一直沉默的穆瑟忽然转身,一道银色光束瞬间袭向烙焰,穿过她的身体,她想闪避已来不及,在吃惊中软软倒下身子。
穆瑟伸出手臂,稳稳的接住她。
“你用魔法让她睡去,就可以让她活命吗?我一样会杀了她!”流沙淡淡说。
“您不能杀她。杀了她,渝必定不会罢休。您现在并未全然恢复,这么做没有益处。”穆瑟沉声道。
“她已经看到我施展魔法,放她回去,她一样会告诉渝,你以为他就会放过我么?”流沙扯唇讥笑。
“她不会说,相信我。”
“相信你?”她冷笑,黑亮的眼凝视着他,“穆瑟,刚刚你已经背叛了我,你还让我相信你?换做是你,你做的到吗?”
“流沙……”
“流沙?刚才不是叫我女王吗?”她冷笑,“你违背了我的意志,是你让我对别人最后的一丝信任都瓦解的,也许我该谢谢你,终于让我做到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我最忠心的护卫。”她故意延长语声,一字一句说的讽刺。
“不是背叛。”他湛蓝的眼眸带着痛苦,紧紧注视她,“你真要这样曲解我?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不会?那么你现在就杀了她!在我面前!”她说的决绝,没有任何余地。
“我不会杀她。”他盯着她,坚定的回答,“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到你的事,即使你认定了我的背叛。杀她,只会对你造成伤害。”
她强迫自己冷酷,没有表情的对他。
“你一定要自己活在血腥和杀戮里吗?你可以选择不一样的生活,流沙!”他终于激动的喊出来。
她静静的凝铸他很久,黑眸里揉着一丝松懈和伤感,“穆瑟,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是流沙,我说过我有我的骄傲。”
“你送她走吧,如果不愿意回来,你可以和她一起走。”流沙后退了一步,声音里已没有刚才的冷酷,而是淡淡的黯然。
他看她良久,什么都未说,抱着烙焰转身离开。
她背过身,不去看他离开。
手慢慢的掩上心口,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感到那么的痛?痛楚紧紧抓着她,就在这里,这个曾经只为苍昀痛过的地方。
她终于支持不住,瘫软的跌倒在湖边,看着自己在水中仓惶的倒映……
她想笑,难过什么?伤心什么呢?是她赶他走的,不是他自己要离开的。
平静的湖水被滴落的事物搅乱,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是从这里滑落的吗?她竟然哭了。
不,她不能哭。
她使劲去擦自己温湿的面颊,强迫自己站起来,挺直背脊。
转身,蓦然僵在了那里。
他,就站在她身后。
那迷人的湛蓝的眼眸里,盛满了浓浓的温柔烈烈的炽热。
她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了,完全不知所措。
“为什么回来?”她沙哑的问,语气里有丝颤抖。
“我从没说过会走。”他慢慢的走近她,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你忘了我说的话吗?”
“什么?”她被动的问,表情迷离。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他柔声说,粗糙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小心翼翼替她拭去那些未干的泪痕。
“为什么哭,是为了我吗?”他低醇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她咬住嘴唇,看他的眼里露出倔强。
他又爱又疼,捧起她的脸颊,温柔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睛。
那是呵护的吻,虔诚的吻,承载着他全部感情的吻。
在他离开她的时候,她忽然伸过纤细的手臂,搂住他,主动贴上他的唇,喃喃,“穆瑟,用你的爱燃烧我吧!”
她的思绪迷离,潺弱的依附着他,当她有意识,他们已经赤裸的拥抱在一起。
与他肌肤紧密相贴,炽热与亲昵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轻的颤栗。
他缠绵的吻落在她的颈项,她身体的每处,一点一滴,细密浓情,在她身体造成了强烈而奇妙的感觉,她感到那是一种渴望,一种她未曾经历过的强烈渴望,她渴望着被他融化,随他驰骋,驰骋到那未知的境地,就像被点燃般,带着莫名的羞涩与兴奋,她热情的回应着他。
“穆瑟……”她呢喃着他的名,手指难耐的插进他银色柔软的发。
“我在这里,在这里……”他的唇游移上来,吻住她玫瑰般柔嫩的嘴唇。
他的指尖划她的背脊,让她浑身窜过一阵颤栗,不觉弓起背迎向他,他的手指像带着魔法,在她嫩白的肌肤上游栘,粗励抵着细嫩,如此亲昵、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伤她。
她轻喘,难耐的转动身子,直觉的攀附着他……
他的手扳正她的脸,蓝眸里燃着的深情烈火几乎湮灭她。
汗水粘连着两人赤裸的肌肤,下一瞬,他进入了她。
“呃……”她忍不住低呼,疼痛只是瞬间,承受不住的炙热与激狂,她拱起纤腰,容纳他的全部,迷醉的融化在他给予的激情里……
“穆瑟……”
“什么?”他低喘着回应。
“我感觉……在燃烧……”
他低笑出声,一个用力的挺进,瞬间让她失魂……
她虚软着身子,蜷在他怀里,任他紧紧的搂抱着自己,缠绵的火热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腻的温存。
她爱极了这个怀抱,这双拥着她的有力臂弯,心里有一块地方充满了柔软,充满了温和与宁静,仿佛一种倦极而归的姿态,窝在最让她舒心的温暖怀抱。
她轻叹一声,头抵着他坚实的手臂,耳边听到他平稳的呼吸,他睡的很香。黑暗的室内,从他心口发出的幽幽紫芒,别样的撼动人心。
她现在可以汲取水晶的力量,与他亲密过后,她得到汲取水晶能量的机会,但此刻,她却丝毫不想这么做。
是的,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这样静静待在他怀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可以对这个男人,全然的放开自己,将自己交给他。而那份缠绵与炽烈,甚至对苍昀,都不曾有过。
心底细细密密的柔软,她不禁伸手,缠住落在她颈边的银色发丝,在唇边亲吻,埋首在他颈肩,深呼吸,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仿佛一种甘草的香气,有如空旷的原野,野生与自在的气息。
紫色的光芒愈甚,流沙有点好奇。纤细的手指不禁停留在他胸口,触摸向紫芒发出的地方。
“啊!”她失声惊叫,立时感到一股强烈的电流将她的手掌吸住,那高热的温度,甚至灼痛了她的手掌。
然后,她觉到,她在吸取水晶的力量!
不!她惊慌,拼命的想抽回手,但是那力道丝毫不能撼动,将她牢牢的吸附在那里。
不!她不要水晶的能量,她现在不要了,她只要穆瑟!
但是,那吸附的力量愈来愈强,愈来愈灼热。
她用尽全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在耀眼的紫芒里,见他缓缓睁开的双眼。
“穆瑟!”她求助似的叫他。
他和她在紫光的带动下,慢慢的分开,慢慢的漂移起身子,面对面。
他的视线落在她正吸取自己能量的手上。
又移回她脸上,深湛的眼里渗了一丝绝望。
幽幽盯她,“你只是想汲取水晶的能量?”
“不!不是的!”她想大喊,这时,忽然两道耀眼的光束在她周身发出。
“啊!”她只觉身体像被劈裂似的剧痛。
她整个人都升腾起来,“啊!”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流沙!”穆瑟在心痛里伸手接住她。
他自己也虚弱的跪倒下身子,把流沙抱在怀里。
她吸走了大半的水晶能量,看上去却极其的虚弱,在他怀里以极微弱的声音对他说,“我没想这么做,穆瑟。”
“我知道,你别说话。”他紧紧的拥着她,下巴抵住她汗湿的发。她昏了过去。
同时感觉自己生命的气息迅速流走,一下只觉抱着她重若千金,虚弱的仿佛随时会睡过去。
不,他不能在这时候倒下,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他跌坐在地上,屏住意念,想汇聚起自己的气息,至少要保住最后的消耗,否则……
“穆瑟护卫,你不必白费力气了!”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妖媚狂肆的笑声。
穆瑟拧眉,“你是谁?”
“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的,我只是一个思想,哈哈哈!”
“你是那条冰潭的神思?”
“你反应够快!”神思讥讽的说着,“你可以放下她了,在你就快死的时候,难道还想抱着即将复苏的魔王?”
“魔王?”他的心拧成一团,隐隐料到了什么。
“不错,你的女王即将复苏为她身体的另一半,真正的魔族女王,流沙!她身体里本有两个自我,一个是有感情的,一个则是冷酷无情的流沙。此番千年重生,她的另一个自我一直没有苏醒,所以才会纠缠着苍昀,一错再错,这根本不是那个千年前统领魔族创造不灭神话的圣英女王,穆瑟护卫,难道你没有察觉吗?”神思冷笑。
穆瑟心头微颤,虽然他觉得复生后的流沙比从前多了情绪,但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流沙。
“幽潭的冰水不但可以重新聚合她的魔法源,更促进她的另一个自我复苏!而你,护卫大人,你身上暗夜水晶的能量则正好是这次复苏的爆发点。拥有了水晶能量的流沙,才会使另一个自我成功的复苏。现在,魔族的圣英女王,才要真正苏醒!”神思的声音透着极其的兴奋,仿佛在等待那神圣的一刻。
“你到底是谁?”穆瑟湛蓝的眼里,深沉的怒火汹涌。
“穆瑟护卫,真的不认识我吗?”神思妖媚的反问。
“你是苏茜,魔族的预言师苏茜!”苏茜,魔族最伟大的预言师,拥有深不可测的魔法,却在第一次圣战中被奥斯圣王永远封印。
原来,就是被封印在这条蓝色幽潭。
“不错,我就是苏茜!”神思的声音充满了怨恨,“被奥斯圣王封印在这千万年的苏茜!永远没有形状的苏茜!”
“你把你的仇恨转嫁到流沙身上,你想让她替你报仇?”穆瑟冷冷质问。
苏茜咯咯的笑起来,“穆瑟护卫,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人!可是,打败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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