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玉玄茗看着罗泌,希望她能开口告诉柳瑶琴这件事情。
“哼!”罗泌别过头不理他。想让她当坏人,他想都别想。
碰到了根大钉子,玉玄茗只好清清喉咙来消除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我已经找到了适合穆儿的姑娘,对方也相当满意这门亲事,只不过…对方开了个条件,要…”他不敢说出对方开的条件,因为,这和柳瑶琴有重大的关系。
“他们开了什么条件呢?”柳瑶琴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对方不肯当妾。
“他们…他们…”这该怎么告诉她呢?
如果说柳瑶琴有犯了七出之一,他大可作主让儿子休了她,偏偏,她识大体,就连说要让儿子纳妾,她也没反对,他如何休了这个没有犯任何错误的媳妇。
就知道他不敢说,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是向着柳瑶琴的,她也不会帮他,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打消这个令人发指的念头。
看出他的为难,柳瑶琴替他说出心中猜测的事:“对方是不是不肯为妾?要我让出正室的地位?”
柳瑶琴从没想过自己竟能如此平静地说出口,好像这事件的主角不是她。
是她不爱玉穆?或是她爱他爱得不够深?还是她早就已经看透了冷暖的世间人情?
“不只是这样,对方的要求更过分。”罗泌在一旁讽刺地说。
她实在不懂这个老糊涂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竟会同意别人这种无理又过分的要求。
不过,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只要有亏待柳瑶琴的地方,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点头同意。
“告诉我事情的结果,我不想再猜了。”比让出她这个发妻地位更过分的事,她实在不敢再没头没脑地乱猜。
“对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不愿为妾,更加不愿让穆儿纳妾,他们不愿让女儿与人共侍一夫。”玉玄茗为难地道。
对方的考量是,玉穆已有发妻,要是让发妻变成妾,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旧人身上,这样的他会冷落了新娇妻。
而现在是玉家有求于他们,他们自然会提出对他们有利的条件,为的是赶走玉穆的妻子以保障自己女儿的地位。
听到这样的要求,柳瑶琴的身子摇晃,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都已经宁愿让步,为何他们还要如此无情地对待她?连一丝的希望及存活的空间也不给她,他们要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爹吗?
“我绝对不答应这样的事!”罗泌出声表示不赞同。
这种利益结合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的,尤其,现在好不容易穆儿和瑶琴正渐入佳境,说不定过不久后,她就有孙子可抱了,她不希望现在为了这种事而损失了一个好媳妇。
“不答应怎么成?你要想想,现在玉家面临的是前有圣上逼迫、后有竞争对手追赶,再不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的话,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家的产业倾败。”玉玄茗虽是对着罗泌说话,实际上却是让柳瑶琴明白这件事关系重大,希望她能自动退让。
柳瑶琴并不是傻瓜,她当然听得懂玉玄茗话中的意思,只是,她无法割舍和玉穆之间的感情。
“事有轻重缓急,为了顾全局面,牺牲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玉玄茗又再次暗示。
玉玄茗不敢光明正大地逼退柳瑶琴,他希望能由她自动退让,这样一来,就没人会怪他。
自己退让也是退,让别人逼迫也是退,柳瑶琴知道玉玄茗的意思,他要她自动退让,保留面子给自己及他。
如果让玉穆丢了封休书给她,到时,她不但无法接受,甚至会无法负荷这样的难堪。
“我走!”柳瑶琴绝望地应允。
不是她不为自己争取,而是,不管她如何说、如何做,她永远不会是公公心目中的好媳妇,他的心永远会偏向新媳妇。为了不自取其辱,柳瑶琴只能忍痛地做下这样的决定。
“琴儿?”她的决定出乎罗泌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她应该是不会轻言放弃才是。“你不等穆儿回来再说吗?”
“娘,一种是我自动领休书,一种是别人丢了封休书赶我走,我宁愿选择让自己更有尊严的方法离去。”讲明白点,她对于玉穆没信心,因为,他从没表示过爱她。
就连接受她、娶她都只是因为她能为他传宗接代,她是爹、娘选出来的媳妇。而现在,他知道娶错亲的事,更加不会在乎她,反正她只是可有可无的妻子。
这样的他,要她如何有信心他会留住她呢?
“爹、娘,我会收拾东西回家。至于休书,就让相公写妥后,派人送至我的娘家。”柳瑶琴决心忍痛地离去,她不想再见他,怕自己会为了他而反悔。
甩开这个没利用价值的媳妇,玉玄茗开始计划该如何让儿子同意这一门新亲事。
相较于玉玄茗的自信,罗泌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感情永远是难解的谜啊!
※※※
“祈总管,你那边进行得如何?”玉穆一见到祈总管开口就问。
“一切搞定!”祈总管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真的?他们没为难你吗?”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
“没有!少爷,你那边的情形如何?”
“很奇怪!我一提起李肥在我们对面开了钰品斋的事,众人就开始以言语讨伐他的不是之处,还口口声声保证会支持我们的生意。他们只要求一点,就是要增加供应给他们糕点的量。”
“和我那边的客户一样的要求。”
原来,李肥和他们原本在生意上就有竞争,他不但光明正大地抢他们的生意,有时还会借故欺负他们店里的姑娘,更时时扯他们的后腿。
这次,李肥要自己跳出来制糕,他们没有一个肯支持他,因为,他们知道他太贼、太奸了,和他做生意是很不保险的事,说不定他还会回头挖他们的顾客。
基于种种的考量,御品斋不但是老字号,糕品的口碑一向很好,尤其,他们又是正当地做生意,绝不会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因此,即使李肥开出来的价格是超级便宜,众人还是宁愿和御品斋来往,也不愿和他打交道。
“少爷,这样的话,我们有办法增加供货量吗?”人手、器具有限,无法一次增加这么多的需求量。
“当然有办法!”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我算过了,将以前李肥的订货量拨给其他客户,差不多能摆平大家的需求,如果还是不够,后院的人手、设备都能随时补足前方的不足。”
养兵千日,用之一时!
虽然他们都是属于元老级的员工,但是,平常让他们闲太久了,现在正好可以磨练一下他们的筋骨。
“这样,我们就不用怕李肥了!”
“不过,我怕他会在背后放冷箭,我们还是要当心点,别着了他的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于这样的小人,他们还是不能大意。
“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严加戒备。”守着御品斋是他的责任。
“祈总管,我今天要回家去,这儿就交给你了。”他外宿这么多天,他早就忍不住想见她。
“快回去吧,少夫人正等着你呢!”他们这对小儿女别离那么多天,说不定有人早已害了相思病。
听到祈总管的话,玉穆回道:“你别光说我,你也快回去,说不定祈大嫂已经快杀来这儿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会任人调侃而不反驳。
这人真是学坏了,竟然会反开他玩笑!
然而,归心似箭的玉穆,并不知道柳瑶琴早已伤心地离开了玉家…
第十章
玉穆满心欢喜地回到家,就听见爹娘在争吵,他摇着头直接往房里走,他可不想去浑水。
他找遍了房间及府中的任何角落,就是没见到柳瑶琴的人影。
她该不会是出去了吧?玉穆心中只有想到这个可能。
见到院中有婢女走动,他随便拦下一人开口询问:“少夫人去哪儿了?”
“少爷,少夫人回娘家去了。”她一回答后就迅速离去。
玉穆以为柳瑶琴是回家探望家人。
走到前厅,听到爹娘仍在争吵,他原想回房休息,可是,一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他忍不住冲了进去。
“娘!你刚刚说什么?”要是他听得没错,是爹将瑶琴赶回家的。
“你自己问你这个糊涂的爹做了什么好事!”罗泌将这问题丢给玉玄茗,看他要如何向儿子交代。
“爹,瑶琴人呢?”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要回娘家,要你把休书写好再带给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玉玄茗不打算告诉玉穆事情的真相。
“什么?”她怎么能这么做?她为何要求休书呢?
“你别听你爹的谎话。”罗泌打算揭开玉玄茗的恶行。“琴儿是被逼回娘家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逼走她?”他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你爹说要帮你纳妾,硬逼琴儿答应,为了不让你难做人,琴儿只有点头接受这种安排。结果,对方说不肯和人共侍一夫,你爹就以玉家兴败的理由来逼琴儿自己退让,琴儿才说要回娘家等你的休书。”
不是她不留情面给自己的丈夫,而是她真的看不下去;就为了这样的烂理由,就要拆散一对有情人,真不知他的良心还在不在。
“爹,你怎么能这样?”瑶琴到底受了多少他不知道的委屈。
“穆儿,你听我说。玉家需要的是个会制糕或是有办法兴旺玉家的媳妇,要不是娶错了亲,你的妻子会是苏恬儿,一个身怀祖传秘方的媳妇,绝非不懂糕品的瑶琴。因此,爹作主要你再纳个妾,让她帮助你,谁知对方容不下瑶琴,所以我才想让你休了她好迎娶另一名女子。”他的用心良苦,他们非但不感激还怪他!
“爹,我不纳妾、不休妻、更加不会去娶别人,我的妻子只有瑶琴一人。”这一刻,玉穆更加确定柳瑶琴在他心中的地位。
“穆儿,说得好!”罗泌很高兴儿子终于开窍了,不枉费柳瑶琴在他身上下了那么多的工夫。
“你之前不是对娶谁都没意见吗?反正娶妻是为了传宗接代,娶谁不都一样,你又何必如此坚持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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