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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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唱妇不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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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不是说你不怕?”剧烈颤抖的刀锋可不是这么说。

“我我我……”

就在猎户我个不停的同时,四、五只露出大獠牙的山狼在炬火的光亮下现形,赤红的贪婪兽眼不怀好意盯着他们。

提起乾坤山,大家都把乾坤寨的山贼说得多残暴多可怕,在她看来,肚子正饿的野兽比山贼可怕万分……

此时,有道期期艾艾的噪音传来,喜韵一听,原来是猎户的怯懦讨饶。

“别、别、别吃我……我、我皮、皮、皮粗肉老不、不、不好咬……你、你、你们吃他,他、他、他皮薄肉嫩的……才、才、才好入口!”

他说什么?!

喜韵愕然抽气,诧愕于猎户出卖她的行径。

噢呜──

猛地,狼群中为首的那只仰头高啸,仿佛宣示着它看中眼前肥美的奇Qīsuū。сom书晚餐,准备大举狩猎,其他狼只也跟进高呼,猖狂惊人的狼嚎此起彼落。

“哇!救命啊!”脸色发白的猎户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狂奔,哪里还有空管后头的喜韵!

有三只狼见状,张着血盆大口从一旁追了上去,另外两只留在原地,垂涎逼近孤立无援的她。

仅有的光源在那个良心被狼啃掉的猎户手上,跟着落荒而逃的孬种渐趋远去,喜韵俏脸整个刷白,出手将怀里的石块全数砸向猛兽,制造逃命机会。

“走开!走开!”趁它们闪躲之际,她逃往另一个方向。

快跑呀……

她的衣衫在仓皇逃命间被树枝勾破,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频频绊倒,偌大的恐惧与求生意志仍督促她拚命往前跑,拚命跑……

“啊!”痛痛痛痛痛!

四周一片乌漆抹黑,看不见路的她结结实实撞上一堵硬墙,纤细的身子弹倒在地,跌得四脚朝天。

该死,她今天跟墙似乎特别有缘!

喜韵忍着疼,吃力地摸索墙面爬起,这回运气没上次好,这堵墙不会动,而且也大到她闪不开──是一面光秃秃的山壁。

此时,月宫上的玉兔拨开重重云层露脸,为她的凄凉掬一把同情之泪。

两只锲而不舍的狼来到她面前,享受了狩猎的快感后,龇牙咧嘴地在她身前交错走动、逼近,泛着寒光的尖利长牙间淌出丝丝唾涎,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前有饿狼,后抵山壁,无路可逃!

腹背受敌的喜韵,不知是因为背后山壁传来的冷意、还是山中夜深露寒,涔涔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涣散,接着竟出现一张张她熟悉的面孔,贴身侍女、待她极好的平总管、厨房大娘、长工伯伯、帐房大叔……

呜……韵儿先走一步了,来生再让你们伺候,还有,下辈子一定要用力荼毒害她走投无路的啸日大哥,最好她是主人,没良心的大哥是任她鞭打的座骑,要不是大哥,她何必离家!

山狼发出兴奋的低咆,唤回喜韵迷离的神智,就见一只已经迫不及待的棕狼一跃而起,用那对尖锐的前爪扑向她──

“啊!”她惊恐地紧闭双眼,抱头大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噢呜噢呜噢呜噢呜!

预期中皮开肉绽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听见凄厉的哀嚎回荡在山谷间。

咦?她没被咬,那么,是谁叫得这么凄惨?

喜韵纳闷地从宽袖中探出半颗头颅,睁开半只眼一探究竟。

就着盈盈月光,她看见棕狼被一把锋利的弯刀牢钉在一颗大石上,痛苦哀嚎。

弯刀露在狼身外的部分,闪耀银白幽光,使刀之人有多么力大无穷,从那把嵌入巨石的弯刀就知道。

人?!

对呀,那把刀不可能对禽兽看不顺眼,自己飞来救美,一定有个主人!呜呜,终于有人啦,在哪在哪?快出来,不要躲了啦……

一道高大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喜韵悬在生死边缘的心总算落地,她松了一口气,但在看见那一人一兽对峙的情况时,心儿又提得老高。

黑狼见同伴阵亡,立刻弓起精瘦的背脊,愤怒嘶吼。

喜韵登时被狼嚎吓得语无伦次。“拜托!你不能死、救救我、我好怕、千万不可以死……”

听闻她怯生生的求援,男人目光一沉,炯眸更加戒慎盯住凶残的野兽。

忽地,黑狼往男人猛扑而去,锐利的獠牙直接攻击他颈项,就见男人以一记快狠准的旋踢,踢上黑狼侧脸,将它踹飞五尺之外。

黑狼弓背按爪,绕着男人愤嚎,显然很不悦被人打断用餐。

男人仅是立在原地,赤眸如电,全身散发凌厉的气息,连周遭的风都肃静。

过了半晌,黑狼似乎震慑于对方强烈的气势,戾气骤减,收回双爪及獠牙,不舍地看了眼喜韵这块嫩肉,又看了看被钉在石上的同伴,才夹着尾巴仓皇逃逸。

男人拔出弯刀,被钉在岩石上的棕狼“咚!”地落地,奄奄一息。

他面无表情地将刀收回背在身后的弯形刀鞘,才走向缩成一团的人儿。

危机解除,喜韵撑着山壁缓缓起身,云像是又要遮住月了,不过她仍偷了隙看清面前的救命恩人。

兽靴,长皮裤,短袖鹿裘,黑银参差的奇异发色,剑凿刀刻的分明轮廓,暗赤色的深邃瞳眸……

“是你!”

男人眼前这张惊恐中揉合了愤怒的惨白脸蛋,完全道出她的心情,他不难理解这女人忆起了什么。正暗忖她大张檀口又要朝他开骂,他眉心不由得一皱,考虑自己该不该捂住耳朵。

“呜哇哇哇!”

没想到,她开口竟是号啕大哭,他一怔,不知该做何反应。

“那个烂人居然丢下我,自己带着火炬逃了……”惊悸犹存的喜韵,思及先前被抛下的无助与惊怒,哭得泪眼婆娑,好不可怜。

男人怔望颗颗脆弱的泪滴儿,心口一紧。

“呜呜……你不会丢下我……对不……对……”她说得抽抽噎噎,像个无助的小女娃,用衣袖胡乱抹去泉涌般的泪水。

没待他回应,饱受惊吓的喜韵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一双结实的健臂,没有让她受伤。

水声淙淙。

唔,她泡在水里么?好冷……

冷不防,一阵痛楚侵袭她的知觉。

喜韵疼得呻吟出声,小手一缩,手腕却被一道力量箝制,不让她如意。

恍惚间,她看见一只龇牙咧嘴的山狼,踩住她的手腕,用它那长舌尖牙舔啃她柔嫩的掌心,所以她才会痛得要命──

狼?!

喜韵吓得花容失色。

“啊!不要──”她不要被吃掉,不要啦!

两只、三只……七只、八只……愈来愈多流着恶心涎沫的大野狼,用利爪踩住她,来意不善地对她狞笑,呜,好可怕……

“救命、救命呀──”走开、走开啦!

“别动!”

该死的,这女人发了什么疯,突然对他拳打脚踢!

雷朔出声警告身下挣扎不已的女人,替她拭净手上的伤口不成,又要免于她伤及自己,他只好压制住她胡乱扭动的娇躯。

喜韵紧闭双眼,慌乱地猛摇螓首。

别动?难不成要她乖乖躺好,让它们啃光光?免谈!

因更加剧烈的挣扎,她手脚上已经凝血的割裂伤再度扯开,迸出鲜红血丝,雷朔不得已,只好把她胡乱踢动的双脚圈入他长腿中,单手往后扣住她双腕,将她整个人锁入怀中。

娇躯在怀,雷朔免不了碰触到柔美的女性曲线。

她很纤细,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折断似的,却又柔软得不可思议……

感觉体内气血隐隐躁动,他咬牙对着依然在他身前扭来动去的女人低咆:

“别再动了!”

又是一句警告。

这回喜韵怔了怔,理智逐渐探出头。

等等,她方才怎么没注意到山狼说的是人话?而且这只狼的味道干爽好闻,一点野兽的熏臭味都没有,甚至觉得它身上的皮毛暖和得让她好想接近……

喜韵好奇地睁眼,一张放大的魅惑俊颜就在眼前,她又是一怔。

她认得他!

昏迷前的记忆全数回笼,她骇异地攀紧上方粗壮的颈项,焦躁不安地低呼:“有狼,好多只狼!”

温香软玉因恐惧主动偎入他怀中,贴近到有抹清新的药草香飘入他鼻中,无意间撩拨那方躁动的热源。

“没有了。”雷朔说得有些含糊,薄唇只有微掀,因为她玉润珠圆的耳垂就在他唇边。

“没有?”喜韵定睛左顾右盼,恍然顿悟。

“……原来是恶梦,我梦见好几只狼踩在我身上,吓死我了!”她惊魂甫定地拍拍胸脯,顺便看清身置何方。

他们身处山洞,一旁有堆劈啪燃烧的柴火,火光将他们缠成麻花的影子映在洞壁上──

等等,麻花?!

喜韵总算意会到两人过分亲密的姿势。

“色狼,放开我!”羞怒焦急之余,她卯足劲推打身上的男人。

雷朔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拔身而起。

“趁我昏迷时对我意图不轨,你小人──呃,痛……”

一脱离他,她立刻抱着身子缩到角落,身上的伤也跟着大肆叫嚣。翻开衣袖,这才瞧见自己双手掌心至手肘,各有不少先前在林间奔逃所致的伤痕,白晰无瑕的肌肤被划下好几道血口子。

一双赤眸在看见伤痕累累的玉臂时,骤然深黯。

察觉他的视线,喜韵连忙将无意间示人的肌肤遮回衣料下,戒慎地瞪着他。

“若我真想对你动手,你的衣服不会完好如初。”他开口。

他指明的事实点醒了喜韵,她身上的衣物除了几处破口外,确实完好如初。是她误会他了么?

“伤口擦干净。”听他又道,一方棉布已递到她面前。

“醒了就自己擦,还有药。”

见他将一个口塞红巾的白瓷瓶一并交给她,喜韵纳闷地接过湿润的棉布药瓶,不禁沉吟。

他的意思是,方才她昏迷的时候,他正在替她处理伤口?所以……当她感到痛楚想缩回手时被他握住,而她又不停挣扎乱动,他才用身子制住她么?

“你是不是为了不让我受伤,才……抱住我?”

他不置一词,径自转身将山洞内剩余的干柴丢入火堆中。

“喂……你叫什么名字?”对救命恩人总不好一直喂喂喂的叫。

“雷朔。”

“雷朔,雷朔……”她低低复诵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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