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来年炙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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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来年炙烈的阳光-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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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好的是她,记忆力好的也是她。

“我喜欢生物,以后可以做什么?”“可以做的很多呀,营养。制药。生态。环境。医学……”他为她指明了未来的道路,激励她奋发向上。她其实有很多应该感激他的地方,可是她也恨他。

“我还有事情,不能久坐。”她仓皇站起来道别,不敢再坐下去了。她怕再坐下去,就会忍不住,忍不住犯错误。她轻声和他说再见。他已经笑不出来了,连再见都说不出来。看着她渐渐地走远,他眸色一淡,她胖了,气色也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好了许多。

他总觉得眼里有什么要涌出来,但却涩涩发干。

他想到了几年前的婚礼,他的妻子白纱覆面,他也一身白色西装,像电影里的王子。

他站在洗手间里发怔。他的朋友找到他,说:“阿扬,婚礼就要开始了,快一点儿去准备。”准备什么?他即将举行婚礼了吗?他几乎要拂手逃离!

但他还是踏上了红地毯,接过了新娘的手,那一双手也很纤细。他把戒指套进去的时候,拿着戒指的手竟然有一点儿颤抖。

他曾经把一生许给另一个女人。那些回忆在婚礼上猛地灼烧了他的神经,他有一瞬间恍惚。

她结婚了吗?他甚至都不敢想。

他吻上妻子的那一瞬,回忆蜂拥而至,追魂夺命。他竟然觉得他想要告诉神父他爱的不是新娘而是她——孔半夏!

谭谏严再一次见到苏韵宸,是在一间酒吧里。他不怎么喜欢来这种地方,每次都出于逼不得已的原因。办完事情,他就看见苏韵宸坐在吧台笑得花枝乱颤。她身边围坐着的两个男人,看样子都是来者不善。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走过去解救她。

他一把揽上苏韵宸的腰,勾起唇对她说:“亲爱的,对不起,我来晚了。”苏韵宸已经喝得九分醉了,根本分不清来者是谁。只见她抛了一个媚眼,朱唇轻启,也靠上来在他耳边娇笑道:“呀,亲爱的!”他的笑意加深,每一个动作都充满魅力。他的嘴唇抿起来,看向两个意图不轨的男人。

谁都知道这样衣着光鲜。面容冷峻的男子必定不好对付。这两人自知讨不到好处,讪讪离去。

谭谏严回过头看着苏韵宸,放开了扶住她的手,“苏小姐,一个女人这么晚了还喝酒到底不好。”苏韵宸樱唇轻启问他是谁。谭谏严蹙眉,连人都不认识了,看来是醉了。他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听到她惊笑道:“啊,原来是你。”她依旧半醉,“生意场上很难见到像你这样长得这么好的男人了,英俊多金,风度迷人,而且尽忠职守,不太出桃色新闻。在这里碰到你,真是难得!”她呵呵地笑着,人又偎贴到他身上,严丝合缝,若有似无的香水随着呼吸飘入两个人的鼻腔。

他稍稍推开她,正经道:“多谢苏小姐夸奖,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她仰起头,迷茫地看了看他,目光迷离地表示她听见了但是没有听懂。

谭谏严索性不管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又对服务生交代了两句,转身离去。

不久他的司机找到酒吧里,把喝得烂醉的妖娆女子扶上车,送她回了陆家。

第二天,陆郑棋打电话来道谢:“我这外甥女年纪小,不懂事。昨晚要不是谏严你出手相助,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陆郑棋这番谢意颇为真诚。谭谏严只是轻笑道:“举手之劳。”“不能这么说,谢就是谢。谭老有你这么一个正直的外孙,应该满足了。”谭谏严心底讥诮,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客套:“陆总过奖了。”挂上电话,他冷哼一声,这老狐狸,一口一句谢,却对合作的事情绝口不谈。

这些天他多次研究合同,觉得对陆家来说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条件了,同市绝没有哪家公司能给出这样的利润。他蹙着眉,思索着陆郑棋到底有什么谋算。

谭谏严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半夏蜷在大床的一角,脊背弓成弧状。这种睡姿让他联想到睡在母亲腹中的婴儿,缩成一点点,时常不安稳地动一动。

他不知道她何时起养成了这样极其保护自己的睡姿。壁灯昏黄,他脱下西装,安静地看着她睡梦中的脸。

他的眼睛此时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他斜斜地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一挑,一缕贴在她唇边的头发就轻轻地又回落到她的耳后。

他轻轻弯下腰,薄唇微勾着。

第六章我依然在爱4

第六章我依然在爱4

他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在鼻头即将相碰的距离,他停了下来,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那是一种深长幽远的眼神,他看她的眼神很特殊。眼睛微眯起来,他看到她脸上有一层半透明的汗毛,皮肤也日渐白皙。

他情不自禁地想去亲吻她纤长睫毛笼罩下的阴影。

“懋扬。”她的声音很细,可他还是听到了。他动作僵住,快要吻上的唇骤然闭紧。

他抬起头站直,褐如深潭的眸底闪过一抹冷意,任谁都能看出来。

可惜此时屋子里除了熟睡的孔半夏,没有别人。

谭谏严关上灯走出卧室。客厅里漆黑一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绕过了茶几,站在了餐桌旁边。

他拉开一个抽屉,找出打火机。打火机幽蓝的光蹿起来,随后烟草味呛满喉咙,带着辛辣。

谭谏严是在大学时代迷上了抽烟。那时候他烟瘾很重,胡岚时常嘟着嘴撒娇说:“谏严,这样抽下去,你的肺还怎么要啊?”谭谏严那时总喜欢笑,笑得没心没肺。蛊惑人心,“烟能让我暂时忘了疼痛。”似假还真的一句话,让她怀疑地追问他:“你哪里疼?”他咧嘴,烟瘾重的人即使不吸烟口腔里也有一股浓郁的烟草味。他的眸子似笑非笑。她不知道,他的心脏里有个部位从懂事起就时不时地疼痛,像是得了嗜痛症,很少有真正畅快的时候。

烟圈在房子里很快弥漫,一层一层,升腾起来,又慢慢散去。

他伸出手,五指猛地聚拢,像是想要握紧什么。可手中是空的,烟圈都从他的指缝里蹿了出去,他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大学毕业后就戒了烟,快十年了,哪曾重犯过?!

很快要燃尽的烟在将要烫到手时被熄灭。窗子开着,风刮进来,将烟雾吹散。

他抽完烟后回到书房,关上了门。门里面一点儿响动也没有,只有一点儿微光从门缝里透出。

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书房睡的?

因为她睡眠极浅,他深夜回来时总是一不小心就吵醒她,他很心疼,于是索性将就着在书房里睡。

谭谏严整晚没睡。第二天一大早,有快递送到谭家。他开门签收了邮件,打开一看,赫然是几张照片。

照片抓拍得非常好。照片的背景是咖啡厅,看起来照片里的男女都郁郁但满含深情。

他猛地想起一句绝唱:“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骇笑,笑自己的悲情主义,笑自己也成了这种酸腐的男人!

他毫不犹豫地走进厨房,拧开煤气灶,照片燃烧起来。那几张被人费尽心机送来的照片在大火里一下子化成了灰,纷纷扬扬,一晃便灰飞烟灭。

他思索着是谁送来的照片。他眯起眼,一点光从狭长的凤眼里闪现,显得冷酷。

孔半夏醒来的时候在房子里晃荡了一圈,最后在厨房找到谭谏严。她见他站在那儿,笑嘻嘻地问他:“在做什么?”谭谏严在忙碌中转过头回以一笑,说:“熬银耳莲子粥,你喜不喜欢?”半夏很想尝尝他的手艺,自然高兴道:“这么大的人了,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喜不喜欢那也要看是谁做的了!”谭谏严忽然微微含笑问:“谁做的你喜欢?”他这回眸一笑,不知怎的,竟让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像是被缚住了一般。半夏看着他一怔,为了他那英俊的眉目。她愤愤,这男人怎么就生得这么好看?一颦一笑简直像要祸害人间。

他正加着糖。她鼓起腮,故意说:“哎,你加这么多糖,当心太甜腻死我。”她的话让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又有些许糖从他手中的汤匙里飘落到滚滚的汤里,白白的一片,像是落雪。

半夏没有看出来,嘴角还染着笑。

谭谏严背对着她,把汤匙放回罐子里,用勺子盛了一点儿汤水,自己喝了一口,是有些甜……甜得都发苦了。

糖融化得很快,要再挑出来已经不可能了。谭谏严又往里头加了些水做补救,可是到最后,一钵粥还是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样子。

他站到一边,对自己忙活了半天的成果并不满意,眉头紧蹙。半夏看他垂着手,蹙着眉,心里想,他不至于一锅粥没煮好就这样子吧?下次可千万不能让他下厨了,不然一气之下极有可能把厨房砸了。

半夏脑子转了一转,走上去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张嘴喝掉。她抿抿唇,从橱柜里取出两只碗,盛满粥。

她印象里每次爸爸把妈妈做的菜吃完,妈妈都会很快乐。于是她把粥端上桌,拉着他坐下来,一起喝粥。见他不合作,她干脆一个人把它们喝完。

她觉得谭谏严可能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竟然端起报纸坐在一旁看。她心想:自己吃得这么卖力,这个人怎么还这么冷冰冰的?

她这个早上表现了难得的胃大,那么一钵子粥,当真都被她装进肚子里。她看着碗,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她觉得胃撑得要爆了。

她伸手动了动他的报纸。他终于放下报纸,看到桌上的情形,俊容一怔,随即看向她的眼睛里有一点儿慌张。

“你肚子没事?”“没事啊。”她笑呵呵地摊开手心,心里却想:有事的是我的胃和味蕾。

讨好人这门功夫真不容易,她还要经过千锤百炼。

谭谏严心下自然是高兴的,平时吃一点儿就要放筷子的孔半夏,很给他面子地喝了一锅粥,他焉能不乐?昨天的阴霾仿佛消散了一点儿,无法形容的酸甜苦涩在心田辗转,似折磨又似愉悦。

半夏一到医院就先偷偷灌了两大杯水。此时一个小护士走进来看见她,笑嘻嘻地问她:“孔医生,吃不吃巧克力?我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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