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不已的指著他,「你……你……你是那个……我的天!」
她无礼的瞪视与用手指著他鼻子的举动,让关日笙皱起了眉,「小姐认识我吗?」
他倒觉得她此刻的模样比较像是看到鬼在白天出现。
「当然……我们全家都认识你,而且认识很久很久了……天啊,我真是不敢相信你会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抚著自己张狂跳动的心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
让自己不尖叫出声。
关日笙越听越迷惑,「我叫关日笙,你确定你们全家都认识我?」
关……日笙?老天……
「连名字都一样……」苏州姑娘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与她一身的古典美很不搭轧。
「我的名字有问题?」
「没有,你的名字很好,好极了。」苏州姑娘终是定下了心神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次又一次,满意的笑了笑,唇角还带著抹羞涩,不过这羞涩跟她大剌剌地盯著他瞧的举动还真是不协调。她知道他会怎麽想,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於出现了,而且是她第一个看见的,其他人一定羡慕死她了。
「这位小姐……」
「我叫苏绣儿。」
「苏小姐……」
「你叫我绣儿就可以了。」她甜甜一笑,大方的伸手拉住他将他往宅院里带,「你跟我来,我的家人都渴望见到你。」
「我今天来是为了……」
「买地的事喽,先不谈这个,你跟我进去见我的家人再说吧!」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著他的手就一直往前走。
关日笙岂是任人摆布之人,正想说些什麽,眼前却蓦地出现一道闪电似的白光,眨眼之间,一堆人的脸以飞快的速度在他的脑侮中晃过——
快却清晰得吓人,他记得每一张脸孔,甚至潜意识的知道每一张脸孔是谁……
他住的大宅院、湘儿、方誉、他爹秦垣、大娘……
关日笙用力的晃晃脑,头昏眼花的差点站不住脚。
「你没事吧?」苏绣儿担忧的扶住突然快要往前扑倒的他,「你怎麽了?刚刚
还好好的,生病了吗?还是水土不服?」
勉强的睁开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对上一双关心不已的眸子,这眸子……上帝!他是真的发昏了吗?这个苏绣儿的眼睛怎麽跟记忆中的方誉如出一辙,生得一模一样?
「方誉是你什麽人?」关日笙没经大脑的便开口问,但一出口又觉得不太对,改口道:「不,我问的是苏柳柳,她是你什麽人?」
苏绣儿惊喜的看著他,「不会吧?你……你都想起来?你想起我的祖先了,你还记得明朝的事?」
「明朝?」
「是啊,明朝,来,我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那是两尊刻得像真人一样的雕像,彷佛正深情的凝视著彼此,雕琢细致,含情脉脉的情意完整的被雕塑出来,让人一见到便会为两人的爱情而萌生感动。
「关董,那个男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那个女人根本就是白秘书!」跟在他们身後的林子平惊呼出声。
他和白湘?
关日笙面带迟疑的一步步走近雕像,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它。
刚刚片段的回忆再一次如狂风浪潮般席卷他的脑海,打开那亘古以来被封闭的记忆之窗。
「我的祖先苏柳柳当年为了你买下这块地,并私下保存这两尊当初受众人膜拜却因此而害死你妻子的雕像,为的就是希望有机会在来世可以偿还她对你跟令夫人的亏欠。」
「这太荒谬了!」关日笙摇头轻斥,眼底却门过一抹泪光。
跨越数百年的等待与赎罪?这方誉,不,是苏柳柳,未免天真得可以。
「一点也不,你这不就出现了吗?而且还出现在我们面前,这表示冥冥之中很
多事都是有定数的,祖先留下的书上说当年有一个和尚告诉过她只要有信念,想办法将那时的某些具代表性的东西留存到後世,一定可以跟你有所牵连好赎她的罪过……我们终於等到这一天了。」
「这麽久了……你们的祖先们难道从来没人想过要把这房子跟地给卖了,把这两尊雕像给丢进山里当垃圾?」关日笙激动的闭上眸子掩饰心头不断涌来,关於过去的甜蜜与忧伤。
苏绣儿的头摇得有如博浪鼓,「有那种念头的人都会梦见祖先苏柳柳喔,我们都认为这房子被下了咒语,除了你跟令夫人外是没人可以解开的,祖先的遗言里交代得很清楚,这房子眼地只能卖给长得跟这两尊雕像一模一样的夫妻,否则我们打死不能卖的。」
只能卖给长得跟这两尊雕像一模一样的夫妻……关日笙双唇一抿,苏柳柳当真是用心良苦,不是吗?
他忘不了前世他与白湘深爱的一情一景,忘不了当她死在他怀中的那一刻,他是如何的心如刀割……光是这样想著,他都可以感觉到胸口上传来的闷痛,数百年来,这样的心痛还是一点都没有消减过分毫。
可是今生呢?她却避他如蛇蝎……
他知道苏柳柳深爱著他,虽然她表面上佯装出不在乎,但她为他做的他都知道,只是谁都没想到,会因为她要人替他们盖庙的举动而害死了他的湘儿……
她是自责不已的,尤其他曾经对她无情的咆哮。
没想到前世她爱著他,这辈子……唉,他当真是来赎罪的。
「关董,你该不会为了要买这块地而娶白秘书吧?」林子平无法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历史传说中走出来,对他而言,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似的故事,也许,他们是著了什麽幻术?
关日笙冷眼犀利的扫向他,「你在胡说八道什麽?」
他爱她,他的心早就这麽告诉他了,否则这段放她单飞的日子,他不会过得行尸走肉般,像失了魂魄的人。
何况,他知晓了她是他前世的爱妻,寻寻觅觅千年,说什麽他也不能再次放手让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
手上提著一只轻便的行李,白湘出现在苏州庭园饭店的接待宾客大厅里,一双眸子担忧的盯著来往的客人,就怕自己错过了关日笙。
她真的不知道一个生了重病的人可以跑去哪里?老董的电话里只留了饭店的地址给她,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好好替他照顾关日笙。
其实他不交代、不拜托,她还是会不顾一切飞来,因为他生了重病。
只要想到那晚他不顾伤势的跑到她住的地方等她,最後他无声无息的离开,那流了满地的血……她就不能对他生重病一事无动於衷。
对自己承认吧!她想见他,很想很想,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一点都不理智也不成熟,但她却知道自己非来一趟不可,要不如此,她对不起自己的心。
「白秘书?你怎麽会在这儿?」林子平微愕的瞪大眼,张大嘴指著她的手还有些颤抖。
他压根儿没想到刚刚才在苏府看了她的雕像,现在却在这里看见跟雕像一模一样的她,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惊魂未定。
白湘没回答他,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他身後看来好端端的关日笙身上,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看起来不像生重病的模样。」老董急电到香港给她时,语调说有多急就有多急,她根本就是在第一时间内赶到苏州来的,没想到见到他的气色看起来竟比她还好,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关日笙挑挑眉,「我生重病?」
「不是吗?老董打电话给我时,说你一到这儿没多久就染上风寒,差些转成肺炎……」说到这,白湘看到关日笙似笑非笑的眸子,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老董给耍了,「他骗我的,是不?你很好,一点病都没有?」
「不,我真的生病了,而且是重病。」他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深情不已的望住她,一双手就像刚刚在抚摸雕像般,温柔地轻抚著她为他焦急不已的容颜。
她是爱他的,他为什麽曾经傻得去怀疑过呢?
而且她也只能爱他,不管是前世或今生,她都只能属於他,秦日笙也好,关日笙也罢,她的心里只能住著他。
「你说谎……」他为什麽用这种深情得快要死了的眸子看著她?他不是在生她的气吗?
那一夜,他走得那麽决绝,让她的心狠狠的被撕裂了。
「是相思病,很重的,不信你摸摸看。」他把她的手抓到心口上,让她感应他此刻怦然不已的心跳,感应那数百年来对她寻寻觅觅的心。
他的举动让大厅里的几个白人吹起了口哨,更让白湘面红耳赤,急著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放手……」她的脸热热的烧著。
「跟我来,湘儿。」不理会林子平,关日笙一手提起她的简便行李,另一手牵著她的手往他住的房间走去。
房门一关上,关日笙已经迫不及待的低头深深的吻住她。
「你干什麽……放开我!」她的强烈挣扎让他停下吻她的动作。
「为什麽要拒绝我?你爱我,不是吗?」
「我……」
「不要对我说谎,你若不爱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因为我爸的一通电
话就赶来苏州找我。」
「那是……我只是帮个忙,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她的心慌慌地跳著,就怕自己一松口就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弄明白。」说著,关日笙再次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将她的惊呼一并含进嘴里。
「不要……不要这样……啊!」白湘的上衣钮扣被他技巧性的解开,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大手抚上她敏感不已的双峰,极其挑逗的抚摸著,让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说,你是爱我的,湘儿,我的湘儿……」
「不!你放手!」今日的他举动太过狂野与充满占有欲,让她有些不安与害怕。
她伸手搥打著他,那一一落在她胸口肚腹的吻让她娇喘连连,使得搥打在他胸膛的手显得如此的无力,嘴里的抗议变得脆弱不堪,反倒像是浓浓的呻吟。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你的心是要我的,但你的身体却是要我的,对不?非常的想要我。」关日笙带笑的脸庞突然晃进她惊慌无措、沉浸在欲海的眼底,以他的手代替他的唇,彻底的造访她的秘密花园……
「啊!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她哭泣的呐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