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只要我们之中有人不配合实验、想逃跑,或者反抗之类的举动出现,我们就是全部一起受罚。在那里,我才知道挨饿、受冻根本不算什么苦,被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耳朵只听见各种昆虫或着爬虫类的声音,牠们甚至会爬到你身上,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得到有东西在你身上爬行、包围你……他们不会真正伤害我们,却善于利用各种逼迫和恐惧的方法,让我们不敢再任意反抗。”
天哪!方荷摀住嘴。
她是个医生,对于人类的身体与心理了解的比一般人更多,她很清楚他所说的这些事是什么。当实验的对象变成是人体的时候……她闭了闭眼。
他曾经被人剥光了摊在众人面前,任人实验,那跟玩物没有什么不同。个性这么心高气傲的他,怎么能忍受!?
她迷蒙地抬眼看着他,直到他用手指轻抹了她的脸颊,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我不需要同情,不要为我流泪。”他低语。
即使遇到的全是那些不好的事,他依旧没有失去他的骄傲呵!
“我不是……同情……”她深吸口气,吞下哽咽。“我……只是难过……”用力抱奇QīsuU。сom书了抱他。“你不该受到那样的待遇!”
凯笑了。
“心疼我?”
“嗯。”她点头。
“妳不觉得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很可怕?”他曾经眼也不眨地杀人哪!
“不,你不可怕。”她摇头。“那些抓你的人才可怕!”
“妳太善良了。”她的人生纯洁若白纸,从来没有遭遇到什么不平等的事,跟他的境遇有如天坏之别。
“后来,你怎么离开那里的?”她问道。
“在那些活体实验中,我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了解自己的能力──操控风。我能让静止的空气流动,可以控制它的方向、大小,把人卷到空中只是小意思,我还可以让风形成有如刀刃般的利器,刺穿人体,甚至用风力将物体活生生扯裂。被抓的第八年,也就是我十五岁那年,他们又抓来一个人。我想,如果知道抓了他会有后来的后果,他们当初一定不敢打他的主意。”他难得顽皮地笑了。
“那是什么人?”
“一个精神力很强,能轻易催眠别人,甚至入侵别人脑意识的人。”他望向她:“妳在美国长大,听过“龙门企业”吗?”
“听过。”美国新十大企业之一,而且总裁是个东方人。
“最后的那个人,就是龙,也就是“龙门”的现任总裁,那年他十四岁,对自身能力的控制却已经远胜过我们其它人。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实验的过程刻意压抑自己的反应,不让那些研究员了解他,暗地里却用自己的能力操控那些研究员,知道了整个研究室的结构和成员、整个保全系统的操控方法,同时,也得知了我们的存在。”
“他用意识联络被关在不同地方的我们,想出一个逃脱计划,利用风、雨、电电来制造暴风雨,请会瞬间移动的麦潜进主控室,破坏整个研究室的主控计算机,带着大家依安全路线逃出研究室,再让火一把烧了研究室。
逃离那里后,我们五个人都跟着龙到美国,他给了我们新身分,让我们接受教育……而我,就成了现在的我。”
第八章
行动失败,杨主任根本不敢回报,但那些训练有素、全身黑漆漆的人,早把消息传回美国西岸。
虽然知道教授知道不好的消息会很生气,但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住他,负责网罗行动的杰森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中央主控室。
“教授,我是杰森,代号TTO,请开门。”
主控室的不锈钢门应声打开。
“台湾的行动失败了?”他还没报告,教授已经先开口了。
“是。”杰森低着头回应。
“原因?”
“被一个叫作“凯·修马赫”的男人阻挠了,这个男人是世界有名的赛车手,被称做“风中最快的男人”。”杰森呈上调查到的资料。
教授一看到凯·修马赫的照片,立刻浑身一震。
“他们说,他们还来不及靠近他,就莫名其妙被一阵风刮到空中……”杰森说着他们在台湾发生的不可思议事件,但教授却完全没在听。
“是他!”教授立刻读过整张报表数据。
金发蓝眼,血型O型,三十岁。他的脸型、他的眼神,完全像那个叛逆骄傲的PSI02。
“是他,真的是他……”教授先是喃喃自语,然后蓦然大笑,“哈哈哈……”
“呃……教授?”杰森小心地唤着。
教授不会是气过头……发疯了吧?
“杰森,你立刻带人亲自去一趟台湾,把凯·修马赫和方荷都抓回来。记得,不要伤到他们两个人,尤其是凯·修马赫,绝对不能伤了他。”教授随即下令。
“是。”杰森迟疑了会儿。“请问教授,不能伤到凯·修马赫,那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用麻醉枪。记住,绝对不许伤到凯·修马赫一丝一毫,一定要将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是,我明白了。”杰森立刻转身离开。
在捉拿PSI05失败后,那些去捉PSI05的人全部失踪、没有人回来,让他连生气都找不到出气的对象,但是现在找到PSI02,让他的心情再度振奋起来。就算消失了十五年不见踪影,他们终也是会出现的,他的等待没有白费!
继PSI05后,PSI02也出现在台湾,难道,他们全在那里!?
不行,他得仔细一点。教授回身,按下研究区的某个号码,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研究服的女人来到主控室。
“教授。”她冷淡地行礼。
“我要妳带着侧量仪去一趟台湾,把那里异常的能量波动全记录下来,然后传回来给我。”教授下令。
“如果我做到,你能放我自由吗?”
“这么一点小事,不够分量换妳的自由。”教授一口回绝。
“那你想怎么样?”
“等妳去了台湾,我自然会告诉妳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要妳能完成我交代的下个任务,我就放妳自由。”
“一言为定。”她随即转身离开。
教授阴冷地笑了。
自由?
她是在作梦!
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两个小时前,他们从东北角的海边回到台北市,他直接载她到某金饰名店,买了一对钻戒就将她给订了下来。
“我……我有答应吗?”她的手上已经戴上了戒指。
“妳没有反对。”把男戒给她,他手伸出去,在店员们的见证下,要她替他戴上。
“我……我没有反对,表示我还在考虑。”
“来不及了,妳已经被我订下来了。”他执起她的手背,贼笑地在她戴戒的指上印下一吻。
“接下来,我们去公证。”
方荷当场傻眼。
现在是什么情形,他在做的事,她每一样都懂,但……也每一样都不懂!
他……他怎么会突然动起结婚的念头!?
而且是说结就结!
结婚证书先签,而其它手续则慢点再办,在两声“我愿意”后,她又被载回了他的饭店。
回到饭店房间、坐在沙发上,她把眼镜放在一旁,还有点不敢相信。
她真的和他结婚了吗?
“你……有跟我求婚吗?”她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怎么才说完他的过去,她现在就变成“修马赫太太”了!?
“妳不愿意嫁给我吗?”他蹲在她面前,望着她一脸迷糊兼不解。
“这……太快了吧?”他们才认识……一年多,不不不,中间的一年是不能算的,实际上他们相处的时间,前后加起来只有……二十几天!?
“会吗?”
“会。”她连连点头。
“那妳觉得要认识多久才能结婚?”
“这……很难说吧!”有的人认识了十几年,也不见得多了解彼此,有的人只需要几天,就发现彼此愈来愈契合。
“或者……妳不愿意嫁给我这种人……”利用她的心疼是很不对的,真的,可是……管它的,有用就好!
“才不是这样。”听他一副自怜的口吻,她立刻大声反驳。
“那么……妳是愿意嫁给我了?”
“我……”她迟疑了下,“我不知道。”
“那我换个方式问。妳喜欢我吗?”
“喜欢。”她点头。
“那么,妳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骄傲、自大、霸道,但很有魅力,可以迷倒任何女人的男人。”她毫不犹豫地说。
呃……这听起来不怎么像好话,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评语,姑且当作是欣赏他好了。
“那,妳很不能接受跟我一起生活吗?”
她又迟疑了下。“不会。”
“那就够了。”他露出一抹微笑,倾前吻着她的唇。
“什么够了?”
“我们来做夫妻试试看。”他边回答,密密的细吻同时也洒在她脸颊、额际,再下移到耳畔……
“试……试试看!?”她瞪大眼。
这种事还可以试试看的吗?
“呀!”她低呼,想法突然被打断,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他颈项。
“你……做什么!?”他竟将她拦腰抱起来。
“私人仪式,请勿介意。”他笑得好无害,然后一路往床铺走去。
他住的是豪华套房,床铺和客厅之间多了道玄关与置物柜的摆设,将两处巧妙区隔开来,让在床上的人可以保有绝对的隐私。
走到床铺旁,他将她放上床,方荷立刻想坐起来,他却屈起一腿跨过她双腿,双臂撑放在她两边,居高临下地轻易将她锁住。
“听说,新婚之夜,由新郎抱新娘入洞房,是一种浪漫的传统。”
“可是……现在是……白天……”她微红了脸。
“白天或晚上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今天属于我们。”
“我、我想起来。”虽然他的身体没有碰到她,可是她躺在床上,他就横在她上方,这姿势实在……
“我比较喜欢妳躺着。”他微笑。
“这样……不太好……”
“这样很好。”
“可是……可是……”怎么好像她愈不安,他就愈高兴似的?
“可是,妳觉得不对劲,有点不安、有点惊慌失措?”他替她说了下去。
“嗯、嗯、嗯。”她猛点头。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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