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松开她,给她几秒钟的回味空间,煌坏坏地冒出一句。
当他数到第十二下的时候,浅香忽然捂着脸,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浅香,乐谱好了吗?”
小泉推开门闯入这静谧而微妙的空间,一见这场景呆了一下:“抱歉,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浅香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低着头,双手举着乐谱,小步小步地走过来,呈毕恭毕敬状交上乐谱:“小泉君,谢谢。”
小泉呆若木鸡地接了过来,浅香又低着头退回煌身后,继续捂着脸。
“呃……我告退了。”小泉呆呆地朝外头退,转身时一不小心将脸撞上了门框,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了。
※※※
中午浅香小心翼翼地走出办公室,上下晃了一圈,还好没有人提到刚才发生的事,看来小泉没有大嘴巴到处说。
松了口气的浅香正要大摇大摆地去餐厅,冷不丁鹤纪在背后不远处大叫一声:“浅香,你终于被煌给上了?感觉好不好啊?”
鹤纪的声音,虽然算不上震天撼地,但是要让整个楼层的人听见是绝对绰绰有余了。
不等浅香回头,她已热情地上来与她勾肩搭背:“哟,脸都红了,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俩又不是什么纯情高中生,接个吻至于这样吗。”
“鹤纪,你小声一点,我求求你。”浅香打揖作躬,恨不能堵上她的嘴,
“你到底在害什么羞啊,”鹤纪诧异道,“接吻而已嘛。”
接个吻的确只是小case,可是煌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吻她呢?在这个原因没有水落石出以前,她绝对要保持低调。
下了班。因为肩负接送马修的重任,浅香只好绕道去幼稚园一趟,这个小鬼,连他妈都不要,指名道姓地要她负责。
好不容易把马修和从超级市场买的东西部运回了家,正想松口气,马修又冲过来拿着水枪朝她猛开火。
这一举动终于把浅香惹毛了,大吼一声:“小子!病猫不发威你当我老虎啊?!”说着抄起——把装有橡皮子弹的塑料枪就同他大战起来。
战火烧到了楼上,马修钻进洗手间补充弹药,浅香蹑手蹑脚地摸上来:“臭小子,让我抓住了就有你好看的。”
爬过蕊贝卡的房间时,浅香隐约听到里面有哭声,她从门缝里张望进去,蕊贝卡轻轻地拭着眼角的泪,那模样梨花带雨,惹人无限怜爱。她平静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煌,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已经不好再打扰你和浅香了,我看我们明天就告辞吧。”
煌也在她房里?浅香将角度偏了一下,煌背对着她,他轻轻走过去,不假思索地搂住了蕊贝卡纤弱的肩膀。
“啊——”浅香几乎要叫出来,但是她及时捂住嘴,紧张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没有人能在我手里动你。”他轻描淡写,但口气听起来似乎含有很大的怒气。
“可是,我不能夹在你和浅香之间,那样迟早会给你们造成误会。”
“那不用你担心。”
“煌,”她虽恋恋不舍,可是他毕竟已是有了女朋友的人,已经轮不到她来争取了,“我既然嫁给了史蒂夫,就要听他的话,现在他回来了,我想我也该——”
“我说了不准走。那种男人,我没叫人揍得他全身骨折已经是看在你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他想从我这里把你要回去,简直做梦。”他霸道地沉声道:
“不许回去,听见没有?”
“煌……”蕊贝卡只有深深把脸埋入那完全可以令她拥有安全感的胸前。
“哈哈,马修大反击!”
灌满了充足水源,准备好好教训浅香的马修冲上来不由分说献给了她一个超级开场见面礼——巨型水柱!并且还持续开火。
浑身淋得湿透的浅香却无意反击,任马修浇个痛快。
“俘虏!举起手来!”
马修得意的叫嚣声令她浑然一震,俘虏?真是太形象了,这不就是她现在的情况?
“马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着姐姐浇水?快道歉!”蕊贝卡听见儿子的欢叫声,出来一看,连声斥责。
“笨蛋,你以为现在是夏天吗?那么容易感冒还玩水仗!”煌一改对蕊贝卡的温柔,凶神恶煞地吼道。
“马修,快回房温书去!”强装出一副与平日无异的搞笑样,把调皮的马修推回房间,她很八婆地耸耸肩,“好了,我做饭去了,你们今天想吃什么?要不然我自己做主了?就这样,饭好了叫你们,继续谈,没关系!”边说边迅速跑下楼去。
“这女人是怎么了?”煌诧异地盯着她的背影。
“浅香?我觉得她和平时一样啊。”蕊贝卡说。
“不对,她今天特别三八,一定有问题。”煌眯着眼睛。
“能有什么问题呢,你都决定和她订婚了。”蕊贝卡羡慕万分地说,唉,人生真是奇特,不该是你的求也求不来,该是你的甩都甩不掉,“恭喜你终于有了让自己心动的另一位,而且又是这么的完美。”
煌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来,却蕴含着明显的温柔。
就在昨天晚上,他作出一个重大的、也是姗姗来迟的决定。
※※※
简直是破天荒,浅香头一次没有来叫他起床。虽然卫生间里的牙膏、水都像往常一样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走进餐厅,三份早餐冒着热气摆在桌上。可是屋子里到处都没有浅香的踪影。
她没有准备自己的早餐,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早锻炼,难道她自己开车去公司了?
这女人果然出了问题。
煌对早餐已不感兴趣,他直接到车库驱车赶往黑泽。
谢天谢地,她总算安稳地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在工作,只是不停地在五线谱上涂鸦。
“发什么神经,想当选本年度最勤快员工奖吗?”现在才七点多,管理员都还没睡醒呢。
“我睡不着。”她表情漠然地说。
“睡不着可以早锻炼,要不然可以打扫家里的卫生。”他没好气。
“晚上回去再干不行啊。”浅香只想找个没有他影响力的地方静静,他居然还不放过她,跑来指责她卫生工作没有做好!
是啊,她在家里的地位已经如此明显,就是菲佣、保姆、看家的,真正的女主人是蕊贝卡!果然会做家务就只有被奴役的份,如果戏一开始就注定她是配角,再好的手艺也没有用。真正有好运气的女主角可以什么都不会却照样虏获男主角的心。
“这么一大早的找我不会是为了卫生吧?你们的早餐我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有不满意的投诉也没用,就是菲佣也要给薪水,她却比廉价劳动力还不如。
“有个问题要问你。”煌像昨天一样坐到她的桌角上,俯视着无精打采的她。
“什么呀?”
“如果要向一个女人求婚,怎样做她最不可能拒绝?”
求婚?!浅香眼睛蓦地一张,居然已经进展到求婚这一步了?!果然是死灰复燃、旧情未了!妈妈的,简直——
忍住眼前的一片漆黑,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是情场老手,问我干什么。”
“可是我从来没有向人求婚的经验。”他说了一句实话,“情场老手最不擅长的恐怕就是真心实意地求爱。”
“哪个女人能拒绝你的求爱?你只要放一下电,说一句‘嫁给我’不就搞定了。”
浅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煌却不肯罢休:“那样也太草率了。”
“那我也没办法。”
“你不会没办法的,因为你是女人啊!就算帮我个忙,替我想想。”
他恳切地直视她的眼睛。
浅香转过头:“一般求婚不就是鲜花和钻戒嘛,有这两样就行了。”
“会不会太俗气了,缺乏新意?”他考虑了一下,认真地反问,“她可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我说是鲜花和钻戒就是鲜花和钻戒,再超尘脱俗的女人也爱这两样!”浅香没耐性了,索性用吼的。
“万一她不喜欢,拒绝我呢?”他锲而不舍,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哪儿来那么多假设?不可能!要是她拒绝你,你就惟我是问,我负全部责任这样行了吧!”
“那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绽放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煌转身走出,关门前又回头提醒道。“记住,你要负责哦。”
“我负你奶奶的鬼责!”
等他关上门,浅香有气无力地骂道,精疲力竭地瘫在转椅上,忽然狠狠地扑在桌子上,猛捶起来。但捶着捶着,她又腾地坐起来:“跟他表白!”
可是她很快又瘫软下来:“他根本早就知道我喜欢他,表白有个屁用!”她双眼无神了一两秒,忽然又振奋道:“叫他不许娶她!”
然而还没坚持两秒,就又泄了气:“没有用,你算他的谁呀?”
反复自言自语到中午的浅香还在左右为难,一个电话打进来。
“录音室?好,我马上去。”懒洋洋地挂上电话,她照例叼着铅笔揣着五线谱晃荡出去。
“浅香?今天怎么没有精神呀?跟煌吵架了?”鹤纪打趣道。
“比吵架还糟……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录音室,待会见。”
一个人走进空荡荡的电梯,对着墙上的镜子端详憔悴的脸,忍不住自己骂自己:“真没用,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顿了一顿,越想越窝囊,“上帝呀,快教我怎么办啊——”
握拳吼了一句,电梯就在这个时候不正常地震动起来,停了一两秒后忽然失控地坠落下去了。
十二楼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尘土纷纷落下。
“电梯出故障了!快叫人来!”
“里面好像有人,快点救人——”
在录音室的煌不祥的直觉一闪而过,也不管刚录到高潮,扔下耳机就匆匆跑出。
“怎么回事?”
兵荒马乱之际,煌抓住急忙从他身边擦过的人问。
“二十五楼的电梯忽然砸下来了,里面好像有人呢。”工作人员说完,急匆匆地跑去找工具来撬电梯。
“有人?”煌一阵慌乱,“不会这么巧吧,一定不会的!”
西原寺律从走廊尽头跑过来,看见他,叫道:
“煌,你怎么还站在这儿?鹤纪刚才说浅香进的就是那部电梯呀。”
煌呆立了两秒,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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