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解开了绳子,推他们进小洞,随后到门旁持枪站岗。
三个人真的很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即便明天被枪毙,也要先填饱肚子再说。食物准备的似乎刚刚好,吃饱的时候,也没什么余额了。潘东明好像刚忙过什么事情,重来到洞口:“吃的怎么样?山村野岭的,没什么好伙食,对不住各位。”“潘总……潘东明!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鹏填饱肚子,重新有了精神。潘东明笑笑:“我的故事很长,可能你们听了会烦的,这样,我还有几个客人,明天才能到,你们今晚应该好好休息,到了明天,你们不仅有好故事听,而且会有好戏看。”说罢从小洞口消失了,看门大汉重新端枪呆立。
山洞里很冷,尤其是晚上,三人身上衣服都不多,于鹏试探着和那个看门大汉沟通,大汉穿了件夹克,自然不冷。他看看大家,对外面喊了什么,一会,有人送来了两件军大衣,谷丁披上了一个,于鹏和谷小影挤进另一个。两个人相拥着,越来越紧。
谷丁有些累,解决了温饱问题后裹着大衣靠在洞壁上,开始还能和于棚他们交换眼神,慢慢就迷糊过去了,一个瞌睡,他脑袋贴在冰冷的洞壁上被惊醒,刚要换个姿势,忽然发现,洞壁上依稀有很多岩画,连绵不断,笔法生疏。
难道,这是干粕正彦做法的那个山洞?
谷丁细细凝视着那些年代久远的岩画,可能是洞内潮湿,可能是年头太久,岩画有的已经剥落,加之灯光昏黄暗淡,很难发现。岩画似乎表现了一场战争,死伤很多,各种形态的人倒在地上,作者用含铁的颜料绘制了鲜血的颜色,虽然陈旧,却可以推断当年的鲜艳。“哎,你俩过来。”谷丁轻声招呼于鹏他们,三个人把脑才凑近洞壁细细观瞧,只见岩画连绵不绝,高低错落,好像不只是这个小洞子,连外面也有。
“还记得那个录像么?”谷丁瞪瞪地看着于鹏,于鹏一凛,想起了那些惨无人道的镜头。“记得,难道这里……”“现在不敢肯定,但是关系一定很大!”大家的心一沉,难道潘东明要学干粕正彦来砍头祭祀么?想到这里,大家都浑身冷战。于鹏向外看了看,发现更多的鬼魂正在涌入山洞,成群结队,一团一块,好像赶集一样。本来就阴冷的山洞更加阴森森,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在洞中。
“好多鬼呀!”于鹏悄悄告诉谷丁,谷丁正在专心看岩画,没注意他说什么,忽然一摆手叫他们过来看:“你看这幅,好像是祭祀场面呢!”于鹏过来一看,岩画上好多赤色身躯的小人围拢着中间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椭圆四周画满了黑色的圆点。谷丁指着黑点道:“像不像干粕正彦祭祀时摆放的人头?”于鹏和谷小影一点头。这时,门口站岗的壮汉不干了,一拉枪栓“你们,不准交头接耳!”洞内的潘东明闻声过来,看三个人正在岩壁旁边,笑了:“你们也看到了,那很好,多多研究,明天有什么结果和我交流一下!”说罢告诉壮汉:“随他们看,不用管!”
谷丁壮汉不再搭理他们,继续研究岩画,只见上面的不规则椭圆中,有一个青绿色的圆环,而圆环上分别缀了四个长条形黑色,正中,是一个黄色的点。“月骧!”几个人同时说了出来,那四条黑色弯弯的,正是月骧的形状。正中呢,难道是女娲石?他们迫不及待看下一幅,这幅画简单多了,青绿色的圆环被画得很大,很多人从里面鱼一样出来,但不是前面的赤色身躯,而是绿色的。“这,好像不是人!”于鹏看惯了四处飘飞的鬼魂,指点着那些青色的画像,突然想到什么,对谷丁说:“还记得我们请鬼时候我说的话么,如果那个‘口’开得足够大,鬼就会过来!”谷丁脸色有些白,一点头:“可能通过特定的磁场,鬼魂的能量被大大加强了,改变了本质?”谷小影抓紧于鹏的胳膊:“好可怕,真像一扇鬼门!”于鹏点头道:“就是鬼门!”
接下来的画又是战争场面,可是,那些鬼魂也在其中,而且作者用了白色来描述一种类似云雾的东西,之后对方似乎派出了一辆金光闪闪的车子,战争局势发生了扭转,由于画面铺的很开,又断断续续,后面的就看不到了,似乎画在了外面的洞壁上。。谷丁几乎想破脑袋:“难道是那场上古的战争?”他的思路一下子跳回了《落经》,那上面所记载的月骧所属部落,正是蚩尤的先人,而蚩尤和黄帝的那场大战,已经被无数的史书所记录。蚩尤为了取胜,做法放雾,而黄帝则得到了九天玄女的帮助,建造了指南车,破解了迷雾,打败了蚩尤并将其杀掉。
“我的天,难道是真的!”谷丁喃喃低语,于鹏两人跟不上他的思路,连忙询问,谷丁简单说了一下,指着壁画中那辆金色的车子道:“如果从黄帝部落的记载角度,他们可能不知道鬼门的玄机,却详尽描述了指南车的妙处,而鬼门却从史书上抹掉了,或者根本没有记载。”谷小影反反复复地看那些岩画,半晌疑问道:“可是长白山这么偏远,当年的黄帝蚩尤大战又发生在河北、河南境内,怎么会画到这里?”大家都摇头,谷丁叹道:“如果鬼门一说成立,可能那个潘东明,会步干粕正彦的后尘,来依样画葫芦搞什么鬼门试验了,也许,明天被砍头的就是我们。”“不是要49人么?”谷小影心存一点侥幸,于鹏破灭了这个希望:“人是不会错的,他从沃奇建筑公司的工地弄走了那么多民工呢!”
大家都被这个可怕的预测吓住了。
夜无情地深下去,洞里始终有响动,里面的人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两点左右,突然一些人戴了夜视镜拿着轻重武器出去,没人说话,匆匆在洞口消失了。谷丁靠在洞壁上盘算着什么,半天没有头绪。谷小影只觉得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靠在于鹏怀里悄悄落泪。于棚也是半点主意都没有,开始想要夺壮汉的枪冲出去,可是几经考虑,觉得连一成胜算都没有,枉自送死而已。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于棚一滴一滴数着谷小影的泪,然后用衣襟给她擦拭面庞,谷小影抬起泪眼,泛红的面颊被泪水泡得犹如雨后桃花,她勾住于棚的脖子,两个人吻在一起。
“轰隆!”远处突然传来几声连续的爆炸,因为太远,只有微弱的火光透过来,折射在洞口。枪声像暴雨来临般骤然响起,啪啪的手枪声,突突突的冲锋枪声,点射的大口径步枪声,还夹杂有手雷爆炸的轰鸣,寂静的夜顿时被撕得粉碎,仿佛百十号人绞杀在一起,洞内不断发出嗡嗡的回响。三个人全都被惊得站了起来,看门壮汉连忙用枪口指向他们,厉声命他们坐下。
枪声刚开始如狂风暴雨,后来逐渐稀疏,冲锋枪的短点射夹杂着大口径步枪的震鸣,双方似乎脱离了接触,又似乎有一方几乎完全失败。过了大约十分钟,枪声逐渐沉寂下来,偶尔还有几声零星手枪响,又闷又小。
于鹏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对发生的突变一无所知,心里只盼能够有神兵天降前来搭救,不一会儿,洞口喧哗起来,他们十分紧张地注视着,企盼着公安武警的身影出现,可是很快他们的希望统统破灭了,进洞的还是刚才出去的人,不过他们有的挂了彩,有的被抬进来,人数也少了些,可能有被打死的。随后,四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拖进了于棚他们所在的小洞子,像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下。其中一个挣扎起来还要动作,持枪壮汉一脚踢在他腰上,那人哎呀一声翻了个身,正好把脸露给于鹏。
是马宽!
“马宽!”于鹏扑过去扶起他,另外几个人也呻吟起来,大家仔细一看,是许建和两个壮硕的公安。潘东明不知何时来到小洞口,看着里面忙乱的情景摇头道:“想不到你们几个战斗力这么强,如果不是明天派你们用场,真该当时就用手雷炸烂你们!”马宽嘴里不服输:“你个老犊子搞伏击!要不是老子……”潘东明笑了:“你们就知道嘴硬,多少年了也不改。要不是我让他们手下留情,你现在连叫喊的资格都没有了。”马宽努着眼睛,身上好几处伤口还在流血,于鹏连忙要撕开军大衣的里子做绷带,潘东明却让人送来了整卷的纱布:“自己包吧,为了你们几个活宝,我多死了五个人!”
马宽怒火中烧,一下把纱布扔出好远,谷小影捡起来,轻声道:“我给你包。”几个人手忙脚乱包扎起伤口来,四个人好像都没有太大外伤,不是被弹片擦伤了胳膊就是划伤了腿,纱布一层层裹上去,血慢慢止住了。马宽瞪着深情定闲潘东明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潘东明做了个拉线的姿势:“你们来的路上,我可以从各个节点得到消息。不要以为你能从卫星照片上找到我的车队就很聪明,那是故意留给你们的马脚。我早就算好了,一来根据卫星照片上的车数,你们领导不会派出大量部队,二来你们长途奔袭,我们以逸待劳,这场伏击,是不是很精彩呢?”马宽恨恨道:“马的!你整死了我们十六个弟兄!这笔账早晚要算!”潘东明悲天悯人地耸肩道:“噢,这个任务很艰巨呢!”然后背手走掉了。
原来于棚失踪后,许建同北京总部取得了联络,北京立即发来了卫星照片,他们对照各条路的车辆运行情况,最后锁定了开往长白山的一个可疑的小车队。马宽和许建立即带人赶往这里。因为走得匆忙,又有些轻敌,带的人不是很多,没想到刚到山洞附近就遭了伏击,由于他们没有精神准备,对方又配备了先进的夜视装置,这场枪战立时就分出了高下,他们的部下都牺牲了,他们几个弹尽时被许多人同时扑住,恶虎架不住群狼,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了。更糟糕的是,因为山区信号不好,上级部门连他们到了什么位置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援军。
俘虏的队伍整整扩大了一倍多,小山洞里显得拥挤起来。
折腾了好半天,天色渐渐亮起来,马宽的牢骚渐渐少了,许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