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卡随手拿了一本小说读了起来。
单语晴回来的时候,莫阿卡正读完一篇关于婚外恋的小说。
爱情可以至人于死地。
在明媚的阳光下,单语晴全身上下皮肤甚至瞳孔都散发着蓝光,甚至还长出了翅膀。
她身上的背包,就像她的翅膀,随着步伐一闪一闪,像要飞起来。
她在客厅里沉默的跳跃着,让莫阿卡感觉头晕,目眩。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喜欢沉醉于这种蓝色。
她是爱单语晴的,希望她快乐,就像此刻一样。
莫阿卡说:“你像只快要飞起来的蓝色的鸟,你的背包就像是翅膀。我很少看见你这样的。”
单语晴笑:“因为我恋爱了。”
莫阿卡沉默,她不愿去打扰她回味着的样子。
双手托着腮,眼睛一片蓝光,此刻的单语晴不但痴迷,而且是她少有的温柔的样。
单语晴沉默了大概1个小时后又拿出电脑,手指飞舞,和她刚刚见面的网络王子缠绵。
看起来,她真的是要恋爱了。
这一次,她看起来很认真,很痴迷。
莫阿卡也顺手打开电脑,SecretGarden的信息便纷纷扑过来。
SecretGarden说:“怎么才来,我都已经等你很久了。”
莫阿卡说:“其实,你只是顺便等我。”
SecretGarden说:“嘿嘿。聪明的孩子。”
莫阿卡:“呵呵。”
然后是突然的沉默。
SecretGarden说:“我害怕这样的感觉,我们还是找点话题吧。”
莫阿卡说:“你说,我听。”
SecretGarden说:“我今天给金鱼喂食了。”
莫阿卡笑:“废话,不喂它会死的。”
SecretGarden说:“我很爱它。”
莫阿卡说:“那又如何?”
SecretGarden说:“我希望你快乐起来,就像我,喂小金鱼的时候,我就很快乐。”
莫阿卡说:“也许你无忧无虑。”
SecretGarden说:“你错了,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事情,关键是你的态度,态度,懂吗?”
之后又是一分钟的沉默。
莫阿卡说:“我背的是粉红色的芭芘背包。”
SecretGarden说:“粉色很好,会让你快乐。”
莫阿卡说:“我的脚趾油是黑色的。”
SecretGarden说:“可是你不应该试着涂其它的颜色,黑色太沉,不适合你的年纪。”
莫阿卡说:“我用心心相印的面巾纸。”
SecretGarden说:“我也是,说明我们心心相樱”
莫阿卡说:“最想去的地方是日本的迪斯尼乐园,那里有世界最好最漂亮的摩天轮和旋转木马,如果能去那里看看,虽然不确定那里的摩天轮是否叫‘幸福’,但自己坐上了它就一定能感觉到幸福。向左转?向右转?旋转木马上我希望遇见我的爱人牧非,那会是最美丽的意外。”
SecretGarden问阿卡:“你爱牧非?”
莫阿卡说:“牧非也爱我。”
SecretGarden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莫阿卡说:“喜欢和眼神干净的人聊天或者拥抱,非常温暖。”
莫阿卡说:“如果你有一双眼神干净的眼睛,如果你决定像牧非一样温暖我,那我会拉开一盏灯,在沉默里跳一支温暖的舞蹈,然后,然后去上帝的口袋里偷一串更漂亮的七彩眼泪送给你。”
SecretGarden问:“牧非他消失了。”
莫阿卡说:“我宁愿相信你就是牧非,别破坏我,允许我这样去幻想。”
SecretGarden说:“只要你快乐。”
莫阿卡说:“谢谢你成全我这个幻想。”
SecretGarden说:“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地下室,因为那里有最好的倾听者和同样爱好音乐的人,如果能在他们那支最牛的乐队里当主唱,那这一生无憾。”
莫阿卡笑,一个顽固的音乐爱好者。
突然想起阳泽洛,单语晴在一旁睡着了。
SecretGarden说:“希望遇见那个在梦里出现了千次万次,有一头蓬松头发的女孩,和聊天或者拥抱,那应该非常温暖,那也应该是最美的爱情。”
SecretGarden问阿卡:“你有一头蓬松头发吗?”
莫阿卡摸摸那一头枯黄蓬松的头发,笑笑了,她说:“没有。”
SecretGarden说:“没事,但是请允许我这个幻想。”
一瞬间,莫阿卡把自己使用的想念都幻化为手指上的文字。
可是她想象着坐在屏幕另一端的应该是牧非。
那个她爱得就快要撕心裂肺的男人。
BBS成了他们的舞池。
想象着,牧非他就拉着她的手,他们像以前那样欢笑着,欢笑着开始在那里旋转,旋转,旋转。
她的手始终没离开过牧非的手掌。
她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她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做还是对。
她甚至要为牧非走火入魔了,可是莫阿卡找不到他。
所以莫阿卡选择了转移,把她对牧非的想念统统都发泄在网络里的那个人。
噼里啪啦的文字里,她手指颤抖,眼花缭乱。
用尽力气,恍惚中,幻想他牵着她的手,那双熟悉而有力的手,那是牧非的手。
莫阿卡和那个人,相隔一幢楼,两幢楼,三幢楼。。。。。。却不是灵魂。
他们因为牧非而走得很近很近。
或者,莫阿卡的意识里,SecretGarden就是牧非。
在很远的装着SecretGarden那幢楼里,他说贴有很大的一个广告牌。
它很刺眼,它不该贴在那里。
在四楼的转弯处,那道房门里,他告诉莫阿卡它很黑,他怕黑,所以他经常开着灯。
而阳台的衣架上,在滴水,滴水。
SecretGarden突然问阿卡,你是否和水滴一样温柔。
可是莫阿卡,她无法把网络另外一端的男人和牧非区别开来。
而SecretGarden却以为他们真的相爱了。
因为莫阿卡突然会对他说,我爱你,很爱,别离开我。
莫阿卡点根烟,烟雾缭绕,腾云驾雾。
怀里抱着牧非送给他的彩色糖果,她舍不得吃了它,她怕吃完以后,牧非仍然没有回来。
莫阿卡说:“我想念我的爱人。”
文字,发送。
SecretGarden说:“我宁愿相信你想的是我。”
月光斜斜的射进来,照在莫阿卡的手上,头上,嘴角,痒痒的。
月光斜斜射进来时,牧非他会想我吗?
莫阿卡用力吸了口烟,把身体蜷缩在沙发上。
很寂寞,想起曾经,手指纠缠在一起的缠绵。
黑色失忆 (15)
?15。?已经进入冬天,已经飘起了小雪。
牧非已经离开四个月,莫阿卡仍然相信他会回来,并且很快就会。
一个很深的夜,有凉凉的风,桌子上摇曳的烛光在压挤,在撑持。
凉凉的风从窗户吹进来,还有残余的月光。
很冷,很冷,很冷,很冷。
莫阿卡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很多爱的女人,没有牧非的日子,她的感情无处投射。
她以为网络便是一切,可那也只是她自以为是的一种安慰。
毕竟,网络那端的那个人不是牧非,他始终无法给她真实的感受。
他们说话说到天明天灭,仍然感觉到一种恐慌,仿佛那是一种幻觉,睁开眼,就不见了。
所以,莫阿卡试着戒掉网络。
某一天,SecretGarden说,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你的,请接受我。
她不想在对方的温柔里越陷越深。
她只是在他身上找寻一点关于牧非的温柔。
可他始终不是牧非。
一整天,单语晴都不在,这段时间,她和她的网络男友如漆似胶,几乎遗忘了莫阿卡。
不想上网,不想出去接受渐渐变冷的空气。
于是把身体埋在沙发里,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手心冰凉,甚至渴望和一只猫相爱,和兔子讲很多很多的话。
恰巧,阳泽洛打她的电话,说要见单语晴。
莫阿卡说,单语晴没在。
可阳泽洛仍然坚持要来。
他一直都坚持对莫阿卡好,记得有一次莫阿卡生病了,是他背着阿卡去医院的。那时,单语晴处于疯狂的热恋中,牧非仍然音讯全无。
阳泽洛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双手套,他把它装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递给莫阿卡。
莫阿卡问:“给单语晴的吗?”
阳泽洛说:“给你的,冬天来了,别冻坏手。”
莫阿卡疑惑的看了一眼阳泽洛,把袋子放在那个唱机架上面。
唱机里正放着那首牧非最喜欢的冰岛歌手Bjork的《I'veSeenItAll》。
一遍一遍重复着。
莫阿卡重新回到沙发上,从桌子上拿起烟,摸出一根,手指夹着烟呆呆的望着阳泽洛。
这个像阳光一样的男人,喜欢穿白色和粉色的体恤,喜欢把头发洗得飘啊飘的,喜欢用Zegna的香水。
在他身上,莫阿卡可以感觉到一种亲人一样的温暖。
还记得第一次见阳泽洛,这个男人,他曾经有那么一刻,让阿卡感动。
那时,她们互不相识,莫阿卡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阳泽洛。
那个夏天空气异常干燥闷热,已经把宿舍的窗口开到最大,还是热,翻过身,甚至可以感觉到窗外那些树叶破碎的声音。
这该死的天气,还让不让人活啊?
莫阿卡咒骂着翻身下床。
彼时,宿舍里没一个人,莫阿卡逃课研究她的一个设计。
她业余在一家公司兼职服装设计师,这一直是她渴望的工作。
脱掉衣服光着脚坐在凳子上,还是感觉热,躁热难安,风扇有气无力的吹着,真难受。
莫阿卡从地板上爬起来,套上那件宽大的体恤,朝宿舍下面的一片树林走去。
在一片淡淡的阴影里,莫阿卡提着拖鞋停留下来。
风吹着头发带来阵阵凉快,弯腰把拖鞋放在地上,抬头的瞬间,闻到一阵香味,清凉的,跳跃,带着甜粉味的鸢尾花。
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这样的味道几乎蛊惑了她,让她忘记了干燥,忘记了闷热。
不想睁开眼,用力吸了吸鼻子,无从捉摸的感觉,充满疑惑身体突然绽放开来,仿佛沐浴了清清的水滴。
莫阿卡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世界,她正从这个闷热的世界朝它走去。
那里有香甜克什米尔木,广藿香及温暖泥土,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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