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偶承认偶最近有点木激情,终于把前尘交代清楚,于是又多浪费了字数,偶想进入的环节居然又要下一章才能码,人生真是无望滴黑暗,很想拍飞自己,泪……
抓错字……
黯伤
夜色渐染,三个人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安静得近乎沉闷。安言心不在焉的扒饭,发现的时候,面前的菜碟已经被某人堆起来一个小丘,望过去,那个人眯了眯狭长的眼,“难为我叫这里专门准备香米,你也真给面子。”
安言无语,挟了菜往嘴里随便塞,他又不满意了,“咸的甜的一起塞,你那挑剔劲儿呢?”
继续无语。就像他们还是普通的穷学生的时候,他就一直嫌她娇气,吃米都挑,挑到能够为一种不喜欢的米类食量减半。不过每一次,也是他去买了贵的泰国米回来煮。骂还照骂,惯也照惯,她呢,除了在他需要时给他一点意见,极其偶尔的借他一下肩膀,多数时候不过无语凝噎罢了。
张哲倒着意瞥了眼江灏,与他接触不过一两次,他其实还不太了解这个男人。
江灏无疑是个帅哥。锋利的剑眉,微挑的长目,高鼻梁外加性感的唇,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漂亮得有几分邪乎,绝对是极有女人缘的。不过他最大的吸引之处在于言行中几分耐人寻味的懒散,仿佛对一切漫不经心但胜券在握。所以才能三言两语就打动了他,一起来了S市。
可对于江灏此举的用意,张哲心里多少还是疑惑的。这一会儿他却突然全明白了,默然咽了口啤酒,转头去看窗外,恍惚觉得树丛里隐约着一双孤傲的眼睛,好像是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灭绝了的某种夜行的动物,一生一世只望定一个伴侣。
晚餐不尴不尬的完毕,江灏说要送张哲去酒店,安言说,“我还有事情问你。”
江灏迟疑了一下,“那你在家等。”
安言开车回家,开的飞快。夜风夹着热气从窗口滚进来,拽起乌黑的发丝凌乱飞舞,她觉得心里头有支浮漂,沉沉浮浮的,不敢去细掂量。
当年那个人的遭遇太惨痛,失去了姐姐,失去了大学,放弃了爱情,据张哲说,他虽然没有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不过躺在医院里一个多月,居然只打了两次电话给老家。每一次都是很短暂的问候,然后似乎就被那头先挂断了,他就一个人握着听筒垂手在医院的走廊上站很久。张哲有一次问他为什么不叫家人来看看,他才苦笑着说和家里出了点误会,再说老家太远,母亲来一次也不方便。
安言隐约记得林墨的祖母并不中意他这个外来人,沿着线索略琢磨了下,抓住方向盘深深吸了口气。回到家洗了个闪电澡,江灏就来了。安言一面在发短消息,低着脑袋开的门,“张哲电话号码多少?”
江灏一怔:“做什么?”
“先讲!”
“1380XXXXXXX。”
安言手指飞快,噼里啪啦输入完毕,神情淡然地看着一封短信飞了出去。抬头就撞进江灏稍微玩味的眸色里,“就这么忍不住啊?我要是你,死活要再矜持几天,当年他对你可是丢了一年不闻不问的。”
安言怔了下,“少瞎猜,不是给林墨的。”
“噢?”眼波一转,某人的眸色更深了,“那是发给谁?”
“张嘉琪!”安言也不想瞒他,倒了两杯矿泉水,玻璃被搁在茶几上清脆的震响,“张哲不是说还在找她么,地球就是这么小。”
江灏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你居然有兴趣当媒婆?”
“我只是给她个信息,没你想的那么鸡婆。”安言忙着要撇清,却看到江灏靠在沙发上,微微呲牙,“你怎么联系上张嘉琪的?安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讲过?”
来了,安言点点头,“是有些事……”
安言家的隔壁住着一家三口。做妈妈的女人比安言还长了两岁,不爱流行的R&B,偏偏最爱张信哲齐秦的老歌,孩子和父亲出去的时候,她就会在家里放着音响一遍遍听,偶尔还哼上两句,标准自我忧郁的幻想型。
因此当简单的叙述完毕,窗外飘进一阵如微风的歌声时,安言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对江灏略久的沉默有些不适应,笑了笑:“我只是想,她的弯路也走得够多了,那个球场也不是能长久的地方……”
游移的长指沿着圆润的杯沿无意识的画着圈圈,江灏仅只冷笑了下:“改不了的滥好心!”
“……”
“今天叫我来就为这些?”
安言撇嘴,“你还咄咄逼人?我还想要问你,为什么大费周折的找到张哲来澄清那件事?”
某人一僵,“哪有?”
“你们的工程这周定的?”
“嗯。”
“以你的精细,怎么可能在工程投入前一周才临时新加施工队。何况张哲说他从车场出来单干不久,没什么名气,我记得你过去一向是交给“力勤”做,合作良好。如果不是为了拜托他来,有什么道理要他在你那个“云星别苑”插上一脚?”
江灏倒没反驳了,在沙发背旁支着脑袋,斜斜的看过来,“啧,我现在真怀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压根找不到能了解我的人了,坏现象。”
“江灏!”安言蹙了柳眉,“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他一脸的戏谑。
安言默,摇摇头,“算了。”
江灏仰起头,却问:“哪个年代的词?好酸。”
安言反应过来,窗外的飘进几句歌词,阿哲的声音本来就偏于忧伤,这样的夜里细听起来倒像断了线的牵痛:我是真的爱你爱到不成比例的专一疼惜你想飞的孩子气我用我的孤寂 换你自由的呼吸……
“隔壁的舒姐爱这个调调,张信哲至少还算实力歌手。”安言实事求是。
江灏叹息:“回答真不可爱。”
安言微眯着眼瞅着透亮的精绿玻璃杯,嗤声:“能比你毒舌?”
“哈。”江灏笑眯眯的倒接过话柄,加快了点语速,“所以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天造地设一对儿?我看差不多了,别让两边的四个老的等得脖子都长了,咱们明天就去领个证回来。不领证就先造个人出来,丢回去让他们操心。等孩子长大了,男孩呢,我就教他打篮球,女孩呢,就教她防身术……”
“防身术?”安言被五雷轰顶击得发懵,有点抓不住重点。
“是啊,哪个不要命的小子敢来招惹,就阉了喂狗。”
他表情严肃,安言实在忍俊不禁:“看来你绝对是溺爱型的腹黑老爸。至于么,一个丫头没人追多惨。”
“当然至于,也不看看我多宝贝闺女她娘!咱们的闺女绝对美人胚子一个,给谁都糟蹋了!”江灏笑着一扯安言的手,做个暧昧的姿势,“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了!”
“哎哎!”安言这才掰开他的的手,一径的推,“你就闹吧,隔段时间就拿我寻开心。”
一僵,玩笑般的动作都止住了,江灏似笑非笑的撤开身子,“既然以为我在寻开心,为什么一次也不答应?”
不提,不问,装作某些过往不曾发生过。他们两人默契十足,不过她有时谨慎得近乎残忍而以。
忍不住幽幽的叹:“安言,我真有这么大摧毁力,一次就让你缩进壳里不肯出来了?”
这话又越界了。
安言不禁烦恼的皱眉,“你今晚这算发什么神经?”
“我怎么,不过是顺便和你求个婚,你就给句话儿。”他倒不正经起来,取了旁边矿泉水瓶上的小圈,在手指上俏皮的一转,“嫁我么?说吧,你是答应啊,还是答应啊,还是答应啊?”
简直是百变腹黑!安言愤愤地,取过那个小圈在大拇指上一套,松垮跨的。于是嫌弃的笑:“没诚意!连大拇指都戴不上,太没诚意了!本小姐没兴趣,您请另谋高就。”
“哦,这样。”他的笑容燃着火花,好像还是不在意,“如果我是那个人呢,你嫁不嫁?”
“假设不成立,拒绝回答。”
“好,不说假设,说点真的。现在可算真相大白了,那个人显然还痴心难改呢,不惜又和我杠上也要阻止我娶你。你呢,是不是也已经忘了当年有多惨痛,头昏心软就想飞奔而去了?或者说,你这么多年以来把你自己包藏得这么好,就是在等他出现?”
揶揄的口吻,悍然撕碎了那层隔着彼此旧痛的纱,这冷嘲热讽实在刺激人。安言立马毛了,劈手摔了塑料的小环。那个蓝色的圆环在茶几上震了下,蹦跳着弹到了江灏的身上。安言气的俏脸绯红如霞,“江灏你没有良心!你以为我没有用心想爱上你?如果当年不是真心对你,我为什么要把自己都交给你?”
脾气得还真大!
江灏悄悄拾起那个蓝色环,扣在手心捏紧了。也站起来,居高临下字字铮铮地问:“我也想问,为什么要用心,要努力才能爱上我?你喜欢上那个人只需要一秒,再见到他为他沦陷,也只需要一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宁可这样在你身边?!因为你彻头彻尾只肯对那一个人有感觉!因为看你费尽心思来勉强自己爱,我就要疯了!不错,我也许不算最好的男人,不过我就要求那个绝对。安言,你敢说你热烈的爱过我?你敢说跟了我你就永远满足了,我们现在就去公证结婚,我江灏发誓这辈子为你负责到底,爱你疼你万事依你,就算把心肝脾肺肾都给你也不带皱皱眉!只要你开口说!”
对面的人雷霆万钧,安言一时气焰大减,退了两步,张张嘴却无声。原来,自己居然不能理直气壮的答一个“是”。
江灏是个太耀眼的男人。他的骄傲,他的爱情,他的绝决,其实是那么酷到极致真到极致的东西,她曾经需要勉力才能去爱他么?她过去从没察觉过,在一起的那段岁月,也多半贪恋着在他身侧舒心的感觉。也许她骗过了自己,但没能瞒过他的敏感。所以当年的分手,并非单纯为了当年江伯伯公司的一场危机。
而后呢,他其实一直在她身边,用他的方式百般呵护维护;倒是自己,因为他的背叛,从此心安理得的不再去关注他的情感。到了今时今日,她更没信心回答了。因为,还是因为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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