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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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戏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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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芙蓉几乎乐翻天,“那咱们是不是要各自打点些装备?像提灯的小厮啦,或是画些符咒……”

“这些不急。”宣慈以眼角轻轻瞟了芙蓉一下,“等我跟元卿把细节规画好,自会差人通知你。”

“好,可是你们别毁约啊!”芙蓉看过太多没胆男人的冒险计画,都只是说说而已,等到要做时,却又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毁约?”宣慈冷哼一声,转向芙蓉。“我倒想看看当天毁约的会是谁。”

什么话!这态度摆明了是在嘲讽她。芙蓉暗忖。

“行,要嘛干脆来赌!若我那天不到,我左芙蓉会变成男不男、女不女,阴阳交错大怪物!”

“我爱新觉罗宣慈若是当日不到,愿从市街城门一路跪地磕头,直到你左家大门口。”他冷冽的撂下赌咒,然后回头瞪向亭兰。“你来见证,亭兰格格。”

“我?”亭兰的脸色倏地刷白,“关我什么事了!我……”她还正打着当日第一个叛逃的保命主意,哪能留下来当见证。

“成,兰儿,就交给你了。”芙蓉豪气震云霄地交代着,一掌重击在亭兰的肩头上。

“可是我……我……”我想逃啊!

“我会陪着你一块儿见证。”在一旁一直不作声的元卿突然开口。

“你?”亭兰吓得嘴巴大张。元卿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最清楚她极端怕鬼的要害。“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我报复你什么?”元卿悠悠轻笑。

报复她竟然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害他这位未婚夫左右为难,立场尴尬啊!

元卿只是斯文优雅的浅笑,他知道亭兰在想什么,可就是不给她明确答复,让亭兰自个儿担忧揣测,被自己的罪恶感搞得焦头烂额。

一个仆役跑来传令,请格格、贝勒们至大厅入筵席就座。芙蓉开开心心的拉着亭兰轻快奔去,根本没把亭兰一脸惨兮兮的“哑巴吃黄连”模样放在眼里。

“你嫌人家碍事,也犯不着这么明显的把情绪摆在脸上。”元卿和宣慈安步当车的慢慢走着,无奈地朝宣慈低喃一句。

“你在打什么哑谜啊?”宣慈还笑着装笨。

元卿轻轻一叹,“闯鬼宅的探险计谋,只怕原来并没有把芙蓉格格算在内吧。”

“是没打算让她加入。谁晓得她胆子比男人还大,说闯鬼宅非但不怕,还得意忘形的活蹦乱跳。”宣慈不屑的一哼。他想擒的只是耶只蝴蝶,哪会料到多出了一朵芙蓉来凑热闹!

“别太过火。”元卿话带玄机的忠告一句。

“你是指我‘解决’芙蓉这朵障碍的手段吗?还是──”宣慈半讽半笑的斜睨着元卿清雅温文的俊容。“警告我别太明目张胆的公然调戏你的未婚妻?”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亭兰还无妨,若是你只想玩玩、调戏一番而已……”元卿优雅的双眸闪出一道寒芒,“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可玄了。如果不是真心的话,就别靠近亭兰?

“你不怕我真的抢走她?”宣慈看不透元卿心底的意图。

“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元卿得意的呵呵笑着,扬长而去,远远的停在花丛石道上回眸凝睇着宣慈。

一想起那火焰般鲜丽霸气的小美人,宣慈立即陷入沉思,回想她怒气冲天瞪视他的模样、被他的凝眸而撩拨起少女情怀的纯真反应、一览无遗的坦率表情和悍直个性……他情不自禁地微扬嘴角。原以为她这样的小女孩,简简单单就可钓上手,现在他更加满意这项游戏的挑战性。宣慈沉醉的眼神中霎时闪过一道光芒。

元卿静静地打量着,他知道这是猫儿真正猎性大动的讯号。

第二章

“宣慈,今晚咱们去老奶奶那儿用膳好吗?”

一个纤弱高挑的灵秀佳人,莲步轻盈的迈进别院外厅里。

“谁让你进来了?”宣慈放下手边的卷宗,根本不回身面对她,只微微朝身后冷眼侧目。

“宣慈……”她尴尬的站在外厅门口,进退不得。

他回头收拾案上的书卷,背对着她淡漠的开口,“今晚我有事,你自己去奶奶那里陪她老人家吧。”

“可是宣慈──”她才正想走进房内两步,立刻被宣慈寒冽的眼光慑住。“今晚……今晚奶奶有事要同你说。”

“如果是我们俩的婚事,免谈。”

“事关我们两家在朝堂上的势力结合,不是你说免谈就免谈。”她急切而柔声的提出忠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能不顾全大局──”

“这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雍华?”宣慈倏地接近她,支起她的下巴哼哼笑着,身手轻盈灵快,令雍华呆愣一阵。

“我……我不是要教训你……”她楚楚可怜的清丽容颜流露一抹恋慕之情。

“那就快滚吧。”宣慈放开她的下巴,口气平和的施舍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宣慈,你今晚是不是要和硕王府的格格闯鬼宅?”雍华急切唤住宣慈毫不留情的回身背影。

他停下脚步,雍华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魁梧的身影散发的骇人气势,让人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不悦的隐隐怒气。

“我……我是听小赵子说的……”

“小赵子?”宣慈这才想到三天前和亭兰等人约好探险时,前来传唤伺候他们入座的正是小赵子。

“来人,传小赵子!”宣慈朗声一喝,吓得雍华手足无措。

“宣慈,你传他做十么?”雍华有不祥的预感,“不是小赵子多嘴,而是我知道他是唯一与你同行去惠大人府上拜寿的家仆,才传他问点事情。”

“我还没答应你家的亲事,你倒已经懂得端起‘少福晋’的架子了。”宣慈和善的笑容令雍华背脊发凉。

“不是!我只是想──”

“奴才叩见宣慈贝勒、雍华格格。”外厅门前跪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小赵子,前两天我在惠大人府上的事,可是你泄漏给雍华的?”宣慈气定神闲,完全看不出情绪。

“是!是奴才说的。”小赵子睁着明亮的双眼,乖巧的回应着。

“你还告诉了什么人?”

“没有,只有雍华格格问起,奴才就只……”

“她问你什么,你就听她吩咐的答什么?”宣慈眯起的笑眼闪着危险的光芒,小赵子立刻刷白了脸。

他伺候宣慈贝勒近十年,贝勒爷动怒之前的危险讯号他一看就知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犯了什么错,但他脑中警铃大作:大事不妙!

“奴才……奴才因着雍华格格是您的未婚妻,所以……”

“好一个未婚妻!”宣慈朝雍华怯儒的脸庞邪邪一笑,“小赵子,你几时听我说过她是我的未婚妻了?”

小赵子闻言,整个人冻结在地上他犯了宣慈贝勒的大忌!

宣慈的父母及奶奶十分中意雍华,宣慈的阿玛豫王爷也对雍华家的财力颇为觊觎,何况与雍华的父亲多罗郡王结成亲家,是扩大党派势力的捷径之一。雍华因此成为豫王府的娇客,人虽未嫁进来,却早被宣慈一家视为自己人。

但这些并不代表宣慈就愿意娶她!

“宣慈贝勒,奴才知错了,奴才该死!”小赵子整个人伏在地上猛叩头,眼泪流满清秀的两颊。

“宣慈,这──”雍华还来不及求情,就被宣慈截断话语。

“该死是不必,但犯错就必须受罚。”宣慈一脸宽大为怀。“来人,把他的舌头割了。”

“宣慈?”雍华一张脸吓得惨无血色。

“贝勒爷……”小赵子震惊不已,泪水决堤似的翻滚下来。

小赵子明白,宣慈贝勒看似温和亲善,可是行事时异常冷峻严酷,尤其是对地位尊卑、权职上下特别严厉,命令就是命令,绝不容下人有抗辩犯上的余地。

小赵子决绝的用力闭上双眸,重重叩首,“谢贝勒爷不杀之恩!”

两旁冷面无情的侍卫立刻架起小赵子,抬起他的下巴,打开泛白的双唇。

“住手!”雍华极力怒喊,泪水急急滑下脸颊,可是侍卫们完全不理会她的制止。他们明白自己只能听令于宣慈贝勒,否则下场就会和小赵子一样凄惨。

一把泛冷光的锋利匕首滑入小赵子口中。

“你若伤了小赵子,我就把你今晚要和硕王府格格闯鬼宅的事禀告老奶奶!”雍华豁出去的哭喊。她不能让无辜的小赵子因她的好奇讯问,而一辈子再也无法出声。

“停。”宣慈轻轻一个字,准备割下小赵子舌头的侍卫立刻抽刀回鞘,拱手待命。

宣慈俊美的容颜上找不到一丝一毫感情,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倒挺会抓人要害的。”他淡淡笑着,听不出是喜是怒。

整个豫王府,没人制得了宣慈,唯独从小宠他到大的老奶奶是他心上最伤不得的一个人,也是豫王府中真正的势力重心。

“你太过分了,宣慈。你不中意我就罢了,可我好歹也是被指为你们家未来媳妇的唯一人选,我过问你的事,关心你的作息,有什么不对了?”

“多管闲事,小心送命。”宣慈扬起带着危险气息的嘴角。

“我才担心你会送命!”雍华泪眼婆娑的抗议着,“你明知硕王府是咱们的死对头、多年世仇,你为何远去沾惹那一窝粗鄙蛮横的野人?”

宣慈眉头一皱,雍华情不自禁的惊恐退两步。

他静静地盯着雍华,看得她全身发冷。宣慈的俊容在平时是令人心动的一种美,但在这波涛汹涌时则有让人胆寒的凌厉架式。

彷佛他的眼,就是方才要割下小赵子舌头的刀──闪射寒光。

“我……我不会告诉告诉老奶奶你今晚要出游的事。”雍华倚靠门上,极力咽下口水,保持语调冷静。“但今晚的鬼宅之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宣慈故作意外的挑眉,随即哈哈大笑。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化举动,不但没让周围的人松下心来,反而更令人忧惧。

“你非带我去不可!”狗急也会跳墙,宣慈把人逼急了,连性情温婉的雍华都被激出莫名的勇气。“我要亲自看看,到底那硕王府的格格是何等人物。凭什么……凭什么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就是那么特别!”

“好。”

雍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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