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护士吃惊的望着我。
“教员,他只是想打个电话。”曹月梅在旁替我解释道。
“打电话?”护士面对曹月梅请求的目光,口气软下来:“嗯……月梅,你带他到里面去打。不过,要快点,现在护理部时不时突击巡视,万一碰上就麻烦了。”
“知道了,教员。”曹月梅恭敬的说道,然后领着我,进了护理站里面的医生办公室。
“这个电话是军线电话,不过可以打市内,在前面拔了×就行!”她轻声说道,将电话推到我面前。
我看着她,说道:“你教员对你不错。”
她一笑:“你在这儿慢慢打吧,有事再叫我。”
我点头坐下,她轻轻的把门关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空无一人的房间,拿起电话,开始拔号。
……
“月梅,快从实招来!”护士见曹月梅坐下,忙用胳膊碰碰她。
曹月梅不解的望着她,护士笑嘻嘻的低声问:“别装蒜了,月梅!什么时候跟这个小帅哥认识的?”
“教员,我们是一个系的,他又是个活跃的人物,能不认识吗?”曹月梅平静的说。
“不止是这样吧。”护士眼珠一转:“我好歹也是过来人,你刚才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快跟我说实话,你们俩进展到什么程度?”她兴奋的说道,身体朝曹月梅挪近了几分。
“教员!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曹月梅难得的红了脸,瓣解道。接着语调又低了些:“何况,他已经有女友了!”
“有女友又怎样?现在社会,结婚又离婚的,不都司空见惯吗?别说这仅仅是谈恋爱。”护士认真的说道:“月梅!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着吧。这小伙子可是一个高干子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还不抓紧点!”
“知道了,教员!”她扮作虑心的接受,然而护士的催逼,却在她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
“杨政委,你好!我是周晓宇。”谢天谢地!杨政委现在还在办公室。
“是小周啊!”杨政委惊喜的说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这段时间忙着毕业分配的事,都没抽出时间去看你,真是抱歉!这一次,你们的节目还有阮红晴的节目都获得了很好的名次,可是为我们系大大的挣了光!等你病好后,我们要搞一个庆功会,向你们表示感谢!”
“政委,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说着客套话。
“小周……”杨政委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莹莹的事麻烦你这么久,看到她现在有所转变,我感到很安慰!说实话,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向你表示感谢。”
“您快别这么说,她能这样我也很高兴。”我停顿一下,说道:“政委,我想问您一件事?”
“哦,什么事你说?”他立即答道。
“我给92护的曹月梅要了一个西医大附院的名额,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婉转的问。
“原来这个名额是你要来的!”电话里传来他惊异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周啊!我现在实话跟你说吧,事情有点麻烦,不过对你来说是小事一件。”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继续说道:“今年西医大附院就没有给咱们学校护士的名额,所以大家都盯着你要来的这个,争抢得很厉害!这几天,我这里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政治处,干部处……好几个部的头头都想把这个名额要到手。”
“那我该怎么办?这可是我要来的。”我没见过这阵仗,倒有点慌了。
“小周,你别急。”杨政委不紧不慢的说:“虽然他们闹得凶,但实力并不大,否则干吗不直接去要名额,何苦跑到这里来抢?你只需要让院领导出面,说一声,这名额是给曹月梅的,谁也不能动!他们就闹腾不起来了。”他看来是被这些人骚扰烦了,说到最后,隐隐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明白了,谢谢政委!”我轻松了许多。
“小周!”他隐晦的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到处宣扬,不要让别人知道。虽然你不怕,但是让他们知道了,不能保证他们没有想法。毕竟,你还要在这儿再呆三年。”
他语重心长的话让我霍然一惊:“明白了!”我慎重的说。
……
院领导?阮校长跟我不熟,倒是刘政委为人圆滑,应该会帮我这个忙吧?于是,我给他打了电话,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看来是完成了,我的心情却并未变得好受些。犹豫了一会儿,我又开始拔打电话。
“喂!我是贾彪!”电话时传出贾老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伯伯!您好!这么晚还没睡?”我急忙说道。
“睡了不也被你吵醒了吗?”贾老呵呵笑道:“这次来你们学校参加庆典的老战友们要回去啦,我给他们送行,喝了不少酒,现在还很兴奋!今晚没去看你,你现在怎么样?”
“伯伯!您瞧我这么晚还能给你打电话,声音又这么宏亮,就知道我身体是好多了。”我吹嘘道。
“别的我看不到,至少这吹牛皮的功夫,你是恢复了不少。”贾老笑得很愉快:“对了!今晚上的汤你喝了吗?”
“喝了!”我心虚的说。
“晓宇啊,你真有福气!那是妮妮忙了一下午做的,说是昨天我们说她不会褒汤,她非要亲手做出来不可!平时这丫头连被子都懒得叠,今天看来是发狠了。在王师傅的指导下,一连做了好几次,才熬了这一锅来,还不让我尝,我这个爷爷还不如你这个外来的哥哥亲啊!”贾老开着玩笑说:”那汤好喝吗?“
“好……好喝!”我机械性的答道,心乱如麻:难怪她今天会这么生气!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大小姐,为了我……为了我,费尽心血的做了这汤!难怪她一再追问好不好喝!这那里是汤啊?这分明是她想要对我表达的纯真情怀,而我对这一切竟熟视无睹。
刹那间,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见她的冲动,“伯伯!妮妮在吗?我想跟她说两句!”
“这孩子,我回来就没见她,一定是在卧房里。不如你打她房间的电话吧。”贾老说道,然后告诉了我电话号码。
……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拿起:“喂!你找谁?”话筒里妮妮冷冰冰的声音此刻在我耳里恍如仙乐一般。
“妮妮!妮妮!”我急切而亲热的喊道。
“啪!”电话断了,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
偌大的卧室里,一片黑暗,只有电话铃声持续的响着……
妮妮坐在床旁,看着梳妆台上的电话,神情变幻不定。
终于,她弯腰拾起地板上的一个芭比娃娃,紧紧抢在怀里。
“幽儿!幽儿!还是你待我最好。”她喃喃说道,重又躺到床上。一翻身,恰好与枕头上放着的一个猩猩面对,瞅着猩猩笑嘻嘻的面容,她眨眨眼睛,恨恨的骂道:“混蛋!”猛的挥手,将它打到床下。
铃声在房间内回荡,引不来妮妮的关注,却引来天边月亮的关注,淡淡的清辉透过玻窗的阻隔,照着大床上那蜷曲的孤单身影……
……
失望随着铃声的延续而增加,心情却平静下来:也许不接可能更好吧,倘若真接了,我又该说些什么呢?这一碗汤已经将她的心事表露无遗,岂是一声道歉,一句谢谢,所能抵销得了的!这样的结果对她、对我可能都好吧?否则,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什么?……我放下电话,内心几分失落、几分怅惘、几分愧疚……到后来,脑中是一片空白……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 第十八章
……费尽千辛万苦,我终于找到了妮妮。
“妮妮!妮妮!!”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朝她奔去。
谁知,她一声不吭,转身欲走。
“不!你千万别走!”我急忙抱紧她娇小的身躯,情急的说:“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也不知她哪来如此大的力道,使劲挣脱我的拥抱,怒瞪着我,狠狠的说:“我讨厌你!一辈子也不想再见你!”
“啪!”闪亮的耳光打痛了我的脸,更是打痛我的心。
……
“阮红晴,你干什么?”我捂着被拉痛的耳朵,气愤的望着这个吵醒了我睡梦的家伙。
她毫无一点内疚,反而责备道:“懒虫!都几点了,你还在睡!”
“又不是在学校,我想睡到几点就几点,你管不着。”我没好气的说。昨晚,因为妮妮还有同学们的事困扰着我,结果直到很晚,我才睡着。
“你睡得倒挺舒服,你知不知道,院里出大事了!”她哼了一声,神色凝重的说道。
“出什么大事?”我无力的打了个呵欠,脑中还响着梦中妮妮所说的话,淡淡的心酸迅速的滋生,在我体内蔓延开来……
“昨天晚上急诊科的一个副主任和她小孩在家里被人杀了!”她的话犹如重磅炸弹,顿时驱走我纷乱的思绪,我吃惊的问:“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骗你干嘛!”她不满的说道,但很快语气变得沉重:“那个主任是个单身母亲,有一个16岁大的女儿。昨天晚上她值二线班,科里有病人要抢救,给她家打电话没人接,又打到她母亲家,结果也不在。后来她母亲不放心,就去了她家,一开门,发现母女二人倒在血泊之中……”
“什么人这么凶残,连小孩都不放过?!”我愤怒的说。
“从犯案到现在才经过了10个小时,哪能这么快找到凶手。不过由于是发生在院内的家属区,现在全校包括附属医院都戒严了!”她叹了口气。
“阮红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我好奇的问。
“现在各单位、各队都在传达紧急通告。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神情复杂的说:“我知道得这么详细,是……是我爸打电话告诉我的。”说完,她背对我将输液瓶挂好。
我注视着她,心里升起一丝感激:“阮红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朋友间应该坦诚相告,不是吗?”她认真的说道,“现在我要给你扎针了。”
“扎针?”我一激灵,急道:“怎么是你来扎针?”
“难道我不能给你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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