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墨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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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墨无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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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他合拢了指。

“嗯?”

“你才是,不一样的。”

和他遇到过的所有异性都不相同,她在人群里闪闪发光挥洒自如,因为她有那个任性的资本。

安言顿时红了脸。

很多年以后,她成熟了,曾笑着对方瑜说,那个时候,那种为别人也许无意的一句话而辗转反侧琢磨不住恨不得含着手绢偷笑的行为,叫做青春期花痴现象。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四章,木存文慢慢发……

偶估计最近肯定冷的冰窖一样,叹气。

圣诞

事实上,那以后,林墨还是照常的从容,照常的优秀,不过和他们四人组的关系明显改善了。

在班上,王子派的长相兼娴熟的琴技,再加上几次考试名列前茅,他的人气飙升势不可挡,陆陆续续的还收到几封女生塞来的情书。林墨收了信,居然认真回了信,还一一亲自送回别人手中,那几个写信的女生就神奇的没再来纠缠。安言好奇的要死,问他写过什么,他只是笑,不作答。

他们五个人在学校的时候自然走得近,上课下课理所当然的混在一处。林墨慢慢加入了他们,放学了彼此等着一起回家。顺着学校前宽阔的马路,走十来分钟才会在各自的岔口分开。(奇*书*网。整*理*提*供)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在那些片刻活的简单而且潇洒。这个渐进的冬天似乎真的并不寒冷,至少那条车水马龙的马路,总是因为笑语飞扬而显得神采奕奕。

只有一次,他们谈到了沉重的话题。因为那一天别校的一个高三女孩子为了数学考试不理想,从三楼跳了下去。没摔死,却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摔得支离破碎。这条小道消息让他们发闷,据说那个女孩对自己要求极高,也是优等生。安言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活的这么极端绝对,不过是分数成绩而已,有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赔上自己的人生?大家都默默,最后林墨摇摇头,他说,可能对某些人来说,成绩就意味着可以寄托的所有希望。永远轻松自在的活着,需要运气,也是种福气。安言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不过自己并不能了解。

圣诞节快到的时候,他们几个的摸底考托林墨猜题全中的福,出乎意料的顺利。安言就偷偷计划,圣诞夜那天,献宝一样的伸出三个手指,教堂,弥撒,圣诞树。然后贼贼一笑,逃课!

方瑜的一点小犹豫,立刻被聂振宇江灏一边倒的狂热支持淹没了,安言乐得合不拢嘴,连收到的贺卡都没心思看了,巴巴的等到林墨从物理老陈那里受训回来,迫不及待如法炮制。他却停顿了一秒,轻声回答:“今天,我怕不行。”

“为什么?”安言兴奋不减的劝说,林墨只是摇头。连她自动退了一步提议上完晚自习再去,他都不肯妥协。”

天似乎一下阴沉了。

安言噎住,满满的兴致如被当头瓢泼。

“好好好,不去拉倒。我也不去了,反正没意思!”赌气也不看林墨,扭头回去和方瑜他们交待。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不舒服?”江灏一轩眉,明显的不信。

“我……”安言想起来在江灏眼皮底下自己太容易被戳穿,迟疑了下。方瑜还是体贴朋友的,“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安言不禁内疚心起,想想也是高中最后一个圣诞节了,还是改了口:“算了,当我没说,咱们还是去吧,我还给预订了位置的。不过林墨估计没空,咱们四个开溜。”

“哦?林墨你不去?”江灏顺口问。

林墨那边是陈述的语气:“嗯,我去不了。”

“搞什么?”江灏皱眉的看了看他,随后翻开书页说“随便!”。方瑜还在尝试:“可是,安言她费了挺大劲打听……”

“别为难他了,人家真的没空!”安言的短发在空中划了道飞弧,利落的像一个截断的手势,林墨也不解释,点点头归位不提。

方瑜在后头看着安言竖得硬梆梆的小脑袋,忍不住惊讶的对同桌比了个口型,“他们吵架了?”

“天晓得!”江灏哼了一声,字迹潦草。

整个下午,安言都闷着不再开口,林墨也缄默着,两人之间只有笔尖移动的沙沙。从眼角的余光里,安言瞥见某人线条果决的下颚,不禁沮丧的闭了闭眼。

怎么搞成这样?

扪心自问,今天换成了聂振宇不答应,她会不会这么生气呢?答案是,不会吧。

为什么林墨的拒绝会让她这么失望?

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她只知道,林墨读书累了的时候,会轻轻按着太阳穴继续。

林墨和人讲话的时候,气定神闲,眼神从不闪避。

林墨笑起来的时候,唇型优美,美得好像风一吹就会化掉。

沉静的优秀的,月光一样的男生,她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有时候也偷偷猜测,他日渐柔软的眼波,有一部分,特别是为她呢。这种隐秘的少女的自信,令她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可是今天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白日梦而已,这认知不止令她伤了感情,还伤自尊。

下午天色阴黄,厚重的云层像要压下来,低气压引发的滞闷挥之不去。他们四个还是依照计划出发了。三辆自行车,由江灏和聂振宇轮流换着带方瑜。安言自己一路蹬得飞快,十二月的寒气强悍的钻进衣裳,在发丝间狠狠咬着耳朵。她只是狠狠吸气,刻意笑得更响亮些。

等到教堂的时候,手都冻得快没知觉了,安言迫不得已来回的搓着双手,在门口等聂振宇和方瑜买麦当劳回来。江灏好端端的在旁边看的,忽然发疯一把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热呼呼的温度烙在她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麻痛。

“你干什么?”安言急忙一甩手,有点上火。无奈竟没甩开,江灏的掌握牢牢地,面上似笑非笑:“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什么啊。你还不放手,等下叫方瑜他们看到!”安言发急。

“看到怕什么?”江灏还那副跩跩的表情:“Who care?”

安言猛想起因为他的不忌讳,他们上小学时被同学传订了“娃娃亲”的旧事,这时候回忆上来简直叫她燥郁:“你是不是真蠢啊?”,“啪”的终于抽回手,提高了声发脾气:“明明知道方瑜喜欢你,还成天这样吊儿郎当的。你无所谓,我怕被她误会,行吧?”

话说出口就察觉过了。方瑜认识江灏两年,也默默喜欢了他两年;江灏则一直四处收情书,三五不时和不熟悉的女孩子短暂的交往,然后各走各路——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他还算有原则,一是从不和同班女生来往,二来也从未把所谓的女朋友领进来刺激他们。安言他们几个索性当睁眼瞎子,对心知肚明的事绝口不提。今天,是她不该……

果然,眼前墨色的线条一阵扭曲,某人的声音却无波无澜的沉:“安言,你说你怕谁误会谁?你再讲一遍!”

“我……”安言吸气。她了解江灏。表现得越平静,代表火气越大,他这次根本是怒发冲冠了。要是等会冲动和她较真起来,可就不是毁一个圣诞节的问题了。赶紧双手一阖,连连鸡啄米的求饶:“我错我错,今天都我错。我发神经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欠你一次,下次请你吃饭,我道歉认错斟茶,你说什么就什么行吧?”

“我稀罕你一顿饭?”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江灏,今天我真得够倒霉了。难得的圣诞夜,咱们又跑了这么远,你不能就当好心送我节日大礼,装聋作哑一次?”安言仰头看他,简直要窘迫死了。

“一次什么?”聂振宇从教堂旁边的栅栏翻进来,手上拎着一袋吃的晃了晃,另一边走正路过来的方瑜,“圣诞节炸鸡块,外加热可可,还不错吧。”

江灏本来气得够呛,猛瞥见安然盯住他欲哭的模样,心竟微微扭疼了。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究竟了解他多少,他又了解她多少呢,他骤然间不那么确定了。他只知道,他和她之间,在那个林墨来了之后,慢慢变了。他开始拿捏不住自己的情绪,安言的目光开始频频的停留在那个出色的男生身上。然而他到底在介意些什么,又为什么不高兴呢?算了,想它无益,逼她,这时间点也……不适合。

“安言要请客,今天看完弥撒咱们好好吃一顿去!”突然勾唇,好像刚才一触即发的怒气不是他的。

安言这时但求破财消灾息事宁人,“嗯,我请客我请客。”

聂振宇快活了,看方瑜却低下头有点若有所思的模样,费解的挠了挠脑袋。

夜色降临。

高顶的教堂里,圣洁的管风琴交奏和鸣,清亮的圣歌飞进寒气隐隐的夜空,仿佛真能摆渡着灵魂去不朽的天堂。他们几个好奇赞叹兼津津有味,末了还抓着歌单一起哼了几句圣歌和欢快的“铃儿响叮当”。不知不觉的,安言的那点不开心也随着明亮的气氛慢慢散了,既然散了,也不想再拾起来重新烦恼,回去的路上和方瑜哼着圣歌的调子不亦乐乎。

九点多,大家快到家,晚餐的那点汉堡早就消耗完,聂振宇心心念念着大餐。江灏心情不错,顺手指了旁边一家门口卖烧烤的小店,擅自作了决定:“就那儿了。反正安言请客,算便宜她了!”

“哈哈哈,走走走,赶快!”聂振宇附和。

小店就是普通的大排挡,门面不大陈设简洁。客人却真不少,挤得满满腾腾的雾气围绕。四人找个空位坐了,聂振宇就开始不歇气的报菜:“羊肉串20,猪肉串20,竿子10板,香菇五串,两条鱼。干子不要辣的,其他都加辣椒!”

“好咧,很快就给您!”门口的小伙子答得也熟溜。

“你真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安言笑着抱怨,“而且就会讨好某人,狗腿的太明显啦!”

聂振宇的暗恋在他们几个之中是半公开的,说也奇怪,也许因为对象是大大咧咧的聂振宇,所以大家开起玩笑来就不会尴尬。然而这点用在阴晴不定的江灏身上,就绝对行不通。

“什么什么,这鱼和蘑菇不是给你点的?你你你……”聂振宇立刻脸红脖子粗,一分辨就发觉上了当,因为同桌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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