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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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气短-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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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的遵命。”他拖长尾音,缓缓转身慢慢离开,但竖长的耳朵努力地偷听着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同你说真的,你不要以为我是随便说说。”见他仍不信,王敬不由得又拖着他到亭前。“坏人姻缘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以为我会随便拿这种事坏人清誉吗?你自个儿想想,她不是挺爱周旋在男人堆里的?”

文字慎不禁轻叹一声。

“王敬,会上茶楼的姑娘不多啊。”

啐,还说他不是来搞破坏的?

在他的耳里听来,他分明是打算先毁她清誉、损他名声在后,根本就是为了那一日的事特地来找茬的。

“是,会上茶楼的都是男人居多,可你不疑惑她为何要请了一堆少年郎,而不是找几个姑娘到里头当跑堂的?”真是气死他了,这文字慎居然宁可相信那丫鬟的话,也不愿意相信他。

他承认,打一开始是真的为了报仇而来,可好歹是他的兄弟,怎忍心见他被戴绿帽而不予通知一声?

“茶楼当然要茶博土来当差,这有什么稀奇?”再者,不准姑娘入内,一方面也是怕年轻姑娘同他纠缠不清。唉,女人家,就是小家子气,虽说她是一切以他为重,但也不乏有自个儿的执着。

不过,看在吉祥这般敬重他的份上,他就大人大气不同她计较了。

“可是……”

王敬气得跳脚。

“得了,我相信吉祥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背叛我的事,你若不是眼花看错了,就是打算要造谣生事。”文字慎难得地板起脸来。

“我是说真的!”

“够了,我告诉你,与其告诉我吉祥会偷人,倒不如告诉我尊夫人会偷人,我倒还比较愿意相信!”没有的事,他也硬要抹黑,这话听在耳里,虽说不是不舒服,但就是有一口气哽着让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偷人可是事关妇道人家的清誉,也事关他的面子哪,这种事岂能随便拿来说嘴的吗?

王敬幸悻然地瞪着他。“好,今几个你不信我不打紧,但他日若是知道真相时,可别说我这兄弟不够义气,没知会你一声!”话落,他随即拂袖而去。

文字慎见状,不由得轻啐一声。“多谢了。”

在一旁听着这一来一往的对话,包悦泽轻挑起眉,在心里稍稍盘算了下,旋即提腿便跑。

第八章

近黄昏时刻,万福宫早早便点上了七彩灯笼,灿亮如画,茶楼的客倌欣赏着如诗如画的柳荫桃浪,更加流连忘返,里头的人手也愈是忙得不可开交。

“吉祥、吉祥。”

一抹鬼祟的身影就躲在人工湖畔的柳树后头,小小声地朝着正缓缓走下桥墩的吉祥喊着。

吉祥端着茶盘,缓缓走到包悦泽的身旁,没好气地道:“你没事搞得这般鬼祟做什么?”

不过就是同她说句话罢了,需要把气氛搞得如此吊诡吗?

“自然是有话要同你说,没靠近些是要避嫌,省得有流言斐语。”说什么鬼祟,他可是为她着想耶。“你过来些。”

吉祥冷眼睇着他招着手,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避嫌?刚刚才说要避嫌,怎么现下却又要她靠近些,真不知道他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明明是一般的年纪,怎会相差如此之大?

“再过来些。”离得这般远,这儿又那么吵,是想要逼他用吼的吗?

若他这一吼,不就让所有的人都听着了?要不然她若要站远远的,他大吼个几声,她也一样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旁人也会听得一般清楚。

“你不是说要避嫌吗?”

“我现下不就是在避了吗?”他指着周遭。

吉祥眼一探,才明白他所谓的避嫌指的就是四下无人。

嗯!若是这个意思,也通。

“吉祥,我同你说,今儿个晌午时,我见着一位公子和你家相公交头接耳地咬起耳朵,好似在说你的事情。”包悦泽将她再拉近一些,便附在她的耳边轻咬着。“你要小心一点。”

“我的什么事情?”

她能有什么事需要小心一点?在这府里,她温顺得像头羊,只要文字慎吩咐的事,她有哪一桩没做到的?

她有什么事好教人说嘴来着?

“似乎说你很爱在男人堆里周旋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周旋在男人堆里的,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包悦泽说得很认真,却见吉祥脸色一沉地瞪着他,他不禁撇了撇嘴,委屈道:“又不是我说的,是有人在同你家相公说,我方巧听到而已。我是好心告诉你这件事,顺便提醒你要同人避嫌,你要是不领情就算了,干嘛瞪我?”

真是好心没好报,特地来通知一声,居然还遭她冷眼相待。

“我知道了。”她不以为意地道。

到底是哪个混蛋在造谣生事?

“就这样?”

“要不,还要怎么着?”

“不是啊,你应该要很紧张,然后赶紧去找你家相公说个明白。”哎呀,难不成连这种事都还要他教?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不愿为这种事费神。

她的为人处世相信文字慎很清楚,若是他愿意相信别人说的话,而不相信她的为人,她也没法子啊!

“你……”包悦泽蓦地眯起大眼,上下打量着清冷无味的她。“吉祥,咱们说真的,你是不是压根儿不喜欢你家相公,只是为了……”

“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事情就是这么一拍两瞪眼;我嫁给他,方巧替自个儿找个绝好的归宿,这有什么不好?”她觉得理所当然地道,美眸不着温度地直瞅着他。

喜欢?什么叫作喜欢?她每天光是忙着生活,便已经将她搞得筋疲力竭了,哪里有心思去想到那门子的事?

“吉祥,你该不会是很讨厌我吧?”

包悦泽苦笑地指着自个儿。

吉祥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说呢?”唇角是挑高了,表情也没那么僵硬,但是瞧起来就是不太像是在笑。

“我觉得是……”他苦着一张脸,怎么扯也扯不出笑。

呜,这种事又不是他说就准的,感觉她分明就是不喜欢他嘛。

“你啊……”

“吉祥,你在那边做什么?”

方要开口,便听到文字慎的鬼吼声,她不禁回身朝他的方向望去,见他一脸气急败坏,她不由得微淡下眼。

瞧他那神色,该不会真是误会了她什么吧?

哼,她为人磊落光明,倘若他硬是要曲解她,她又能如何?就顺从他,由着他开心吧。

只是,真教人不悦极了。

“我在叫你啊,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文字慎气喘吁吁地跑来,怒眼直瞪着吉祥身旁的包悦泽。“他是谁?”

难不成、难不成她真是背着他……

“老板,我叫小包,我是茶楼的茶博士,我……”

“谁在问你话?”

文字慎瞧也不瞧他一眼,噙怒的黑眸难得阴鸷地瞪着一旁像是没事般的吉祥。

他当然知道他是茶楼的茶博士,毕竟晌午时才见过他,而他就是王敬所说的那个少年郎,看起来岁数不大不小,但身子似乎是单薄了些,皮相也没他俊美,她真瞧得上这家伙?

不会吧,应该是不会的?

文字慎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然她不吭声就是不吭声。

她以为不吭声就能粉饰太平了吗?

“那个……”包悦泽来回睇着两人,小小声地插话。

“住口!这里有你这个小贱民说话的份儿吗?”文字慎一古脑儿地将满肚子的怒火倾泻在他身上。

见着他就有气,而吉祥一直不吭声,他更觉得心口快要烧火了!

“啧,说话怎么……”

包悦泽微恼地要开口,却见着吉祥单手挡在面前,示意他住口,他只好扁了扁嘴地走到一旁。

“他若是贱民,那我也是,是不是我也不该开口呢?”吉祥难得动气地道。

可不是?他高高在上,而她不过是个卖了终身契的奴婢,就算今儿个成了四少夫人,但她骨子里流着的还是下等贱民的血。

“你!”文字慎不禁有些傻眼。“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他的妻子怎么可能是贱民?文府可是名门望族、是官宦之后,文府少奶奶怎能和那等贱民混为一谈?

“可不是?就不知道刚才相公说的又是什么浑话!”吉祥咬牙低斥,借话骂回。

贱民、贱民,他说得可溜嘴了,但听在耳里却又刺又吵,这刺就像是芒般地扎在她的心头上,难受极了。

“你!”

她顶嘴了……

这六年来,她温顺乖巧、听话又贴心,然而,如今她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茶博土同他顶嘴,这到底是怎么了?

“请恕贱民退下。”

她冷冷地欠了欠身,拉着身旁的包悦泽就打算要往前院走。

文字慎瞪大眼,一把揪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后院走。

进了后院厢房后,文字慎恼火地将吉祥给摔倒在床榻上。

吉祥淡垂下眼,硬是不瞅他一眼。

他不敢置信地拧起眉,不敢相信她竟是这般拂逆他、这般漠视他……她该不是吃错药了吧?居然为了个伙计同他翻脸?他到底是哪儿做错了?

瞪瞪瞪,她光只会拿一双冷眼瞪他,他哪里猜得中她的心思?

“你在生气?”很好,总算知道她有点人味,终究会生怒,可为何要对他发怒呢?

“不敢。”吉祥的语气比以往再多了分疏离。

吉祥别过眼,不管他往哪边站,她的目光便往哪边闪,硬是不愿多瞧他一眼,省得待会儿一时控制不住脾气怒言顶撞他,到时可就不好了。

她还想在这儿窝一辈子呢,岂能在这当头出纰漏?

“你还说你不敢?”文字慎气得双拳紧握。“瞧瞧你那嘴脸,打从你入府至今,你何时这般漠视我来着?”

她向来没有太多情绪,也不会特别地伺候他,可只要需要她相助时,她便像他肚子里的蛔虫般,明白该怎么做。她是那般窝心,然而如今她竟这般伤他,甚至硬是不肯对上他一眼。

“能是什么嘴脸?不就是贱民的嘴脸?”吉祥扬了扬唇角,依旧没有笑意,却多了分自嘲。

文字慎恼火地单手扳过她的脸,强迫她正视自个儿。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真是有脾气,是不?

难不成她以往的温顺贴心全都是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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