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会到营房以后也想起来自己是有点大意了。不过嘴里面辩解着:“我也没想怎么样。不管有错没错。她一个老人家,腿都断了。毕竟是我的车撞的,我帮她出医药费就是地。”
“我的王大队长,要是事情都你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现在没有了现场,你说不清楚。就算有现场。那些人纠缠起来你也受不了。你没听说过。一个小伙子,在路上看到一个老太太给别人起单车撞伤了,好心给老天天送到了医院,没成想老太太反咬一口,愣说是小伙子给撞的,小伙子说不清楚,前后花了上千块钱才解决了这个事。你到好,明明可以分责任的事。你却放弃了。到时候别人讹上你。又是营养费、又是误工费的,搞不好连高血压、糖尿病地钱都让你出了。你可怎么办?你拿得起么?”刘峰政委着急了。
“拿你说该怎么办?”王宏没了主意。毕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地事。
“还能怎么办,找交警吧!”刘峰叹了口气:“这个磐石县交警队有咱们大队的一个转业干部,我联系一下他,希望还有点用。”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最坚实的友情莫过于战友之情。在磐石县交警队当交警的卫平景一听说事关在家原来部队地大队长,虽然明白难办,可还是义不容辞的答应帮忙。根据王宏地描述,卫平景忙忙碌碌地搞出了一个材料,大量使用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术语,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双方共同负担这起事故的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对于老人家的医药费用问题,按责任区分,共同承担。
看了半天的责任裁定书,王宏除了最后关于责任认定部分和医药费用问题以外,基本上算是没看懂,不解之下,他问卫平景:“小卫,你写着东西我看了半天都没有搞明白,你说伤者和伤者家属能同意么?”
卫平景一语道破了天机:“王大队长,你放心,搞这些东西我们有经验,要是都写明白了,我们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就是要让他们看不懂,先镇住他们,到时候我们才好谈,要是一下子都说清楚了,我就没法帮你说话了。”
王宏想了一想,卫平景说得没错,凡是小心一点,最多到时候签下了裁定书,自己帮他们把医药费交了就是的。万一给讹上了,麻烦就大了。
“小卫,我看那个老人家地女儿好像有点来头地样子,别搞出了问题影响了你。”王宏有点担心自己连累了卫平景。
“没事,我管他是谁,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帮她把医药费都出了就是了,你放心,我有经验。”卫平景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在他看来,要是有路子地人,现在早就到交警队闹来了,现在交警队还这么平静,说明问题不大,或者是这家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追究。
于是,王宏、刘峰和卫平景三个人一起来带了医院。在来的路上,卫平景就反复交代,按照目前的情况,最乐观的就是王宏只需要负担老人家的治疗腿伤的医药费和给予一点补偿。其它的问题就得看伤者和伤者家属的态度了。好在一般的老百姓都有点怕警察,自己出面说一下,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来,要是能懵住了,签下了结案陈词,这是就算完了。要是不行,就只有出损招了。一个字,拖!尽量拖到他们受不了了为止。到时候多出一点钱,这事也就摆平了。
卫平景毕竟处理这些事情都已经习惯了,经验丰富了许多,他交代道:“一会到了医院,你们两个都别说话,一切有我,让我来处理就是的。”
王宏和刘峰当然只有点头的份。
就这么。三个人来到了医院。一进门,听到老人家谈论起王宏的事,还听老人家说要把钱还给王宏,大家顿时放下心来。
“阿姨,我和我们部队的刘峰政委来看您来了。”既然听到了别人的态度。王宏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表现得大方一点。于是开口说道。
尽管妈妈开了口,可是包玉凤看着妈妈强忍着疼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虽然不在乎那几个钱,可毕竟难受的是自己的妈妈。所以包玉凤一想到王宏就有气。
毕竟在县委呆了一段时间。包玉凤现在也算是有见识了,平时县委下乡去检查地时候。没少见到下面乡镇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提前带着一些警察到下面去按排一切的。说起来那些警察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吓唬吓唬老百姓,告诉大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要是有人有意见,随便安排一个什么罪名,先把人带回派出所,美其名曰是协助调查活要求尽义务提供线索什么地,让你在派出所里呆上一天。到时候等下来检查地人一走。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是这么样。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包玉凤他们当然知道下面搞的小动作,但是风气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让包玉凤对警察,特别是一些特定的场合出现地明显有偏向性的警察没有什么好印象。
要是光王宏是一个人来了,又或者来地都是当兵地,为了安慰老妈,包玉凤可能就算了,不跟王宏计较了。可是当她看到还跟着来了一个警察,就知道王宏他们想通过警察出面,尽快摆脱这个麻烦。这让包玉凤不舒服了起来。
“包玉凤同志是吧?我是磐石县交警队的,根据解放军同志的报案和我们现场勘察的结果,县交警队对今天早上的事故进行了责任认定并下了裁定书,我特地来通知你们一声。”卫平景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起一点作用了,于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包玉凤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凭什么?凭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交警就进行了责任认定并下了裁定书?听交警的口气,别人不过是来通知一下,换言之,事情已经定了。
“警察同志,我想看一些裁定书可以么?”包玉凤清楚,毕竟是一起事故,解放军单独报案也是可以的。但是她清楚,当时已经没有现场了,交警部门是怎么勘察地?再说了。当事人又不是不清醒,甚至连当事人都没有询问一下就下裁定书是不是有些突然?
“当然可以,这分裁定书就是给你们地,当然,如果你们对这个裁定书有什么意见,还是可以提出来的。”卫平景说这话地时候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份裁定书不是正式的,还没有经过队里面的同意,不过要是当事人同意了,这也就没什么了。
包玉凤翻看着裁定书,上面许多含含糊糊的话让她跟本就看不懂,唯一能看懂的就是最后一段。裁定书显示,对于这起事故,妈妈也要负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医药费方面,老人家也必须承担百分之五十。更让人生气的是,当时王宏的车撞坏了一个大灯,也打进了损失里,裁定书上明显显示,是因为王宏不想追究了,所以这支大灯的费用并没有进行计算。包玉凤不服气,怎么能拿妈妈的腿给一个汽车灯泡相提并论。
“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你们真的去现场看过么?还是听两个当兵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人的脾气上来了,说话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
“哎,我说你这个女同志,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能这样歪曲我们警察的形象?没有确定的事我们敢乱说么?我告诉你,事故裁定书是法律文件,责任认定是我们交警队的责任。你把这份文件签了,到时候拿住院发票到我们交警队,我们自然会按照责任认定将应该给你的那部分钱给你。其它的就不要嗦了。”卫平景当警察也有一段时间了。整天给事故打交道,再加上在跟一帮当刑警的一天到晚混在一起,口气和脾气也都见涨了,更何况平时都是别人求着他办事,自然变得有点说不得了。
包玉凤本就是一个要强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毅力从一个初中生只用了三年就大学毕业了,在包玉凤看来。吃一点亏不要紧,但是要吃在明处,不明不白的,让她吃亏可不行。
“警察同志,请你说话文明一些。什么叫我嗦?难道作为当时人的家属。我没有权利知道事情地经过么?再说了,当时的情况我没有看到,我妈妈现在还在病床上,我问两句怎么了?还有。你们交警队的裁定书我看不懂,也没有见你们交警队的人来了解情况。就这么下来一份裁定书。我当然觉得不合理。难道我说的有问题么?我不管是怎么回事,可是情况我总得搞清楚,再说了,我并不在意赔给我们多少钱,但是一定要搞清楚问题。”包玉凤就像一只冲锋枪,噼里啪啦地说出了一大堆道理。
且不要说卫平景有点懵,就是王宏和刘峰也都给镇住了,谁也没想到。碰上了这样地一个主。整个一个愣子。
“我告诉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现在是在执行公务。要是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铐回队里去!”卫平景来气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平时在交警队碰上的,一般都是相互掐架,没见多谁对警察敢那么厉害的。
“铐我?我犯了什么法了,说铐你就铐?你铐一个试一试?我就不信了,这还没有说理地地方了!“包玉凤真的生气了。
一边看着地王宏、刘峰和包玉凤地妈妈都被这两个人给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两个人不但吵上了,还到了要动手的地步,谁都知道,这要是真的铐上了,这事就麻烦了。
王宏和刘峰连忙拉住了卫平景,包玉凤的妈妈也在床上一声一声的叫着包玉凤。
包玉麟搭乘法国航空公司的飞机抵达香港后,直接转飞到了北京,接着有从北京上了飞往广兰的飞机。这个时候,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他地心情就一点都没错了。为了尽快赶到磐石县,他在飞机上就查了一下资料,知道广兰市旅游公司有出租车辆地服务。包玉麟知道,如果自己坐公共汽车回家,那么就必须在广兰市住一个晚上,算起来,还不如租一辆车直接回磐石县。这样自己就能早一点见到妈妈和姐姐。
出了机场,包玉麟找到了广兰市旅游公司。谁知道他还没进门,就让门卫给拦住了。
“哎,说你呢,没事别在这转悠,这里不让进,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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