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就是在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煞星们已经到了。无数的骑士,无论是青徐人还是乌丸人,都被暴虐的敌人激起了杀气,上千的人马如同一阵杀人的旋风刮过村寨间,每一个没卷进这股旋风里的敌人都只有身首异处或者多个透明窟窿这两种选择。
敌人从来没有做过会有人抵抗的准备,被这突然的打击搞懵了脑袋,不知道是该逃跑好,还是该拿起武器抵抗好,往往就在这样一犹豫之间丢失了性命。
但毕竟是多年与异族交战过的人,虽然损失很大,却激起了他们的凶狠劲,很快所有的辽东军就都放弃了正在追逐的目标,集结在一起想要反扑。
乌丸人和白马骑都是受到平原野战训练的部队,敌人这一聚集,正中下怀,虽然村中的空间不是很大,却也足够他们放开马,都是以敌人聚集的地方为中心,绕着外围来回转,找到一个机会放一只冷箭,每一只箭基本上都可以带走一条敌人的命。
被困的敌人也大多都在北方空旷的草原上作战过,见到这样的战法,马上知道厉害,在头目的指挥下,向面前的敌人发起了冲锋,希望能借着自己的凶悍将敌军击退。
管亥正在手痒,他对面前的敌军也是恨之入骨,只是自己对这种轻骑困敌的战法不是很擅长,只有在后面观阵,如果冲上去反而破坏自己人的行动。
但既然敌人已经不知死活的先冲上来,他正好可以大开杀戒,手中的长矛摆开,率先冲进了敌阵。其余的徐州军也将武器换成了刀枪,乌丸人则是弯刀套索,冲入了敌人的阵列。
辽东军本以为一旦靠近了敌人形势会稍稍好一点,哪成想现在的徐州军已经不是杀星,他们只能称为复仇狂魔,冲到最前面的管亥更是成为一把尖刀,每一个靠近他身边的敌人不是骨断筋折,就是被挑开让人看看自己的花花心肠。
不过是抵挡一阵,所有的辽东军都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再想逃窜,四下已经都被围住,每一个在外围的人都将成为无数箭支的目标,只有跪地求饶。
可惜青徐军马早已经被仇恨染红了眼睛,何况已经有了主公一个也不留的命令,竟然开始了程玉成军以来唯一的一次屠杀,不管是不是放下武器的人,只要还穿着辽东军的服装,迎接他的只有身上无数的刀枪。
所以当程玉到战场的时候,一个敌人也见不到,剩下的只有残缺的尸体,程玉见到仿佛修罗场的场面多少有些不忍,即使往日在战场上,最后死去的人也多数会有一具全尸,这里的青州军为了泄愤,几乎是尽可能的将每一个敌人砍烂,就连死去的尸体也不放过。
程玉见到还有在恋恋不舍“处理”敌人尸体的士兵,眉头皱了一下,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虽然这些军士见到家园被毁心中悲愤,但如此的一个苗头却绝对不是好事情,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恐怕军队中就会形成一种残暴的风气,搞不好不用多久就和面前的敌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于是程玉高喊一声:“都住手!”
现在还在动手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听到主公的喊声,即使有砍红了眼的,也被身边的战友拉住,程玉看了一眼浑身带眼睛都是血红的士兵,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去告诉他们,最后只能淡淡的说:“既然他们已经全部被杀光,我们的仇也就报了,人死百了,即使是仇敌,在他死后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留在这里会带来瘟疫,还是都埋了吧。”
本来他想告戒一下手下的军士以后要懂得克制,但想到自己见到敌人烧杀的情景都忍不住要杀心大动,何况这些每天在为自己的家国战斗的热血军人呢?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教育他们吧。
说来程玉防瘟疫的说法虽然儿戏了一点,但大多的青徐儿郎确实怕会给自己的土地带来什么危险,于是将还能分的出个的尸体都拖到荒地上,挖个坑草草埋掉。
既然初战大捷,程玉干脆就不等后面的援军了,毕竟现在自己是刚刚到来敌人还没有得到风声,正应凭借此时的优势将敌人四下分散的爪牙铲除,让敌人再也没有能集合在一起的机会,到时候分开的敌人再厉害恐怕也难以是自己手下的千把骑兵的对手。
程玉向来的脾气是想到就做,眼下身边也没有什么智囊级别的人物,自己也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商量,干脆就自己下了这个决定。
没有想到这个命令一发出来,却遭到了管亥的拼命反对。当然管亥反对的不是程玉出兵,而是他也跟这些兵马一起行动,毕竟他的职责是保护程玉的安全,即使没有这个职责,以他对程玉的爱戴也定然不会让他去冒这个危险。
最后程玉见管亥如此的坚持,也就不在一意孤行,反正自己也看不管他们的残酷手段,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不过程玉还是告戒他们尽可能的之诛恶人,对没有发现劣迹的人马能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
管亥当日曾经做过真正的盗贼,知道什么人里面都是两面的,也就答应约束手下兵马。他们既然出发,程玉只有先和孙乾派来的三千步兵先找个小县城安顿下来,等待徐州的援军。
程玉这里静待援兵不提,辽东军那里却早是乱了阵脚。公孙度派到青州的主将杨祚连续几天都是接到不好的消息,首先是向南进军的先头部队不知什么原因就失去了联络,而后的几天之内,自己派往四下的军马经常遭到袭击,每次都是几乎要全军覆没,偶尔能有回来的不过是几个残兵败将,虽然自己这次带了将近两万的人马,可是这样的蚕食,任谁也无法能抗的下去啊,无奈之下只得将剩余的兵力聚集起来,静待敌人漏出虚实。
这几天的工夫,程玉都是等的忧心如焚,他最担心的就是不能很快的集结部队给敌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恐怕时间拖的越长,东莱郡的损失就会越到,要等个月余的话,恐怕整个东莱都将变成一片焦土。
还好手下的兵马没有让他失望,不过是数日的工夫,太史慈竟然也亲自带领兵马赶到。一见到程玉,竟然扑上来抱头痛哭。
程玉理解他的心情,如果不让他好好发泄的话,恐怕都会憋出病来,毕竟太史慈从小在东莱长大,虽然他可以毫无留恋的随程玉四处征杀,但在骨子里还是磨灭不了他对家乡的爱,如今这一路上四处见到残垣断壁,就连程玉都感到万分悲痛,何况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程玉安慰了他一番,太史慈的才稍微好一点,但是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对程玉说:“三弟,公孙度毁我家乡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他派来这点人马,我要叫他们一个也回不去。我们马上出兵,一定要将这些逆贼全数消灭在东莱的土地上。”
虽然他带来的人马也不过是数千,但这些人也都是青徐兵中的精锐,按照敌人的战斗力来说,应该这样略少一点的兵力就差不多可以对付敌人了,最少也能在敌军中全身而退。何况,敌军的数目也不一定就比现在这些人多多少。
公孙家的人一直居住在海外,与中原之间路途万里啊,又有乌丸隔绝,因而不是很了解中原的状况,不过他们怕的一直是对方会集中很多的人马攻城,却听说集结在城外的敌军数量还赶不上自己。
对此杨祚是哈哈大笑,对手下人说:“我以为中原的势力会有多少人马,想不到竟然连我们都不如,看来是高看敌人了,恐怕一阵冲杀就可以将他们杀光。兄弟们,只要将眼前的蛮子杀散,中原的珍宝就都将为我们所有。”
其他的辽东军也大多是这样的想法,他们在塞外与那些弱小民族交战向来都是以少胜多,青州的军马一旦少了,他们就得意忘形起来,全然不将对手放在眼里,最后干脆主动出击,准备迎敌于郊外。
行军的先锋乃是太史慈,一见对面竟然有人迎出城来,正中下怀,干脆带领手下的骑兵于城外数百步外一片排开。
带兵出城的武将叫做公孙良,也算是公孙家族的旁支之一,因为当年公孙度落魄的时候他没有落井下石,所以公孙度再次出仕之时也就小小的提拔了他一下,现在已经是一个校尉的身份。
他到是很具有现代军官的素质,比较了一下自己与敌人的兵力配置,见是自己人多,马上放下心来,一挥手,喊了一声:“孩子们,给我杀,杀光了他们就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所有跟他出来的辽东兵,如同一窝蜂般就冲了上去。
太史慈一见略微皱了皱眉,这种要气势没气势,要阵型没阵型的冲锋,真不知道对方的武将是怎么训练出来的。鄙视归鄙视,在战术上还是要重视对方的,于是他也将手中的枪一举喊到:“两轮弓箭准备,发射后出击,预备……射!”
随着他的话音,数千骑士手中的弓箭如雨般落到敌军的头上,辽东军的行动为之一窒,紧接着第二轮弓箭也到达了他们身上。随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变成刺猬,辽东军的冲击已经没有一点气势。
这个时候,徐州军却都将手中的弓挂起,各操刀枪,发起了反冲锋。太史慈一马当先如一只尖刀般插入辽东军密集的阵型中,将它撕裂成小块。他身后的徐州军数人为一组对被分隔的敌军进行绞杀,另有不少游骑,穿梭于敌军阵中,对大块的敌军进行骚扰,落单的敌军当场格杀。
但辽东军能够纵横塞北多年,也并非全凭的运气,说起来,正有许多凶悍的游牧民族在他们手下吃了亏,因为他们比敌人更加凶悍。在徐州军猛烈的打击之下,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全然没有任何章法招式,唯一的目的就是拼命,不管拼掉的是自己或是敌人。
徐州军虽然作风硬朗,却也没有人愿意毫无意义的与敌人拼命,因而进攻稍微受到了一点牵制。
不过受牵制的人里可并不包括太史慈,在他的马前,根本没有敌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公孙良尚没有发现眼前的危机,突然间见到正拥成一团的军兵向两边一分,心中犹在奇怪,却有一员将已经穿过人群,正是太史慈。
他刚杀透敌军的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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