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的弓箭手加上四千的大盾兵和三千的长枪兵摆出密集而坚固方阵,用了整整一万五千的兵力,这才在李晟军的外围形成了一道坚若磬石的防线。当然这样由纯粹步兵组成的防线也只能用来对付几乎没有任何骑兵的益州军罢了。若是遇上曹操那样拥有大量骑兵的势力,李晟可是万万不敢在立营之时将自己最为雄厚的兵力摆在一个方向的。在不知道敌人到底从哪里冲过来的情况下,这样摆却是一种送死的行为。
这算是针对特殊人使用的特殊战术吧。可一而不可在啊。眼见对面的益州军偃旗息鼓下去,李晟终于也从战场上撤了下来,他走在建得差不多的营地之上,对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庞统和法正如此说道。今天的战斗表面上没有遇到任何的波折,但李晟显就是有因此而产生了些许烦乱,这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可一而不可再,这话说得好。事实上,这天下之大还有什么是可一而在的呢?庞统很是赞同李晟的话,当然除了吃饭、睡觉、喝酒这样琐碎以外。
庞统如是说道,却是让李晟法正两人听了微微一愣,随即又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你这个士元啊。
三人又走了一段,法正突然悠悠的开口问道:今日的一战可谓是彻底的把益州军的士气给打压了下去。你说在看到了五千人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消灭掉之后,吴懿会做什么想法呢?他会不会就此撤入城内?
不会吧。撤退的这种事情就算吴懿自己愿意,他手下的那些将军士兵们也都是不同意的。这些士兵虽然训练不怎么样,但终究还是有血气的,他们绝对不会同意就这样回城继续忍受城里的守兵和那些百姓嘲讽。今天那五千士兵前赴后继的猛冲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庞统想了想说道。
这么说益州军犹有争胜之心了?还十分的强烈?李晟听了庞统的想法猛地停下了脚步思索着问道,即使在我们如此猛烈的打击之下,他们也没有放弃争胜之心?
恩,自然是这样。若他们完全丧失了争胜之心的话,只怕他们眼下不是逃回成都,就是躲进雒城闭门不出了。法正点了点头,给了李晟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可惜了李晟叹道:我们早先没有料到这一点,也没有过益州军居然出城迎敌。唉或许我们应该战败才好。
战败?为何主公如此说?法正微微的一愣不解的问道。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庞统,发现这个依旧不断灌着烈酒下肚的军师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处于朦胧之中,好像没有听见李晟所叹的事情一样。他究竟是想到了主公所说的意思,还是真的在享受那美酒的香醇呢?法正看不穿这一点,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晓得李晟究竟会如此说,身为将军还祈求自己战败,这也真是他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巴望这李晟,让自己的这位主公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也是一种学习。
孝直,你知道我军眼下最弱的地方在哪里吗?李晟并没有回答法正的问题,而是反问他这么一个与刚才的话题似乎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这个嘛!法正稍稍的想了想,答道:我们最弱的应该是攻城吧。其实也说不上是最弱,因为攻城在兵法中本就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情。
恩,正是如此。虽说我昔日在荆南之时也有命人研制大型的攻城器械,但蜀中之路难行,这些器械都不可能到达这儿,我们的攻城实力,其实并不比益州军要好上多少。对我们来说,如果能把每一座城的士兵都解决在城外,那是最好的了。我也都试图这样做,南郑如此、梓潼如此、涪城也不是我们硬生生大小了。若不是能有手段可使,只怕我们从汉中一路打到这里,兵马早就剩不下多少了。必须在还没攻城时候尽可能的削弱守城一方的实力,即使面对这雒城也是一样。李晟悠悠的解释道。
这话说得是有理,不过这又和想要战败有什么关系呢?法正的心思被李晟的话语拨弄着似乎变得越来越麻乱起来,似乎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主公究竟想说的是什么?法正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在迷茫中求索着。
法正眼中的不解是如此的明显,李晟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军师是被自己弄得有些迷糊了,当下也不再卖弄什么关子来而是直接的向法正解释道:眼下雒城的情势,你我皆以尽知。自是明白城内与城外虽同属益州军,但却是完全对立的两个系统。城外的兵稍强些,且有战意。而城内的兵则较弱,在我军的兵势面前很可能因为畏惧而投降。是以我们若是能在短时间内把城外益州军给消灭,那么城内的敌军就很有可能投降。那么,怎样才能最快的消灭城外的军队呢?说道这里,李晟微微的顿了顿笑着将目光转到了法正的脸上,他问道: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孝直可愿意给我以解答否?
主公所问,我又如何不敢回答呢?听李晟说了那么许多,法正到此心中已然有了些主意,他见李晟要考问自己,当下微微的一笑开口说道: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的办法不是没有,却需要做好了准备才行,也就是用奇:在所谓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打一场敌人决计想不到的战斗。这样才能把敌人给消灭。联系到主公前面所讲的败退之事,我想主公大约也不是想真败,而只是想做出一个败的样子,让敌人误以为我们弱了,而后诱敌深入,于敌方的追击中将对方围歼吧。唔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如此说来,我们眼下胜了他们一场倒是有些可惜了。法正边说边想倒是迅速的领会了李晟所说的那个想要战败的意思。
可惜,有什么可惜。想要机会,害怕没有吗?法正这边的话语声刚落,那边犹自喝酒不停的庞统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半,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士元可有什么主意教我?李晟本来也为这件事情头痛不已,此刻突然听闻庞统如此说法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追问道。
主公,可忘了北面?那里还有个机会哦。庞统微笑着并不明说而是用手比了比西北方向的天空,神秘的答道。
绵竹?法正反应过来,他一看庞统比划这那个方向,便想到了那在北方,却还没有被自己攻下的重镇。
围城打援!李晟迅速的想到了这一点。无论是绵竹也好、雒城也罢,都是可以直趋成都的。因此成都想要保住,就必须同时保住绵竹、雒城两地的。如果自己把移军去攻绵竹的消息传到吴懿的耳中,吴懿相比会因此而紧张吧。他必定会出兵去救援绵竹的。这正好是给予了自己一个机会,而自己所做的无非便是用这个机会去埋伏敌人给对方打一个围歼罢了。
哈哈三人对视了一眼齐声大笑起来,顿时加快了脚下步伐,往那大帐之中径自行去,合力商讨这件事情的计划不提。
平静的局面又一次在战场上发生了。一心要谨守城池的吴懿并没有去攻打李晟军的营地,而李晟军也不知怎么也是同样的闭门不出。双方就在这无聊之中渡过了三天。而三天之后,吴懿感觉到了奇怪。
你说李晟军这是怎么回事?都三天了,他们的军营连个鼓声都不曾听闻。吴懿看着天上的太阳又一次的偏西,想起这几日来对方的毫无动静,不由得紧紧的皱起眉头一屁股坐在刘璝的身旁,问自己的好友。他是感到不安的,李晟军的平静,让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一般,让他的心咚咚不已,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你可曾派人去查看他的营地?刘璝听闻吴懿如此说,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
半个时辰前曾派出一路探马前去。你也知道的,敌人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劲,这几天我们都在害怕他们会来进攻,故而皆是谨守营盘对它们的侦查却是忘了。吴懿开口解释道:若不是连续几天都是如此,我恐怕还不会重视起这件事情来呢。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刘璝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要等探马的汇报到手了方可议论。虽然我眼下也有些许猜测,些许想法,但在没有证据证实之前,一切都还要谨慎为是。那李晟军的动作简直就像是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定啊。
那好吧!吴懿点头。他对于李晟军那形如鬼魅一般多变的战术也是心有余悸的。
好在探马已经派出了好一会,等其返回来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吴懿自是可以稍稍忍耐一下啦。虽然此刻的他还真有些心急如焚的感觉。
当然,这心急如焚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随着探马的回归,他很快就得到关于李晟军营地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竟是真实的罢了。
什么?李晟军的营地居然是空的?看他们的样子居然走了三天了?吴懿愣着,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才好,李晟怎么会退呢?他怎么可能退?他又不是战败了要退却,怎么一连串的问题盘恒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阴谋存在的。可是这阴谋究竟是什么,他却不太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转过头来,求教的询问坐在之身后不远处的刘璝:你知道吗?
恩。对于吴懿的询问,刘璝微微的一点头,随即说出了自己判断:那李晟军离去,想必就是往绵竹去了吧。他看到我们摆出与城里互为犄角的架势,便知道我们若全力防守的话,他们肯定不能迅速的击败我们,所以他们走了往绵竹而去。毕竟在雒城讨不了什么好处的话,去绵竹那儿也是一样,只要绵竹、雒城两点中有一点被突破,那李晟军都可以直接的威胁到成都。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呢?吴懿紧张的问刘璝。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吴懿尽管对刘璋这位益州的主君也有些失望,但依然没有背叛他的想法。毕竟在他和刘璋之间还有那一层关系存在的,彼此算是亲戚,自然也就不是放得很开。
李晟要去进攻绵竹,那我们自也只有去救援绵竹一条路可走了。虽说李严对我、对主公都有怨怼,但终究还没有暴露出来,在他没有直接投靠李晟之前遭遇到李晟的进攻,我们自然必须去救援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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