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双和齐怀瑛面面相对,听着她一个劲地说着她的何师姊多么仰慕君少奇,“这一次难得君公子来作客,师姊高兴得不得了,整天跟在他身旁寸步不离……”
齐怀瑛说得口沫横飞,乔语双可是听得心头不爽。搞什么飞机嘛!把她丢在这里无聊得要死,自己却和女孩子成天混在一起,真是“见色忘友”,她在心里偷偷地骂起君少奇来,她实在不想听那个何花痴的事情,偏偏齐怀瑛说得正高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暗暗地在心底叹气,眼睛一直偷瞄着门上,好不容易盼到谈话声传来。哇!她有救了。
“咦?小妹妹也在呀!”齐怀义陪着君少奇和向月回到精舍,一进们就看到她那调皮的妹妹,居然一副端庄淑女地和乔语双闲聊。
“君公子、向大哥、哥,颖虹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事情忙完了吗?”齐怀瑛礼貌周到的一一打了招呼。
乔语双的视线在进门的几个人身后,看到了那个美丽的何师姊。确实是个漂亮的靓妹,一身桃红色的劲装,灵活的大眼睛水汪汪,只可惜她的眼神一路盯紧着君少奇,根本不屑理齐怀义爱慕的表示。
乔语双有心想整一整这个丫头片子,她实在太看不起人了,进了门眼里还是只有君少奇,竟然把她当作不存在似的,全然不将她看在眼里!语双脑袋里的鬼点子正在成形,只待时机发飙。
滴溜溜打转的眼珠子,泄漏了乔语双不良的心机,君少奇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捉弄的意图。这两天将她丢在一旁,肯定把她问坏了,难怪满脑不安分因子都在要求作怪,今天晚上却绝对不是她可以闹人的时刻。
“喂,不错嘛!师哥!两天不到就有个漂亮妹妹寸步不离的跟着,看来人长得潇洒确实吃香唷!”乔语双露出邪气的笑容,促狭的视线在君少奇和何颖虹的脸上飘晃。
何颖虹甜甜的笑容笑得更深了,她根本没有听懂乔语双是在糗人,还迳自陶醉在爱的幻想中。
君少奇还给乔语双一个制止的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不要胡说!夜里还有事情会发生,你要好好的跟着齐姑娘,不许再调皮捣蛋了。”
“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热闹可以看?”超级好奇心的乔语双,对新鲜热闹的事,最是兴致勃勃,就唯恐不注意给错过了,“我为什么得跟着齐姑娘?跟着你不好吗?”
“不好!”君少奇一口拒绝,“晚上太危险,你跟在身旁我得分心照顾,万一动手过招之间一个不留神,有个什么闪失那还得了。”
“不公平,向月都没有抗议呀!那你为什么就可以去!”乔语双才不甘心平白错过热闹,只好搬出向月继续抗争。
齐怀义师兄妹三人讶异的眼神在乔语双和君少奇的脸上回旋,他们看着那两人的交谈,感受各自不同。齐怀瑛最最好奇,这个传言中的武林第一高手,竟是如此随和、亲善,完全没有冷厉肃杀之气,再看乔语双的态度,简直把君少奇当作平常人看待,没有一点敬畏的样子。
何颖虹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看乔语双的模样应该是个男子,那为什么君少奇待他却仿佛在纵容一个女人似的?她不解地望向齐怀义,只见他用趣味十足的眼光打量他们,既没有疑惑也不意外。
“不用搬出向月,他不可能会帮你!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跟,也可以,但是……”君少奇看着乔语双一副不肯轻言放弃的架式,深知不教她遂心的话,难保半夜不会偷偷跟来,所以,他的话故意说一半,好让语双这个好奇宝宝自动掉入陷阱。
果不其然,乔语双马上接着问:“但是什么?”
“你只要能把杯子原封不动的取出来,我就答应你跟在身边。”君少奇一面笑着对她说,一面拿起一个细致得像半透明的小茶杯,轻轻地往几上一放,他的动作好轻柔,好缓慢,轻巧地看不出有使力。
“哇塞!”乔语双的赞叹脱口而出,齐怀瑛也好奇地低头一瞧,只见那个茶杯平整的嵌进桌子里,杯口与桌面齐平,半满的茶水还依旧留在杯里。
乔语双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死盯着君少奇看,心里的惊讶迟迟无法平复,这家伙岂不是正应了“真人不露相”那句话。
到底是她太笨了,还是君少奇太会装?乔语双在心底暗暗咕哝着。真亏她跟着他们这么多天,居然没发现他才是真正的高人,自己还真是迟钝到极点!看来齐怀瑛所说的江湖传言,是确有其事而不是谣言乱飞了。
“奸诈,欺骗我!”气死人了,乔语双嘟起嘴、睁大眼瞪他,心里实在很想狠狠地骂他,但是这个场合有这么多的闲杂人等着看戏又没钱收,大大的不合算,所以她只好先将就的奉上两句英文粗话出气。
君少奇虽然听不懂,却绝对能猜到那几句话的意思,所以他用一记警告的眼神口赠,才使得乔语双乖乖地跟着齐怀瑛离开。
※※※
漫漫长夜,一连串杀伐声音不断,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嘶吼和惨叫声,隐隐约约、起起落落地回荡在空气中。
凌晨子夜,乔语双偷瞄着她腕上的手表,她和麒麟庄里的老弱家眷,在庄内传来第一声警讯时,即被安置在这个严密保护下的密室里,门外陆续传人的各种声音,让室内的众人坐立不安。
乔语双猜测不出庄上到底发生着多么重太的事情,武力大火拚吗?唐朝好像还没有火药、炸弹这一类的东西呀!弓箭会造成那么大的破坏声响?不可能吧!她实在很难想像齐怀瑛说的所谓江湖拚杀,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齐家人个个紧张担心的神色,让乔语双也难平静地陪着枯坐一旁。唉!都要怪君少奇不好,不淮她跟去开开眼界?若能让她亲眼瞧瞧,她就不用像现在一样想破了头,而且说不定那场面,比看武侠电影还要过瘾呢?
终于,密室外的声音小了,门外传来了报告,说明战况已经明朗化,齐怀瑛等不及禁令解除,邀着乔语双偷偷地溜了出去。
“如果等到他们来开门,那可是一点热闹也没得瞧了。”齐怀瑛带着乔语双,一路从密道悄悄地往前庄跑去,“大场面的拚斗一定在前庄的广场上,我们找个高处站,就可以将广场上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
所谓高处,正是庄内大厅楼上的回廓,乔语双和齐怀瑛如今正双双藏身在大柱子的后面,聚精会神的紧盯着楼下看。
广场中,上百盏高悬的风灯将地面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剑拔弩张的气息,场子周围散乱的人本或躺或卧,看不出是挂了还是伤重难动。几道在互相厮杀的人影,正打得难分难解,各式的刀、枪、剑、戟等兵器,在急速挥动中闪烁着冷煞的光芒。
其中没有动手的一群人,正分成两边僵持而立,形成扇型站立的各有六、七个人,齐怀瑛细声地介绍着麒麟庄的成员,乔语双却是舍也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场中的间的黄色人影上面,那是站在扇型中央的君少奇,他的身旁正站着麒麟庄主齐振山及何颖虹的父亲,麒麟庄的二号高手何奎。
中一边与君少奇对峙的是个让人见一次就永难遗忘的中年武者,他的眉毛浓密而黑,双目尖锐如鹰,隆鼻,嘴唇削薄如刃,薄脸青葱葱的胡碴子,顾盼之间形色威猛如鹫,在中年武者的左右,还有几个型态各自不同的老少跟随。
两方人马看在乔语双的眼中,实在让她很不放心。对方的人物不是高壮魁伟,就是凶猛不驯,他们所流露出那种狂傲与那里野的意味,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感受得到;反观齐家的人手,怎么看都不怎么样,而君少奇一副嘻笑脸孔、吊儿郎当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保障都没有,偏偏最具高手气势的向月却不在现场。
老天爷,这一仗怎么打呀!乔语双在心里将国内外能想起来的大小神佛,上帝、阿拉等统统呼唤齐全,祈祷它他千万保佑。
这一边乔语双正在努力地和诸天神佛沟通中,而那边场面上的气氛,己经凝重得教人喘不过气来,对方领头的那人怒目瞪视着君少奇,冷厉地说:“姓君的,你在长安道上坏了道机九子的买卖,那笔帐都还没有算,你竟再越这尚浑水,敢情是活腻了!”
“孙炎霆,别人或许怕你这个北六省绿林总瓢把子的名号,本公子却是从不将它放在眼里,对于道机九子,君某人只是小小的照顾了一下而已,今夜你若识相,就带着狗腿们早早回家休息,可能还保得住你土匪头的地位,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只怕……”
君少奇一记轻蔑的眼神,代替了口中的言词,而他那温煦同笑里透露出的傲然和不屑,惹得孙炎霆怒火直冲脑门。
“君少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档子事,或者,你要多少代价才肯放手,干脆摆明了说清楚。”孙炎霆忍气吞声的向君少奇打着商量。
“孙炎霆,这世上有两件事是无法用金钱买到的,一是正义、二是本少爷意愿,我插手只是看不过去你们横行霸道的做法而已!”君少奇面带微笑地揶揄着对方。
“孺子小儿,竟然如此嚣张狂妄,本座就代替瓢把子教训你一番。”说话的大是站在孙炎霆身后,赤脸虬髯的彪形大汉,他的话声才出口,一道道沉重的劲风就如浪潮般袭向君少奇。
君少奇不去也不移的立于原地,口笑道:“柴成,就凭你,只怕得再练上个三、五十年吧!”他忽竖左掌,正好迎上柴成的掌力,谈笑间,柴成应声被君少奇的左掌,打翻退去。
迅速递补上柴成攻击之位的是一个方头大耳、细眉凤目的老人,他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和凌厉的掌法抬呼君少奇。配合着再次冲入的柴成,君少奇依然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四面涌起的强劲掌力风暴之中。
君少奇修长的身躯有如一抹闪眩在黑暗苍穹中的冷电,来去无踪,快捷至极,倏上倏下,忽左忽右的纵横掠腾着,一双雪白的手掌仿佛是一抹冷电的尾芒,千幻万迷,在刹那间已与两位悍将拚杀在一起。
游斗于两大高手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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