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笑道:“不错,我是飞天神龙的师妹,名叫齐漱玉。”说罢,拿下人皮面具,现出原来面目,说道:“楚大哥本来也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他怕你不肯开门,到了门前,方始除下的。
刚刚走了一个飞天神龙,又来了一个齐漱王,飞天神龙几乎要了他师父的性命,这个飞天神龙的师妹又将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本来心里已是充满惶惑的郭元宰,此时更是忐忑不安了,一时间他竟是不知道怎样发问才好。
楚天舒道:“鲍令晖已经把我的来历告诉你了吧?”
郭元宰道:“我知道你是姜雪君姑娘的师兄。”
楚天舒道:“我也知道你是鲍令晖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才敢来求你帮一个忙。”
郭元宰心乱如麻,想道:“他们此来,定是对师父不利的。我帮你们的忙,岂非和师父作对。”讷讷说道:“这个,这个……”
齐漱玉忽地又是噗嗤一笑,说道:“你叫他的师妹做‘雪君姑娘,不称作‘新师娘’,这个忙料想你是应该帮的。”
郭元宰面上一红,故意把话题岔开,说道:“齐姑娘,你不为是令师兄来的吗,令师兄已经走了。”
齐漱玉道:“我的师兄走了,姜雪君可还没有走,是吧?我知道不是她不想走,她是被迫留在这里的!”
郭元宰甚是尴尬,说道:“不错,她是我的师父留下的。不过谈到‘被迫’二字,这似乎,似乎……”
齐漱玉道:“似乎怎样?‘被迫’二字,我说得不对吗?”
郭元宰苦笑道:“我不敢说你不对,但姜姑娘是大红花轿抬来,她总还是我师父的妻子。”
齐漱玉道:“你也知道,她并不甘心嫁给你的师父!”
郭元宰忽道:“齐小姐,我可有点不懂——”
齐漱玉道:‘不懂什么?”
郭元宰道:“何以你这样热心,要替你的师兄讨回姜雪君。”从那天齐漱玉跑来将飞天神龙拉走一事,他早已知道她是爱上她的这位师兄的了。
齐漱玉道:“一来是因为我不值你的师父所为,我同情姜雪君不忍见她受你师父所骗;二来也正因为她是我师兄喜欢的人!”
郭元宰想不到她会这样直率回答,一时间他只能苦笑了。
楚天舒道:“郭兄,我不想令你为难,不过姜雪君是我的师妹,并非救她出去不可!我知道她是被令师囚在密室,只盼能够得你的指点,让我们找得到那间密室,我们自己救人,你当作不知好了。”
原来他和齐漱玉来到徐家的时候,正是飞天神龙刚刚逃出徐家,也正是徐中岳把姜雪君拉进复壁那间密室的时候。
依齐漱玉的脾气,本来就想立即出去救人的,是楚天舒将她劝住,她一想有枯禅上人和剪大先生在场,他们确实也是无法救人,这才听楚天舒的办法,来求郭元宰相助,哪知郭元宰推三阻四,她不觉得又有点生气了。
郭元宰想了片刻,忽地说道:“齐小姐,我也有一事不明,不知你肯不肯说给我听。要是你知道的话。”
齐漱玉道:“什么事情?”
郭元宰道:“我师父肩上的齿印,你可知道这伤痕的来由。”
齐漱玉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前两天才听得卫师兄说的。不过、不过,我曾答应替他保守秘密。”
郭元宰道:“我不想勉强你,但是我心里的这个疑团不能解开,请恕我不能和我的师父作对。”
齐漱玉道:“好,为了救姜雪君,卫师兄想必也不会怪我的,我就告诉你吧!”
郭元宰越听越是吃惊,好不容易等到齐漱玉把发生在十年前那件案子说清楚之后,只见他的面色苍白如纸!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师父肩上的齿印果然是飞天神龙咬的。
而且这个伤痕的“来历”比他所能设想的还更可怕!他的师父竟然是出卖了抗清义士换来了这个伤痕!
一向崇拜的偶像突然在心中幻灭,他也像风中之烛,摇摇欲坠了。
楚大舒将他扶稳,说道:“郭兄,你怎么啦?”
郭元宰咬着嘴唇道:“没什么,我支持得住!”
齐漱玉道:“你没想到你的师父是这样的人吧?”
郭元宰没有回答。许许多多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突然一齐都涌到心头来了。他必须冷静的想,仔细的想!
楚天舒道:“师父是师父,徒弟是徒弟。莲出污泥而不染,我们不会因为你有这样的师父而轻视你的。”
郭元宰仍然没有回答,但他已经重新挺起腰了。
齐漱玉想起刚来时所见的情景,问道:“你的师父上衣是不是给我的卫师兄撕破的?”
郭元宰道:“不错。”
齐漱玉道:“那么你也应该相信我们说的不是假话了,你还在踌躇什么?”她来的时候正是飞天神龙离开的时候,不过,她虽然没有瞧见,但既然知道飞天神龙撕破徐中岳的上衣,料想定已发现伤痕,是以有这样的话。
哪知和她期待的回答刚好相反,郭元宰低声说道:“我师父肩上并没伤痕。”
齐漱玉怔了怔,说道:“你何必替你师父遮瞒?”
郭元宰道:“我没有说假!”心里则在想道:“我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呢?不错,我是没有说假话,但师父却是弄假!”
齐漱玉急起来了,冷笑说道:“难道是我师兄说谎?”
楚天舒不禁也是有点思疑不定,想道:“有枯禅上人在场,要是飞天神龙当真在徐中岳身上找到了证据,枯禅上人决不会不顾是非,偏袒徐中岳的。飞天神龙既被逼逃出徐家,莫非他当真没有发现伤痕?”
心念未已,只听得郭元宰已在缓缓说道:“你的师兄也没说谎!”
楚天舒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元宰道:“我也不很清楚,不过要是你们见着了姜雪君,可能会弄得明白的。”其实他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愿意揭发他的师父。
齐漱玉道:“好,那就请你指点我们怎样去救姜雪君吧。”
郭元宰道:“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可以告诉你们。”
楚天舒道:“请说。”
郭元宰道:“你们只能救人,不能伤人!”
楚天舒道:“你的意思是……”
郭元宰道:“无论如何,你们不能伤害我的师父!”
齐漱玉眉头一皱,说道:“这么样的混帐师父,你还要替他求情?”
郭元宰面色一沉,说道:“我一日未离徐门,一日还是徐中岳的弟子,不管他的行为怎样,齐姑娘,请你不要在我面前骂我的师父。”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两位明白,我把你们当作朋友帮忙你们;因为我自小身受师恩,也得对师父尽一点心意!”
楚天舒早就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齐漱玉初时还不大懂,此时经他再这么一说,亦已恍然大悟了,“他要我们答应这个条件用来报答师恩,日后他才可以心安理得的和徐中岳脱离师徒关系。不过,徐中岳不但是元哥的仇人,也是最善于作伪的武林败类,就这样放过了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她尚在踌躇,楚天舒己是一口答应:“郭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依你的话就是!”
齐漱玉道:“但要是你的师父和我们动手,却也难保他丝毫不会受伤!”
郭元宰道:“总之,我是求你们手下留情,不管怎样,都不能伤及家师性命!”
齐漱玉这才说道:“好,我答应你。”
郭元宰还有点放心不下,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好,咱们击掌立誓!”
立过誓后,他才把怎样进入地道,和怎样开启机关等等秘密,说给楚、齐二人知道。
***
姜雪君已经凝聚了几分真气,但尚未足以打通经脉。徐中岳和赵红眉也还在搂作一团。
只听得赵红眉昵声说道:“解药我就给你,不过你可要等到天亮才给她服下。”
徐中岳笑道:“你要和我多亲热一回吗?”
赵红眉说道:“瞧你把我说成什么样子,你当我是小淫妇吗?谁要你和我亲热,但我也不愿意你就和这贱人亲热。”
徐中岳笑道:“好没由来吃什么干醋,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我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是你。”
赵红眉心花怒放,佯嗔说道:“你的嘴上好像涂了蜜糖,就会哄人欢喜。哼,你别骗我了,姜雪君如花似玉,比我又年径又貌美,你心里不想和她亲热?只不过她反正是你的人了,你就忍耐点儿吧。我不愿意见到你和她亲热!”
徐中岳指天誓曰:“红眉,你怎能疑心我是骗你呢?用你的话来说,咱们乃是臭味相投,姜雪君长得再美,她和我也不是同一路人,做不了长久夫妻的!”
赵红眉明知故问:“骗人,那你告诉我,谁才能够和你做长久夫妻?”
徐中岳哈哈笑道:“当然是你这小淫妇啦!”
淫声浪语,又在姜雪君的耳边响起来了。
姜雪君恨不得一剑将他们杀掉,只可惜自己尚未恢复功力。不过她虽然又羞又气,却也有几分庆幸:“幸亏我未与他正式拜堂成亲,否则这真是倾西江之水也难洗掉我的奇耻大辱!”
就在她气得几乎要爆炸的时候,淫声浪语突然停止!
卜通的一声,密室的门突然给人推开!
“谁?”徐中岳与赵红眉惊得跳了起来!
姜雪君张开了眼睛,这霎那间,她也是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起自己的眼睛来。
不用说,来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她的师兄楚天舒和齐漱玉了。
楚天舒冷笑道:“堂堂中州大侠,原来躲在这里干见不得人的无耻之事!”
徐中岳顾不得穿上衣裳,破口大骂:“姓楚的,我与你河水不犯井水,你偏偏几次三番和我捣乱,我和你拼了!”
楚天舒骈指如戟,以攻为守,化解了他的大摔碑手,冷笑说道:“像你这样的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只和你‘捣乱了’,那已经是便宜你了。嘿嘿,中州大侠,你大声嚷吧,我撞破了你的好事,也难怪你要着恼,你叫你的门人弟子、亲人好友,全都来吧!”
徐中岳顿时哼也不敢哼一声了。
他的武功本来比不上楚天舒,此时光着身子,更是心颤胆怯,本来他可以抵挡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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