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公不由暗暗点头,心想:此岗南面开阔,更有大江回环,合明堂广阔的龙脉象,又东、西各有山峰耸峙,乃左青龙、右白虎之格,诸葛氏祖墓所处之地,恰位于龙脉结聚的山腹,乃一“卧龙”奇格也。“卧龙”者,龙潜于渊也;机缘若到,则龙跃九天也!这岂非甚合诸葛亮这婴儿的命格吗?
庞德公已作了判断,他再不犹豫,向诸葛道:“诸葛兄弟快抱令郎叩拜祖宗。”
诸葛依言抱着诸葛亮,跪在墓碑前叩拜。墓碑上书列诸葛氏的历代祖宗名号,其中最早的,竟是于西汉末平帝朝中任司隶校尉的诸葛丰,至诸葛是整整第五代了。
庞德分心中不由一动,暗道:诸葛丰乃西汉末年的著名清正之官,任司隶校尉之职,专门监察京城大小官吏。诸葛亮恰好是其第六代孙儿,一脉相承,继承远祖之志,匡扶汉室,定是此子无疑矣。
庞德公正思忖沉吟间,诸葛抱着诸葛亮,已向祖宗叩拜到第五十四次了。就在此时,诸葛亮忽然大哭起来,诸葛亦感心慌意乱,竟再也不能叩拜下去。
庞德公见,不由微叹口气,心想:此象已预兆了诸葛亮日后的运数,他于五十四岁食仓命宫位,必历凶关,若大步跨过,便可直入玄关大道,否则便有于此凶关夭折多厄了。庞德公于此时也不便点破,他暗地决定,势须向诸葛亮传授“祈星延寿”大法,以便他届时用作自救,以祈迈过此凶关。
此时诸葛已抱着诸葛亮,站了起来。说也奇怪,站起来不再叩拜,诸葛亮的哭声也就立刻停止。
诸葛心中不由又惊又奇,忙向庞德公问道:“庞先生,为甚亮儿不肯叩拜下去,莫非祖宗地力与其无关吗?”
庞德公微一沉吟,简略的道:“此乃令郎运数使然,日后他自会善为处之,诸葛兄弟不必担心,这与祖宗地力并无关系。”
诸葛又忙道:“庞先生以为,我祖宗地脉,是否可令子孙血脉发扬光大呢?”
庞德公一听,不由呵呵一笑,微露端倪道:“你诸葛氏祖宗地脉,乃一”卧龙龙脉“,五代潜于渊,目下已届一跃而飞九天的旺发期也,此事日后自有应验,诸葛兄弟不必耿耿于怀。”
诸葛一听,却不由猛吃一惊,暗道:按庞先生所判,“五代深潜于渊”,自太祖起,到我诸葛,恰好是五代之数,莫非我诸葛也是“深潜于渊”之人吗?
但转念又觉安慰,心道:如此说,则我诸葛一脉,到第六代当可一飞九天,亦瑾儿、亮儿这一代也,我有子光大门楣,总算不辱祖宗,亦该欣慰啦!
诸葛自思自量,没把心事说出,他和庞德公在银雀山上再逗留了一会,便下山返家去了。
一路上庞德公默然无言,似在思索甚么。
庞德公返回阳都诸葛家后,便借了诸葛的书房,日夜伏案疾书,也不知他弄甚玄虚奥秘。
到第七日早上,庞德公取出三对锦囊,均严密封牢,上书“甲、乙、丙”三个封字。他郑重的交到诸葛手上,殷切的道:“令郎诸葛亮决非凡品,务请悉心栽培。诸葛兄弟可先教其识字,待他五岁之年,便先可把这甲字锦囊开启,着他自行研习。再到他八岁之年,可再把这乙、丙两锦囊交到亮儿手上,着他于十七岁之时再开拆乙字锦囊,然后到五十四岁,再开启丙字锦囊。先后次序,开启时间,须严格依循,切记!切记!慎之!慎之!”
诸葛见庞德公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接过三封锦囊,小心翼翼的收藏好了,才又略带迷惑的问庞德公道:“庞先生待诸葛家大恩大德,在下与小儿等永志不忘,但在下有点疑惑,为甚第二、第三封锦囊,到他八岁时,便要交到他手上,由他自己日后开启呢?难道待他十七岁时,在下亲手替他开拆便不行吗?”
庞德公目注诸葛一眼,但见他命宫隼头,谏台两位之上,青黑之气聚而不散,牢牢盘踞,绝无延散之象。他不由暗叹口气,心道隼头、谏台乃主人寿之四十八、四十九,青黑乃丧煞之气。固聚于两位置,亦即你之寿数仅得四十八、九,距现下只得八年了,待诸葛亮十七岁时,只怕你已身入“卧龙脉中”,成“五代深潜于渊”之数了,还谈甚么替诸葛亮开拆锦囊呢?
庞德公心中忖念,也不忍道破,便淡然一笑道:“此乃你诸葛氏祖宗地脉运势使然,不可逆违,诸葛兄弟也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诸葛未得要领,又见庞德公已有告辞离去之意,知无法强求,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舍的道:“庞先生待诸葛家恩重如山,今日一别,未如何日相逢了。”
庞德公一听,不由微叹口气,暗道:我也想亲自培育诸葛亮成材,因此子与我甚有缘份。但目下天机大势凌乱不清,其运行走势连我亦未能参透,我又怎可把全部精力、时间留于此呢,我必须再周游天下,一面预伏玄机,一面研悟,以期参透那迷蒙天机大势啊!
他这般思忖,便向诸葛微笑道:“诸葛兄弟,有缘千里能相会,我与诸葛氏一脉,日后必尚有重逢之日。”
庞德公说罢,便决然的告辞离去了。
诸葛始终未得要领,也未能确定,他与庞德公是否会再行相见,因为他表示必会重逢的,仅是“诸葛氏一脉”而已。但又知此等绝世高人,决计难以挽留,无奈只好长叹口气,喃喃的道:“罢了,无论日后我的运命如何,但有子孙光大诸葛一脉门楣,也就不辱祖宗,不枉姜太公梦示江边垂钓,喜获奇缘的一番美意了。”
自此之后,诸葛果然便把全副身心精力,放到诸葛瑾和诸葛亮两儿的身上。
特别是诸葛亮,他年仅二岁,诸葛便开始教他读书识字。
到诸葛亮五岁时,诸葛果然依嘱,把庞德公留赠的三锦囊中的“甲”字锦囊开启。锦囊原来有两份书函,一份乃指示诸葛向诸葛亮教授的经纶学问、三经五典。一份则是纪录了一大段古怪的口诀,着诸葛亮熟读默记,以便日后领悟时自行研习。
诸葛亮这孩子亦令诸葛惊喜不已,诸葛亮年仅六岁时,诸葛自己穷数十年学得的知识,诸葛亮竟可全部接纳。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诸子百家,但凡诸葛教授的,诸葛亮竟一点即通,更能举一反三,渐而诸葛亮所提的疑问,竟连身为郡丞的诸葛亦无法解答了。
特别是庞德公向诸葛亮传授的古怪口诀,其中的含义更匪夷所思,诸葛曾偷阅一下,发觉极为深奥,根本无法参透。但诸葛亮到六岁时,便不但熟读默记,更可领悟,进而自己研习起来,诸葛亮的体魄,竟越来越健壮,比体弱多病的哥哥诸葛瑾强多了。
原来庞德公传授的口诀,竟是源自得道老祖李耳的“无为神功”心法,其要旨为“坚则毁、锐则挫、无为而笑大巧、无藏而至有余”,十分深奥,也只有诸葛亮这等奇智,才能领悟研习。诸葛亮自小便研习了“无为神功”的内功心法,这为他日后的大业,奠定了十分稳固的根基。
诸葛亮”“这位未来的一代奇材,也就在阳都城这个云遮雾掩的古老山城中,在充满诡秘莫测的人世间,慢慢成长起来了。
天鼓,音如雷而非雷,音潜地心而浮于地表,天鼓既鸣,兵发其后。
天狗,状如狗之星,所堕之地,望之如火光焰焰冲天,范围之大,数顷田亩而上观有黄者,现之乃主破军杀将之兆。
蚩尤之旗,类雪星而尾曲,如旗,见则王者征伐四方之象。
长庚,如匹练横空,此星见兵必起。
星移斗转,日月浮沉,乾坤幻变。
先是天鼓之音如闷雷骤响,神州大地四处可闻。
接而天狗食日,白昼如同黑夜。
再而,有星如归,横空而扫,状如长尾。实为蚩尤之旗,睹之令人心魄动遥最后突见如布长星,横空而展,状如旗,乃长庚星现于天地……一连四起,征战杀伐、刀光凶劫的天兆,于数日内骤现于东汉灵帝刘宏中平三年的神州大地,眼看这合久必分的天机大势,似已不可逆转,正静静地、恐怖地、慢慢展开了。
本初元年,岁值丁亥,汉质帝刘缵年仅九岁,当皇帝亦仅一年,因直斥大将军梁冀为“跋扈将军”,而被梁冀令左右置毒于饼中,毒杀了。梁冀专断横行,立刘缵的堂侄刘志为汉桓帝。梁冀与其妹梁太后专权朝政,汉桓帝刘志昏庸腐败,极好女色,宫中之女六七千人,加上杂役等,宫中之人竟达二万之众。于是皇帝与外戚竞相敛财,搜刮民脂民膏,桓帝死时,东汉朝廷已经是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危机四伏,一片风雨飘摇的景象。
延熹十年,岁值戊申,桓帝刘志在位二十年而逝,窦太后及其父窦武主政,迎立桓帝的小叔父刘宏为帝,时年十三岁,是为汉灵帝。窦太后临朝执政,曾一度重用名贤李膺等人辅政,欲振国运。但不久即被刘宏乳娘赵娆及宦官曹节、王甫等互相勾结,劫持刘宏至德阳前殿,夺其国玺。幽杀窦太后,捕杀李膺等清流名贤,株连者千人被杀,宦官权倾朝野。
刘宏少而好色,又十分昏庸,竟呼宦官中常侍张让为父,赵忠为母。宦官父兄子弟为官者遍布天下。宦官王甫的养子王吉出任沛相,任官五年期间,杀人万余,他将被杀之人,均置于车上,直至夏季首腐烂,便以绳线串连白骨,绕城郡竟达一周。
汉灵帝刘宏,十三岁为帝,即慨叹未为帝时生活贫苦,未能好好享受。即位后,便埋怨桓帝无私产,不能供他挥霍享用。于是大兴卖官鬻爵之风,公开标价卖官,富者先交钱再上任,贫者先上任再交双倍价。灵帝后宫有宫女六千,日费万金。又大修宫室园林,收集天下奇珍于宫中,标价卖给宫女,灵帝有时竟亦作商人打扮,亲自卖物。某日他忽作奇想,宫驾弃马而改用骡四匹。名为“四骡驾”。于是京师争相仿效,骡价竟贵于马。
这一天,汉灵帝刘宏,正在温德殿接见百官,他刚欲坐上龙椅,宫殿一角,忽地狂风骤起,随即只见一条巨蛇,浑身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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