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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困在山上已经五天了!
这五天以来,她不是不曾试图逃脱,事实上,她已经试了不下十次,结果却全都失败!
每一次,在她几乎快成功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男人总会在最后关头现身,将她逮了回来。
几次下来,她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躲在暗处,窥看她的一举一动?要不然怎会这么刚好,每一次她都功败垂成,只差一点点就成功。
就算她再怎么不服气,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于逃脱这件事情也有些意兴阑珊了。
可恶!这一定就是那个臭男人的目的,他简直就是恶劣透顶!
冷芙衣一边在心里诅咒着他,一边怀着满肚子怨气,漫无目的的在山寨里头乱晃。
山顶微凉的空气让她的怒焰降温了些,理智稍微恢复后,她立刻细心地发现一个异于往常的现象──山寨里的人,比平日少了一半以上,那些人全都上哪儿去了?
那个可恶的土匪头子不在,并不特别奇怪,但是原本留守在山寨里的人也不见踪影,这就似乎另有蹊跷了。
她按捺着满心的疑惑,不动声色地在山寨里仔仔细细地晃过一圈,再次确定大多数的人的确都不在,只剩下不到十个人留守。
这情况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他们到底上哪儿去了?该不会去打劫了吧?
冷芙衣愈想愈觉得有可能,既然他们是盗匪,如果不是结伙去打劫,怎么会全都跑光了呢?
“太好了!”她的眼睛一亮,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如果他们真的去行抢,那就是她离开的大好机会,如果她不好好的把握,那她就太傻了!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上前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冷芙衣连忙收敛脸上太过欣喜的神色,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走累了,想回房去休息。”
开什么玩笑!这丫鬟虽然伶俐友善、对她恭敬有礼,但再怎么说也是那个土匪头子的人,她才不会笨得泄漏自己的逃脱大计。
冷芙衣一边盘算着,一边走回房间,直到进了房,她才转过身,满怀歉意地望着身后的丫鬟。
“对不起。”她诚心诚意地说。
“为什么?”丫鬟困惑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道歉。
“因为──”
冷芙衣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迅速地出手,在那名丫鬟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时,就已被打昏了。
她这一击虽然没有用上十足的力道,但也足够让这名丫鬟至少昏睡半个时辰以上。
她将昏迷不醒的丫鬟扶到床榻躺下,满怀歉意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伤害这个无辜的丫鬟,可是如果不这么做,要是这丫鬟跑去通风报信,她就溜不掉了。
这一回,可是难得的逃脱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勉强压下心底的愧疚之后,冷芙衣把握时间,立刻展开她的逃脱大计。
在先前几次的逃脱中,除了“山魈”之外,她从没有被任何人逮到过,而这一次留守的人更少,她自然更轻易的就从山寨溜了出来。
“太好了!”这一次,她一定能成功的!
冷芙衣扬着胜利的笑容,一路踏着愉快的步伐下山。
然而,就在她快要抵达山脚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警觉地四处张望。
“奇怪?”是她听错了吗?怎么好像隐约听见了争斗的声音?
冷芙衣疑惑地蹙着眉心,专注地侧耳聆听,果然听见了吆喝打斗的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她惊诧地低呼。
依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看……她该不会刚好撞见“山魈”在行抢吧?
她小心翼翼地以高大的林木做掩护,悄悄地上前察看,果然发现有一批蒙面的男人正在行抢。
她的目光迅速在众人之中搜寻,很快地落在其中一抹格外高大俊挺的身影上,即使脸上蒙着布巾,她依旧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来。
只是……当那抹颀长的身影一映入眼帘,某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蓦然浮上她的心头。
她蹙紧眉心,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却又始终寻不到问题的关键点。
困惑地思忖半晌,却仍没有答案后,她只好暂时挥开那种奇异的感觉,专心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她小心地躲藏着,原本打算等他们的行动结束后再离开,但是她看着、看着,一股怒气忍不住涌上胸口。
这些男人不顾对方的苦苦求饶,强行地掠夺财物,实在太过分了!
第五章
他们每个人都有手有脚、身强体壮的,为什么要这样强抢财物?那些无端被掠夺的人是多么的无辜!
满腹的怒气冲昏了她的理智,她冲动的决定要去制止他们的恶行!
然而,她才刚跨出一步,眼前忽然一闪,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刻纵身飞掠至她的面前。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双强壮的手臂已将她的身子牢牢镶嵌在那堵伟岸宽阔的胸膛中。
玄琰拉下蒙面的布巾,二话不说低头就给她一记喘不过气的热吻──先前每一次逮到企图开溜的她,他都会这么做。
冷芙衣的反应也像每一次一样,从原本的抗拒,到最后无力招架,甚至情不自禁地回吻他,直到整个人意乱情迷,他才终于松开她甜蜜的红唇。
冷芙衣在他的怀里急促地喘息,心底又羞又气,真恨自己的不争气!
她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这几天下来,每当他强行掠夺她的吻时,她抗拒的时间愈来愈短,没多久就在他炽热的气息下彻底降服。
她不由得心惊地猜想,她的心该不会也被这个恶劣的盗匪掠夺了吧?
掠夺──这两个字一掠过脑海,冷芙衣立刻从意乱情迷之中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强取别人的财物?”
玄琰没有对他们的行为多做辩解,反而问道:“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这还用问吗?是无辜被你们这群盗匪掠夺财物的可怜人!”
“他们是县太爷的人。”
“嘎?”冷芙衣一愣。
县太爷?当初带了几名护卫,硬是想将她强掳回去当妾的那个男人,不正是县太爷的儿子吗?
他会选定县太爷的人下手,是为了替她出一口气吗?
这个疑问蓦然浮上冷芙衣的脑海,但是她却问不出口,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感觉撼动着她的心,让她的胸口隐隐发烫。
她咬了咬唇,压抑住心中的悸动,说道:“不管他们是谁的人,你们为了一己之私而强抢他人财物,不嫌太过分了吗?”
玄琰没有多解释什么,他转头望去,眼看县太爷的人全被打跑了,便拥着她走了出去。
其中一名蒙面盗匪走了过来,拉下蒙面的布巾,将刚掠夺而来的一箱财宝交到玄琰手中。
“主子,这是这次的战利品。”
冷芙衣的目光不经意地朝这男人瞥去,整个人忽然一愣,先前那种隐约的怪异感觉再度浮上心头。
真是奇怪,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连一名盗匪也觉得似曾相识?
可是,任凭她怎么回想,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呀!
更何况,他是一名盗匪,平日都待在山寨里,她怎么可能曾经见过他呢?大概是她太多心了吧!
玄琰一直暗暗观察着她的反应,知道她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端汤药进他寝宫的池孟桓,他的眼底不禁掠过一抹笑意。
看来她对那个苍白病弱的“四皇子”真的是厌恶到了极点,不但不曾正眼瞧过他,甚至就连他身边的人也同样不屑一顾。
“很好,你们可以回山上去了。”他对其他男人们下令。
“是!”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开,冷芙衣迟疑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不回去吗?”
听她不自觉地说出“我们”、“回去”这样的字眼,玄琰的唇边扬起一抹满足的笑,看来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渐渐向着他了。
“你不是指责我们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抢夺他人的财物吗?跟我来,你就会知道答案了。”他拥着冷芙衣,翻身跃上一旁的骏马。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能够解开你疑惑的地方。”
冷芙衣轻蹙着眉,实在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这一路上,她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自己正倚偎在他的怀中,那种被拥抱的感觉,是如此的舒服、如此的自然……
高大的骏马疾驰如飞,很快就绕过了半座山,顺着一条黄土小径,来到一个看似贫困破败的小村落。
望着眼前老旧简陋的屋舍,冷芙衣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解开,反而还愈来愈深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忍不住问。
这村落看起来这么穷,他总不可能还来打劫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太丧尽天良了!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玄琰搂着她下马,带她走进村庄里。
冷芙衣原本以为村民们见了他,会像惊弓之鸟般,吓得四下逃窜,但是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
村民们一见到他,每个人的脸上全堆满了友善的笑容,眼中充满了热情和感激,仿佛看见了头上顶着光环的大恩人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会将一个盗匪当成恩人?
正当冷芙衣困惑不解之际,玄琰已热络地和村民们打起招呼。
“赵大娘,你的腿伤好了吗?”
“托您的福,就快好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连连道谢。
“小虎子,你爹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我爹已经好多了。”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咧开了大大的笑容。“爹还一直叮嘱我,叫我一定记得向您道谢。”
冷芙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底的诧异更深了。
为什么这些村民看起来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而且神情和语气中还对他充满了感激?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是盗匪首领“山魈”吗?
心底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就见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
一看见他,玄琰停下了脚步,微笑道:“村长,别来无恙?”
“托您的福,大家才有办法过活。”
“别客气,这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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