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记录着各种情报的书卷、竹简便被下头的书记官给抬了上来,一份一份的归类放好,堆在了甘宁帅案的面前。他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直接站在了一旁,用手比划着向甘宁解释起这些情报的大概来——与别的军队不同,李晟这边很重视军队文书的整理归纳,以及将领各种命令的收集,故而便有了书记官一职。虽然原本汉军自将军以下也设有主簿一职,但主簿除了负责书记官的任务之外,还需要负责钱粮的统计等等根本算不上是专职,自然也不可能向书记官那样在文书情报的归纳介绍上给予主将以很大的助力了。
甘宁静静看着,一份一份的看得很是紧细。偌大的军帐里除了甘宁翻动书卷竹简所发出的声响之外,就是甘宁偶尔垂询身边的书记官一些事情的问答声了。李晟的军队虽然大体上按照汉军制进行编排,但在具体的细节上与汉军又有一些不同。而这些不同,就是甘宁着紧询问的东西。
一卷一卷的看去,在时间慢慢的流逝之中,甘宁所看得的资料也渐渐的到了一个尾声。眼下,他对自己这支队伍的了解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在会意过李晟对军队进行了怎样细致而正确的变革之后,他最明白的就是自己的两员副将究竟是怎样的人才。
“保守稳重,中人之姿,善于执行,而惰于思考,为实干之将。”这就是甘宁给他们的评价。对于如此的二人,甘宁自是赞许的紧,连带着对李晟的评价也更加看高许多。毕竟,甘宁知道这两人都是李晟提拔起来的。
“这是什么?”看着看着,突然甘宁发现了一卷书册中夹带着的图纸,虽然只有薄薄的几张,但甘宁分明看出了这是一些舰船的设计图。对于这些重所未见的战舰图纸,甘宁对此抱有了万分的兴趣。他微笑的询问身旁的书记官:“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些?”书记官瞅了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微笑的说道:“这些是太守大人设计出来的战舰图纸啊。听说已经把这些交付给造船厂的人了。想来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有第一艘新船装备我们了吧。”
“新船?”甘宁一下子兴奋起来。对于熟悉水军也熟悉战船的他来说,只是轻轻的一瞥便已经明了的看清,图纸上战船的基本实力。看着那与船体本身混成合一弩炮射口,以及在巨大的船体之上标实的几个投石座,甘宁便明白这种战船所具备的战力是在现阶段所有战船之上的,可算得上是现阶段最强的战船了。
“这是主公设计的?”在兴奋过后,他追问了一句,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我可不曾听说主公会造船啊。按照这图纸的描述是很强了,只是不知道可行性究竟有多少。万一因为太沉太重而沉船那可就是一个笑话了。”因为看重“新船”,甘宁这才着紧起来。他回想起李晟的种种,突然对这图纸的真实度提出了疑问。
“主公不会造船?那可就奇了——我前些日子还看见主公和造船厂里的那些人谈得热乎呢。那些人投向主公得眼神都是充满了崇拜的,火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书记官微微的一愣,略有些惊疑的反驳了甘宁的怀疑。
“是这样吗?”甘宁听书记官说得如此肯定不禁有些不确定起来。毕竟,他与李晟面对面的相处也就是一两前晚上的一会而已,对于李晟会什么东西,他大约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道听途说的事情原本就是不能肯定的。”甘宁很清楚这一点,便也对自己怀疑有些动摇了。他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摆到那些绘着战船模样的图纸上,眼神再次变得火热起来:“要是这些都是真的,那一切将会是多么美妙的啊。”他喃喃自语,心中已经有些略略会意过来:“主公想要把现在的舰队进行一次拆分,恐怕也是想在保证舰队战船的数量不变的情况下,提升舰队的战斗力吧。有如此好舰的出现,只怕现在所有的战舰都会显得过时了。”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带领这样强大的舰队与敌人作战,甘宁那平静如水面容之下的火热之心一下子又变得激动起来。
“中啊!”他眼下只怕最想喊得就是这个了。
心中的激动过后,甘宁直接就比划这草图上的新舰直接向书记官询问起来。在此刻,心情激动的他根本就不理会书记官是否这些,这些又是为什么那些资料之中,而心想闹明白那些战船的具体情况。人都是有喜好之物的,而甘宁的喜好就在这水上。眼下这水还是江,但以后也未尝没有可能是海的。甘宁听说过,海比江来得更大。但无论是江还是海,能够承载自己梦想的也只有船。因此,甘宁对这船还是十分看重的。
他仔细听着书记官的解说,眼睛随着书记官的手指而移到了那图纸上各个标着特殊记号的地方。什么“龙骨”、“隔水室”、“内置型大水轮”、“双船体结构”……,对于这些古古怪怪的名词,他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不过,他却从书记官对于这些东西的大体描述中,明白了这些对于船的重要性。在书记官滔滔不绝的解说下,他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这不断对李晟的那种种“奇思妙想”佩服不已。
“我的这个主公,真的……‘好强’。”终于掩卷而息了,甘宁感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沉沉的睡去,心中只最终留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风卷 第九章 粮食风波(全)
随着甘宁的到来,李晟军的编制逐渐的完善起来。不说,李晟手下那些负责政治方面的人才,但就说李晟所掌管的军队之中,陆上就有魏延、黄忠、赵云这样的大将,有诸如赵芸、周力、周睿、宋德这样的新一代崛起者,而水军方面也有甘宁、杨续、郑平这样的能征善战之辈统领。不说和那些拥有数州之力的大军阀相较,只说和诸如马腾、张鲁这样的小势力相比,李晟的手下可谓是人才出众。再加上荆州最有名的卧龙、凤雏二人的加入,以李晟军师的身份帮李晟参划军政,李晟这边依旧有无限壮大的可能。就连李晟自己也万分的肯定只要给自己一段安定的发展时间,自己就有可能以长沙为起点,席卷整个荆州,成为天下间有数的实力者。眼下,他正不断朝这个方向前进着。
“和平与时间是我最需要的东西,但愿我能如意。”明确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时间可供挥霍的李晟总是异常的感到时间的紧迫。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获得发展的时间更令他心动的了。
然而,麻烦的事情总是不断的找上他。随着时间进入建安七年六月的到来,一件记忆中似乎并存在的事情爆发了——武陵郡的山越族造反,近万的山越兵攻破了武陵郡城,将整个武陵郡洗劫一空,造成了武陵郡百姓的大量逃亡。其中有不少人来到的长沙,带来了山越族的下一个目标是长沙的谣言。
于是,在难民人口急剧增加,并很有再次沦为战火燃烧之地的可能之下,长沙城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由于谣言是从那些难民口中说出的,而难民的数量又非常的多,李晟根本就无法禁止这些谣言的传播,只能坐视着那无止境的流言将整个长沙城的人心闹得慌乱。
“头痛啊!”李晟皱着眉头拍了拍脑袋,一脸无奈的模样。在外头风言风语正盛的时候,李晟正和自己的手下以及长沙郡里一些愿意听他指挥的官员在太守府里商议着长沙城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近一个月来,长沙城的政治形势越发的分明了,李晟和柯兴之间的矛盾,虽然在表面上还没有明朗起来,但在暗中,在那些下级官员的心里却也不再是什么隐晦的事情。长沙城的官方分成了两派,柯兴那边自然不会找李晟这边的人商讨事情,而李晟这边同样也不会去找柯兴那边的人。即使偶尔有需要大家齐聚一堂商讨的事情,两边互相之间也是吵闹不已,基本上就是你这边赞同的,我这边就反对,总之是商讨不出一个结果来,就连眼下这似乎要火烧眉毛的事情也不例外。
“仲明,你那边可有什么情报么?”李晟责问自己的情报负责人。他那平静的话语中,隐含着有如乌云压城一般的怒火。
对于在武陵郡发生的事情,李晟始终觉得奇怪:“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突然爆发叛乱呢?”武陵在长沙的西面,就水系而言当数长沙的上游,两者之间的联系是很紧密的。一旦武陵郡发生了风吹草动什么事情很快就会传到长沙,更不要说是叛乱如此重大的事情了。虽然李晟刚来长沙不久,面向荆南的情报网络也才刚刚布置,但无论如何也不肯能一点消息也不曾听到啊?“简直是被人耍了。”李晟对此十分的恼火。
“关于武陵的这次叛乱,我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叛乱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成了燎原之势,就连武陵郡城本身也是在一日之间就被攻下的。因此我怀疑山越是在武陵郡蓄谋以久的,他们肯定早就控制了武陵郡的方方面面,只是到了此刻才发动而已。”罗照平静的说道。在他那沉静的表面之下,一点点愤怒的火焰在灼热着。对于李晟此刻的责问,罗照自己也有些委屈,但他不敢将恼火对着自己的主公,只有将目标转向别人了:那些发动叛乱的山越人无疑成为他眼下愤怒的对象。
“是这样吗?”李晟反问了一句,随即认可了罗照的解释:“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下的一切啊。”他说着,下意识的压了压自己的怒气,又问道:“现在城里的情况如何?谣言还在流传吗?”
“城里的情况不是太好。对于流言我已经让叶涛、颜虎他派人尽可能的去辟谣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辟谣的结果几乎是不行的。毕竟那些人的凄惨模样摆在那边,人们都比较相信他们所说的。眼下,我们所能做到的也就是,不断向他们保证我们能够击败敌人,不至于让山越人占领这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们可是不断拿主公您过往的战绩来说明呢。”罗照做事情还是很尽责的,他把李晟所要询问的东西全都答上了。
“恩,那就好了。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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