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听得司离称赞,天眼一笑置之。他笑罢立起,说道:“我要走了。”
“大师要去哪里?”
“喀布巴,我已经见到,在那里我会得到新生的机会。”天眼仍然闭着眼睛,但给人的感觉却似望着远方。
“那我也不留大师,只是大师临走前,能否为本人预测吉凶。”
天眼低下头,似看着司离。这大祭司摇头说道:“你的未来不在这个世界中,请恕天眼无能为力。”
说罢,天眼身影由实至虚,消失不见。
司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天眼你太谦虚了,不在此世界正是本人最理想的未来。你既然已经预测到,又何来无能为力之谈。”
说罢,司离再落一子。顿时,棋局之上黑子又占上风,而这次,白子再无反击的机会!
此次游行,麦古斯公然和扎克木站在一起,他的府邸自然不能再回去。此次秘密落脚点的位置却是由扎克木亲自安排,他的家族在钵罗耶伽中根深蒂固,尽管目前家族失势,可作为钵罗耶伽的地头蛇,扎克木安排的地点即使是官方的力量也很难查及到,更何况是魔门这种外来者。
他们落榻于一片庄园之中,表面上看,这处地产属于国中某位富绅所有。这位富绅不仅和扎克木家族一点关系也没有,反而和扎克木政见不合的一些大臣有着微妙的关系。任谁想像力再丰富,若无像天眼般预测未来的大能,就连司离也不会想到扎克木等人会躲在此地。
在皇家广场边,正邪两道成对峙之姿。但双方谁也吃不下谁,最终和平散去。可谁都知道,经过这次试探性的交手,下次若再次相遇,必是你生我死之局。
庄园中,扎克木几人为游行失败唏嘘不已。这可谓和老国王最后的对话机会,却因为魔门的干预而宣告破产。
混乱之中,魔门高手尽出,奇功绝艺不断,让扎克木等人印象深刻。回到落脚处后,又见墨白等人回来,扎克木果如司离所料,向墨白几人打听萧厉等人的来历。
墨白之前不欲扎克木这等外绑之人被搅进华夏正邪斗争的漩涡中,因此对魔门来历避而不谈。但眼下钵罗耶伽形势分明,魔门已经占据主场优势,墨白要再藏藏掖掖,不仅扎克木等人会输得一败涂地,恐怕自己几人也别想重返华夏大地。
于是,墨白对扎克木据实相告,听得扎克木一方人人脸上无不变色。他们至此始知,钵罗耶伽招惹的是何样人物,更由此推知新妃玉真必是魔门之人,否则在时间上无法如此巧合。
“这就难办了。”扎克木愁眉不展,他起先在淮南市中见安泽南几人身手了得,便想有他们保护自己便能回国安全行事。到后来又得墨白几人相助,连白色死神也要不了自己性命,更是信心大增。却不想,盘桓在钵罗耶伽内的竟是足以和安泽南一方抗衡的势力,再加上朝中奸臣得势,扎克木一方可说处于挨打的局面。
当然,他们也有考虑过,若形势到了危急关头,但只能实施政变,以此来阻止老国王的核武计划。这并非不可能,扎克木和麦古斯和军方都有密切关系,加上核武计划不得人心,说动几位将军起事亦并非难事。
但这只能作为最终手段,不到万不得以,扎克木并不希望以如此激烈的手段行事。
他只能求助般看向墨白,希望凭借他们对魔门的熟悉程度来制定可行的计划。
只是扎克木提出这个要求后,墨白沉吟片刻后却说道:“这次游行的失败非战之罪,而混乱中我们得以全身而退,还多亏了龚小姐想到了防御之法。尽管后来我们的指挥系统被魔门破坏,但龚小姐的内外防御之法仍保得扎克木先生几人的安全。为此我在想,不若由龚小姐来制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或许能给魔门一个惊喜。”
墨白的话立时让众人的眼光投向龚倩,龚倩也不回避众人眼光,反而朗声说道:“我也刚好有一两点想法,如此正好说与各位参详。”
“那小姐但说无妨。”扎克木说道。
龚倩点了点头,说道:“各位都应该知道,眼下形势对我方极为不利。魔门得势,若我们以常规手段,根本在他们手里讨不到丝毫好处。因此,若无非常之法,我们必输无疑。”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魔门之所以得势,无非先在国王身旁先安插了一个妃子。这女人若出身魔门,自有一套取悦男人的方法,老国王怕是女色当前,溺不能返,因而对她甚或背后的魔门言听计从。”龚倩侃侃而谈,条理分明,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然而,观钵罗耶伽能在区区几十年前经济腾飞,从周边众国脱颖而出,当知老国王并非无能之辈,只是一时被美色迷了双眼。若让他看清新妃面目,当知如何取舍。说到底,魔门的势来自于国王的支持,若国王倒戈相向,魔门还有何势可依?”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龚倩这番话正是切中了要点,亦是目前向魔门扳回一城的奇招。
只是扎克木几人中,麦古斯持重问道:“小姐这方法确实可行,却需要两个条件。一个是晋见国王;二则是证实妖妃为魔门中人。这第一个条件倒也不难,只是这第二个,恐怕老国王不会因为寥寥数言便相信我们的话。”
“这事可包在我身上。”墨白接过话说道:“只要妖妃在场,我自然能够让她现形。你们想想看,要是老国王心目中的柔弱女神,突然动刀动枪起来会是什么样一付光景。”
墨白此言并非没有道理,要知道即使这妖妃玉真掩饰得再好,但若性命交关之际,又怎会乖乖束手就擒。
扎克木听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可他却看到安泽南沉默不语,于是问道:“安小哥可是有其它想法?”
安泽南闻言抬头看向扎克木,点头道:“有是有,却不是关于这个计划。我是想扎克木先生能否为我详细讲解喀布巴山谷的历史,特别是三藏进山镇住妖邪的那一段。”
扎克木不由大奇,怎么安泽南突然对喀布巴山谷感兴趣了?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二十八章 碑画之谜
是日黄昏,安泽南出现在巴尼亚大街的尽头。他从身后的国家博物馆里出来,刚拜访了扎克木的好友,皇家御用学士考古学家莫桑教授。
漫步在大街上,安泽南清楚感受到这个古老的城市充斥着浓郁的危机感。那来自于早上的游行失败,来自于一队队巡逻的士兵,还有每个行人那张全无笑容的脸。
钵罗耶伽整个国家只相当于华夏一个省会城市般大小,像这样的小国想要发展核武并不是国民所乐见。老国王的决策本来已经有违民心,而今天游行发生的冲突,则把国会与人民之间的矛盾推至最高点。
然而安泽南更清楚,一切的根源非是来自核武,而是源自魔门。
司离的目的,绝对不是什么核武器!
通过下午的拜访,安泽南已经肯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在最初,他也以为魔门打的是这种大规模杀伤武器的主意,然而核武器又岂是某个势力或组织所能够掌握得了,那是国家才能掌握的军事力量。即使是魔门,也没有掌握核武的资格。
而随着魔门开采喀布巴山谷的动向,再加上这个幽灵山谷过往的传说,都让安泽南觉得司离的目的并非核武,而是以核武为幌子,着重点却是这个曾经有亡灵深渊之名的山谷禁地上。
于是,他才向扎克木请求了解喀布巴山谷历史。而通过扎克木,他来到国家博物馆,并和莫桑教授谈了一个下午。
作为钵罗耶伽最出色的考古专家,莫桑教授对于喀布巴山谷这个禁地也颇有研究。在十年前,他曾组织过一只考古队进入喀布巴山谷,并出土了一批文物,证实了在千多年甚至更早之前,这个山谷中确有国家存在过的痕迹。
当然,安泽南关心的并非这些。他比较在意的是东土高僧三藏只身入山,并镇住山谷万千怨灵的传说。
对于这个传说,莫桑的原话是:“关于是否有幽灵存在过一事,现在无从考证。可大唐高僧三藏却确实途经钵罗耶伽,并进入过喀布巴山谷。”
考古需要证据支持,莫桑也知道口说无凭的道理。事实上,他带安泽南参观了一组石碑。
石碑通常都刻以文字,用来记录某地某事。但莫桑让安泽南参观的这批石碑,上面刻的并非文字,而是一付付图画。
据莫桑说,这批石碑和喀布巴山谷中小国的文物是同时出土。所不同者是两者时间和地点,经过考证,莫桑已经证实这批石碑属于公元639年左右的产物,时间上恰好是当时唐代贞观十三年期间。
碑画共有五幅,在莫桑调整了观赏顺序后,安泽南看到了一个无声的故事。
第一幅碑画用大片浓郁的黑色表现出阴沉的环境,又以漏白的手法刻画出许多狰狞的脸孔,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如同置身于恶灵呼啸的地狱之中。那种不寒而栗的心悸感,透过碑画穿越千年的时空,清晰地传达给每一位观赏者。
而从第二幅开始,则是表现有骑着白马的和尚自日出的方向而来,这东土高僧来到钵罗耶伽后布道授法。在第三幅更有高僧独自走进一处险恶山谷的图案,至第五幅止,到是高僧自谷中归来,又踏上西去之途。
这组碑画用色浓烈,画风简洁,人物生动,与华夏古时画风对比强烈。但它却忠实记录了三藏东来,只身伏魔的故事。
莫桑指出,古时人民愚昧,这碑画上虽以画面表现出亡灵乱舞。但对于古人而言,魔怪的象征意义有许多种,其中包括猛兽,疾病等不一而足,所以无法单凭碑画就证实喀布巴确实有亡灵为祸。
但三藏法师的身份却是可以考评的,由于碑画的画风比较写实。画面里东土和尚的服饰、样貌皆与华夏出土文物中,对于其时三藏法师的描述一般无二。再加上钵罗耶伽中尚有其它文物证明三藏曾经拜访这座古城,由此可证碑画中这东土和尚的身份确是高僧三藏。
莫桑同时指出,这组碑画在表现三藏法师曾经进入喀布巴山谷的同时,亦留下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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