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主人眼里全是满足,他会温柔地抱着承欢入眠。每当这时,承欢就会想:主人要是永远对她这么温柔该有多好!
可是主人的温柔,次日一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照样严厉地管教承欢,不准她乱跑乱动,不准她踏出太湖石山一步。
承欢每每坐在梅林看着太湖石山外的天空,她想太湖石山外的世界是不是也和雪园一样,宁静平和?
一天,当“彩凤双飞”的风筝飘扬在太湖石山的上空,她再也忍不住好奇,学着主人的样子,扭动了石山上的一个玉玲珑。
巨大的太湖石山移出一条通道,外面的世界豁然开朗。她看见到南堤春晓、桃红柳绿;她看到了亭台楼阁、层波叠影;她还到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他手里正拽着“彩凤双飞”的风筝线。
那男孩子看见承欢,异常惊讶,随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承欢。承欢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盯得无比害羞,转过身准备回雪园。
“好面生的妹妹,我叫俞小丰,你住在这里吗?”
承欢没有回答,准备合上玉玲珑。
俞小丰抓住承欢说:“妹妹,不要走,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可好?”
【第006章】死不瞑目的小丰
承欢看着天空翩翩飘舞的“彩凤双飞”犹豫不决。她想留在这里玩一会,可又怕主人知道了会责罚她。
俞小丰看出了承欢的徘徊,他拉住承欢的手说:“妹妹,只玩一小会你就回家,没有人会知道。”
一个声音在承欢心里不停地说:“承欢,只玩一会,只玩一小会就回雪园。”
俞小丰见承欢心有所动,他马上拉着承欢在千奇百怪的太湖石山玩起了捉迷藏。
俞小丰躲在玲珑剔透的太湖石里,总是会露出痕迹,每次被承欢抓到,他都会笑着看承欢。
承欢眼里渐渐布满了笑意,眼睛也开始熠熠生辉。
玩了小半个时辰,承欢不敢再玩下去,她小声对俞小丰说:“哥哥,我要回去了。”
俞小丰抓着承欢请求:“妹妹,再玩一会吧!”
承欢眼神暗了暗说:“哥哥,不玩了,我要回家了。”
俞小丰拿起“彩凤双飞”递给承欢说:“妹妹,明天这个时辰我在这里等你,我给你带世上最好吃的梅花糕。”
承欢放下“彩凤双飞”,摇着头说:“哥哥,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俞小丰打断承欢的话,大声说:“妹妹,不管你明天来不来,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承欢偷偷看俞小丰一眼,俞小丰眼里满是期盼。承欢咬着嘴唇轻点一下头,马上跑回了雪园。
承欢轻手轻脚地回了雪园,雪园安静如常。承欢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得已平静,她小心观察林夕和哑奴,紫萝、绿茜低垂着眼脸没有表情,林夕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次日,林夕带着哑奴在药房制药,承欢坐在梅树下发呆。突然她看到天上飘起了“彩凤双飞”,她犹豫徘徊许久,又悄悄跑去药房偷看林夕和哑奴。
林夕和哑奴似乎没有觉察承欢到了药房,仍是忙忙碌碌。承欢看着碧蓝的天空上五彩的“彩凤双飞”,终于,她蹑手蹑脚跑到太湖石山,扭动了玉玲珑。
等承欢走出石山的通道,她看见俞小丰身旁站着一个可怕的人,她惊慌得往回跑。
承欢的身后传来阴郁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却有着沁人心脾地阴冷。
“承欢,站住,过来。”
承欢缓缓转过身子,主人冷峻的眼里冒着冷酷和暴虐。随后,承欢看到了她一世都不会忘记的绝望……俞小丰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开始滴血,从一滴一滴到汩汩而流!
俞小丰死死地盯着承欢叫:“妖孽……”
俞小丰手里金黄的梅花糕纷纷扬扬落入地底,松软如梅花一样的糕点,被俞小丰倒下的身子压得粉碎!至死,俞小丰都睁着冒血的眼睛看着承欢。至死,他都死不瞑目!
承欢看着俞小丰,她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尖叫。主人走过来提起如筛糠般抖动的承欢,回了雪园。
三日里,承欢挣扎在炎热和冰冷之间。她的身子一会奇热无比如坠火山,一会又寒冷刺骨如跃入冰底。
三日里,承欢水米未进。她时清醒时糊涂,在梦里她都止不住尖叫和哆嗦!
林夕衣不解带地守了承欢三天三夜。
第四日一早,主人回了雪园,他满脸憔悴地站在床边看着承欢,半日他才问:“妈妈,承欢可还好?”
【第007章】主人难忘的雪儿
林夕摸了摸承欢的额头说:“高烧已经退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林夕把承欢伸出被外的手放回被里,又转身心痛地看着疲惫的主人。她默默坐在床边,犹豫好一阵喊了声“少爷”。虽然没有过多的语言,但这一声有着不忍、担心和忧虑。
三郎半响才哑声说:“妈妈,你以为我会好受吗?难道我的心妈妈还不知道吗?我不能让承欢和雪儿一样。。。。。。”
顿了片刻,三郎带着深深地恨意又说:“妈妈,也许我不应该把承欢救回雪园,我一想到她身上流淌着畜牲的血,我就忍不住想撕碎她!”
说完,三郎的眼神忽明忽暗,脸色也变得惨白。
林夕看着三郎变色的脸,慌忙从白色小瓷瓶取了二粒黑黑的药丸喂给三郎喝,那药丸如墨汁一样黑,散发着奇怪的气味。三郎隐忍地吞着药丸,好一会才恢复如常。
林夕红着眼睛给三郎端过一碗他爱吃的三鲜馄饨,三郎没有接,只是吩咐在旁的哑奴盛一碗桂花糖粥过来。
承欢在迷糊中听到床边有人说着话,她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地闪动。三郎把承欢抱起来靠在床头,承欢勉强睁开眼睛,她看到主人,眼里立刻布满了惊恐不安。
主人端过紫萝手中的桂花糖粥,尝了一口,小心地喂承欢。承欢马上张开嘴吃粥,吃了小半碗,承欢吃粥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主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承欢伸出手拿起主人手中的勺子,颤巍巍地说:“三郎,承欢自己吃,承欢可以全部吃完。”
主人叹口气说:“算了,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承欢哽咽地说:“三郎,我真的可以吃完。”
说完,她低头吃了一勺粥,眼里两滴清泪落入勺里。
主人拿开碗,他抬起承欢的头,承欢的眼神迷茫痛苦,她失神地问主人:“三郎,我真的是妖孽吗?”
主人听了承欢这话,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他盯着承欢的眼睛冷冷地说:“承欢,你确实是妖孽,你是会祸害男人的妖孽,小丰不就是被你这个妖孽害死的吗?”
承欢的身子马上痉挛成一团,她抓着主人的手说:“三郎,承欢以后永远不会再出雪园一步了,承欢以后乖乖地侍候三郎,做三郎的爱奴。”
主人再次抬起承欢的脸,仔细看着她,承欢脸上有着决心和哀伤。主人略略动容地看着她,他慢慢放平承欢的身子,点了承欢的睡穴,承欢很快平稳得睡熟。
这一天,主人没有离开雪园,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捏着泥人,从日出到日落。夜里承欢睡醒,她撑起身子看主人,主人趴在桌上已酩酊大醉,他拿着一个捏好的泥人,不停深情地唤着:雪儿,雪儿……
承欢从未见过主人流露如此缠绵的脆弱,他满头满脸全是汗,眼角竟有着湿润。主人一直给承欢的感觉都是坚韧、刚毅的沉静。这一刻,主人如一个在野地里迷路的孩子,惊惶中渴望光明。
承欢没由来地心疼起主人,主人虽然对她异常严厉,但主人不在乎她是妖孽,不在乎她会害死人!竟然把她从野狗嘴里救了回来。承欢又想起主人平日对她的好,严厉之外的柔情,她缓缓起床,拿了被子给主人披上。
林夕给主人送醒酒汤过来,见承欢正拿着主人手中的泥人瞧着,她马上抢过泥人。
承欢奇怪得看着林夕,问:“妈妈,雪儿是谁?”
林夕变了脸色没有说话。主人却立刻睁开眼睛,他眼里虽然残留着红潮,但阴森冷冽。他一甩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承欢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地浮上了承欢脸颊。
承欢吃痛的后缩,主人气势汹汹地取了墙上的短鞭,他撕碎了承欢的衣服,把承欢按在凳上拼命地抽打。
承欢扭曲着身子,哭着乞求:“主人,承欢错了,承欢再也不问了。”
主人扔下鞭子,他拽起承欢的头发,又快又狠地扇承欢的耳光,承欢的脸立时红肿如桃,若秋水的眼睛成了窄窄的细缝。
惨叫,压抑地惨叫:“三郎,承欢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主人冷着脸没有停手,承欢不再哭叫,死死地咬着牙承受,离了地面的身子如风中的落叶飘荡。
林夕见血不停地从承欢紧闭的嘴角往下落,她抓了主人的手,轻轻问:“少爷,您若是真想打死承欢,何必当初把她救回来,也不至于看见她就心烦,您也不会日日月月遭罪。”
主人听了这话,身子一抖,手也低了下来,随后他扔下承欢,疾步离了雪园。
等承欢再次醒来,她感觉有双略显粗糙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她又感到有水珠落在她脸上,虽然只有轻轻地二滴,但承欢知道是主人回了雪园。她闭着眼睛不敢动,手心的冷汗渐渐往外沁。
主人低沉地声音传来:“承欢,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承欢抖了抖如羽扇的睫毛,缓缓展开肿胀的眼睛,她不敢看主人,垂着眼睑盯着身上百年好合的锦被。
主人抬起承欢的脸,没有表情地说:“承欢,日后不想受皮肉之苦,你就乖乖地顺着三郎,讨三郎的欢心,三郎自是会疼你。倘若再犯错,三郎绝不手软,三郎会让你痛苦得想下地狱,你可明白?”
承欢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主人的手加重了力度,承欢的脸变形扭曲。
“承欢,回答三郎很难吗?如此看来,怕是你心里还想着惹三郎生气,还想着受皮肉之苦!”
主人的话还未说完,承欢已哀声求饶:“三郎,不要再打承欢了,承欢听三郎的话,只要是三郎喜欢的,承欢什么也愿意去做。”
主人阴着脸说:“你知道就好,倘若再犯错,绝不轻饶!”
承欢的伤养好后,性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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