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斐少帆在书房等不到她,紧张地到处寻找她。
每天在书房等柳文君到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苦等不到她的情况下,他已经快把斐泉山庄掀翻了。
“我在这里。”柳文君忘了自己还泡在澡桶中。
“文君!”斐少帆循声找到她。
看到眼前的景象,斐少帆顿时楞住,她正在沐浴,他都不知道该将视线往哪里摆。
“你先出去啦!”见他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柳文君才意识到自己的赤裸,赶紧将自己沈进水里只露出个头。
“那我在外面等你。”斐少帆很君子地退下。
看他出去了,柳文君确定他没偷看才起身穿上衣服。
坐在椅上,背对着屏风,斐少帆看见放在桌上的排骨汤,伸手摸了一下,还有温度。他想,反正都是要给他吃的,早吃、晚吃都要吃,便很自动地吃了起来。
没多久的时间,一整盅的排骨汤全进了他的肚子。
待柳文君穿好衣服出来,看到这种情形,简直快昏倒了。
“你全吃了?”她紧张地问。
“是啊!你的手艺越来越好。”
没救了,柳文君很沮丧地跌坐在椅子上!“你怎么了?”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斐少帆担心地问。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我不是好好的吗?”斐少帆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盅排骨汤加了泻药。”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他的怒吼。
“你加的?”他后悔极了,不该相信女人的。
原本还以为她是真心真意甘愿每天为他下厨,想不到她的心机竟是如此深,先前对他的好只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还好她加的是泻药,如果是毒药,那他这条小命就休矣。
失望、懊恼、悔恨充斥在斐少帆的心中。
“原本我是想整整你,可是,我加了之后就后悔了,我不想让你吃,才没端到书房给你,而且我刚刚才了悟我是爱上了你,所以才不想让你吃,你一定要相信我。”柳文君急急忙忙地解释。
斐少帆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面无表情地离开。
对于她的表白和解释,他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又是她的另一个阴谋,他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愿再相信她。
“不要走。你要听我解释啊!”柳文君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滚!”斐少帆面无表情。冷冷地吼。
“我不要。”她死命地拉着,绝不能让他带着误会离开。
斐少帆睨了她一眼,发觉她还真会作戏,从头到尾将他耍得团团转,现在他可不会再上当。
她以为这样拉着他,他就无法走吗?她太天真了!斐少帆将气运行到手部,用力一甩就甩开了她的纠缠。
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柳文君被他一甩,整个人飞离他的身边,额头撞上了椅子。
她?头望向冷峻的眼眸,他已不是他了,眼中再没有从前的温柔……不!他不应该这么冰冷地对她。
当她撞上椅子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然地,想伸手拉她一把,但是手却在半空中停住。
不想再看到她可怜的模样,斐少帆沉重地移动脚步,离开她的房间。
“不要走!”柳文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突来的晕眩让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不要走,我真的是爱你的。”在昏倒前,她还喃喃地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斐泉山庄笼罩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每个人一qi書網…奇书看见泉冰心和斐少帆母子都尽量闪远一点,生怕成为被炮轰的对象。
香儿早上要叫柳文君起床时,发现她竟然睡在地上,房门也没关,香儿叫了她好几声却叫不醒她,而且她的额头上还有伤,香儿觉得事有蹊跷,就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已经来了三、四个时辰,柳文君却始终昏迷不醒。
泉冰心知道这件事后,原本要责罚全红霞居的婢女,还好斐少仪出来为她们求情,她们才免了一顿责罚。
斐少帆一早就待在书房中,任何想进书房、跟他讲柳文君的事的人全被他的怒吼声吓得退了出来,是以现在每个人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怎么还不醒?大夫呢?”这句话泉冰心已经问了不下十次。
“娘,大夫说文君撞到头,本来该醒了,不过因为受了风寒所以会晚点醒,您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看顾就好了。”娘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让四周的婢女个个胆战心惊。
“你大哥呢?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也不会来关心一下。”
“大哥在书房。”香儿偷偷地告诉她,她大哥关在书房里,不准别人打扰,也不准别人提起文君。
“香儿,你去把大少爷叫来。”
“我?”香儿向斐少仪求救,现在整个山庄没人敢去书房了,叫她去,那不是叫她去送死吗?
“娘,大哥有事忙着,别吵他了。”
“有什么事会比文君重要?我去叫他。”
“娘!”如果让她去书房,一定又会掀起另一场风暴。
“什么事?”
“我……”斐少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柳姑娘醒了!”香儿高兴地喊着。真是谢天谢地,柳姑娘醒得真是时候。
柳文君眯着眼睛看着四周的人,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沈。“水……水……”喉咙好干,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香儿赶紧倒来一杯水,扶起她的头让她喝下。
“我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里?”柳文君不解,虚弱地问道。
“文君,你怎么把头撞成这样子?”虽然文君不是她女儿,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泉冰心已经将她当成女儿一般对待,看她撞成这样子,她还真是舍不得。
“头?”柳文君伸手摸了摸头,摸到伤口的地方,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而且,我听香儿说你昏倒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教她怎么说,感情的事她不想如此赤裸裸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更何况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和斐少帆之间的误会要由她自己去解释。
“好了,既然文君没事,那大家就离开这里,让文君静一静。”斐少仪看出她不想讲的难处,替她将这一干闲杂人等全赶了出去。
柳文君感激地对她一笑。
“文君,你好好休息,我将这些闲人赶出去,她们就没有办法吵你了。”斐少仪俏皮地说。
“少仪,你留下来陪我。”她害怕一个人独处,如果只剩下自己,她一定又会胡思乱想,倒不如和少仪谈一谈。
斐少仪关上房门,将一干人锁在门外,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你和我大哥怎么了?”她有预感,一定是大哥和文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人才会一夕之间就全变了。
“我和他有误会。”柳文君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斐少仪。
“怎么会这样!难怪,我大哥今天会这么反常。”
柳文君好担心斐少帆的身体,不知她昨天下的药量会不会太多?
“他人还好吧?”她很担心地问。
“别管他了,他还能骂人、吼人,就表示他非常好,你要多多关心自己,你头撞伤了又受了风寒,不好好调养怎么行!”
她非常了解自己大哥的身体,那一点泻药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要担心的是他还要气多久?
目前整个山庄内可是避斐少帆唯恐不及,哪还有人敢去跟他说上一句话。敢踏上书房的只有“自找死路”四个字可以形容。
“他一定很生气,倒楣的是那些伺候他的人,他们都成了我的替死鬼。”柳文君也知道他现在在盛怒之中,她实在很愧疚,她惹的祸却要无辜的人替她承担。
“没关系啦!我大哥只要气消了就好,你可要先养病,病好了才有体力解救那些陷于水深火热中的人。”
柳文君被她逗笑,瞧她将斐少帆说得像是暴君还是毒蛇猛兽的。
“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斐少仪将她的被子盖好,不准她再说话。
可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斐少帆冷冰冰的眼神,他以前就算再怎么气她也从没这样对她过,她宁愿他对她大吼、责骂,也不要他的眼中没有她。
还是去找斐少帆好了!
第七章
柳文君勉强撑着身子,脚步有些混乱地走着。
往斐少帆书房走的路上异常的冷清,原本沿途还会遇上些奴婢,可是现在却都不见人影。
她直接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因为,她发现门口的守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可能也是要避开斐少帆吧?
“谁?”斐少帆听到开门声,大声地吼着。
自从他早上吼过人之后,书房似乎成了一个极恐怖的禁地,没有人敢再进来一步,他不知道谁还有这个勇气进来。
听到他的吼声,柳文君的心又冷了一半,他现在一定还非常地生气,早知道就听斐少仪的话,好好养病,等他气消了再来跟他解释。
她现在这样的身子该如何面对他的盛怒?她好想立刻转身离开。可是她不能,她已经耗尽气力来到这里,没有力气再一个人走回去。
“是我。”柳文君战战兢兢地回答。
斐少帆一转身就看到柳文君站在门口,心中有股冲动想抱紧她,此刻她瘦削的身子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仿佛只要风一吹,她就会被吹走。
强压下心中不必要的冲动,斐少帆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一听到他的冷言冷语,柳文君强装的坚强顿时崩溃,她扶住门板,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倒下。
才隔了一夜,她怎么变得如此孱弱?她的头怎么包扎起来?是昨夜撞到的吗?惊觉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关心,他立时觉得她真是厉害,竟然会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公平一点,你不要只是一味地怪我,泻药是我放的,我也曾想过要整你,可是,到最后我并不想让你吃,是你自己误打误撞吃下去的,你怎能将一切过错全算在我头上?”
难道只因为她一时的顽皮就要否定她的一片真情?一想到这,柳文君不禁悲从中来。
斐少帆听到她的辩白,激动地道:“你不要心存害我的念头我怎会误吃?亏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原本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现在,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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