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爱上已有家室的男人,千方百计地破坏两人感情,怂恿长辈施予压力,骄傲得不相信天下有不爱她的人。
事实证明世间真有痴情男子,可惜他愿倾心相守的女子不是她。
爱一个人赔上一生,到底值不值得呢?
“如果当初你能这么想,也许我们今天就不会走到这地步。”她的泪,得不到他的同情。
“当时太心高气傲了,老以为世界因我而运转。”而他却是唯一对她视若无睹的人,因此激起她好胜的心态非掳获他不可。
“结果世界给了你毁灭,让你无转环的余地。”同时也毁灭了他。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泪如雨下地爬满枯瘦的脸,令一旁的看护不忍心地一拭。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早几年你儿子、女儿没死绝前你怎么不悔悟,非要等自己不久人世才来抱歉。”太迟了,连他都无法原谅她,何况是受她冷嘲热讽赶走的孩子。
那双充满怨恨的大眼写着决裂,明白地说着今后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他怎能不心痛。
尤其是她捧着骨灰罐前来的那日正是他父亲七十大寿,谁敢开门让她进来触楣头,任由大雨冲击她小小的身体,最后失望而离去。
她一定不相信他差点摔了她母亲的骨灰罐是因为太过震惊,心如刀椎地难以接受至爱不在人世,人也跟着死去地软了身子,几近昏厥。
坚决的眼中有着骄傲和愤世,他知道她不会再回头了,即使他拉下老脸求她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地低喃抱歉。
但是远方的她听不旯,热闹的庙会正要开始。
第七章
“大姐头,你走慢些,我要迷路了,你不要害我被怪叔叔拐了。”
谁理你,跟前跟前不知跟什么劲,她以为自己只有三岁呀!真是不甘寂寞。
幸福镇五年一次的迎神大拜拜,今年的炉主特意请来几个戏班演给神明看,小吃摊贩林立四周,仿佛夜市一般人声鼎沸。
庙前广场香烟绕绕、金箔飞舞,人人怀着一颗虔诚的心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儿子当总统,女儿嫁入豪门,金跟财宝全都滚进门槛,不老不死当妖怪。
在一群信徒当中,有对引人注目的情侣手挽着手逛庙会,不管别人的眼神,我行我素地每一摊子都停下…可是……
一摊也没买。
不只如此,他们不仅不买还留下评语,窃窃私语的音量以为没人听见,但习惯听闲言闲语的镇民早练就了一双好耳力,一清二楚地全收入耳中,他们因此收到不少白眼。
而在两人身后更有道亮丽的高佻身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闻臭而来的蚊子、苍蝇紧跟其后,企图要和她做朋友交换手机号码。
人美是比较吃香,但是跟丢了可就不妙,素有路痴之名的明光连在自家门口的巷子都昏迷路,所以她从不自己开车,由计程车载进载出,开销庞大。
“大姐头,你不能自个相亲相爱去却留我形单影只,我好寂寞哦!”她用0204的语调说着寂寞。
李元修回头赏她一颗爆栗。“想去捞趁现在,别等到人老珠黄。”
“哇!大姐头好毒呀!居然要推我入火坑。”她能分几成红,可别全吞了。
“刚好有烤小鸟的摊子,你自己把毛拔一拔趴上去,省得有只麻雀吵死人。”人家在你侬我侬她却来闹场,打晕她或许比较省事。
幸好她吃的了才出来逛,不然肯定又要花钱了。
虽然不是她的钱也是钱,有钱当思无钱苦,能省则省,以后全归她管。
“人家才不是麻雀呢!我是带来喜讯的喜鹊,为友谊搭起桥梁。”让爱情长长久久。
“嗯哼!你怎么不去烦民宿的那一对,想闻我的屁香不香是吧!”小拖油瓶,爱跟路。
“元修,别在神明面前说不敬之语。”不一定要改变她冲动的个性,但是偶尔的纠正是必须的。
想当一个成功的民宿主人得学着收敛性子,别动不动出口伤人。
“屁算不敬之语?难道你都不放屁。”神也会放屁呀!不然哪来的神气。
他弹了弹她鼻子温和一笑。“想不想套圈圈?有可爱的维尼熊。”
“没用的啦!现在对好我来不及了,哪有人先弹人家鼻子再给糖吃的道理。”她生气了。
“我是替神明教训你出言无状,免得它晚上找你聊天。”他掏出钱换了十个小竹环交给她。
钱呐!好浪费。“少来了,我这个人不接受贿赂,你休想我原谅你。”
嗯,该投哪个格好呢?她也想要米奇和跳舞娃娃。
“好吧!既然你这么清高,我只好自己来了。”他作势要拿回竹环。
“不行、不行,你太老了,这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在玩的。”她自比是孩子,连忙护着不给他。
我,二十一岁,可以玩吗?像流浪儿的明光被挤到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小魔女和哆啦A萝,希望有“善心人士”能自告奋勇。
“我太老了?”笑得有点冷的柳桐月轻抚他热红的脸颊。
“是玩套圈圈游戏太老了,在我心中你是最帅的男人,没人比得上。”李元修谄媚地说。
“看在你够狗腿的份上就让你吧!反正你也套不中。”他不看好她的手气。
“乌鸦,我中个大奖让你惊艳,而且不分你。”什么嘛!她有那么逊吗?
“我会安慰你的。”他拍拍她的头,像是她一定不会中。
不服气的李元修挑了个她认为最顺手的位置,第一个投出——不中。
她不死心地投出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九个……别说套中大奖了,连近在眼前的小瓷杯她都失手,一投再投根本没去数为何手中的竹环老是投不完。
笑得合不拢嘴的老板还免费地送了几们,可是她的手气背到姥姥也想哭,前后不知掷了几百个,她仍在奋战当中。
直到快打盹的明光看不下去,抢过她的竹环往上一撒,碰运气地来个天女散花。
谁知好死不死地竟中了一瓶洋酒,老板的脸都绿了,不敢相信地猛揉眼睛,当是反光看错了,非要走上前瞧个仔细才肯认命。
“大姐须,我要洋酒干什么,我又不会喝酒。”明光苦恼地望着老板递上前的酒,不知该拿它如何是好。
没中半个的李元修赌气不想理她,头一偏地噘着嘴不甘心两手空空,看得柳桐月好笑又好气地碰碰她肩膀。
“你想要哪一个?”
“不要理我,我在羞愧中。”没理由她投不中。
是气恼中吧!“来,乖嘛!看你要哪个我投给称,绝不食言。”
“哼!你在嘲笑我意志坚强对不对?”屡投屡不中,越挫越勇。
“你喔!绷着脸不可爱,我心爱的元修可是斗士,我哪敢嘲笑你。”他用一吻化去她的挫折感。
吻的功效果然又让她生能活虎地开怀大笑,黏着他地比着一只大型娃娃,大约有半人高。
“看好,指腕的力道配合腕关节的弧度顺势一掷,落下的抛物线自然会套中所要之物,直线抛去只会反弹。”他当场授起课来。
不少人认出他是天风道馆的馆主,纷纷围靠地听他讲解破解之道,顺便试试手气看能不能如他所言地运用指腕力气掷中大奖。
老板的脸色是越来越绿,欢呼声越大他的心越痛,就怕落个血本无归。
幸好抱走大狗娃娃的李元修对套圈圈已失去兴趣,走走停停又逛过好几个摊子,最后脚酸了坐上算命摊的小板凳。
“小姐卜卦吗?”
“卜你的大头鬼啦!你还没睡醒呀,我的钱你也敢赚。”没跟她收钱她就该跳起来拜菩萨了。
望着近在鼻前的拳头,似醒非醒的邢魔魔喔了一声。“原来是你呀!别占住我做生意的椅子。”
“借坐一下会死呀!你干么这么小气。”椅子还是她的财产之一。
“是呀!你大方,一大早就要我来占位置赚钱,你有没有良心呀!”好困,她昨晚……不,是凌晨四点才睡,这会她连牌都握不稳怎么占卜?
“看钱的多寡而言,我的良心是有包容性的。”伸缩自如,可小如寒毛大如星斗。
哼!钱奴才。“去去去,去坐柳大侠的大腿,本大师的椅子一坐是要收钱的。”
她要努力挣钱好给她钱,山苦瓜煮面条、山葵炖山药、野葡萄蒸蛋这类怪菜她已经吃得快反胃了,她要吃正常的三餐。
一盘菜逼死一个占卜师,她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希罕呀!我要算你椅子的租金。”敢赶她就别怪她不客气。
“尽管算呀!反正我背了一身债不缺这几百块,没事请你走远些,挡光。”她嫌弃地用扑克牌挥走霉气。
“邢魔魔你……”
李元修没能撂下狠话,摇头取笑的柳桐月先一步拉走她,免得她掀桌子。
两人……不,是三人行来备受住目,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偷觑他俩交握的双手,欲言又止地走过又回过头来,好像在指责某人做了不对的事。
不过他们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神情自若地照常逛庙会,不让他人影响愉快的心情。
途中遇到来卖汽球的张志朋,还有出外寻找灵感的廖婉玲,甚至还有道馆的弟子、学员莫名跑过来喊声:老师、师母,然后又贼兮兮地跑开。
“咦,有摸彩大会耶!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奖项。”最好有音响和冷气,最近天气太热了。
“元修,我们不……”不去。
一脸苦笑的柳桐月被她硬拖着,他故意避开搭起的高台就是不想让她去凑热闹,因为每年主持摸彩大会的都是镇长徐生明。
他擅长拉抬声势。
“桐月,有冰箱呐!民宿的冰箱有点旧了。”不知道手气够不够好,能一举中大奖。
“冰箱是人家的,别高兴太早。”他没打算让她去抽奖。
“喂!你荷尔蒙打太多了是不是,干么老是打击我的自信心。”唠唠叨叨的像女人。
手脚极快的明光已在台下占好位置,连连向他们招手等着摸彩,没注意到神情极为尴尬的柳桐月被硬拉着挤进人群中。
但他实在太醒目了,随意一站都能吸引他人的注视,客气地挪挪身子怕撑住他的视线。他在镇上的声望不下于镇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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