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问题!待烦人杂事了结,我随妳一同回去。”北宫晔朗声大笑,心底却悄悄暗忖……既然可以以物易物,届时他运送个一整马车的“醉馨酿”去提亲,还怕夏老头不欢欢喜喜地送女儿上花轿?
“呵呵……既然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那么……”吞着口水,一脸嘴馋要求。
“可不可让我尝一口‘醉馨酿’?一口,只要一口就好,拜托……”呜……她多想真真实实地饮一口那滋味难以言喻的佳酿,而不是每回都从他口中残留的芳香酒气去想象!呜……她好惨啊!
这小酒鬼……北宫晔真是拿她没辙,大掌往花桌上一探,抓来一只精巧玉制酒壶。“喏!妳朝思暮想的‘醉馨酿’。”
“哈!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惊喜大叫,穷凶极恶从他手中抢来,小巧樱唇对着壶口,仰首一灌,任那芳香醇酿盈溢满口,随即泪流满面。
“怎哭了?”好生生的怎哭成这样?北宫晔连忙询问,实在被她的反应给弄傻眼了。
“呜……这酒……这酒……”抱着酒壶,她痛哭失声。“这酒好好喝,先前在你嘴里尝到的余味仅是它尾劲香气,真的喝到才知其滋味之妙……反正我不会形容啦!难怪阿爹对它魂牵梦萦,我总算明白原因了。呜……这么极品的好酒,你怎么可以瞒我这么久,都不拿出来?”可恶!她白白错失了这么久的时间。
“原来是哭这个。”忍俊不禁地失笑,北宫晔笑弹她额头一记。“夜影会很高兴妳的赞赏的。”
万分珍惜又饮了一口,阿醨止泪好奇追问。“夜影怎会酿酒呢?”实在看不出来哪!
“夜影的爹原是酿酒师,所以自小耳濡目染便也学会了。‘醉馨酿’就是他为姊姊所酿造的。”可惜姊姊却从未尝过。
“原来是这样啊!”点了点头,她正要再说些什么之时,蓦地-…
“阿醨!”惊天怒吼随着藏青身影自窗口窜入,夏醑冲开穴道,追来了。
“大、大哥!”缩着脖子,阿醨心虚地转身面对怒火狂燃的兄长。“你这么快就追来啦!”完了!大哥一定气疯了。
“竟敢点我穴!看我不抓妳回去教训一顿才怪!”隆隆咆哮声震得人双耳欲聋,大掌一伸就要抓人。
“哇--大哥,对不起啦!”马上扑进他怀里耍赖。“人家只是想回来瞧瞧你有没有打伤人而已!”
夏醑一辈子最大的致命伤--只要被妹子扑进怀中耍赖,憨笑求饶,再大的火气都会瞬间熄灭。
“可恶!妳就吃定我了,是不?”恨恨地捏了下俏鼻,这才神色稍霁。“现在妳瞧那男人健壮得很,是不是该同大哥回家去了?”说话之时,连看也不看北宫晔一眼,可见心底还记恨着他先前拿他的容貌开玩笑。
这夏家大哥不仅很容易上火,还很爱记恨哪!北宫晔瞧他神色便知心思,不禁玩味泛笑,气定神闲听着两兄妹的对答……
“不行啦!”坚定摇着头,阿醨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北宫晔的话转述给兄长听,末了补上一句。“阿爹偷人家姊姊唯一遗留在世的画像实在不应该,咱们应该还给人家才是啦!”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叫夜影的男人如此凶恶地讨画,原来就是阿爹退隐前,干下的好事!
夏醑终于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这才肯正眼瞧北宫晔。“我家阿爹不肖,真是对不住了!为了表达歉意,就送你一份礼吧!”话落,振臂一甩,凌空射去一枚绑着纸条的小石子。
大掌翻转接下,北宫晔挑眉泛笑。“这是?”
“方才在王府外的小巷弄内,瞧见一名乞丐正在捡墙内掷出来的这只石子,一个不爽就将那乞丐踹去梦周公,顺便将石子给没收。我想纸条上写的大概和王府有关联,你不妨瞧瞧!”
耸耸肩,夏醑完全不认为自己无端踹昏人有何不对。反正在这深夜,所有的乞丐都窝到破庙去歇息了,谁知小巷子里竟还藏了一个,真不知是要向谁乞讨去?况且还鬼鬼祟祟的和王府内的人互通信息,可见非奸即盗,这种人让他拿来发泄怒气,不也功德一件?
神色一敛,北宫晔拆开纸条细瞧,随即脸色沉凝。
“怎么回事?”阿醨一脸好奇,很想知道是啥事让他表情这般凝重。
“阿醨,我知道砍伤妳、欲置我于死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了。”沉沉一叹,他多么不希望姊姊的预测成真,但终究还是避免不了。
“什么?”熊般的吼叫咆哮再起,夏醑怒火勃发地抓着妹子。“阿(奇*书*网。整*理*提*供)醨,妳受伤了?伤在哪儿?好点了没?告诉大哥是谁下的手,大哥替妳讨回公道!”
连珠炮般地鬼吼鬼叫,吼得阿醨登时双耳隆隆作响,一时间头昏脑胀很难开口回答。倒是一旁的北宫晔闻言暗笑,心生诡计。
“夏兄,阿醨的伤已经好了,你别担心!我不会让‘杀手楼’的人再伤她一分一毫的。”说的情真意切,万分真诚。
“好个‘杀手楼’,竟敢伤我夏醑的妹子!阿醨,妳放心,大哥替妳去踩平那个‘杀手楼’!”话落,身影已经电射而出,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夜空中仅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远方传来的激昂吼叫。“北宫晔,阿醨暂住这里,不许你对她胡乱来,否则我回来接她时,就剁了你……”
“耶?”傻眼地看着兄长风风火火地急速离去,阿醨还真愣住了,老半天才回神嘀咕。“大哥这性子真是……真是……”唉……真是什么,她也不会说了。
看来“杀手楼”要多出一个难缠的敌人了,而他则少了一个会妨碍他亲近小酒鬼的大障碍!俊逸脸庞漾着诡谲笑意,北宫晔心情稍稍好了些,对两兄妹的看法有了些微的转变。
呵……其实夏家大哥一上火就挺好拐骗的,和阿醨有些地方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真不愧是一家人。他总算找出两兄妹有血缘牵连的地方了!
第十章
“信息被劫?”清晨薄雾中,偏僻的角落处扬起一道想极力压抑、却又无法忍住的刺耳尖叫。“你们‘杀手楼’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不仅正事办不了,现在就连联络的纸条都会被人所劫!”
“说这些已是无济于事!据我们被袭击的人所言,如今能确定的是,劫走纸条的人并非北宫晔底下的人所为。”
“那、那我的身分还不会败露,是不是?”
“很虽说!对方的身分我们尚未查出来,纸条最后会不会落入北宫晔手中,还不一定。”
“那该怎么办?我得时时提心吊胆吗?”
“信上写了些什么?他认得出你的笔迹吗?”
“没什么!只是催促你们快将事情解决,至于我的笔迹……我不确定他是否认得。”
“既然如此,看来得尽速解决才能一劳永逸……这么吧!今日午后,你邀他一起出门来……”
“城西的月老祠?”凉亭内,北宫玄冥轻啜口茶后,才皱眉问:“怎突然想去那儿了?”
“听说那儿的月老灵得很,旭儿。姗姗、姮姮年纪都不小了,我是想说去那儿帮他们求个好姻缘。”赵水澐一脸柔笑。
“娘,我不急……”北宫旭抗议。他过个一年半载就要飞出京城游历去,可不想被啥月老给绑上红线。
“姑母,要去月老祠吗?姗姗陪您去!”赵姗姗兴致勃勃的,一看就知想为自己求个如意郎君,最好对象就是北宫晔。
“姮姮也去!”赵姮姮也不甘示弱,深怕自己没跟上。心目中的理想郎君让胞姊给求走了。
“老爷,您说呢?”赵水澐怯懦笑问,就怕夫婿不答应。
眼见一干女眷兴致高昂,北宫玄冥也不好泼冷水,心想家中还有一名年纪最大、却对自己婚事丝毫不急的孩子,确实是该抓他一起去求个姻缘,登时点头答应。
“也好!哪个人去通知晔儿,让他跟着一起去。”让月老好好瞧瞧这孩子的好样貌,他这个作爹的帮儿子求起姻缘,也才能事半功倍。
“我去!”
“我也去!”
蓦地,赵氏双姝不约而同地起身,两人赛跑似地双双飞奔去通知。那景象该怎说呢?人家庙会热闹时,是表演着双龙抢珠:而她们是活生生上演着双凤抢珠。
至于那颗宝珠呢?呵……除了此刻人在书房的北宫晔还会有谁呢?
※“露馅了!”书房内,夜影端视手中纸条上的字迹,刚毅薄唇勾起一抹森寒笑痕。
“是露馅了。”颔首轻语,北宫晔眸光沉敛。
“真的露馅了。”看着咬了一口的饺子露出饱满馅料,阿醨一边附和,一边享用她的点心。没办法!昨夜儿太晚入睡,是以今早日上三竿才醒来,没来得及享用热腾腾的早膳,北宫晔便让人下饺子给她填填肚子。
这女人……人家在谈论正经事,她却风马牛不相及地多嘴。谁理她的饺子露不露馅!
夜影恼怒瞪视一眼。若非一大清早北宫晔便向他说明昨夜所谈的一切,也清楚小姐的画像,日后还得靠她取回,此时此刻还真想将人给轰出府呢!
“吃妳的饺子吧妳!”重重弹她一记,北宫晔笑骂。
捂额痛呼,阿醨一脸委屈。“我是瞧你们净绷着脸,好心活络气氛嘛!”
再也懒得理她,夜影一脸严肃。“这笔迹的主子是谁,我们心知肚明,你打算怎么做?”幕后凶手已经确认了。
“我想‘杀手楼’那儿应该也知他们联络上出了纰漏,在不确定纸条是否落到我手中、而猜出幕后主使者是谁之下,为恐夜长梦多,可能这一、两日会有所行动。”
“那么?”夜影挑眉。
“呵……别心急!我们静待对方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淡笑,眼底蒙上一层阴冷。这是他给的最后机会了,若对方还执迷不悟,那他亦将不客气。
彷佛知晓他尚存最后一点情面的心思,夜影静默不语,心中却有了决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就算对方收回对“杀手楼”的委托,他夜影亦不会如此简单就放过曾起杀心的敌人。
这两人怎说话像谜儿一般,听他们绕了一圈,却始终没道出谁才是幕后主使者。阿醨心底不免犯嘀咕。
唉……昨夜儿她也曾问北宫晔谁是主使者,奈何他嘴儿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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