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一紧张就要——
“快、快!放我下来!”她脸色苍白的央求。
“这么没胆量?”
不行了,快不行了!“快一点放我下来!”她大声惊叫,她快忍不住了!
“你这样子怎么跳钱塘潮?我们只在林间纵走——”他眸中闪过一道狡黠之光,突地窜高,掠向林梢。
面对这突然拉升的高度,姚采香面如死灰、额上沁出冷汗,她痉挛的咽苦口水,也忍著某个地方的鼓胀感,“求求你,快放我下去……算我……求你……了……”
他还是一脸笑意,“我这个人在京城是恶名昭彰,所以女人求我,通常都是求我跟她翻云覆雨,你求的也是这个吗?”
睁眼说瞎话!她喘著气儿,“快放我下来……我不求了……”
“那我就不必抱了!”他耸耸肩,放开了手,打算让她感受一下何谓坠落。
她倒抽了口凉气,这样惊心动魄的往下坠落,身心霎时承受的紧张终於逼得她隐忍已久的胀气进出——”
“噗!噗!”屁声响起,臭气冲天。
两行清泪刺痛了她的眼,她忘了自己正在下坠,此时的难堪与自卑严重击溃了她努力维持的自尊。
在即将落地的刹那,赵文步抱住了浑身颤抖的她,却也不解的看著风突然皱起鼻头,鼻孔还不时的喷著气,拚命往後退的怪动作。
发生什么事?还有刚刚那几声怪声从何而来?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拂树林,发出沙沙的叶片摩擦声。
他不解的看著在他怀中频打哆嗦、泪如雨下的女人,“你吓坏了?”
姚采香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前额居然就抵在他的肩上,而整个人就在他怀中,她飞快的抬起头转向他,却意外让他温热的唇拂过她的樱唇,她错愕的倒抽口气,直觉推开他往後一退,却因地上的湿滑滑了一下,整个人就这么倒卧在草地上,她以手肘撑起上半身,惊愕的瞠视著他。
怪了,他怎么没有一脸嫌恶?没捏鼻子?
赵文步莞尔一笑,倾身接近她,她下意识地再躺回去,避开他近在咫尺的唇。
她别开脸,不解的问:“你、你没闻到味道吗?”
“味道?”他皱眉,“我小时候鼻子受过伤,不灵光,这儿有什么味道?”
“啥??!”震愕下,她飞快的转过头来面对他,再次发现两人的唇如此接近。
此时,她混沌的脑子是怎么也转不动了,不知是震慑於他鼻子不灵光的消息,还是眼前这张近距离的俊美脸孔。
“吼!”
风突地出声咆哮,赵文步脸色丕变,立即弹身而起,见它与一黑影追逐,他即施展轻功追去,很快的身影没入林中。
姚釆香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颤抖的站起身飞快往回家的路跑去。
而赵文步在追逐那名黑衣人未果後,再回到林里已不见美人了!
他摸摸风的头,“要是被我逮著破坏我乐趣的人,我就将他赐给你当大餐。”
它撒娇的钻进他怀中,他摸摸它的头,一同返身回客栈。
寂静的黑暗中,有双冷峻的眸光静静凝视著他们离去的身影……
钱塘江,每到中秋正午时分,正是潮水最汹涌澎湃的时刻。
此时,日正当中,钱塘江畔的堤防已挤满人潮。
但这些杭州城民不是来观看气势磅礴的潮水,而是臭屁西施姚采香,与住在西湖大道上药膳堂胡渊胡大夫的少爷胡大虎的比胆大赛。
赵文步、孙康义跟江至祥偕同风也都在坐在人群当中。
三人都在打量小眼睛、大饼脸的胡大虎,他的身材属於重量级,看来就是个脑满肠肥,补药吃太多的白猪,应该可以当成今日中秋宰杀祭祖的桌上肉,就不知道采香那个天仙美人跟他赌什么气?
“儿啊,别跳了,我们只有你这个宝贝儿子呢!”胡大虎的娘亲胡大妈看来还颇忠厚。
“娘啊,我这一跳,只要采香不敢跳,你就有媳妇了!”胡大虎可是一脸的陶醉。
“那种媳妇我哪敢要,你别胡闹了!”胡大妈直想将儿子拉走。
但这事攸关面子,胡渊可不准儿子走,他绷著一张老脸再将儿子拉了回来,对妻子怒声道:“别丢脸了,何况我料准她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敢真的跳的。”
胡大妈看著丈夫,心里可不这么想,姚采香不要命的举动可不只这一遭,上次还曾夸下豪语,可以一人在山上独处一晚,拿箭射杀一头狐狸。
隔日,她真的提了一只中箭的狐狸下山呢……
“来了、来了!”
众人的议论声让竖耳听胡家三口谈话的赵文步等人,立即将目光移到抬头挺胸走过来的姚采香身上。
她的身後还跟著郝凌车、姚宇钧,前者看来仍在劝阻,而後者则一脸怒火。
可明眸皓齿的姚采香一身粉霞薄罗衫裙,看来脱俗绝尘,神色泰然。
“我觉得,照那头猪刚刚的说法,她还是跳一下比较好。”孙康义出言调侃,但倒是说出赵文步跟江至祥的心里话。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小王爷啊,你去劝动臭屁西施,叫她别跟自己的命赌啊!”郝凌车一眼就瞧见了风,马上鼓起勇气跑到它主子旁边请求。
“我非善良之辈。”
赵文步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两名好友的讪笑声。
郝凌车怔怔的看著他,这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另一边,姚采香下顾哥哥的阻挠,将绳子绑在腰上,再将另一端绑上堤上一头石狮,看著那气势磅礴飞溅了丈尺高的滚滚潮水,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突地感到一双炽烈的眸光凝睇,她直觉的回过身,一眼就瞧见黑豹旁的主人。
昨晚的事蓦地闪过脑海,她连忙闭上眼睛,将那些记忆扔向脑後。
“你可以跳了,采香。”
胡大虎身上也已绑好了绳子,他色迷迷的走到她身边,看著这个令人垂涎三尺的美人,猛吞口水。
姚采香看著波澜壮阔的潮汐,心开始怦怦狂眺。
为了避免待会儿可能因紧张过度而“排气”,她眼一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往下一纵。
风在她耳边呼啸,喷溅的水花湿了她的脸,她的身子直直往下坠,一直坠……“砰”的一声,她坠落水面,四肢百骸被冲撞得像是移了位,头昏脑胀的她全身无力、刺疼,随著汹涌的潮水翻滚起落,而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拉扯那条救命的绳子,爬上岸去……
她要死了吗?咕噜咕噜……她喝到了水,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这样也好,这样的身体她本来就不想要的——一个会放臭屁、响屁的身体……
岸上响起了惊叫声,但姚采香没有听见,失去意识的她任由潮汐摆弄……
这个笨蛋!赵文步低咒一声,纵身而下,众人惊呼声又起,孙康义跟江至祥两人更是面面相觑。
“不会吧?他居然会为了一个不要命的女人跳江?”
“英雄救美,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两人迅速的交换一下饶富兴味的眸光,再看著赵文步抱起失去意识的美人儿掠出水面,解下她腰问的绳子,直接施展轻功而去。
两人再互视一眼,点点头,也跟著掠身尾随,而风早在第一时间追奔而去,留下惊惶失措的众人……
第三章
姚采香这条命是捡回来了,但钱塘江这一跳,也跳丢了她的魂魄,让她足足休养了近半个月,才离开床上。
这段时间,赵文步这个救命恩人意外的没去探望过她一次,听闻他们一行人都忙於寻找收购花草山石。
此时,姚采香坐在香闺里的椅凳上,看著父亲。
“采香,这些绸缎丝品你送去给小王爷,就当是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姚伦德看著女儿道。
其实他们已送去一些珠宝黄金,但都被赵文步拒收退还。
而女儿如此轻怱生命的莽撞行为,他也不知叨念几回了,就不知她何时才会明白父母的担心与忧惧,他们已被她吓到连去看她送命的胆子也没有。
“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明不明白?”温淑茗不忘叮嘱,但也难掩失落,本以为小王爷对女儿有意,但这段时日看来,是她多心了。
姚采香跟双亲点点头,带著了父母准备的礼品乘轿前往悦来客栈。
她甫下轿就与李战打照面,她连忙欠身行礼,却见他皱著一双眉儿离开。
她走进客栈,映入眼帘的正是多日下见的赵文步等人,而那名郝掌柜不在呢!
“哟,看看,当日的女大胆出关了。”孙康义不忘促狭打趣。
“改明儿挑战什么?我们乐意奉陪!”江至祥与好友一搭一唱,眼神同时瞄向抿嘴而笑的赵文步。
“你好了?”他定定的看著气色颇佳的美人。
姚采香润润乾涩的唇,点点头,“这个,”她将手中的绸缎丝品放到桌上,“是一点点心意,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看都没看就道:“我对这种谢礼没兴趣。”
她蹙眉,“那——小王爷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不要东西!我喜欢有温度的,像是“风”,抱起来很舒服。”他摸摸乖乖伏趴在他身边的宠物。
此言一出,孙康义跟江至祥立即哄堂大笑。
姚采香看著眼神不怀好意的赵文步,似乎明白了何谓有温度的东西,粉颊飞快染上两抹嫣红。
“你的谢礼,等我有空时再向你要,”赵文步边说边起身,眸光仍锁在她身上,“我们正要到你那无缘的夫家去,你有没有兴趣?”
她眉儿一拧,无缘的夫家?
“那头又肥又白的白猪啊。”孙康义点了她一下。
她蓦地明白了,原来是胡大虎,再想到他们近日忙於寻找花草山石……
“你们是要去看他家的花草山石吧,可是上回李知县已向其全数收购,他家早没有珍贵的花草山石了:”
闻言,赵文步三人的眸光顿时变为狐疑。
“有问题吗?”她察觉到他们困惑的眸光。
赵文步沉吟了一会儿,突地拉起她的手,“你跟我们去一趟。”
“走就走,别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她尴尬的抽回手。
“抱都抱过了?还差牵手吗?”他出言调侃,两名友人立即笑了起来。
她绷著一张粉脸瞪他,不就是救了她而已嘛,有必有说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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