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牛感激地道:“全靠大人帮忙。”
“你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后日还有事情要办。”
“是!”
叶歆和紫如回到车帐中,商议着如何应对眼前的陷阱。
叶歆忽然笑道:“想不到朴哲没动兵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狼牙给吞并了,如今他的实力远在脱虎之上,只要他顺势南下,这东北一带就是他的天下了。”
“真没想到他们真是联合起来对付大人。”
叶歆若无其事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朴哲现在的势力根本不需要我把草原划给他去管,因此必会反对我的计划,若能成功逼我退走,他便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也不会按我的安排去做。若我依然入峡,则他便能把我困在峡中,一来可以藉机压倒我,要我向他求饶,二来可以拖延时间,阻碍纳达木大会的举行,使我威信尽失。”
紫如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又问道:“若真是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大人,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难道想杀大人不成?”
叶歆朝她暧昧地笑了笑,却不说话。
紫如一看就明白了,嗔道:“不许胡说。”
“哈哈!”叶歆放声大笑了起来。
虽然叶歆一脸自信,但紫如还是放心不下,苦思这个问题,想到那道深峡,便觉得朴哲出的这道题实在太难解开,因而劝道:“大人,我看还是别答应狼牙的要求,既然他们不会答应投靠大人,而且明知是个陷阱,何必去冒这个险?刚才我看一线峡的两侧都是悬崖,高不可攀,若是被断了出路,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叶歆耸了耸肩,笑道:“可惜我已经答应了。”
紫如一听就急了,怨道:“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是往里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不许去。”
“哦?”叶歆微笑着盯着她的眼睛,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紫如被看着有点不自在,嗔道:“有什么好看的,人家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有,不能去,大人的身上还有病,我们马上回卧牛城找医师治疗。”
叶歆抱着头靠在毡上笑道:“骂的好啊!原来发怒的紫如是这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嗯,有气势,像个主事的样子,比我还像个官。”
紫如怔了怔,这才醒悟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硬,根本不像是以下属的身分在说话,脸也红了起来,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好意思地道:“大人,我的话说重了,你别见怪。”
叶歆笑着轻叹道:“想不到还有人会这么教训我,很久没有听过这种话了。”
紫如捂着脸嗔道:“大人,再说我就走了。”
“好了,我不笑了,不过你的关心我还是很感谢。”叶歆脸色一正,道:“我就是故意往井里跳,朴哲不是个容易收服的人,想要他心服口服就必须要按他的方法跟他玩,就像下棋一样,我让他先布局,然后我再去解局,这样才能让他知道我的实力。”
紫如这才完全明白叶歆的意图,娇笑道:“原来大人有这种想法,难怪会答应,还是我蠢,胡说八道,我给大人陪罪了。”说着朝叶歆盈盈一福。
叶歆有些慨然,轻叹道:“虽然是怨言,但听起来真的很舒服很亲切,很久没有人这样规劝我了。”
紫如笑了,俏声道:“我方才没大没小,大人千万别往心里去。”
“想说就说,这样才像是朋友。我的朋友之中除了你,大概没有人会说这些话了,唉!尤其是现在,官越做越大,人们都敬我怕我,敢说真话的没有几个,就算是大牛也不会说这些话。”说着叶歆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就连夫人也很少会这么劝我,总是以为我无所不能,因而对我的决定没有异议,其实我也是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也需要有人在适当的时候提醒我的过失。”
第一次听到叶歆如此评价自己的妻子,紫如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种感慨,看着略显伤感的叶歆,柔声劝慰道:“大人,别伤心。”
“我不是伤心,而是在怀疑我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手下很多,但朋友太少了。唉!其实是我不能推心置腹,怎能要求别人如此呢!”叶歆倒卧在软床上叹起气来。
第七章
休整了两日,叶歆领着亲兵拔营起寨,向着一线峡前进。
来到如天门似的峡口时,狼牙早就领着人等候在此,见叶歆车帐到来,脸上有些异样,但只是一闪而过,接着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叶大人能亲自率兵相助,狼牙代表全族上下表示万分的敬意和感谢。”
叶歆对于他的表情自然是洞若观火,却只当没见到,含笑道:“狼牙族长不必客气,此乃我应尽之责。”
狼牙指着关内道:“关隘之内都已布置妥当,大人只需稳守就不会有什么麻烦,朴哲那里我也放出话去,这几天没什么动静,怕是知道大人要来,所以不敢动弹。”
叶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族长可以自领属下离开,其余之事我自会安排。只是我行程颇紧,还望族长早去早回。”
“我现在就走,一定尽快赶回来。”狼牙行了一礼,然后唤走自己的士兵。
叶歆将他们送出关隘。
看着远去的奔马,紫如问道:“大人,我们现在该行动了吧?”
叶歆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急,先让朴哲和狼牙高兴一阵,况且我们也该做做样子,免得他们怀疑。”
紫如问道:“大人,我还是不明白,两边都堵住了,我们怎么才能通过这条一线峡?”
叶歆看了看四周,见自己的亲兵们都在忙碌着,于是指了指天空,笑着小声道:“飞过去。”
紫如噘着嘴道:“你又骗我。”说着赌气似的走了下去。
叶歆微微一笑,回头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演技还不错,嘿嘿,朴哲现在应该在笑吧!明天就让你知道厉害。”说着晃着脑袋步入了隘口之内。
隘口是截断山峡的一段而成,由于一线峡的中腹地带比两个出口较为宽,因而隘口可以容纳较多士兵,叶歆的一千士兵进驻隘口还是游刃有余。
叶歆让周大牛安顿士兵,而他自己则往另一侧峡口走去。
走到一线峡的东北出口,就可见到峡口处被木栅拦死,后面有重兵把握,便是一只雀鸟只怕也飞不过去。
叶歆轻笑着,悠闲地踱至木栅前拱手问道:“朴英雄可在里面?”
朴哲的士兵见一个瘦弱的书生踱步而来,十分诧异,连忙回去禀报燕平。
燕平得到消息后匆忙赶来,一眼就看到叶歆,不禁笑了起来,走到木栅后扬声问道:“这不是叶大人吗?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了?”
叶歆含笑道:“特来拜会你们族长。”
“族长?”燕平假装为难地道:“族长不在这里,我又不便走开,大人还是请回吧!等我们攻下了一线峡再请大人来做客。”
“唉!”叶歆早就知道朴哲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见到他,因而故作叹息之声:“草原本是一家,朴英雄何必妄图称霸,引致战火波及,生灵涂炭,我心不安啊!这位兄弟还是回去劝劝你们族长,请他以苍生为念,莫要以一己之私而动刀兵。”
燕平被他一番说教之辞给说懵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叶歆本想挑拨,见他没有反应,感到有些乏味,只好转身往回走,边走边摇头叹息道:“可怜的天马草原,竟然没有人能识大体,顾平民之生死,心寒啊!”
燕平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跑回峡口的临时大寨。
朴哲正在寨中与巴岩松谈着南下进兵之事,见燕平一副着急的神情,都感到有些诧异。
“燕平,你怎么这副模样?”
燕平苦笑着把刚才叶歆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巴岩松摇头叹道:“叶歆说的不错,打仗的确不是样好东西。”
朴哲笑道:“你们别听叶歆胡说八道,他那张嘴最能说,当时在平河镇就把一个大会给说散了,还说的草原群雄你拼我杀,他收渔翁之利,现在又来说这种话,分明是叫我出去见他。”
燕平和巴岩松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都庆幸着族中有这么一位族长。
就在此时,狼牙领着士兵把西南侧的峡口用大石和大树堵死了,还派了人在峡外守卫,不放出一人一骑。
当巡哨的士兵把消息传到关隘之中时,顿时引起一片慌乱,所有的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开始担心是否要被困死在此处,不安的情绪使关隘没有了大声喧哗,有的只是窃窃私语和坐立不安。
周大牛满脸急色地冲到车帐里,急声叫道:“大人,大事不好了,两边出口都被人堵死了,这里无水无粮,快想办法吧!不然都要活活饿死了。”
“哦!”叶歆放下书本看了他一眼,含笑道:“大牛,不必惊慌,出去告诉士兵,我一定让他们安然出去,叫他们放心,今天休息一天,让他们吃饱喝足,再睡个懒觉。”
周大牛愣住了,抬头见叶歆脸带微笑,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不禁有些茫然,问道:“大人,您真有办法?”
叶歆笑着反问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可是……”
“好了,相信就行,去吧!晚上还有任务要办。”
“晚上。”周大牛恍然大悟,问道:“难道大人想夜袭突围?”
叶歆摇头笑道:“非也,天黑就明白了。”
周大牛虽然不明白,但他相信叶歆的能力,因而没有再问,转身就出去了,并尽力安抚躁动不安的士兵。
得到叶歆保证后,士兵们渐渐平静下来,关隘之中也有了欢声笑语,只有周大牛和紫如两人依然极为担心。
“紫如姑娘,大人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就算是夜袭也不见得能胜呀!”
“大人不肯说,我也没办法,只好等天黑了,不过大人每次都有奇谋,这次显得如此自信,必是胸有成竹,我想大人他早已想好了退身之路,只是不告诉我们而已。”紫如虽然很相信叶歆,但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周大牛跺了跺脚,苦笑道:“唉!我实在想不懂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冲出去。”
紫如抬头看一眼峭壁之间的天空,喃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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