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呢,他其实一直在她身边,用他的方式百般呵护维护;倒是自己,因为他的背叛,从此心安理得的不再去关注他的情感。到了今时今日,她更没信心回答了。因为,还是因为林墨。
她果然伤他伤得太重。
她的无辞以对,在江灏的预料之中。不过心脏的所在还是被什么卡住了,反复扭紧着,疼痛一直蔓延上来。江灏却伸出大手在的头顶下狠劲乱揉了一把,把柔顺的青丝弄得乱糟糟的,“答不出也别一副欠债想开溜的样子,真伤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灏看进她的眼底,立刻竖起食指警告的挥了挥,“你要是敢说半句对不起,我立马消失。以后你被他欺负就没人载你翘家狂欢,也没人拐带你去半夜烧烤,想点坏心思红杏出墙什么的,也没人给你作接应。”
安言哭笑不得,心里还是发酸着,“江灏……”
“得了,以后该怎么过怎么过。你要是不待见那个姓林的,分分钟甩掉,不过我可不保证我还在原地守株待兔啊。我今晚和振宇他们还约了,不讲了,先去了。”
江灏说走就要走,安言陪到门边看他换鞋,他的碎发一顺垂落,随着一点儿温存的夜风微微的拂动。安言注视着,注视着,心底有种暖热的酸涩升腾起来,“谢谢你。”
他把他的情伤隐藏的太好,真真假假的,她根本无从分辨。而今他那么傲气十足的人肯吼出分开的理由,是因为他在担心她信心不足,他在告诉她,她始终只钟情过一个男人,江灏啊,江灏……
“没新意!”江灏轻啐,没回头。
安言目送他潇洒的转到走廊口,突然提高声音:“江灏,我当然爱你!从小到大都爱,以后也一直都爱!”
江灏顿了顿,扬起并住的食指和中指,在脑后的空中帅气的一挥,却没有停下步伐。
安言在他身后抿抿唇,尝到一丝咸味。
江灏其实不敢停,再待上一刻,他就会穿帮了。她说的爱,不是他要的那一种。但是那个字眼的诱惑力毕竟太强,他无法保证不绮念丛生,然后回头就吞了她没商量。
直到电梯门合拢,才颓然松了口气。他靠上坚硬的冰冷,感觉身体随着巨大的机械一直往下沉,仰头笑自己:江灏,这次赌博,你输得可真惨!
舍得么?自然不舍得的。就好像灵魂从此缺失了一块,骨肉剥离的剧痛,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他的情感从来像冷火一样独自燃烧着,他执着着那个唯一,于是守候着这个女人成了不可分割的惯性,太久了,他不想把它描述为持续不住的痛感。
胸口到底涨得难受,江灏再摊开掌心,苦笑着打量在手心里刻出红印子的蓝色塑料环——就求婚戒指来说,的确不太像样!她应该更衬他荷包里那枚钻戒吧,钻石是他专门选定的,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一定光华璀璨。说不定呢,她看到美艳的钻戒就发了傻,被他拐去结婚,然后,然后也许有很圆满的然后……
很好,他又是为了什么狗屁理由,拿这个不值钱的塑料环去求婚?
似乎,也忘了。
江灏有点遗憾的自嘲了一句:“我真他妈疯了!”
见到约好的聂振宇他们,他说:“今天我请客,不醉无归。”
林墨悠闲的坐在高脚椅上,端详片刻,摇头否定:“今天你状态似乎一般。”
“哈……”
霓虹闪烁,好像许多妩媚妖娆的眼神,却难以抚慰人心暗处肆虐的失意。
江灏饮酒如饮水。聂振宇知情多一点,数度使眼色无果,只好强制压住江灏的杯子,“大家是出来聚聚,你这算干什么?”
林墨也点头,却说:“振宇你不用拦,他喝醉了咱们就把他扒光了拍裸照,放网上肯定火!”
江灏反而气笑了,斜睨着眼,“林,你倒放心。知道我今天才和安言一起么?”
“噢?你们见面了?”
就像赞叹今天天真好。
江灏也勾唇,舌尖扫过略微干燥的唇角,那个动作用陶陶的话讲,简直是销魂蚀骨,“今天安言可对我说了句不错的话。”
后者还是沉静如水,不过端了杯预备润喉咙,“她说什么了?”
江灏算准他举杯的速度,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她说,她一辈子爱我!”
“扑”,一向游刃有余优雅倜傥的林墨同学,呛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声明,偶不是不更,万恶滴JJ抽了抽了,死活不能登陆不能更,偶泪哗哗……
本来想努力结文,最近陈翠花又虐的很有爱,想把小灏这一段揭过的。不过,还是自家儿子,偶,偶不能太偏心鸟,于是无用啰嗦了一章,泪流成河……
夜宴(上)
陈汝豪虽然低调,不过仍是S市排名前十的富豪老头,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他的五十大寿,称为豪门夜宴绝不为过。
安言其实不大喜欢这样的应酬,不过下贴子的是老板,她再不乐意,踩下场子还是必要的礼节。临出门前,陶陶却在电话那头哭惨了,说买的礼服太紧,居然走到楼梯口绷了。安言无奈问要不要自己给送一件临时将就将就,陶陶悲凄的大叫,不要,不能捞个镇惊四座的登场,她宁可自家吐血,所以,网游去也。
安言挂了电话,默。脑子里闪过一秒某人的号码,瞬间被自己给人道毁灭了。MSN方瑜鸭子的头像正好亮起来,于是乎致电:亲爱滴,高档美食,进口洋酒,帅哥美女,泳池别墅,全套免费享受。不得携带家属,有兴趣否?
方瑜回复很快:星星眼……
安言敲了几个字:找一套行头,等我。
方瑜就花了半小时准备,安言一到,那个长发微卷的大美人已经打扮完毕。一件大开领的墨绿洋装,细白的皮带款得腰线玲珑,摇曳生姿的走到门口,还不忘回眸一笑,“宇,记得帮可可今天的牛奶量不要给多,让她吃香蕉。”
“哦。”聂振宇眼都直了,看神情好像恨不得把自家老婆立马拖回卧室按倒,舔唇追了一句:“你那件衣裳,胸口会不会太低了?”
安言毫不厚道的咧嘴,被又羞又嗔的方瑜顺手揪下楼,忍不住酸一句:“你确定不用回去救火?”
“少来,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虚伪!你明明是得意到死。你家聂振宇容易么?当年为了你拼了老命考回W大,结果你居然没报W大,他跑来找我,捶胸顿足恨不得转校。后来虽然没转成吧,不过那个风雨无阻的每天报道你知道多难啊,他和你们学校坐公汽要一个半个小时,他蹬自行车要两个半小时,大冬天的一次来回简直要命,就为了看你一眼,跟你说两句话。就这么十年如一日把你当女神捧着,刚才那个情形,啧啧,我都要脸红了,你居然还矫情,跟我说什么打酱油?”
方瑜就真红了脸,“你够了啊!今天临时找我顶缸,我都不计较了,你居然还话多!”
“我以为你热爱虚无享受和美食!”安言无辜的耸耸肩。
“错,那里不是有泳池?我想去滋润下眼球而已!”
“聂振宇真惨!”
“同感!”
乌云飘过数堆。
陈家郊外的那栋别墅今晚格外热闹。略沉的夜幕下灯火辉煌,草坪上支起了飘忽的白帐篷,里面也是晶光闪烁,几长排琳琅满目的吃食,可能是为了怕下雨专预备的棚子,依着灰青的夜色,倒嚣沸得浪漫了。
安言见一对对都是衣冠楚楚的男女搭配,有点惴惴自己的带个女伴显得唐突了。还好邀请卡十分管用,门卫礼貌的放行了,就是看她们的眼神有点古怪。两人稍稍无颜的进了正厅,一楼的客厅三面落地窗,一面的泳池波光粼粼,居然真有几个年青人在嬉戏闹水,打得玻璃上一层晃动的流萤;另一面的自助则多半是社会名流或者企业家的二世祖,衣鬓富丽,觥筹交错,浮华无比。
=奇=两人笑着感叹,这就是银子的好处啊。
=书=安言担心方瑜拘束,“我陪你先去拿点吃的,然后去我们老总那里到打个转就回来。”
=网=“要很久?”
“那倒不用,点卯报道送个贺礼而已。”
“那你去吧,我自己找吃的,一会儿回来就找我。”方瑜落落大方的往外头走,安言想起来聂振宇的老爸近年来官运亨通,聂振宇也跟随进了政府机关,年纪轻轻已经提了处干。于是暗骂自己不长脑子——方瑜在这方面,绝对比自己驾轻就熟的多了。
连问了好几位服务生,都说不知道陈总在哪里。安言感觉自己像个无头苍蝇,在厅里厅外转了几转,冷不防后头有把声音怀疑的响起:“安—言—?”
安言心叫不妙,怎么关键时刻,方瑜这块美妙的挡箭牌居然不在呢?僵了下才旋身,陈少蒙一身上流社会的笔挺打扮,欲言又止的竖在自己身后。她是实在头痛这位副总的间歇性精神病,趁其不备迅速的问:“陈副总,请问陈总人在哪里?”
陈少蒙还在为眼前的女人发懵:单肩斜下的杏黄晚装直垂至脚踝,她香肩半裸,锁骨若现,纤腰一握。斜挽着蓬松的发髻,侧面只装饰一枚蔻绿繁复的绢花芙蓉,耳边垂吊的水晶耳珠就晃晃悠悠的夺人眼球。加之一些比平时略艳的妆容,今晚的她,居然如绿芙蓉一样清媚,让他的心脏乱撞个不停。原本想找她说什么都忘了,陈少蒙不过顺口回答:“三楼阳台!”
“谢谢!”那个女人点点头,比青烟溜得都快。陈少蒙回神想追,不留神撞到一只半空的托盘,“哗啦啦”酒水淋漓,陈少蒙瞬间黑了脸,服务员手足无措。
脚下的大理石的纹路密密的,高跟鞋踩着,沁心的凉音。安言拾级而上,发现三楼倒是空旷,一半都是宽敞豪华的阳台,陈老头背着手,站阳台最前端。他回首,她就适时地迎过去,递了礼品,微笑客套:“陈总,祝您身体健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安啊,过来,陪我站会儿!”陈老头指指身侧,语气倒是欣悦的,安言不明所以,只好过去陪站,“今天这么热闹,陈总怎么在楼上?”
“就是太闹了,少蒙的母亲喜欢这些虚排场。”
这可不敢随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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