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喜欢你,还和别人那样。”高达背身道:“这哪跟哪嘛!”路佩佩道:“还有,你让我配合你冒充记者,这是专业所不允许的,回到家里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高达转身急问:“朱市长怎么看?”路佩佩道:“他说这是你的善良欺骗。所以我专门跑过来告诉你。”
高达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你看看朱市长人家多有水平,哪像你当时差点穿帮。”路佩佩气道:“哎,说来说去,理都在你这边!”说着,拥住了高达。高达挣脱着,越挣脱路佩佩拥得越紧。路佩佩动情道:“我喜欢你,高达,我真心喜欢你!”高达使劲挣脱开路佩佩的双手:“佩佩,喜欢有很多种。”路佩佩强调道:“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属于哪一种?”高达语塞。路佩佩催问道:“高达,你很喜欢那位女中校?”高达道:“佩佩,眼下我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儿女情长。”他回过头来,眼里带着一丝落寞,“我是爱过的人,你不明白,情至深处情孤独。”路佩佩道:“爱情和工作并不矛盾。这么多人喜欢你,我才不相信你孤独。”说着,昂头渴望地注视着高达。高达转身朝一边走了两步。路佩佩眼里有些湿润,霸道地说:“高达,我不许你喜欢别人!”说完,快步而去。路佩佩回到家将包扔在桌上。
朱北阳正在泡方便面,一看形势不对:“怎么啦?”路佩佩口气不快:“高达白天让我去演戏,好消息却只告诉别人。我只是被他利用的可怜蛋。”朱北阳乐了:“那善意的谎言你还记在心里。”路佩佩责备道:“爸,你不知道,他与那个女中校关系甜蜜得竟然可以牵手!难道她的手比我的还好看。”她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
朱北阳不想理路佩佩,独个儿走到书桌前打开灯。他拿起路佩佩从图书馆复印的资料:中田大佐被押回国———
中田大佐因泄露军事机密,而于×月×日被日本关东军军事法庭判定叛国罪,并于当日被押回国。中田大佐在上诉中提到,宁海战役日军在中国军队投降后,仍然枪杀俘虏及伤员,违反了日内瓦公约,他还谈到中国国民党少将师长韩延平是为了……
朱北阳惊道:“这位中田大佐但愿还能活在人世。”“报纸被烧毁了,只留下以上的信息。”朱北阳点头道:“但这是一条极好的线索。”“你相信韩延平是清白的吗?”朱北阳感叹道:“不知道。但他确实签署了投降书,这份受降书还在近史馆里,可韩叶固执地认为他祖父是清白的。”“听说建国后他们家遭遇不少灾难?”朱北阳道:“相当严重,从肉体到心灵。后来只好跑到了美国……”路佩佩阴着脸道:“爸爸,我感觉自己,从肉体到心灵也受到了伤害。”
朱北阳哑然失笑。他脑子里还想着另一件事,就是收回将军山的开发权。
路佩佩见父亲对自己从“肉体到心灵受到了强烈的伤害”竟不关注,一脸不快走出家门。在办公室,与东海撞了个满怀,路佩佩一个趔趄。东海连忙伸手去扶,被路佩佩粗暴地打开。路佩佩连珠炮似的嚷着:“大路朝天,你是怎么走的嘛。”东海嬉笑着道:“哈哈,一定是高达欺负你了,我替你找他算账!”路佩佩重重落座:“关你什么事啊?”东海一本正经地说:“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同事遭人欺负,我东海当然应该挺身而出!这年头缺的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路佩佩不屑道:“就你这皮包骨头的,还想救美?高达一个指头点过来,就能让你连翻几个跟头。”东海十分苦恼:“他有这么厉害吗?”路佩佩威胁道:“你是不是真想试试?”东海连忙摆手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都是文明人,文明人解决问题就应该用文明的方式。”路佩佩认真地道:“东海。”东海盯着路佩佩:“本人在此。”路佩佩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人欺负了,你会为我找人拼命吗?”东海犹豫了一下道:“谁敢欺负你?”路佩佩急道:“你一定得回答我。你会吗?”东海道:“如果真的有人欺负你……”话锋一转道:“佩佩,你不欺负人家,人家怎么会欺负你呢?”路佩佩气道:“我就知道你没这勇气!”东海很不满:“谁说我没勇气?佩佩,你听好了,如果有一天有人欺负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路佩佩问:“怎么个不放过?”东海道:“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路佩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像是来自远古幽灵的哭泣,异常的夸张。“看来,一切只能靠我自己了。”“还有我呢!”“东海,一个自称企业家的人找过我,说能为《狼烟》栏目赞助,约我在宁海大酒店二楼宴会厅A1号与他们老板见面。”路佩佩心不在焉道。东海喜出望外:“佩佩,这是送上门来的好事啊。我们栏目正愁没人赞助呢。”路佩佩一脸心事:“可到底是什么人呢?让人捉摸不透。”东海道:“佩佩,在宁海大酒店二楼宴会厅A1号请我们,能是一般人吗?A1号可是总统套房。”“人家可没请你,是我提出要把你捎上的。”东海眉开眼笑:“当然要捎上,我呀跟着沾光也不错啊。只要能把栏目的经费搞定,我当回电灯泡也心甘情愿。再说,我还要保护你呢。”“可是问题恰恰也出在这里。那个什么老总为什么要亲自和我谈?”东海神秘一笑道:“有我东海保护你,谁也不敢对你造次。”东海说着还装腔作势挥舞了几下拳头,动作还颇有“名家风范”。路佩佩挖苦道:“就你这排骨身板,人家一拳就能把你砸到墙上,还保护我?”
春风得意的桂平原这阵子日子并不好过,朱北阳盯上了将军山,听陈新海讲看来此次来者不善,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打发,而且朱北阳在铭耻馆上被气昏了头,收回将军山正是他的“复仇之笔”,来势汹汹啊!
面对朱北阳这样的对手,科园集团召开会议。桂平原道:“可能大家都听说了,因为我们三年没有对将军山实施开发,市政府要收回我们对将军山的开发权,科园集团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A公司老总气道:“那我们尽快拿出开发规划来,在规划时间上往前提。”B公司老总反对道:“对呀,我们打他个提前量。或者直接把施工人员开进将军山!”桂平原摇了摇头道:“施工人员已经开进了将军山,但是这一回我们遇到的对手是重量级的,也就是说这个对手早有防范。我在这里要向大家检讨,因为在将军山开发一事上,我本人太大意了。”C公司老总焦急地说:“老板,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将军山的开发权被收回吗?”桂平原沉重地说:“个中道理再简单不过,任何一个个人要想与政府作对,只能是以卵击石,不是自取灭亡,就是自求死路。”几个老总心中思量,自取灭亡与自求死路不是一个意思吗?
桂平原转而傲慢道:“当然,咱们科园集团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朱北阳想找我们的麻烦,”他嘴色带着一丝恶意的笑,“我还有另一绝招,可置他于死地。”桂平原的目光紧紧地扫过一个个离开的老总们,最后落在黄洋脸上。黄洋会意,等大家全都离去后,走近桂平原。桂平原冷冷地道:“那件事办得如何?”黄洋连忙道:“老板放心,已经约定好了。”他有点不放心,“路佩佩她可是朱北阳的女儿啊。我们是不是要小心点……”桂平原坏笑道:“若他不是朱北阳的女儿,我找她干甚?”黄洋道:“能够得到老板的邀请,也是她的造化。”桂平原收回双脚:“你给我听着,不是我桂平原面子大,而是钱的面子大。我们是送钱给人家,傻瓜也不会拒绝。”桂平原的手机响了起来,立即察看一眼,警觉地道:“是宁海大酒店的电话,谁呢?”黄洋提醒道:“老板可以不接。”桂平原瞪了一眼黄洋,然后打着官腔接听起来:“喂……”“喂”字还没说完,桂平原突然腾地站了起来:“K小姐!”K小姐在那边乐呵呵地笑:“平原啊,我到宁海市了,就住在宁海大酒店。”桂平原满脸堆笑:“是,K小姐。我马上过来看您。”K小姐道:“现在不要过来,我有些累。老规矩,陪我一起共进午餐吧。”K小姐说完,立即挂了电话。桂平原对着已关的电话连声:“是,是!”黄洋关切地注视着桂平原,轻声道:“老板……”
桂平原恢复常态,镇定着口气道:“K小姐说到就到,真她娘的总是这么神秘。”黄洋建议道:“那和路佩佩的约见,是不是改日?”桂平原道:“不改。”黄洋道:“请K小姐一起?”桂平原愤愤地瞪了一眼黄洋:“胡说!”黄洋胆怯地说:“是。”桂平原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了?而且她一来,必须在A1套房用餐,是不是我们走漏风声了?”黄洋道:“老板,还是改日再约见路佩佩吧。”桂平原不耐烦:“就是观音娘娘驾到我也不改!”黄洋毕恭毕敬地领命道:“是!”桂平原犹豫地说:“K小姐要是问起路佩佩,该如何应付?”黄洋道:“这好办,就说路佩佩要采访你这位曾经当过兵的风云人物,而且……”桂平原厌恶地打断道:“你懂个屁!你当K小姐是白痴吗?”黄洋语塞:“那……”他又小心翼翼地道,“有件事要请示老板。”桂平原道:“说吧。”黄洋道:“赵楚楚今天一早就打电话,希望就她开心坞部分股权转让的事约我再次沟通。请老板示下。”桂平原:“这件事你看着办好了,把股份搞定,然后景晓书就是我囊中之物了,那时候,我看他拿什么骄傲。”
在宁海大酒店二楼走廊内,黄洋站在二楼俯视视着下面的酒店大堂。桂平原从二楼的电梯间步出。黄洋立即迎上前去:“老板,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在等路佩佩,您是不是去请K小姐?”桂平原面无表情:“K小姐临时有变,说要去见一位省领导,不来了。”黄洋松了口气:“那另一间……”桂平原道:“留着。路佩佩不是还带了个人吗?另一间就留给她带来的那个人吧。我要单独宴请路佩佩!”黄洋领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