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距离感,不如干脆去拿个玻璃罩子将自己罩进去好了。混蛋。罩多了,小心窒息而死。混蛋。
我坐起来,然后出了门。
「叩!叩!叩!」
「……谁?」
「叩!叩!叩!」现在是凌晨两点,将幸村吵醒的感觉真爽。
门慢慢地打开,幸村将头伸出来,默默地望着我。
「出来。」
「不要,腰痛。」
「……」我瞟了他一眼,「你再不出来就要吵醒同房了。」
「你走就不会了。」
「我不走。」
「我不出来。」
「……」
「……」
「精市是小孩子吗?」
「真弓才是小孩子呢。」
再跟你说下去我就是笨蛋。我直接伸手将幸村拉了出来,一直将他拖到宿舍大楼的后楼梯──在这座变态的U-17宿舍里,除了房间里,就只有少数的后楼梯是没有摄影机的。作为工作人员,我早就将此一重要资讯背熟。
「好了,这里没人了。要骂你就给我爽快地骂,一个男生忸忸怩怩的,别以为自己长得像女生就真的是女生。」
「真弓,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我抓狂,「喂,是你太过分了吧!比上一次当我透明还要恶劣!你这是甚么混蛋的生气方式?」
「哦?」他无辜地歪歪头,「原来真弓会在意我是不是生气的啊?凌晨四点才发那种根本不会有人很快看见的讯息,隔天就乘早上八点的飞机走,哎呀,我还以为真弓不在意呢。」
「……」救命,幸村开始S了,「说吧,」我虚弱地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不生气?」
他笑了起来,「你猜。」
「……」啊!
他从手腕上脱下一条绕成两个圈的项链,然后拉过我的手,将项链放在我的手掌心。
「戴上我就不生气了。」
甚么?我看看这条很精致的、细细的银项链。
「戴上就不生气?」
「嗯。没经过我的批准,不准脱下。」
「……洗澡都要戴着?」
「放心,它的材质其实是银和合金,不怕汗水和肥皂。」
「你想得真周到。」会想到这一步,幸村是变态。
「真弓不用吞了后半句,」幸村又笑了,「我从你的脸上看出来了哦。」
「……」
「来,乖,戴上去。」
「……麻烦。」我将链子扣了上脖子,「真是,不知道甚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上就多了这些麻烦的叮叮当当。」
「哦?有很多吗?」
「现在就最少有两项了。」我向他晃了晃左手上的戒指。
「说起来,我还没好好看过真弓的戒指呢。」
「这个有甚么好看?」我在幸村的示意下,将戒指脱下来,递给他。
他看了看,然后微笑着还给我,「亦没甚么特别。」
我重新戴上,「就说没甚么好看。其实我跟和也都不喜欢太复杂的设计,这样就好。」可惜,要戴一辈子的结婚戒指必须用和也家里传下的那一对,是那种漂亮、但花巧到让人看花了眼睛的款式。
「好了,回去睡吧。」他拍拍我的头,「明天还要早起来。」
我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
他突然又半握拳头,掩在嘴边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点,请解释。」
「很好笑,不解释。」
「……」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只进展到这个地步。。。。。。。。。
真弓太迟钝真的不能怪我啊。。。。。。。。
☆、第三十一章 开始明白了
一边工作,我同时不松懈地在做复健,不过,那半小时的魔咒还是没能熬过,惟一可喜的是我可以不靠止痛药熬过那一阵抽痛。
「二比一,交换场地!」
「咣当!」
「真弓学姐!」
一天我一时手痒,和切原赤也在休息时交上了手,却是继续受制于魔咒,打没一会儿就熬不住,球拍应声掉落。我向很紧张地冲过来的赤也笑了笑,向他解释我没事。
「笨蛋,如果我全好了就去了女网那边训练了,怎会在这里。行了,你先去吃饭,我们今天只能打到这里。」
「那个……」笨赤也在一边抓耳挠腮地跳脚,「我送学姐去医疗室吧!」
「不用。我说了要你去吃饭就快点去,烤肉被人抢光你可别怪我。」
赤也顿时一副想走又不能走的纠结表情,我惟有没好气地将他赶走。我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按摩着手臂,舒缓痛楚。对比起穿越前连再次站起来的机会亦没有,我已经足够幸运,只要有一点点可以再次打网球的希望,我亦不会放弃。
铃!铃!铃!
我拿起手机。
「中午好,和也。」是和也打来的。
「中午好。在U-17还待得可以吗?」
「没问题。」
「嗯。你明天可不可以请半天假?」
我看看笔记本,「上午可以走开一会儿。」
「那我明天过来接你。我的家人想见一下你,说要开始预备明年结婚的事。」
「好,没问题。」
「嗯。你自己小心,不要再吃止痛药。」
「你在日本代表队里,亦要努力。」
「嗯。再见。」
我挂上手机,抬头正好看见幸村朝着这边跑过来。
「真弓!」他蹲在我的旁边。
「没事。」我瞟了他一眼。看他的样子,赤也肯定是被骂惨了的。笨赤也,谁叫他到处说我不舒服的。原来,看海带仔,果然是不能够从年龄来看的。这个数年来亦没长进的笨孩子。
「来,」幸村扶我过去网球场边坐下,然后揉着我仍然有点抽搐的右手,「好点没有?」
「好很多了,休息上一阵子就没事的。」
「试过很多次了?」
我就将我的半小时魔咒告诉了他。幸村皱了皱眉。
「既然泰半是心理问题,那还是得硬撑过去才行。」他握住我的手,「放心,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我就知道你不是会让我别辛苦、放弃算了的人。」这个魔鬼之王。
「哎呀,」他微微一笑,「如果我这样说的话,是会被真弓讨厌的吧?」
「请别说到我亦是魔鬼一样,多谢合作。」
「哈哈哈哈。是了,你刚才听谁的电话?竟然连手痛亦不管了。」
我耸耸肩,根本就没觉得手痛就不应该听电话,痛的时候是更应该分散注意力才对,「是和也,他让我明天上午陪他回家一趟。」
「噢?集训期间亦要回家?德川前辈今年不是在日本代表队里受训吗?」
「是说结婚的事。」我打了个呵欠,「美国学制和这边不一样,暑假后我就高三了。订婚时已经决定好等我高中毕业就结婚,德川又是大家族,想来是打算抓紧时间准备婚礼吧。」我撇撇嘴,「对他们来说,准备一个婚礼,花上三年都不为过,只是我跟和也早前没理他们而已。」
「哎呀,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结婚呢。真弓不是想加入职网吗?」
「……有甚么关系?」又不是练□和葵花宝典,有没有结婚应该跟我加入职网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幸村歪歪头,「如果意外怀孕了怎么办?运动员的生涯是很短暂的哦,由怀孕后停止训练到重新回复状态,真弓说需要多少年?而这些年中,你的对手可是在不断成长的哦。」
……我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很惊悚。
「哎呀,真弓原来根本没想过这些事呢。你真的已经准备好结婚了吗?」幸村的两只手分别伸出一只手指,然后并在一起,「结婚是两个人一起生活,在爱的基础下,建立一个一辈子的家庭。」
「……可以离婚的。」
「但是,真弓不觉得离婚又再婚很麻烦吗?」
「……」又确实是很麻烦。
「所以,你要好好地慎重考虑,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将自己嫁掉呢。」
我眨眨眼睛,觉得幸村说得很有道理。比起跟和也结婚,当然还是网球更重要。又不是男的怀孕,和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亦不能怪他。至于最好嫁得好一点来帮弟弟的事嘛,反正美月阿姨和爸爸亦在办离婚了,没人威胁四弟,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大概和也跟我一样,相亲后早早结婚都不过是懒得再麻烦而已。看来,我要跟他说一下这个问题才行。
隔天早上见完和也家人后,我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又说是名门淑女,但无论是我的妈妈抑或是和也的妈妈,啰嗦起来就像一百只鸭子,没半点矜持。连幸村和我提到的生孩子问题,和也妈妈亦说到了。她说太早生孩子对我的身体不好,最理想的年龄是二十五岁。其实我很想说,网球运动员的最理想年龄,亦是二十五岁。不过,算了,懒得跟她说。她说一句,我就默默地点点头,点到我的脖子都要快扭到了。
「和也,」我坐在和也家的车回程时,我向和也道,「我想延迟婚期。」
他望向我,「怎么了?」
「不要生孩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抚上右手,「我知道我的右手未必好得了,但是我不想放弃。」
他握住我的手,「你不必听我妈妈说,我们的事可以自己决定的。」
我跟他对视,「但是,婚期不能推迟?」
「真弓,结婚亦不一定要生孩子的。不生孩子的……方法,有很多。」看来不只是我,连和也亦觉得谈这个问题比较惊悚,看他有点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
「但会有意外怀孕的。」我很冷静地分析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就算我们一直拖,你的家人亦会催促。和也妈妈让我准备二十五岁时生,但和也的祖母跟我提了好几遍,她十五岁就生下你爸爸,谁都知道她是甚么意思。就算你是二子,你亦不能一直不回家。和也,完全不理会家人的意思,你做不到,连我亦做不到。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紧了紧握着我的手,「让我想想,我会解决的。」
「嗯。」
和也很有承担,他说会想办法,我就相信他。回到U-17,我还是过着被教练奴役、我奴役选手的平淡生活,不经不觉我就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右手还是会在我打网球时定时抽痛,但不知是我已经麻木了还是有所好转,抽痛的感觉已经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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