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她脸皮厚,四处装可怜地混饭吃;二来她是全大厦最年轻的住户,因此等于是所有人的“妹妹”,待她难免多了份纵容。
最重要是她的“服务精神”,以前真的只要一通电话服务立到,现在则是刑二大队长抓贼去,她才有赚外快的机会。
不过十二位住户都为此叫苦连天,平常深居简出的生活全赖打工妹打点,这会儿找不到人来服务哪能不说苦,连打工妹她也整天苦着脸喊没钱赚。
近在咫尺却遥似天涯呀!白花花的钞票在眼前飞舞,可是始终抓不住岂不痛。
“趋凶避吉的方法?”挑挑眼,她似乎闻到不怀好意的味道。
惊觉失言的宋怜怜打哈哈的干笑。“是趋吉避凶啦!嘴一快就搞混了。”
“好了,有屁快放,要讨债下回再来,我没闲工夫理你。”真是欠了她。
“真不文雅……”宋怜怜嘟囔地喝着牛奶。
“你说什么,要我送你一只脚印吗?”罗里罗嗦不说重点。
哇!好狠。她退到安全距离才笑眯眯的开口。“听说有个男人送你回来,而且还进了我们大厦?”
“消息挺灵通的,你不去干记者很可惜,叫玺玺帮你安插个职位,名为包打听。”三姑六婆的职业最适合她。
“嘿嘿!小婴姐别消遣我,这件事攸关着你未来的自由问题,你可不能轻忽。”瞧她就是太铁齿了,终止不了恶运往上攀升。
“宋、怜、怜——你到底说是不说?”瞿小婴做出掐颈的动作,表情十分不耐烦。
“好、好,人家就要说到重点了,你别打岔嘛!”她像挥蚊子似地挥挥手。
“我打岔?!”一张堪称清丽的脸出现青白交接的夺目色彩。
她心惊的发出讨好声。“小婴姐别生气,是小妹心直口快……”
“说。”废话一堆。
“你知道我们楼下六位已经阵亡了吧!接着轮到八楼的你。”她直接带入主题,怕挨拳头。
她家的警官大人有暴力倾向可是不会真打疼她,但是小婴姐百分之百会叫她痛得走路歪一边,大半个月像残障人士。
所以要简单扼要,一听就懂。
不信邪的瞿小婴抖动着脸皮假笑。“你指的是流传在大厦内的一则笑话吧?”
还是拜她所赐广为流传,功不可没。
“绝不是笑话,你要相信我呀!小婴姐,我刚遭逢切身之痛。”现在是心痛,她完全不理会她善意的建言。
钞票呀!飞慢些。
“你的人妖真不是东西,我好心给他钱赚他还不屑呢!”那人注定穷死,一辈子发达不了。见她咬牙切齿,宋怜怜一脸可怜。“小婴姐,你……你不会当他的面叫他人妖吧?”小刑刑最恨人家说他不男不女象人妖,通常说这句的人逢年过节只能吃香烛领冥钞。
“总要有人告诉他这个事实,不然他会太嚣张。”尤其是她貌不如人时。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简直没天理,和他站在一起根本是自取其辱,也只有怜怜受得起他的“美貌”,不怕人家指指点点说是两个女人在恋爱。
不,应该说怜怜慑于他的恶势力庞大,不得不屈于淫威与他交往。
整体来说他是社会的败类、警界害虫,不值得一提。
“天……天哪!你怎么还能活到现在,他没宰了你呀!”妈祖有保佑喔?
“他是很想却没机会,仇先生出现了。”那个搅局鬼,害她架吵一半。
“你们怎么都叫他仇先生,醉醉病毒真厉害。”一传染开来,连她家嫉恶如仇的大人都感染了。
“你说完了吧?”瞿小婴没心情听闲话,睡觉最重要,养颜美容。
“人家还没说到重点,妳不可以下逐客令啦!”意思是钱没A到。
真他X的罗嗦。“你家人妖不举吗?记得去向素素要一点威而钢。”护士嘛!离药品最近。
“小婴姐,人家是跟你说真的,你的大难不远了。”还取笑我,一定有报应。
“好好好,等你来上香。”死给她看总成了吧!吃着洋芋片的瞿小婴敷衍地说。
我也要吃。宋怜怜伸手捞了好几片。“你知道咱们大厦一向是男宾止步,而进入大厦的男人最后都会成为我们的另一半。”
“送披萨的算不算?”瞿小婴一口牛奶一口洋芋片,满嘴食物含糊的问。
“当然不算,他又不是咱们的真命天子。”如果是打领带的披萨小弟就另当别论。
那个小弟看来身价不凡,而且对恋梅姐颇为着迷。
“小怜,你日子真的很闲哦?”闲到四处打混,散播不实言论。
宋怜怜不察有危机靠近。“是呀!打工机会被剥夺,我的日子好苦闷。”
“墙角的蟑螂去打一打,打死一只是一千,拿尸体领现金。”瞿小婴一脚踹过去,正中她的小屁屁。
“哎!小婴姐你恩将仇报,我……我的屁股开花了。”呜!大厦里哪来的蟑螂,分明拿胡萝卜挂在驴子的鼻前。
看得到却吃不到。
“你拿狗屁倒灶的无聊事来吵我睡觉,没给你一顿‘粗饱’就该偷笑了。”她是为民除害,扫除毒瘤。
“人家是好意嘛!你不觉得那位未来姐夫大有可为?”她开始套出基本情报好去卖情报。
瞿小婴瞪了她一眼。“收起你过度的想象力,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为什么?”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死也不会给她撞上。
“因为他结过婚。”理由一。
“啊!你破坏人家婚姻……”第三者呢!“没关系啦!凭小婴姐的泼辣一定能当上正室踢掉元配。”
噢呜!干么又踹她,她说的是事实呗!怎么现代人都不爱听实话?
老实人常常会被欺负,譬如她。
“他有个儿子。”理由二。
什么?!那不是很凄惨,她指的是小孩。“呃!反正你也不打算生孩子,有个现成的沙包挺不错,让你尽情发挥后母的存在感。”
阿弥陀佛呀!她在造孽,小孩千万别被打死了,不然她会自责得没打工心情。
“说不定他家还有个唠叨的老太婆。”理由三。
让我死了吧!宋怜怜的表情像是快哭了。“手下留情呀!小婴姐。”
一家三口死两口是刑事案件,她家大人一定会抓小婴姐去关,而且不准上诉。
“你认为我和他还有可能性吗?”除了最后一项是假设,光是前面两个原因他就不及格。
一大群单身且富有的追求者她都看不上眼了,岂会跟个离过婚的男人纠缠不清,更别提他还有个据说很乖的小孩。
一个男人会离婚不会没有理由,也许他有打老婆的习惯,也许他会酗酒、赌博、玩女人,更甚者有难以启齿的隐疾。
搞不好正如她所料是个同性恋,老婆受不了独守空闺之苦,找真正的男人快活去。
她再不挑嘴也不可能挑上这样的男人,又不是想不开自找麻烦,天大地大她的心最大,贪心不用二手货。
“小婴姐,你听过报应吧?”宋怜怜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打算夺门而出。
“你在诅咒我──”她好大的胆子,以为有个人妖靠山就不怕死了吗?
她吶吶的干笑。“不可能的事往往会变成可能,你瞧我就是活生生的见证人。”
“宋怜怜,你巴不得我入土为安吗?”瞿小婴的心里打了个冷颤,生怕她一语成仟。
“我会去上香的,妳安心的走吧!”宋怜怜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
“妳……”
喔!不。
离过婚的男人、小孩……或许还有个老太婆……
天吶!她不要再想了,这绝对是个恶梦,好好的睡一觉就会恶灵尽散,她什么也没听见,她在梦游。
当着宋怜怜错愕的脸,她走回房间,砰地关上房门倒头就睡,立志当一只鸵鸟不问世事,她的未来是一片璀璨,绝不会陷入老八股的恶性循环中。
她,瞿小婴,二十三岁,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流言”的受害者。
绝对不行。
日子如以往平静,平静到不起波澜,四周鸦雀无声,让人几乎以为是到了死寂之城,冷气飕飕。
不能说绝对静谧,至少偶尔尚有翻纸张的声响,一张张鬼祟偷窥的脸,心不在焉地做做样子打打文件,不时地往另一间门半开的办公室瞄上两眼。
真的很平静,一如往常呀!
可是这份平静却出奇的叫人好奇,甚至可用反常来形容,天下银币都不一定能勾得人心浮动,想一窥究竟。
只不过呢,没有人有胆子去打听,心痒痒的又搔不着地怪难受。
瞧这些偷懒的家伙像是事务所快倒了,人人无所事事维持静音的最高品质,看在刚入门的斯文男子眼中竟觉刺眼。
“咳!各位今天真闲呀!这个月的薪水想提早发放吗?”意即遣散金。
“张律师,你回来了。”
“张律师,喝茶。”
“张律师,我帮你捶背。”
“张律师,我帮你拿公文包。”
“张律师,呃!你生日快乐。”
一群狗腿职员忙着谄媚,让出差一个礼拜的张克难坐立难安,惊悚地看着一个个表情有所图谋的下属,心跳指数猛地飙高。
平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恶质员工几时懂礼了,律师事务所里有七位律师三十七名行政人员,可他算是“新进”人员,至少才跳槽来不到一年时间,所以有好事绝轮不到他,这次出差便是一例。
没人要去。
礼多必有诈,当那位找不到字眼奉承的人事小姐突然蹦出生日快乐一句时,张克难心中的惊恐已升到最高点,他生日过了快半年。
“停……停一下,你们是在配合某某综艺节目玩整人游戏吗?”不能怪他小人的问,他们的神情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惊。
“没有啦!我们怎么敢整张律师,你是天下第一好人吶!”一职员笑容满面的道。
“是呀!张律师一向古道热肠,为善不落人后,我们有如滔滔江河的敬佩。”一人夸张地打躬作揖。
张克难更加不安了,他们铁定有阴谋。“说吧!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别再灌米汤了。”
一人压低声音地说悄悄话。“你有没有发觉今天特别平静?”
有,你们这群光领薪水不做事的人。“说清楚点,少故弄玄虚。”
“你瞧瞧于律师在发呆耶!我们都快吓死了。”一女职员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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