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锋利战刀,呼啸着冲进了混战的战局之中,不分敌我的收割一切敢挡在他们面前之人的性命。
“突阵,突阵!”这是他们眼下正在做的事情。他们想法就是通过突击,让原本混乱的战局变得更加混乱,在不分表面上敌我,实际上却是更加针对李晟军一些的打击中,让李晟军更加迅速的崩溃。要知道眼下尽管说是形成混战之局,但真正混战的局面只是出现在李晟军的前阵的前端而已。因为被狭长的战场所限制,李晟的近万人马当然不可能一下子都透露到战场中去。他们中还有好一些人在战场之外列阵的,而曹纯一开始便是以这些人为自己的目标。
第九卷 第二十章 战之终结
第二十章战之终结
锋利的刀刃在李晟军士兵的脖子上扫过,借住战马的奔势,曹纯带着手下的骑兵飞快的突入李晟军的后路,用手中的刀锋的斩断了他们的头颅。他们并没有花什么力气,只是任意的横刀于腰侧借由战马奔跑的高速来给自己锋利加上冲击,以此来搞定一切。这当然是很轻松的事情,最多也就加上一些调节手中战刀角度的动作罢了。
如入无人之境的虎豹骑杀进了李晟军的后军。他们在曹纯的指挥下以密集的冲击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粉碎。在这样巨大且根本就无从抗拒的力量面前,李晟军混乱起来,在没有一个统一的将领的情况下,很多士兵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动作。然而这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并没有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好,反而更进一步的冲乱了自己的阵形,让原本就显得有些无力的抵抗变得更加无力了。
很快的李晟军后军的慌乱影响到了前面。虽然是在狭长的林间道上作战,后军和前军之间的距离还隔着好远,但这后军的变乱却如同瘟疫一般疯狂的扩散着。前军的人不清楚后军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后军正陷入一种难以支持的境地。他们明白自己的情况不妙了。
“怎么回事?我们的身后?……难道是中埋伏了?”稳定的军心在这个时候动摇起来,士兵们心中突然浮现出的这几个问题就犹如遮住天空的阴翳之云一般将大地变得昏暗起来。
心情的动摇,很快就变成了手中招式上的疲软,而这种疲软带来的战力减退,则很快的被曹操军的曹仁所把握。身为老军伍的曹仁迅速的就从李晟军的这种细微之举中判断出来,曹纯的包抄已然成功,李晟军正陷入混乱的境地中。
“攻击!配合我们的兄弟把我们的敌人给冲散!”曹仁适时的呐喊道。在这种狭长的空间里,他这一声呐喊虽然还做不到让所有人都真切的听闻到一切,但也让他身边左右的大多数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身后果然有敌人!”李晟军的士兵听到了这个消息自是越加慌乱起来。而与之相对的,自然是曹操军这边的士兵士气大振了:“我们的援军来了。”尽管他们也不晓得这援军究竟是谁率领的,援军有多少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援军,但他们还是如此认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情况是最为美妙的。
士气的此消彼长,自然使得战力的对比出现了变化,令战场上攻防双方的身份发生了转变。大体还算保持完好的李晟军前军在还不知后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很是谨慎的选择了防守:他们将自己的队伍收缩起来,已队为单位,布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方圆阵,然后又以这样的方圆阵为基准,布成了更大的方圆。这是一种以纯粹的防守为要务,并不具备什么机动力的阵型——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他们都没有接到从后方传来的让他们撤退的命令。李晟军的中级将领在战阵战术上是有一定自主权,但在战术的前进后退上,他们却是只有根据命令在执行的,这是一套非常严格的命令,谁敢违反这种的命令,前途自只有死路一条。
李晟军对于阵列的熟悉仅止于一些实用且简单的阵列上,对于那些复杂烦琐的阵列,如八门阵、九宫阵之类的却是完全不予理会。这当然不是说李晟军的人不曾演练这些东西,只是因为这些东西复杂是复杂,威力也十分强大,但却在一般的战场上不常使用,且无法快速阵列的缘故,而被轻轻的甩到了一边。李晟相信用得好的阵形是能够提升自己军队战力的,但他认为这布阵需要快速才行,只有快速的将阵形布好,才能让阵形发挥他原本所应具有的威力。很自然的,这个要求便被安在了李晟军所有士兵的训练之中。当曹纯带着他的手下十分顺当的杀到前军的时候,李晟军前军的方圆大阵也已经布置完毕严阵以待了:无数的长枪分作三排围成了一个圆圈架起;无数的盾牌层层叠叠的立于枪阵的前方,将整个阵形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至于作为最重要攻击力存在的弓箭手则被安在长枪手和大盾手的内围,在黑暗中不约而同的用自己手中的弓箭朝着敌人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切都是如此的严谨密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只怕所有人都会怀疑,李晟军的阵形是不是老早就排好,坐等自己这边进攻的呢。
“整顿好了的阵形可是难打呢?”曹纯嘟囔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那是他惊讶于李晟军整队的速度。至于这拥有最强防御力的方圆阵,他虽然看在眼中,却不放在心上。毕竟,他眼下的任务不是将面前的敌人通通击败,而是尽可能的冲散他们的追击阻拦,让自家的军队能够顺畅的撤退到木筏上头去。也就是说,他是要排除李晟军对自己撤退的干扰,至于如何排除却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只要能达到目的,打与不打都是在两可之间的事情:如果眼下只有他曹纯自己存在的话,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前去攻打,可如今他却必须顾忌到曹仁和他手下的安全。面对对方的阵形,为了自己生边同袍的安全,曹纯很自然的选择了绕阵而过。很显然,他是知道这阵形的机动力极低是不可能对自己这边的撤退造成影响的。
于是,战场上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情形,原本是对决的两方居然突然都停止了战斗。防守的一方摆成了方圆之阵龟缩在一旁,将自己那明显比不上对方的兵力聚集在一起,而进攻的一方,虽然处于一种强势的状态之下,却也不曾理会防守一方的存在,而是就这样视而不见的从防守的一方间隔三丈的地方离去。尽管气氛紧张,但两者之间却始终没有冒出什么摩擦,双方都维持着这么一种古怪的和平。
这样的和平无疑是一种反常的情况,而反常自然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就一般而言,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出现,双方绝对会再次的开打起来,而且会比原先打得更加厉害。对于这一点,无论是曹仁、曹纯那边还是李晟军眼下这边都是不愿意见到的。尽管两边都不怕牺牲,但两边都愿意进行无谓的牺牲。其中,更以没接到进一步命令的李晟军这边为甚。
虽然双方都想进一步的将这和平维持下去,但情况的变化,却让这一切变得难以实现起来:就在曹纯他们通过了李晟军的前军之后不久,如繁星一般众多的火把,从森林的西边亮起。在隐隐重重的火光之下,无数的人影在其中闪现。他们迅速的接近了这里,闪出了自己的名号,却是一杆暗红色的大旗,旗上大大的书写着一个斗大的关字,却是关平带着他的队伍赶到了。
原本关平是没这么快到达的,但由于担心自己兄弟刘封的伤势,他在半路上接到庞统派人送来的传讯之后,竟是强行在树林之中赶路,直接穿林而过,终于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将近一刻钟功夫赶到了战场。这正是李晟军的前军在遭遇了虎豹骑的突击后不得以固守而任由曹军的大队从自己的面前通过之时。原本李晟军选择了固守,本就是因为自家战力的不足,而此刻关平队的赶到无疑大大的缓解了这样的不足。
原本是因为双方的战力勉强处于一种平衡状态之中,才会有那古怪的和平出现,而眼下随着关平这一万李晟军士兵的加入,微妙的平衡顿时被打破了。随着无数的标枪从树林的间隙之中投射出来茫茫的犹如一张大网似的笼罩向曹军的上头,那龟缩于一方的方圆阵也突然有了举动。早已紧绷的弓弦被放松了,一阵阵“嘣……嘣!”的打击声响起,却是犹如蝗虫一般的箭羽在昏暗的火光中飞快的掠过一道道弧线射向曹军。
敌人出现的如此突然,且又是如此迅速的发作开来,曹军的士兵们根本便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便遭遇了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打击。林道的狭长,让这种打击的范围大大扩张了。在这种从后面到前面算是厚实无比,而从左边到右边却是单薄万分的地形限制之下,曹军的队形自然就像是一条粗大的水蛇一般。无数的标枪狠狠的扎到了这水蛇的身上,令他们痛苦的发出哀嚎。他们从来也不知道,这由人手投出的武器,居然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不要说那些只有号衣,没有皮甲的步兵了,就连这些在重要部位装备上了铁甲的虎豹骑在这样的标枪投射之下也着实受不了了。无数的虎豹骑士兵就是在这样的一击之下,被从天而落的标枪贯穿了身子,凄惨的跌落在了地上。他们痛苦的在泥地上打滚,还没来得及发出几声惨呼,便被自己战友的铁蹄踏做了烂泥。这或许是他们怎么也不曾想过的结局吧——因此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惊骇欲绝的表情。
“事情实在是太出人预料了。”曹纯看着这样的表情念叨着这一点,心中的讶然并不比那些士兵少上多少。
兵法上有渡半而击的说法,那是适用跨江作战之军的,和眼下的曹仁他们似乎没有多少的可比性。但两者之间的原理却是相同的。事实上,对于在山林间行走的队伍来说,对可怕的攻击不是来自于自己身前身后的攻击,而是来自于自己的身侧。眼下的情况就像是历史上所展现的那种无数与道路有关的伏击之战一般,当李晟军的关平队越过树林直接出现在曹军侧翼并对曹军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