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只要再等十个月,等那个皇帝和他的妃子造出人来,她就可以解放了!欧也!
好高兴啊!她太高兴了!高兴的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高兴的一刻都闲不下来,只想唱歌跳舞以示庆祝!如果不是怕惊扰了那几个新人深夜的造人活动,她真恨不能拉着绿玉秋蓉一起爬上屋顶去引吭高歌!
突然,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一个急切的声音闯入殿内:“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门口的侍从赶紧将来人拦下,厉声喝道:“大喜的日子,你在乱叫些什么?当心冲了喜气、惊了太后的驾!”
“单事关重大呀!”来人焦急的道,对着内殿方向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声叫道,“太后娘娘,皇上……皇上他……他……”
“皇上怎么了?”听到敏感词,南宫春燕面色一凛。放下抱枕,她整理一下衣饰,步出内殿。
来人见到她,赶紧下跪,高声道:“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免了!”南宫春燕急切的打断他的话,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皇上他怎么了?”
别告诉她那小子给她离家出走、逃婚去了!不过,想想都不可能!皇宫禁卫森严,他那么大个人,又没有出宫令牌,肯定没等到走出内宫大门就被人给揪回来了。
来人抬首,见到她云髻蓬乱、衣衫不甚整齐的模样,赶紧垂下眼帘,回道:“回太后娘娘,皇上他……他……”
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便认出此人是凤逸身边的近侍之一,南宫春燕心中一紧,急急打断他的话,问道:“他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皇上方才流血不止,已经昏过去了!”那人一口气道完。
第二章 紧张
什——么——!
南宫春燕跳起来,脸色大变。脚一着地,她便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差点站不稳。
“太后!”绿玉秋蓉赶紧来扶着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再次站定,南宫春燕看着来人,着急的问道。
来人摆首,道:“这个奴才也不知情。明明进洞房之前皇上还好好的,可不知为何,才挑开新娘的盖头,合卺酒都没喝呢,皇上突然的就开始流鼻血,止都止不住!”
流……流鼻血?南宫春燕愣了愣,一个小小的疑惑在心底生根发芽。
“怎会这样?叫太医了吗?”她颤声问道。
“已经差人去请了。奴才一看情形不对,便来向太后禀报。”那人道。
南宫春燕轻轻颔首:“你做得很好。”
定下心神,她快速转身,对身边的人道:“来人,快,摆驾!哀家要去新房看看。”说着,已提脚往外走去。
秋蓉在背后叫住她:“太后!”
“嗯?”南宫春燕回头,不解的看着她。
“您还是先更衣再出去吧!”她的眼光在她身上转一圈,绕开,低声似是自言自语道,“以您现在的样子,不太适宜出行。”
现在的样子?南宫春燕低头看看自己此刻的装束——由于刚才太过匆忙,跑出来时没来得及穿外衣,中衣的衣带只在腰际随意打了一个结,但该遮掩的部分都遮住了。在床上乱滚了好几圈,发髻有些蓬乱,但只需整理一下就OK了。
的确,以皇家的标准来看,是不甚雅观。但紧急时刻,哪还顾得了这些?
“把衣服带上,哀家边走边穿便是!”她果决的道。
“可是……”,小喜子又凑上来,面有难色的道,“太后,夜深了,侍从大都睡下了,凤辇……”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凤辇啊!”南宫春燕柳眉一挑,两道冷芒射出。
“那……”小喜子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走过去!”能争一秒是一秒!南宫春燕道,率先迈开大步走出去。一干宫女太监自然不敢有何异议,紧随其后。
夜色苍茫,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给人一种别样的清净,但却吹不走南宫春燕内心的焦虑。
老天爷,别这样玩她!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天的!
第三章 过犹不及
洞房,就布置在凤宫东侧暖阁之内,离凰宫不算太远。
今日的暖阁,从屋顶到地面,到处都是大红的一片,刚好和那血色融为一体,瞧起来也不是很突兀。如果不是闻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一般人根本不会意识到有什么异状。
喜床边,红纱飘摇,几名太医围成一团,小声讨论着,神情似忧似喜。
早早有人通报过了,见南宫春燕走近,殿内之人赶紧下拜,齐声道:“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春燕抬手,朗声道:“免礼。”
快步来到喜床前,她一眼便看到那个脸色泛着些许苍白的男子。他直直的躺在床上,双目微闭,两边鼻孔里各塞着一团棉花,俊秀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尚未擦拭干净,看上去有些滑稽。三年过去了,现在的他成熟健壮了许多,已不是当年那个羸弱的少年。
床头,四个身着大红喜袍的女子一字排开跪在地上,尚在低声抽噎着。
见到此情此景,南宫春燕皱了皱眉,便不去看她们,而是转向其中一名太医,关切的问道:“王太医,皇上身体如何?”
被点名的男子对她作一个揖,缓缓答道:“启禀太后,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是虚了些,休养些时日便无碍了。”
“只是虚了些?”南宫春燕吁一口气,感觉心底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随即,她又挑起秀眉,不太高兴的质问道,“你不是说以皇上现在的身体,娶妃行房毫无问题的吗?又怎会虚弱至还没入洞房便流血昏倒?”
王太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老臣的确如此说过”,他垂首讪讪道,不忘加上但书,“不过……”
“不过什么?”南宫春燕不耐烦的追问道。
“不过,不知是谁,在皇上先前饮下的喜酒中加入了不少鹿血。鹿血本是治病强身之珍品,但怎奈皇上身体孱弱,调养了这些年,终于好些,但始终尚未痊愈,仍旧经不得大补。有道是,过犹不及。皇上的身子,就这样被……”
这个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指出来罢了。
南宫春燕脸上一阵发烧。
“呃……”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她马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不错,这事就是在她的指使下干的。她承认,是她的错。她不该太过激急切,不该想让这个皇帝在新婚之夜太过神勇、最好一举得男而吩咐人找来几杯新鲜的鹿血掺进他行礼之时饮下的酒里的。这下好了,自尝苦果。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心虚的问道。
“太后不必慌张。”太医忙又宽慰道,“臣已说过,皇上身体并无大碍。现下,只要清净修养、用药物好好调理几日便又可生龙活虎了。”
“是吗?如此甚好。”南宫春燕一手忍不住拍着胸口,小口喘着气。还好是虚惊一场,吓死她了!
“那么”,她抬眸,尽量避过床上那张脸,小心问道,“那个……圆房之事……”
“只怕近几日是不行了。”王太医不留情的浇灭她心底那点小小的希望之火。
“呃……那要过多久才可以?”南宫春燕忙问道。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至少半个月。”王太医想想,给她一个大概的时间。
“啊?”南宫春燕不觉失落不已。又要推迟半个月啊!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见她失望的表情,王太医以为她是对自己的医术存疑,忙道:“回太后,皇上今日只是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昏厥,并无其他原因。请您尽管放心,半个月之内,臣当尽心竭力,定让皇上身体恢复如初。”
“是吗?”南宫春燕淡淡道,落寞的心情并未因为他的几句话而转好。
不过,算了,转念想想,三年她都等了,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
歉疚的看了床上昏睡的男子一眼,南宫春燕转身,板起脸厉声道:“王太医,哀家就把皇上交给你了。半个月后,记得还哀家一个生龙活虎的皇上!若有差池,哀家定不饶你!”
王太医凛容稽首,恭敬道:“臣遵旨。”
现在,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抬眸,不经意间又瞟到缩在一角的四名新娘,南宫春燕额角又是一阵抽痛。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各自的寝宫歇着吧!等皇上身子好些了,哀家再安排你们的侍寝事宜。”她淡淡的看着她们,尽力稳重的道。
后面三名女子恭敬的回道:“是。”
剩下跪在最前边的那人抬头看向她,嗫嚅一下嘴唇,张口唤道:“太后……”
南宫春燕轻轻瞥她一眼,加重音量冷哼一声:“嗯——”
简单一个表情,不怒自威。女子被她冷冷的气场震到,抖了一抖,赶紧低下头去。
南宫春燕嘴角轻撇,朝无人处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来。
“来人,将诸位娘娘送回她们的寝宫。”她冷冷道,反身,走出殿外。
小喜子会意,立即高声道:“摆驾,太后回宫!”
烦人!好心情全被破坏掉了,郁闷了,只能回去睡觉了。
第四章 姐妹
“哎!”
“哎——”
“哎————”
朝凤大街,是凤凰城内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大街。它紧邻皇宫,是官员上下朝的必经之地,街上店铺鳞次栉比,人流从早到晚川流不息,小商小贩的呼喝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街尽头,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内,二楼朴素但雅致的小间,两名姿容俏丽的姑娘相对而坐。正对窗户的那名紫衣姑娘一手支着下巴,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红唇微启,那一声声饱含了无尽的哀怨的叹息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对面,蓝衣姑娘给自己怀里的小女娃喂完一杯水,回头发现她竟然还在长吁短叹个没完,哭笑不得的望向她,道:“我的好姐姐,你叹气叹够了没有啊?千辛万苦的出跑出来,你就是为了来叹气给我听的?”
“当然不是!”紫衣姑娘随口否决。只是……哀怨的回头看自己的好姐妹一眼,一想起那件事,她就忍不住的又想——
“哎!”
叹气。一想到那件事,她心里就止不住的烦啊!
看看看看,还说不是来叹气给她听的?
蓝衣姑娘别开眼,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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