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弓,」他望着幸村,「你再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会拍你的头哦。」
「啊,他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吓死。不,他的心脏太强悍,不会死的。我会被黑死才对。」
「……」
「你不要以为闭上眼睛我就不知道你在想甚么,笨蛋栗子。」
「不,你不知道。」
我一脚横踢过去,莲二淡定地一跳,敏捷地避过我的攻击。面无表情地跟他过了几招,我一挥手,就回去监控室找黑部由纪夫作报告。练了个多月,我的报告亦开始像点样,观察力比以前进步不少,算是针对我这两年来没出赛的经验累积性训练。
再出来时走过球场,看到正在做集体训练的选手们,我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地搜寻着幸村的身影。啊,找到了。他那种怎么晒都不黑的皮肤真是变态,明明看上去很瘦的样子却是在训练中出类拔萃,亦是很奇怪的事情。还有,五官比女生还要好看是怎么回事啊,变态。啊,我很想吐糟。
突然,正在做仰卧起坐的幸村看了过来,然后向我笑了一下。我向他点点头,然后走开。走到转角处,我靠站在墙边,轻轻地探了探额头。我一定是发烧了。
啊,好麻烦啊。
晚上洗完澡的时候,我擦着头发去大厅盛水喝,却又遇上幸村。我眨眨眼睛,然后向他点头。幸村拿着杯子走过来,一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怎么弄得这么晚才洗澡?你想甚么时候才睡呢?」
我撇撇嘴,摸摸额头被弹的地方,「没,才刚做好事情。没想晚睡。」
「是,那就快点抹干头发吧。过来。」他拉着我走向沙发坐下,然后将杯子放在咖啡桌上,双手接过我搁在头上的毛巾,从后抹着我的头发,「你头发湿的时候不要到处跑,被风吹到会很容易感冒的,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
「今天你的手有痛吗?」
我点点头。
「感觉有没有好转?」
我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真弓,」他侧身将头探过来看着我,「你的喉咙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没,我没喉咙不舒服,不舒服的是我的脑子。
「是~是~」幸村转回去,继续抹头发,「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我刚想摇头,脑袋却被幸村的双手定住了。我伸手拉下他的手,转过头来默默地望着他。不带他这样的。他却是笑着重新将我的头转回去,继续抹我的头发。
「我看过明天的餐牌了,真弓想吃苹果沙拉还是蔬菜沙拉?」
「……我要杂果沙拉。」
「好,我明天早一点去跟厨房说一声,让他们做一份杂果沙拉吧。真弓不回美国了吧?是不是回立海大就读?」
「不知道,二姐帮我安排的。」
「哎呀,真弓回来日本却不回立海大吗?那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
「真弓跟二姐姐说一声,你想回立海大好不好?」
「……好。」
「好,抹好了。」他将毛巾叠好,放在我的手中,「我去倒杯水给你,你等等。」
「哦。」
他将一杯温水放在我的手中。我说了声谢,就咕咚咕咚地将整杯水一次过灌进肚子里。幸村将杯子抽走,然后拍拍我的头,「好了,去睡吧。」
我点点就站起来要走,但幸村又叫着我。他稍稍拨开我的头发,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
「哎?没发烧啊?真弓的脸为什么有点红?」他笑了笑,「你是不是刚才洗了很久的澡?」
我眨眨眼睛,点点头,「晚安。」拿着毛巾就回房间了。
我一关上门,就用手上的毛巾捂着脸。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坐在地上,抱着膝头,将脑袋搁上去。原来这就叫做喜欢,啧,还真是少女的感觉。我抿抿唇,将脸埋进双膝间。啊~~~~~
隔天去和幸村吃早餐的时候,莲二和贞治经过我们的桌边。莲二站定,然后看向我。我默默地看着他。眯眯眼,你又想干什么?只见他顿了顿,然后渐渐拉开一个微笑。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甚么,混蛋。
「走开,眯眯眼,看见你我就倒胃口。」那是何等让人胃痛的微笑。
「好的,我这就走开不打扰你了。」他微笑着将一脸奇怪的贞治拉走。
「……」
「真弓,」幸村喝了一口红茶,「你最近和莲二有点怪怪的哦。」
「没,你看错。」
「是吗?」
「……」不说话,我就是不说话。
「真弓,再过一个星期合宿就要结束了呢,有没有计画要做甚么?」
「……打网球,温习,做复健。」我亦是很忙碌的。
「那我们打完网球后,找一天去美术馆逛一下好不好?」
「……」我对上一次去美术馆已经是小学去参观时的事了。
「真弓不想去啊?」
「……不是。」你不要笑,亦不要用那张脸做忧郁的表情,拜托。
「那就真是太好了。」幸村的脸上再次绽放开笑容,「让我去看看最近美术馆有甚么展览。」
这次的早餐吃完后,幸村先走一步,我就呯的一声倒在餐桌上。很累,全身的精力恍惚经过一场早餐后就要通通用光。很变态,完全不知道要怎样应对。那些无知少女会喜欢幸村亦就罢了,我已经知道幸村S人的样子,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楞楞地裁进去。一字记之曰:M。
莲二和贞治一起走到我们的桌边,各自拍拍我两边的肩头。我瞟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一起泛开一个同样意味的笑容。大概不用多久,我就会上演刀劈榴槤和剑挑栗子。真想将他们两个煮了来吃。这两个非人的笨蛋。
又再经历这种考验我神经韧度的日子一个星期,终于迎来合宿完结的日子。我向教练们交待好工作、躹躬道别后,就背上背包,戴上鸭舌帽和太阳眼镜,向着代表解放的大门走去。真是,每一次来U-17都没好事。
各位选手亦已经挤在大门处等着回程的旅游巴。我四处看看,却看见和也亦在。他穿着普通的衬衣长裤,拿着一个手提袋和一个文件夹,斜靠在一辆停泊在一边的私家车旁。
和也。
我脱下太阳眼镜,向他走去,点点头,「早上好。」
「早上好。」他向我递过他手上的东西,「你现在应该是回神奈川吧?美国那边的东西已经有人整理好寄过来,我帮你分了一些常用的装在手提袋里,你可以直接带回神奈川,其他东西我送回了你东京的家。」
我点着头接过东西。
「这边是你的医疗资料。我复印了一份送去你家,但正本你亦要自己保存好,到新医院时自己检查一下,知道了吗?」
「是。」我看看他,「谢谢。」
「嗯。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了,我坐选手的旅游巴就可以了。」
「嗯。」他顿了一下,「保重。」
「是。」
看着他转身上车,我抿抿唇,叫住他,「德川前辈!」他停住,然后转回来看着我。我望着他和以往一样冷着的脸,然后向他慢慢弯下腰,低头躹躬,「德川前辈,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请您保重。」
我看着地上他的影子渐渐走近,然后他宽大的手掌落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
「嗯,知道了。」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两年来总是陪在我的身边,总是如此照顾我。希望你亦会有一天遇上你喜欢的人,好好地跟她谈一场恋爱,然后建立属于你们的家庭。希望你可以多笑一点,不要再酷着一张脸了,德川前辈。
我靠在U-17营地的墙边,抱着臂等待旅游巴的到来。
「平?」丸井和桑原走了过来。
我向他们扬了扬左手,「没事。」我扯出一个笑容,「还没跟你们说,我不嫁人了。因为家里安排就结婚,果然是太乱来了。」真是太乱来了。
「好的,明白了。」
他们一人站在我的一边,桑原帮我拿着手上的行李,丸井请我吃泡泡糖。我噗的吹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泡泡,然后吹气、再吹气,泡泡变得愈来愈大。夏末的微风轻轻吹过,卟的一声,泡泡破了,一下子就粘在我的脸上。
「哈哈哈哈!」丸井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我,大笑起来。
「……」喂。
「喂,」仁王走了过来,「平连泡泡糖都不会吹啊?」
我接过桑原递来的纸巾抹脸,「意外,这只是一个意外。」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默默地瞅着仁王和丸井,以及忍俊不禁的桑原。你们是坏人。
我抿抿唇,然后抽出网球拍和三个网球,抛起,纵身一跳,拍下。三个网球分别咻的一声刷过他们的发际,同时将不远处的一个汽水罐打飞。我在U-17,亦不是白过的。在《网王》里非人的东西,我早就适应了。
他们楞了楞,然后齐齐喊着哦哦哦地拍起掌。
我看看他们,然后忍不住亦笑起来。好吧,你们是好人。
「喂!车来了!」真田在另一边叫道。
「噢!」丸井应了一声。
我们几个带着行李急步走上旅游巴,要不然真田又要骂人了。真是的,躁就麻烦去喝些中国凉茶降火,我可以给你推介的,大叔。
上到车,我快速地瞄了瞄现况,然后径直坐在了莲二的身旁。
「真弓,我打算和贞治坐的。」
「这是三人坐位,贞治可以坐在旁边的。」
「但是……」
我瞟了他一眼,「只不过让你们恩爱的时间减少了一阵子而已,男生别这么多废话。况且,我不介意你们隔着我继续传情的。」
「真弓,你的脑袋腐烂了。」莲二一只手就要伸过来拍我。
我抬臂完美一挡,「莲二才是莲子心。黑心。」还你一巴掌。
他的左手祭出笔记本子,将我的手拦住,「那不叫黑心,是苦心。」他的右手又要向我的头发进攻。
就在我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攻我一挡地无聊打闹中,贞治亦上车了。我迅速伸手一拉,将贞治呯的一声拉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贞治推了一下眼镜,「哎?真弓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这不符合理论。」
「博士,」莲二一手将我的头向下按,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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