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同里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夜色爬上心头,莫晓竹抬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真高,她只有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他还戴着墨镜,看的真切的不真切的,他给她的感觉突然间一下子飘渺了起来,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还是心有余悸,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只怕……
轻轻启唇,她低低道:“谢谢你。”
“欠了你的,我多少还了一点点了,可我,不欠你爸莫凌生,莫凌生,他该死。”说完,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然后转头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边走一边抛给她一句,“白天答应你的我会做到,那个女人,请你放了。”
他的声音就这么的随着他的身形一步一步离开了她的视线,直到出离那个小胡同口,她才想起她也该离开了,这里,是给她如恶梦一样的地方,这辈子她都不要再来了。
抬腿就要跑,却只跑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刚刚一直看着他们几个人,她竟是一动不动的站麻了一双腿,这一跑,仿佛上面有无数颗小星星似的在闪烁着,让她半点也移不了步了窠。
水君御走了。
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只空气中还残余着他身上的一股味道,闭上了眼睛,她在等待腿上的麻痛过去,从他出现到离开,他真的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多余的话,只除了教训那男人而已。
他的出现,只是来救她,除此,便没有了。
可是,他却也留给了她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救她,只是为了还妈妈的债?
却与爸爸无关。
欠了你妈的我多少还了一点点了,可我,不欠你爸莫凌生,莫凌生,他该死。
莫凌生,他该死。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呢?
不停的问着自己,可她,却根本就没有答案。
摇了摇头,腿上的麻也退去了一些,她缓缓的移步走出了那个小胡同,胡同口,紧贴着墙放着她的那袋童装,竟然还在,欣喜的去拿起,重新又背在肩上,宝贝们,她会等到他们出现的,一定会等到。
抬头再看街上,又哪里还有水君御和那三个男人离开的影子。
一切,恍若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的腿还带着微微的麻,披着他的衣服,那上面还有他残留的温度,暖暖的陪着她一睡走回丝语。
从后门悄悄的走进去,夜色把什么都变得安静了,那条走廊上空无一人,她直奔楼梯,宁愿爬到八楼也不肯乘电梯被人看到她是披着水君御的衣服回来的。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腿象灌了铅似的,不过,还真是被她幸福的没被人发现的溜进了自己在丝语的房间。
一进了门就在门把手上回手挂了免被打扰的牌子,她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一件件的脱下了衣服,只觉得脏,很脏,一定要把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气味都洗去,不然,她只怕这一晚上也甭想睡了。
水,兜头浇下来,长长的发披散在雪白的背上,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因为刚刚爬楼梯爬得急而染上了红晕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变化,其实,比起那一次的水君御,那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却诡异的恨不起来水君御了。
到底为什么他说爸爸该死呢?
冲着水,她使劲的搓着脸,那是被那男人亲过的地方,用力的恨不得要褪了一层皮才好。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身子软的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
她才披了浴巾到了卧室,一动也不想动,懒懒的躺在床上,头发还是湿湿的,却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汽薰的久了,这一晚,就是她被男人欺负的这一晚,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没有恶梦。
一觉睡到天亮,一室的幽静,她挂的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得真好,不想起来,就懒懒的把头埋在枕头上,丝语的被子很好,是纯蚕丝的,是她专门让人去厂家订购的,每一条都经过自己的人的检验才提货的,所以,盖着很舒服。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斜洒入内,却不刺眼,只带给她薰陶陶的感觉,若不是看到墙角的那个给孩子们买的衣服的大袋子,她还是不相信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那一切。
起床了。
伸了个懒腰,披着晨褛,光着脚丫走到大袋子前,再拎到衣柜前,然后,一件件的拿出来再抖得没了皱褶,这才挂进衣柜里,她想以后酒店的这个房间就是她的另一个家吧。
可,她才挂了一半门就被敲响了,皱了皱眉,不是挂着请勿打扰吗?
不理,她继续挂着孩子们的衣服,每一件都是爱不释手,太喜欢了。
可,那敲门声却一声比一声急切,而且,也越来越大声。
莫晓竹只好放下了孩子们的衣服走到门前开了门,“谁呀,真吵。”
“总……总裁,是我,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居然是小蒋,也是许跑着过来的,所以,她的脸上红扑扑的,怀里抱着一叠文件,显然是要拿过来给她签的,她才想到她几天都没回莫松了,公司的急件一定堆成山了。
“什么好消息?”一听是好消息,她不气反笑了。
“华翔关门了,关门了呀。”小蒋兴奋的说着,满脸都是喜悦,她可是知道莫晓竹买下丝语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华翔,没想到才开业第三天,水君御就投降了,可喜可贺呀。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不可能吧,太不可思议了。
“华翔关门了,你去窗前看看就知道了。”
几乎没有犹豫,莫晓竹倏的转身,几步就到了窗前,伸手一扯,“刷”的整块窗帘都被她拉了开来,室外,阳光真好,看起来很美好的一天,对面的华翔却静悄悄的,大门也是紧关着的,就连那两个帅气的门童也不见了,停车场上更是没有一辆车。
似乎,象是真的关门了。
可,她却怎么都不相信,“小蒋,关门。”她一边喊一边重又冲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随手摸了一件衣服就开始穿上了,然后,一边走一边系扣子拉拉链,“我去看看。”
“总裁,是真的啦,我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车里看到了,就连他们大门口的那个牌子都撤掉了。”
好象是,刚刚她望出去的时候对面那幢原本豪华的大厦门顶端的华翔酒店四个字好象也不见了。
只是一夜之间。
为什么这么诡异?
她还是不信。
快步的走出房间,进了电梯直奔一楼,大堂里,服务台前七八个顾客在那排队办手续要入住呢,丝语的生意现在是出奇的好。
“哎,华翔关门了,一大早的服务生就敲开我的房门赶我出来,还五星级酒店呢,根本不配,活该关门大吉。”一个客人气咻咻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明显昨晚没睡饱的样子,显然是很不爽被人吵醒了。
莫晓竹迈出了大堂,第二次的在离开丝语后笔直的朝着对面的华翔走去。
近了。
只给人人去楼空的感觉。
站在那幢T市标致性的大厦前,她的心底突的涌起一种苍桑的感觉。
想起水君御昨晚救了她之后离开时说过的话,还有昨天白天他请她答应的话,她一下子明白了。
他是为了冷雪盈。
竟是,为了那个女人。
心,突的一痛,久久的立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前,她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第212章 他变了
原来,没有对手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可是他,真的把华翔给关了,就象丝语开业那天他答应过她的一样。
以为只是一场玩笑,却不想,他竟真的是亲手结束了自己的一项事业。
“总裁,我没骗你吧,你看,真关了门了,哈哈,真不禁斗,才三天而已,总裁你太厉害了,T市的水厅长也被你给打败了。”小蒋还在兴奋着。
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
她高兴不起来窠。
上一次的标地是她耍了点小手段让他亏了一大笔,可这一次,根本还没斗,他就选择了退出,她真的觉得无趣极了。
“总裁,全公司庆祝一下吧,太值得了,要不,你给我们每个人加薪一百块?”
莫晓竹轻轻转身,眼睛看都没看小蒋,“加薪的事OK,至于庆祝,就不必了。”说完,她大步的回去了丝语,再也没有回过头,突然间,很怕看到身后的那幢楼,很怕很怕。
那一整天,她都处于极度的忙碌中,却,再也没有留在丝语,而是回到了莫松。
一整层的写字楼都是属于她的,她的梦想就是把这一整幢写字楼都变成是自己的,现在,她在一步一步的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总裁,T市的房地产业已经有十家都接受了我们的物业,只要一到交房时间,我们就可以进驻我们自己的物业了。”
“那收益呢?给他们多少?”
“三成,这是您的吩咐。”
“不错,干的漂亮。”
“好的,那我下去了,继续攻关。”
“等等,水氏的房地产也接受了我们的物业吗?”头才一俯下,就看到了打在第一行的字,居然水氏的房地产也同意接收她的物业了,这,有些不靠谱。
“是的,是一个姓洛的亲自找上我跟我谈的,而且收益只要我们两成,多好的生意呀,总裁,我立刻替你答应了。”
莫晓竹捡起摆在最上面的与水氏的房地产的合同协议,这一份,她不打算签,水君御最近做事有些太诡异了,她不喜欢。
他越是要给她,就越是证明他心虚,就想这样还了欠妈妈的一切吗?
可是,那是妈妈的命。
命是什么也换不回来的,她再也看不到妈妈的笑脸,再也无法依偎在妈妈的怀里了。
她想妈妈。
“拿走,以后与水氏的合作请直接拒绝,我不需要。”虽然她很想扩大莫松的经营,不过,她绝对的不要水君御的一切。
“总裁,商场上没有永远的对手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觉得……”面前的攻关经理吃惊的看着她,要知道水氏的房地产几乎占了T市百分之三十,甚至就要与占百分之四十五的木氏相抗衡了,能与水氏合作就代表着钱会滚滚来,所以,他在替莫晓竹可惜着。
轻轻的一笑,她斜倚向大班椅,椅子很大,衬着她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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