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守则把车停在路旁,伸出头一摸,刚才的那一声真是好响啊,果然一个大包,叹了口气,帮她把副驾驶的座椅调到最低,把安全带系好,又从后备箱拿了条绒毯,车子重新启动,车速明显比以前慢了,好像一路有很多红灯,空调暖暖的吹着,这样的舒服,姚浅舒反而睡不着了,偷偷睁开眼看他……
他开车开的很小心,前方有绿灯在闪烁10、9、8、7……他稍稍一加速就可以开过去了,可是他放慢的车速,车子慢慢滑行到白线前,然后稳稳的停住,绿灯跳过,转到红灯,他身子一动,姚浅舒赶紧把眼睛闭上装睡,滑下去的绒毯被重新盖好,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脸庞,轻声呼唤她的名字,“浅浅……”
她把眼睛闭的死警,怕自己一放松就会掉下泪来,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幸福的肥皂泡,两家人的恩怨他早晚会知道,那个时候,幸福就会消失不见,可是她已经这样爱他,再不想放手,在爱他的路上,每走一步,其实后面的路就已经堵上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楼道的声控灯坏了,姚浅舒摸索着钥匙开门,可是她的包呢?包没了!
完全想不起来,是不是掉在戚守则车上忘了拿?……
咚咚咚敲门,小姑姑没听见……
当当当敲门,小姑姑没听见……
砰砰砰踹门,小姑姑没听见……
跑到楼下一看,家里的灯暗着,小姑姑不在家,跑到楼下小卖部打电话“阿姨,我没带钱,先欠着行不行?”
阿姨看她脸熟,就给她打了,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小姑姑,你在哪里?”
“我在海上,黑夜的海上……”
“什么?!你被绑架了?!”
“切,你老爸都把启扬卖了,谁来绑架我啊,我在油轮上,我参加看了海上浪漫之旅,我一定要告别单身,把自己嫁出去,我后天回来,拜拜。”
说着把电话挂了,姚浅舒不甘心,又打了一个,“小姑姑,你开玩笑的吧,你在哪里,赶快回来啊。”
“我真的在海上啊,不信,有诗为证,我们相遇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噗~~~她要晕了,马上叫停,“你别背诗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小姑姑在我电话里笑的坏坏的,“浅浅,你去找戚守则吧,他一定会收容你的,多好的机会啊,直接把他吃了吧……”
小姑姑在说什么啊,笑的贼兮兮的,打好这个电话,姚浅舒不好意思的对小卖部阿姨再笑笑,“还要再打一个。”
戚守则的电话拨通了,可是很久都没人接电话,戚守则公寓和她家公寓离得不远,也就四站路,姚浅舒决定用走的,走到第一站路天空就下起毛毛雨,第二站路开始下小雨点,第三站路开始是中雨点,到他家的时候已经基本湿透,戚守则看到她非常的生气,把湿漉漉的她拎进屋训她,“你不会叫出出租车到楼下,让我来付钱啊?!”
“……”切,平时只让她吃窝窝头配咸菜的人,现在装大方了,严重鄙视!!!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包。”
戚守则去了没多久,拎着一堆购物袋回来了,好像是一堆衣服,“你的包没找到,应该是落在马场了,你今天住我这儿吧。”
说着把那堆购物袋塞给她,太多了,姚浅舒拿不下,可没忘了重点,“啊?住你这里?!这怎么可以?”
戚守则看看她,“走到马场去拿包,住这里,随便你。”
马场?!开车也要两个钟头啊,等她走到了天都亮了,外面这么冷,出去会不会变卖火柴的小女孩啊……
戚守则急了,她竟然还犹豫,外边那么冷,她又湿透了,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不愿意住我这里算了,你先把澡洗了,我等下送你去酒店。”
一个大毛巾扔过来,戚守则把她领到浴室,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她,“这是牙刷、这是牙膏、这是大浴巾”说到大浴巾时,声音突然有点不自然,顿了顿,然后又指物认物,“这是浴缸、这是吹风机、这是面巾纸。”姚浅舒确认了一下,“我都认识,你不用介绍了。”
戚守则的脸突然微微的红了,然后快速的撤退,姚浅舒洗好热水澡出来,裹着浴巾打开大包小包,一看T恤,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月工资,一看睡衣又倒吸一口凉气,三个月工资,一看鞋乖乖,半年工资,想起来了,他家楼下是本城的国际名品一条街啊……他不是一向对她小气的厉害,怎么今天这么大方……估计是要在她工资里一点点扣回来,天啊,她什么时候能脱离贫困线?!
从浴室出来姚浅舒一个哆嗦,倒不是因为温度低,中央空调开的很暖,只是戚守则的屋子里,一盆植物也没有,窗帘是灰的,床单是白的,沙发是黑的,其他物品的颜色还是灰黑白,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直线条的,然后这些直线条组成各种长方形,正方形,长方体,正方体……
结论:戚守则的房间也跟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硬邦邦。
她走到他面前,拿着吹风机求助,“吹风机好像坏了。”
“哦,浴室的电源接触可能有问题,你来客厅吹吧。”
客厅的电源还想也有问题,一会响,一会停,停停响响闹了半天,戚守则看不下去了,“你来按住插头,我来帮你吹。”
吹风机呜呜的响起来,这下运作正常了,湿漉漉的发丝被他一点点吹干,洗发水的香气渐渐散开,发丝渐渐的干了,握在手里滑溜溜的,像是要抓不住,他的两根指头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上,只觉得一阵温暖柔腻,心里砰砰的跳起来,再也忍不住,终于她偏过头,轻轻的吻上她,他吻的很轻,温软嘴唇轻柔的啜着她唇,然后慢慢得才去寻她的舌尖,她身体里仿佛有微弱的电流通过,姚浅舒觉得眩晕,这个吻越来越缠绵,她也越来越晕,越来越迷醉,渐渐的有什么不对,好热,头皮好烫,越来越烫,怎么有股焦焦的味道!什么东西要烧着了!
哇哇哇,赶忙跳起来,她的头皮!好痛!她的头发!焦了!而且还是从根部!
戚守则!!!你一定是故意的。
事实证明,戚守则就是她的霉星,若干小时候,被处理过的姚浅舒是这样的,侧面看,长长的秀发还是很好看,可是从后面看后脑勺,就可以看见一块可爱的小白头皮,秃秃的,光光的,上头正好分布着三个大水泡,基于某人属非专业人士,加上手忙脚乱心也乱,剪掉不相干的大把头发,也是情有可原……
姚浅舒接过镜子一照,戚守则,我受伤毁容又破相~~~,你!你!你!
哇~~~~
没脸见人了~~~~
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惨无人道,惨不忍睹~~~~
不得不说,姚浅舒是很有预见性的,物理性的《惯性原理》是伟大的,恒定的,不可打破的,不以人力为转移的,物理学中的倒霉惯性管理是——倒了一次霉,还要再倒几次霉~~~
霉来了,浅浅同学请接招!
72浅浅接招
处理完伤口已经大半夜了,姚浅舒还是在客房睡下了,半夜里就开始不对劲,人很昏沉但睡的不踏实,心里大约知道是要发烧了,忽冷忽热,一开始像是在冰冷的水里,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却没有力气爬上岸,想求救,发现威守则就在岸边看着自己,向自己伸出手,刚想握住他的手,可舞会上那个什么高贵淑女,就什么来着的?对了,叫任莹莹,她笑着跑过来,拉住威守则的手就往前跑!靠,这妞胆子忒大了,敢抢他男朋友!拽过来,两个人一起海扁……
过了一会儿又像是在炙热的沙漠里行走,又热又渴,坚持不住趴在地下,阴影照过来,仰头一看,是威守则拿着矿泉水站在面前,从高处傲慢的俯视她,却不将矿泉水瓶子递给她,轻蔑的看着她,“你渴死好了,你只是块面具而已。”
姚浅舒胸闷的握拳砸床,砰砰砰,“威守则,你这个没良心的~~~,55555555。我要渴死了……”
灯光好像在远处亮起来,威守则的声音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姚浅舒,你怎么了?”
她记得她很幽默的回答,“估计后脑勺秃了一块,着凉了。”
沁凉的毛巾捂在头上捂热了一会儿换另一块,鼻子里传来一股浓浓的白酒香,湿湿的棉球擦在手心,然后是脚心!!!!啊啊啊,别~~~好痒好难受~~~~~~~
再然后是手肘、小腿,然后他打开了她的衣服,啊啊啊啊,威守则,要干什么,做人不能这么狠啊!
还好,他只是开了小小的一点,让她透透气,用白酒沾着棉球擦她的后脖颈,帮她降温,他擦得很用力,一遍一遍,静夜里听到他的呼吸,一声一声在耳边呼哧呼哧……
估计是想知道她的温度,可是他两个手都在忙,他的额头凑上来,和她额头对额头,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威守则的声音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他担心的问,“是哪里疼吗?”
是她的心在疼,她的一只脚已经深深陷在名叫威守则的泥潭里了,陷在另外一只脚也要陷下去了,她眼睁睁的看这个自己陷下去……
清晨,姚浅舒眼睛一睁,烧退了,不过浑身没力气,一股怪怪的味道传过来,是什么味道呢,而且味道越来越浓,糊糊的焦焦的,姚浅舒打开房门,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威守则就行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在给做饭吗?
突然就觉得感动,脚下没了力气,那种陷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姚浅舒赶紧把门关上,转身想回到床上去,砰地一声撞掉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好在这个时候,厨房一阵乒乒乓乓的哗哗啦啦,锅碗瓢盆一起掉在地上,发出巨响,把刚才的电脑掉在地上的声音给掩盖过去了~~~
姚浅舒看着地上黑黑的笔记本,应该没摔坏吧,做贼心虚的某人,去门口听了听动静威守则好像正在研究怎么点火,照他的速度应该没那么快吧。'奇+书+网'三下五除二把笔记本带到窝里,胸趴着打开电源……开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