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衣道:“老前辈只要说一声,晚辈定必到来请领教益。”
杜乐天笑道:“你是否也有意找我一较高下?”
沈胜衣道:“不敢。”
杜乐天道:“你敢的,只是因为我退出江湖多年,所以你没有找上我江湖上的朋友,现在也许已忘记有我杜乐天这个人。”
沈胜衣摇头道:“晚辈不时仍然听人提及,都说老前辈剑术出神入化,打遍中原无敌手。”
杜乐天道:“你居然不动心。”
沈胜衣道:“不瞒前辈,确曾经有此心。”
杜乐天道:“无忌当年与你一样,你们年轻人的心情,我是很明白的因为,我也曾经年轻过。”
沈胜衣道:“晚辈”
杜乐天笑截道:“幸好你没有来找我,否则我那来第二个女儿许配与你。”
沈胜衣一笑,道:“晚辈有些念之际,人远在塞外,到由塞外回来,却已无此争雄之心。”
杜乐天道:“因为当时你已经很有名?”
沈胜衣道:“不是。”
“那是因何缘故?”
“晚辈也许忽然看透了名利得失,对于个人的胜负,已然不再感兴趣。”
“你还很年轻,”杜乐天奇怪地道:“年轻人很少会有那种思想。”
“总会有例外的。”
杜乐天捋须道:“你当然有你的原因、苦衷,不过这些事已成过去,也不必管它。”
沈胜衣一笑无语。
杜乐天转问上官无忌:“你什么时候认识小沈的,怎么一直都没有听你提及?”
上官无忌道:“我认识沈兄还是这两天的事。”
杜乐天道:“你们怎会认识的?不是两剑争锋,不打不相识吧?”
“不是。”上官无忌道:“我认识沈兄完全是因为楚碧桐的关系。”
杜乐天道:“楚碧桐?哪一个楚碧桐?”
上官无忌道:“还有哪一个?”
杜乐天一场眉,道:“你说那个贼子,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无忌道:“楚碧恫杀了柳东城一家,只走脱了柳东城的儿子柳伯威。”
杜乐天顿足道:“心狠手辣,此人该死!”
上官无忌接道:“柳伯威自问不是楚碧桐的对手,所以散发武林贴,邀请武林中人助他讨一个公道。”
“哦,武林贴?”杜乐天道:“大概还少不了你一份。”
上官无忌道:“少不了。”
杜乐天抚掌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女婿!”
上官无忌道:“小婿接到武林贴,不敢怠慢,昼夜闯进楚家庄,却险些儿中了楚碧桐的暗算,幸好沈兄及时赶到来,助我一臂之力终将此人斩于剑下。”
杜乐天恍然大悟道:“你们原来是这样认识的。”
上官无忌道:“沈兄事了之后,原与我分道扬彪,那知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使你们二人又走在一起?”
“楚碧桐知道武林帖的事情,早已请来了朋友助拳……”
“他那种贼子也有朋友?”
“最低限度有一个。”
“谁?”杜乐天不由自主追问。
“壁虎!”
杜乐天诧异的道:“壁虎这莫非是一个人的外号?”
上官无忌点头,道:“那是一个职业杀手,因为楚碧桐曾经救过他一命,所以他一接到通知,立即赶来,可惜仍然迟了一步,我们已杀楚碧桐离开了。”
“那个壁虎不肯罢休?”
“而且显然决意替楚碧桐复仇柳伯威与六个朋友已遭他毒手,我们亦已受到他警告。”
杜乐天将须道:“楚碧桐居然有这种朋友,倒是有点令人意外。”
上官无忌道:“我只怕他迁怒其他人,所以急急赶回来。”
杜乐天道:“你是担心壁虎会迫来这里,杀与你有关系的人?”
上官无忌道:“此人作风,向来就是如此。”
杜乐天尚未答话,杜九娘已冷笑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地方,要来就来,要去就去。”
杜乐天点头道:“九娘说得有道理,壁虎不来倒还罢了,否则教他来得去不得!”
他捋须笑接道:“谅那个壁虎也没这个胆量!”
上官无忌道:“岳丈大人与娘子,我当然可以放心,但雄儿他们,却未必应付得了壁虎的暗杀。”
杜乐天一怔,道:“这个倒也是。”
杜九娘冷笑道:“他若敢伤害我的孩子,我要他的命了。”
杜九娘怔了一下,瞪着上官无忌,道:“都是你这个匹夫惹来”
“住口!”杜乐天历声将杜九娘喝住,接道:“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侠义中人的事情,何况又收到武林帖!”
杜九娘道:“他就不为孩子……”
杜乐天截道:“若是不为孩子设想,他又怎会急忙赶回来,还将沈胜衣请到这里。”
杜九娘闷哼不语。
杜乐天接道:“壁虎的武功我虽然不清楚,对于楚碧桐这个人倒也有耳闻,壁虎既然能能够成为楚碧桐的好朋友,武功可见得不会太差!”
上官无忌道;“从他杀人的手法看来,在剑术方面,这个壁虎显然也下过一番苦功。”
杜乐天道:“这个人也用剑?”
上官无忌道:“据说用的是一柄又长又狭的剑,柄上还连着一条铁练,飞剑杀人,可及三丈!”
杜乐天皱眉道:“这种剑不易用。”
上官无忌道:“这个人在杀手这一种行业之中,声誉也不低。”
杜乐天道:“话虽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但是凭你们两夫妇、沈胜衣与及我的武功,壁虎真还不容易得手,问题的确就在雄儿他们。”
上官无忌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壁虎真的对他们采取行动,我们若是没有准备,实在难以兼颐。”
杜乐天道:“依你的意思,应该怎样?”
上官无忌道:“壁虎以我看暂时还不敢闯进庄院来,只要雄儿不走出庄外,再小心一点,大概还成问题,而我们则趁这个时候,将壁虎找出来,将他杀掉。”
杜乐天含首,道:“好,我们就这样。”
一顿转问沈胜衣,道:“小兄弟,以你看,这样做如何?”
沈胜衣道:“很好。”
杜乐天道:“那么我们就这样决定,小兄弟,你得多化一点心思。”
沈胜衣道:“前辈言重,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杜乐天四顾一眼,大笑道:“壁虎若是知道了我们有这许多高手在准备侍候池,仍然胆敢闯进来,我也服他。”
上官无忌目光转落在上官雄面上,忽然道:“雄儿在这里,高儿去了什么地方?还有凤儿,芸儿?”
杜乐天笑问道:“你担心什么,难道壁虎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上官无忌道:“不见他们,小婿实难以心安。”
杜乐天道:“哦?”
上官无忌叹息道:“小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心情忐忑。”
杜乐天笑容一敛,道:“给你这一说,我也有些不大舒服了。”
他浓眉一皱,接道:“芸儿方才在书齐之内陪我下棋,之后我教了她两招剑法,着她在院子里自己练习,晚出手的时候,'奇+书+网'她仍在练习,相信不成问题。”
杜九娘道:“凤儿一直随着我,方才还在那边。”她方转过头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就向这边走了过来。
杜九娘目光及处道:“喏,那不就是凤儿了。”
语声甫落,那个女孩子已经走近,—面娇呼道:“娘,是不是找我?”
杜九娘道:“你以后跟在我身旁,不要擅自到处走动,尤其在外。”
那个女孩子正是上官凤,兄弟姐妹中排第三。
上官无忌即时介绍给沈胜衣,道:“这是我的三女儿上官凤,兄弟姐妹中最不听话的一个。”
上官凤连随嚷起来,道:“谁说的,就是今天,我不是老跟在娘左右。”
上官无忌笑接道:“我说漏了一句,只是我的说话她不听。”
沈胜衣尚未答话,上官凤已朝着他一眨眼睛,道:“方才我在那边听到了,你就是那个沈胜衣?”
上官无忌叱道:“放肆,叫沈叔叔!”
上官凤这一次倒是听话得很,转呼道:“沈叔叔。”
沈胜衣笑笑,方待说什么,上官凤已道:“我看你不过二十来岁,叫你叔叔,不是将你叫老了。”
上官无忌大笑道:“这倒是不错,凤儿,你就叫他沈大哥好了。”
上官凤立即呼道:“沈大哥!”
沈胜衣尚未回答,杜九娘已叱道:“什么大哥大叔的,你给我回来!”
上官风—怔,道:“娘……”
杜九娘截道:“你以后留在我身旁,没有我许可,不得擅离半步。”
上官凤叹了一口气,道:“好的。”
杜九娘再喝道:“过来!”
上官凤脚步举起又放下,娇笑道:“那个壁虎有什么可怕,沈大哥在这里,还不是手到拿来。”
杜九娘瞪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凤接道:“沈大哥什么时候你有空,教我剑术好不好?”
沈胜衣道,“令尊的剑术万在我之上。”
上官凤道:“他却是没有你有名。”
沈胜衣道:“不好名而已,还有你外祖父……”
上官凤望了杜乐天一眼,一伸舌头,道:“外公那么严厉,我才不跟他练。”
杜乐天大笑,望着杜九娘,道:“这几个孩子快要给你宠坏了。”
杜九娘一声闷哼,上前一把将上官凤拉过身旁,却没有多说什么。
上官无忌淡然望了她一眼,道:“高儿又去了那里?”
杜九娘立时紧张起来,问上官雄道:“你大哥那里去了?”
上官雄道:“半个时辰之前,出了庄外。”
杜九娘追问,“干什么?”
上官雄道:“听说是到处走走。”
杜九娘道:“未见回来?”
上官雄点头,道:“那个壁虎相信不会这么快到来,而且,我们兄弟姐妹是什么模样他仍然未知道,娘其实不用担心。”
杜九娘道:“不见他,娘如何放心得下。”目光落在上官无忌的面上,道:“你这个一—”
杜乐天叱道:“还要废话,就不怕惹我生气。”
杜九娘顿足道:“高儿若是有什么不测……”
杜乐天又截道:“生死有命,高儿若该死,那也是天意。”
杜九娘又是一声闷哼,索性闭上了嘴巴。
杜乐天仰首接道:“天意是没有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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