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妳行的话。”
“呵!我当然不行,否则我早就统治世界了。”她轻笑。
他没有响应,径自默默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戴维,可以问个问题吗?”周姿吟又开口,她习惯一边动手一边动口。
“先问问看。”
“整个意大利没有一个医师能为你家的费尔蒙特先生动手术吗?”
“费尔蒙特先生不信任任何人。”
“可是我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就是陌生人才好。”
“不懂。”周姿吟稍微抬头让戴维帮她擦汗,之后又低下头继续手术。
“不认得费尔蒙特先生,就不会动什么歪脑筋。”
“他很惹人厌?”
“当然不是。”戴维厳粛的否定,显然这个臆测侮辱到他的费尔蒙特先生。“而是因为费尔蒙特先生所拥有的,有太多人觊觎。”
“喔!”周姿吟低应,不是很懂,但大概猜得出来,无非就是有钱人家的斗争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手术结束了。
“手术很成功,大约再一个小时他就会醒过来,暂时不要移动他,让他待在这里,等他醒了之后有什么问题的话再叫我吧!现在,可以拨个房间让我睡觉吗?”周姿吟困倦的问。
“当然,周医师请跟我来。”
“戴维,在这边我是囚犯吗?”她跟在他身后,突然问。
“当然不是,妳是我们的贵宾。”
“那我可以自由走动吗?”
“只要事先告诉我们一声,周医师想去哪儿,我们都可以带路。”
“也就是说要在你们的监视下就对了,我懂了。”她了解的点头。
“请见谅。”戴维有点尴尬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睡觉。”她是很能随遇而安的。
“对了,周医师,我想妳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
“关于打麻醉的事,费尔蒙特先生醒来后一定会非常非常的不高兴,妳该有点心理准备才好。”
“难不成他会把我杀了?”
“不会。不过……”
“他会折磨我?不顾我救了他一命的恩情,打算忘恩负义的动用私刑让我生不如死?”
“费尔蒙特先生不是那种人!”
“那么你到底紧张什么呢?”不会杀她,也不会揍她,更不会对她动用私刑折磨她,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难道是强暴她?或是把她丢给他的手下轮奸?
不过他都说了,他们老大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所以应该也不可能做那种事。
那么,就算他很生气很生气,又怎样?装聋作哑的功夫她最在行,如果不会动到她,对她来说,就算他是虎,也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反正妳最好有心理准备,费尔蒙特先生的怒气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了的。”戴维说完,打开一扇门。“这是周医师妳的房间,妳休息吧!”
周姿吟蹙眉瞪着关上的房门,“准备?什么都不说清楚,要我准备什么啊?”
她仰倒在床上心想,算了,先睡觉再说。
“周医师、周医师。”
一声又一声扰人清梦的呼唤让周姿吟娥眉紧蹙,不耐的翻身,拉起柔软的棉被蒙住头,打算听而不闻,继续补眠。
“周医师,费尔蒙特先生要见妳,请妳快点起来。”戴维继续唤着。
费尔……什么啊?
周姿吟浑沌的脑子尚未清醒,她现在不是在度假中吗?不用工作,就代表可以睡到自然醒,不是吗?怎么还有扰人的苍蝇在耳边嘀嘀咕咕的扰她安眠?
“讨厌!别吵我,走开!”她恼怒的一挥手,好死不死直接挥中戴维的睑,但她毫无所觉的翻身继续睡。
他苦笑的抚抚微痛的脸,想到费尔蒙特先生还等着,只好再继续努力了。
“周医师、周医师,快点醒来,费尔蒙特先生在等妳呢!”
“叫他去死!”周姿吟恼怒地咕哝。
“周医师!”戴维不敢置信地喊。
“吵死了啦!”她受不了的坐了起来。“本小姐度假中,不管多伟大的病患,全都给我乖乖等着,等不及就先去死,别来烦我,要不然我……哦?咦?戴维?一她眨眨眼,脑子渐渐清醒过来,“这里是……意大利?啊!对喔,我到意大利了,而且被你们绑架……”抓抓头,她终于清醒过来了。
原来她刚刚还没清醒。戴维忍不住摇头失笑。
“周医师,费尔蒙特先生要见妳,请妳立即过去。”他重申。
“喔,我睡了多久?”她好象才刚玻Я搜郏趺此托蚜耍
“三十分钟。”戴维说。
“三……三十分钟?!”周姿吟瞠大眼,“我只睡了三十分钟!而你吵醒我,是因为你家老大醒了要见我?!”他是鬼喔!她预计“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会清醒的病人,竟然三十分钟就给他醒过来了。
“没错,请妳动作快一点。”戴维实在很替她紧张。
“不要,我很累,我还要睡觉,等我睡饱了之后我自然会去“巡房”,到时候我就会检查他的伤势,他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到时候再问。”周姿吟仰头重新躺下,棉被一盖,连头都蒙住。
“周医师!请妳动作快一点,别试图挑衅费尔蒙特先生的威严,那不是妳能承受得起的,我是为妳好。”
安静……
“周医师,如果妳不起来,我只好得罪了。”
“戴维,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可是千万不要得罪医师,懂吗?尤其是你们有求于医师的时候,就更要将医师当太上皇一样的款待,而我,在为你家老大累了好几个小时,救了他一命之后,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周姿吟拉下一点棉被,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眼底的困倦毫无隐藏,一瞬也不瞬的瞅着他。
“这……等妳见过费尔蒙特先生之后,妳要睡多久都没关系,好吗?”戴维好为难,可是对于老大的命令,还是不敢有所违抗。
她无奈的长叹口气,认输了。
“好吧!我投降,我就拖着这身疲惫去见一见那个“该死的”费尔蒙特先生!”她咬牙切齿的说。
“周医师,妳不该……”他想要警告她不可出言不逊,可被她给打断。
“我他×的管你该不该,我警告你,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少惹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周姿吟恶狠狠的瞪着他。
戴维一楞,没料到她竟然会口出秽言。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你要我穿著睡衣见你家老大,还是要欣赏我换衣服?”
“请妳动作快一点。”他匆匆交代,离开了卧房。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唇,去!我管你咧!
她故意慢慢的下床,慢慢的脱下睡衣,慢慢的从行李中挑出一套衣服换上,再慢慢的走进浴室梳洗,这其间,戴维已经敲了好几次门,最后,她终于在他差点举枪自尽的时候开门走了出来。
“周医师,妳……”
“你如果嫌我动作太快的话,我不介意再多耗一些时间站在这里听你训话。”周姿吟冷哼道。
戴维顿了顿,的确拖太久了。
“走吧!”希望她玩高兴,因为等一会儿面对那个臭脸老大时,她会非常需要此时的好心情。
踏进医疗室,她就看见床已经被摇高,那个齐格正靠坐在床上,听到门开启的声音便转过头来,冷厉的灰眸又不偏不倚的锁住她的。
周姿吟蹙眉,被吵醒心情已经很不爽了,看见眼前这个景象,让她的怒气枫得更高。
“你是智障啊?还是你的伤不只在胸口,连脑袋也坏掉了?!”她恼怒的低咒,直接走到床尾,将床摇平。
“住手!”戴维惊慌地低喊。
“闭嘴!”周姿吟瞪了他一眼,一边用食指戳着他的胸口,逼得他一步步退后,一边朝着他吼,“如果你不想让你家老大活,又何必特地把我绑架到这里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搞清楚一点好不好,这个人……”
她放过可怜的戴维,走到床边,伸长手指向齐格的鼻子。“一小时前才结束一场大手术,基本上他现在应该还在昏迷中,而你竟然让他坐起来?愚忠的白痴!难不成他叫你去死,你也会乖乖照办吗?”
“没错,我会乖乖照办。”戴维真百道。盯着她的手,很为她那只手担心。
周姿吟一楞,两手瘫了瘫,“好,当我举错例子,这样问吧,你效忠他,难不成他说他要死,你就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一颗子弹吗?”
戴维没有回答,基本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出去。”一直很安静的伤患终于开口了,用意大利语。
戴维一躬身,离开了医疗室。
“把床摇起来。”齐格改用英文,沉声命令留在现场的人——周姿吟。
她双手环胸斜睨着他,哼,谁怕谁?她现在心情可是非常不爽,要喷熔岩,她可不会喷输他。
“恕难从命!”她毫不客气的喷回去。“老大先生,等你有办法自己把床摇高的时候,你爱摇多高我都不会有意见,现在,你乖乖的给我躺好,闭上眼睛睡觉!”看情形,手术的确是很成功,这个“鬼”应该很快就会复元了。
“我说过不打麻醉的!”
“拜托,又要老话重提吗?事情都过去了,麻醉我也打过了,你想怎样?是喔,不打麻醉,既然想死,干么还窝囊的绑架医师回来救命?既然窝囊了,就窝囊到底,何必又逞英雄的说什么不打麻醉?这种行为不会得到敬佩,只会让人嗤笑。”
“妳胆子很大。”齐格冷酷地直视着她,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冷凝。
周姿吟心里打了个冷颤,他只是说了简单的一句话,可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她不由自主的衍生出另一层意思:妳胆子很大“自寻死路“妳死定了。而更离谱的是,她开始怀疑,下一瞬间他会不会突然掏出一把枪来,送她一颗子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终于可以理解戴维他们对这位老大为何如此敬畏了,老实说,她现在双脚正微微发着抖,手心也开始冒汗。
“我想……”察觉自己的声音竟沙哑得不成声,她住了口,清了清喉咙。
齐格微微扬眉,她还敢开口这点让他有点意外,所以他等着,看她究竟会说出什么来。
良久,周姿吟才又在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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