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红底绣着金丝雀鸟朝服的蝉衣从后轿上下来,急忙迎到前轿,亲手搀扶了太后出轿。今日太后穿着一身黑底金丝地绣凤朝服,头戴镶着百珠的凤冠,虽是十分的肃穆却也雍容无比,但因站在身边的蝉衣穿戴是那艳丽的红色又泛着金丝的光耀,倒立刻被她衬托着,将这位昭仪竟显现的十分瞩目。
两人行至殿前列队,妃嫔们纷纷下跪,蝉衣搀扶着太后踏上台阶到了大王的身前。
“母后!”大王双手捧接了太后地手,脸上带着微笑。
“好!”太后笑着捏了下大王地手。
“臣妾见过大王!”蝉衣福身行礼。
“起来吧,你怎么和母后一同来?”景灏询问着眼转向了她,却在一见之下,有些挪不开眼。
“大王,是哀家叫她去我那里的,哀家想着她此番要和大王前去,便嘱咐她一番,因而就喊她和哀家一路来了。”太后并不等蝉衣答话,自己接了言语,说完,就捏了下大王地手,提醒着看直了眼的大王此刻的失态。
景灏连忙转了头,对着太后笑:“有劳母后了,孤前去之后,这宫中的事可就托付给母后了。”
“去吧,哀家还是撑的起,这一次希望大王可以为我们澜国争得一份荣耀,以足先王遗愿!”太后说着拍拍大王的手,转了身。
“是,王儿知道。”景灏对着太后恭敬的一鞠之后,便伸手递给旁边的蝉衣。蝉衣对着大王微微欠身之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入了大王的掌心。两人对视之后,转了身。太监的高声唱诺也响起:“恭送!”
蝉衣地手被握在大王地手中。两人步履庄重的慢行。下台阶,走御道,身边两列跪着的妃嫔眼中闪烁着席慕的光晕。蝉衣此刻感受到投身在身上的热辣目光,只觉得从内心都有一种愉悦。
这便是仰视的目光吗?这就是瞩目,这就是王后的待遇吗?看来今日我去寻太后同来,是多么的明智,我终于可以知道身为王后能享受到地是怎样的滋味。
走过两列,大王拉着她的手上了轿辇。同座而抬。当缀满金色纱帐的轿辇抬至到宫门的时候,蝉衣听到了深重的“吱呀”声。
朱红色的宫门打开了,这便是王宫的一次呼吸。映入眼帘地是锦旗飘荡,是朝臣跪迎,是万民臣服。
蝉衣那一刻只觉得心都在拔高,血液都在沸腾。
这样的感觉真好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高高在上!蝉衣心中呐喊着。看着轿辇出了宫,看着身后宫门的关闭,将那一位位跪送到佳人遮掩。
“砰”的一声,宫门合拢。蝉衣地心也跟着跳了一下:朱红的门啊,我今日从你这里出去,十日后还要从你这里回来。这只有大王和王后才可行走的宫门。我也走了。
百官恭送地声音响彻天宇,大王对着众人挥挥手,便在号角声中前行。一路都是人声鼎沸,一路都是锦旗飘扬,一路都是百姓的跪送。
蝉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笑开了花。
鱼跃龙门,我算不算呢?
当轿辇终于在行走了大约五里路后,前方出现了驿站。照规矩他们要在这里换成易出行的车马。而到了兆河后,那里会有先前就到的人准备后仪仗的。
景灏拉着蝉衣下了轿辇。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当一辆大型的马车停到蝉衣面前地时候,她有些愣神。
“走吧,和孤上去。”景灏说着就拉着蝉衣地手迈步。
“大王!您是说臣妾和您同乘?”蝉衣惊讶着,明明早上太后告诉她,她不是王后,是要和大王分开乘坐的啊!
“怎么?你不愿?”景灏说着斜了蝉衣一眼。
“岂敢不愿,这是何等殊荣,臣妾不过是昭仪身份,连妃都称不上,怎敢同乘?”蝉衣有些紧张。
“哈,你刚才不也和孤一路同乘行来?只怕百姓们是把你当后也说不定。”景灏说着看了蝉衣一眼:“孤要上去了,你是和孤同乘还是要单乘一车,你自己决定。”他说着便要迈步上马车,可是手却依然拉着蝉衣地手,像是忘记了一般,结果着一登车倒将蝉衣一带,险些让蝉衣撞上马车。景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蝉衣的手,连忙松开,略有些尴尬的问到:“你……没事吧?”
蝉衣轻轻摇了头:“大王怎的就松开臣妾了?您不是答应臣妾这一路牵着臣妾走吗?您看您一松,臣妾紧张的连路都走不好了。”蝉衣说着将手伸向大王:“臣妾愿意同乘伺候大王,大王可否拉臣妾一把?”
景灏看着那双闪动的眸,唇角勾起微笑,伸手将她的双手拉上,然后一拉,带她上了马车。
“走吧!”景灏吩咐了一声,便拉着蝉衣入了车,当蝉衣还没来得及欣赏马车内地豪华就被大王一个牵扯卧倒在了大王的怀里。
那双星眸就在上方,他的手正捏着她的指,那粉色的唇微微轻动,在车马的晃动间,是他轻轻地声音:“这一路,你真要孤牵着你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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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一章 真假帝情(二)
蝉衣看着那粉唇的轻动,耳听着这样轻声的问句,如果不是就在大王的怀里,贴的如此的近,她真的会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她一时有些愣,没有立刻回答大王的话语。
“看来,你不过是为孤缓解一个尴尬罢了。”景灏脸上是一副嘲笑的神色,他松开了蝉衣的手指,正要将蝉衣从怀中扶起,却不料蝉衣一把抓了大王的手,眼中竟滚动着泪。
“大王啊,能被大王牵着是何等的幸福,臣妾本以为这一路只能跟着大王的脚印,如今大王却问臣妾,叫臣妾激动万分,不能自已……大王啊,请原谅臣妾的激动,如果可以就请大王牵着臣妾的手吧!”蝉衣满脸激动,加之那眼中闪动的晶莹,此刻竟让景灏的心又一次剧烈的跳动。
他翻转了手,捏上蝉衣的指,将她的手轻轻地靠近唇边一挨,然后在蝉衣激动的眼眸注视下,将蝉衣扶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而是换了只手了拉上蝉衣的手,然后转动了头颅,挑起了窗帘无言的看向窗外。
马车内静静地,马车外是蹄声得得与车辙声的混鸣。此刻这般的对比,叫蝉衣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无法明白大王这般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想要个什么答案。
她看着大王那望窗的侧脸,那英俊挺拔的鼻勾勒出的山峰,看着他脸上那静静地迷色,忽然就想起了他那曾对自己冷冷地眼,还有那份无情:我买你的尸体走。…… 君::子::堂::首::发 ……
不过一月,只因我想不起,身份就注定了变化,而他就可以对我如此温柔,更说些莫名的言语吗?他只是因为我这个所谓的郡主身份。才如此演戏的吗?我千万不能糊涂。千万别去当真,我不过是以妓奴的身份与他相识,他是清楚的,他怎么会对一个如此卑贱地人有感情?后宫佳丽哪个不比我金贵?我可千万别犯傻!
蝉衣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她希望自己时刻明白大王对自己地一切都是假的,可偏在此时,她听到了大王的声音:“我答应你,我会牵着你的手。”
“什么?”蝉衣惊讶的当即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她忙装模作样的问到:“大王您刚才说了什么?臣妾没能听清楚……”
景灏转了头看着蝉衣一笑:“孤说,孤会牵着你的手,只是……你不要做先松开地那个。”
蝉衣看着那俊颜上的笑容,痴傻的愣在那里。
那是怎样的笑容,温煦和暖如三月的阳,四月的风,那一笑带着一丝蛊惑浸入了她的心。君子堂首发似撞击了心灵的深处和某一种淡淡地感觉重合。
“我,我不会松开……”蝉衣有些迷糊地说着这话,却在心底里拼命地想要找到那份淡淡地感觉是什么,可是她越想去找。却发现没有答案,不但没有答案,还有一种深深地。失望甚至是埋怨的感觉慢慢延伸和蔓延。
景灏看着蝉衣那痴傻的样子,听着她没有敬语,完全真心的话语,笑地更开,而后一把将蝉衣拉进来怀里,拥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喃喃到:“和孤牵着手,会很辛苦。会很累。你怕吗?”
“不怕……”蝉衣还在追逐着那份感觉,依然不自觉的回答着。
“真好。有个人陪着孤真好,蝉衣,孤好累,好累……”蝉衣地身子一顿,立时醒悟大王这个时候喊到了蝉衣,他一定是在试探。
“大王?您,您刚才喊了,喊了蝉衣是吗?”蝉衣故作小心的问着。
大王的身子一顿,将蝉衣松了开来:“哦,孤有吗?”
蝉衣有些僵的一笑:“也许,也许是蓉儿听错了吧。”
大王此刻的神情也有些尴尬,他眼立刻转向了一边,倒弄得还在大王怀中的蝉衣有些无措。
“大王,臣妾为您弹一曲吧?”蝉衣眼扫到一脚的琴,立刻解围般地说到。
“哦,好。”景灏松了蝉衣,看着她去拿琴的姿势,有些恍惚般地闭了下眼。
琴音在纤指地勾挠下,发出幽幽琴鸣,水榭意境中马车内便是一番写意画卷。只是景灏此刻却看着蝉衣撩拨的举动,内心问着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今天从见到她起,心就似挂在她身上一样?刚才竟也许诺愿意牵她地手,难道我真的对她动了心吗?若是那样,那芙儿呢,我难道再食言于她?
“锦瑟华年,一曲拨断弦,惜流年,可曾相约天涯路踏遍?清明时节,恰是雨连天。在华年,她独居天上宫阙。”就在景灏内心惆怅的时候,蝉衣那有些带伤却带着丝空灵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令景灏不由得内心震撼。
“夕阳斜,花自无心水自闲,对月祭奠那浮生梦三千;清风谢,谁把尺素传天阙,谁又为谁独守尘世间。”琴音幽鸣,蝉衣的声音此刻是一片空灵的“啦”音,霎时间景灏好似看到了那个树下飞花中微笑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
“庄生梦蝶,清泉洗朱颜,素容颜,看过了多少人间流年,今夕何年,不见雨连天,月半边,月如无恨月长圆。晓梦残,庄生挥墨染蛱蝶,今夜祭奠那远走的流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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