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雍容脸色凝重地点头,“没错,我就是欧阳雍容,也就是越王雍容!”
楚蝶衣如遭雷击,好半天说不上话。
欧阳容竟然就是欧阳雍容?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越王雍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蝶衣趴在地上,小屁股翘得高高的,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两只蟋蟀在锦盒里斗成一团,还不忘用手里的草撩拨蟋蟀,嘴里大喊着:““小容子”,咬死牠!对,就是这样,从牠的脖子用力咬下去,最好把牠咬成两段,别忘了牠曾经装模作样诈死过,所以你不能再上牠的当,要真的把牠咬死!”
接着她又对着另外一只大喊:““小雍子”,牠这么用力咬你,你就呆呆地让牠咬吗?咬回去,不必客气,对!就从牠的肚子下手,牠昨天偷吃了你的东西,你一定要报仇,不然怎么称得上小雍子?”
楚蝶衣就这么刺激一下小雍子,再挑拨一下小容子,然后握紧粉拳,兴奋地看着两只蟋蟀斗得你死我活,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大喊着,然而这就是欧阳雍容月云居后所看到的情景。
他走到楚蝶衣身后,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她。
她居然对两只蟋蟀挑拨离间?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还替那两只蟋蟀取名,小雍子、小容子,两只合起来正好就是他的大名--雍容!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欧阳雍容忍不住开口:“蝶儿,我……”
岂料楚蝶衣一听到他的声音,即刻砰地一声盖上锦盒,接着她抱起盒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嘴里更嘟嘟囔囔地说着:“小雍子、小容子,有个专门说谎话骗人的坏蛋来了,他会把你们两个裹上粉,丢进油锅里炸成酥酥脆脆的炸蟋蟀吃掉,所以我现在带着你们逃命去也,你们可要跟好喔!万一跟丢了掉在地上被坏蛋踩扁,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们喔!”
欧阳雍容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一个闪身来到门前,堵住了楚蝶衣的去路,“蝶儿,别这样,妳听我解释!”
楚蝶衣对他的人视而不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转而推开窗子,然后很粗鲁地撩起裙襬打算翻窗而过。
欧阳雍容简直哭笑不得!
他一把将楚蝶衣拉了回来,关上窗子,也不管她是会哇哇大叫,还是会拳打脚踢,他重重将她摔在床上,结实的身子旋即将她压了个动弹不得。
果然楚蝶衣手脚并用地对他又踢又打,“你这个骗子、登徒子,满口谎话的伪君子,狡猾要诈的臭小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欧阳雍容紧紧扣住她的双手,一边闪躲着她踢个不停的脚,一边说着:“蝶儿,我知道妳很生气,也知道妳不肯原谅我,但妳可不可以先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只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楚蝶衣不断地挣扎着,奈何欧阳雍容抓着她的力道不小,让她连动都不能动,更何况是挣脱呢?在她慌了手脚之际,楚蝶衣一张嘴就往欧阳雍容的肩头用力咬下去。
欧阳雍容闷哼一声,鲜血渗出衣衫,瞬间将他的肩头染红,可他却不闪不避,任由楚蝶衣发泄着怒气和委屈。
乍见欧阳雍容的血,楚蝶衣不觉有些心慌、有些心软,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欧阳雍容,“你、你为什么不闪?”
他柔声说道:“只要可以让妳消气,让妳愿意留下来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愿意做。”
楚蝶衣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
欧阳雍容松开楚蝶衣,伸手轻抚着她余怒未消的俏脸,“蝶儿,听听我的解释好吗?”
楚蝶衣摇摇头,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你流血了,我帮你瞧瞧!”
她解开他的衣衫,赫然看见他的肩头上有着几道丑陋的疤痕,而在那些疤痕之外,有着两排细小且极深的齿痕。
不用说,那些难看的疤痕,自然是欧阳雍容遭到大熊攻击所留下的;而那两排齿痕,则是刚刚被她咬的。
想起他几番救了自己,更在溪畔为了自己,不惜以生命和大熊搏斗的景况,楚蝶衣的泪不禁滴了下来。
她又是委屈又是嗔怒地捶打着他,“你、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小的武官,只是奉了越王的命令才来救我的,所以我好担心你,怕你会受我拖累,怕越王会因为得不到我而迁怒于你,更怕你会背上玷污王后的罪名!想不到你、你居然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欧阳雍容不发一语,静静地任她捶打发泄着,直到楚蝶衣累了、倦了,他才搂着她坐起身,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蝶儿,其实我不是故意要骗妳的,只是当我瞧见妳那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时,就忍不住想逗妳。”
“逗我?你!”她举起粉拳就要打。
他伸手握住她的拳头,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别生气,我真的只是想逗逗妳。因为我从没见过像妳这么勇敢,却又这么迷糊的小东西。妳可以在烂泥里爬,也可以在溪水里抓鱼,天真无邪、任性可爱,让我一时忘了自己是越王欧阳雍容,妳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可以和妳在溪畔无忧无虑过着生活的平凡男人吗?”
“但是你应该告诉我的,而不是瞒着我、欺骗我。你知道我有多为难、多担心吗?”
“我知道,我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以为可以在回都城前,把一切都告诉妳,可我怎么样都没料到妳居然会不告而别,居然会想用死来解决问题,妳实在、实在……”只要一想到这小东西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样子,欧阳雍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我想爱你,想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可我已经在天女面前发过誓,要做越国的王后,永远和越王不离不弃,否则将受天火焚身之刑。容哥哥,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嫁给两个男人,但身为敦煌日天的我更不能背弃誓言,所以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你,这样即使只能做你一个晚上的妻子,蝶儿也心满意足了。”楚蝶衣把积压在心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即便如此,妳也犯不着做傻事呀?”
“唉!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
楚蝶衣直直地看着他,“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而受到越王的责难,更不想你受我牵累,去承受天火焚身之刑,毕竟那是我自己犯的错,怎能让你替我受过呢?”
闻言,欧阳雍容不禁问道:“天火焚身?我听妳提起过好几次了,天火焚身究竟是什么?一种刑罚吗?”
“天火焚身不仅是一种刑罚,更是一种试炼,它可以试验出相爱的两人,对彼此感情的坚贞程度。如果两人是真心相爱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使是烈火也会化为涓流清水。”
楚蝶衣将楚幻衣和轩辕敔如何接受天火焚身,如何转危为安,如何从此相扶相持、共度一生的经过说了出来。
对于楚幻衣和轩辕敷的事,欧阳雍容曾经听欧阳彻提过,只是欧阳彻生性稳重,再怎么惊天动地的事到了他嘴里,也少了几分震撼。如今同样的事再从楚蝶衣口中说出,自是惊险得多,想到那两人对于爱情的坚贞欧阳雍容不由得心头一凛。
想不到一向放浪不羁的轩辕教,对感情竟是如此执着!为了追求真爱他甚至连皇位和生命都差点赔了进去?
欧阳雍容心想,如果同样的事换到自己身上,他有把握可以像轩辕教那样安然地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吗?
楚蝶衣接着说:“容哥哥,你救了我好多回,为了我,你好几次都差点把命给弄丢了,所以如果是你,你应该也可以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
但是通过试炼又如何?我还是只有一个我,我还只想嫁给你,不想嫁给越王,所以就算你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却仍旧逃不开越王,因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任何牺牲,更不想你死,才会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你一命。但我怎么样都没想到,我处心积虑想要保护的你,居然就是越王!
你、你真是骗得我好惨!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还为此哭了好久,想不到你居然……可恶!你真可恶!一说到最后,楚蝶衣气愤难消,抡起小拳头又是一阵打。
听完她的话,欧阳雍容既感动又愧疚,感动于这丫头对自己的深情,愧疚于自己还是没对她说出实话。但实话有时会比谎言更加伤人,而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因为她是那样纯真善良,那样地相信着他啊,他怎能再次伤害她?
欧阳雍容握住她的小拳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蝶儿,别生气了,我知道妳生气!但是妳想想,现在这样不是最好的吗?欧阳雍容就是欧阳容,欧阳容就是欧阳雍容,如此岂不皆大欢喜?或者妳希望欧阳雍容和欧阳容是两个人?”
楚蝶衣一愣,接着用力摇头,小手紧紧抱住他,她的小嘴在他脸上胡乱亲着,“我不要!我不要两个人,我要欧阳雍容和欧阳容就是同一个人。”
欧阳雍容轻叹口气,这丫头怎么还是像小狗般地乱舔呢?他记得他曾经教过她怎么亲嘴的,可这丫头还是晕不会,看样子他得再教教她了,他托起她的小脸,“蝶儿,不管我是欧阳雍容还是欧阳容,我都要妳记着,我爱妳,而且是以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身分在爱妳!告诉我,还疼吗?”
楚蝶衣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欧阳雍容在问些什么。
欧阳雍容笑了笑,他抱起楚蝶衣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接着他给了她火辣辣的一吻,“这儿疼吗?”
楚蝶衣满足地叹口气,小嘴红艳艳的,好不诱人,“不疼了。”
“那,这儿疼吗?”他的唇落在她修长的颈子上,继而轻囓着她小巧的耳垂。
“不,不疼。”
“这儿呢?疼不疼?”欧阳雍容大手直接探入她的衣襟。
楚蝶衣娇喘一声,红着脸摇摇头。
“那,这儿疼不疼?”他的手往下探到她的腰际。
楚蝶衣摇头,娇躯酥软无力地靠着他,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恣意地四处游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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