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送走Sammi,小威的笑脸让寒冰取代。
难怪从小到大,每次追问为什么替他取一个和本名完全无关的小名时,爸妈的反应是摀住嘴巴偷笑。老家伙居然用一只野猫来替他命名!
小威?该死!冲着这点,他不狠敲爷爷一笔才有鬼。
站在路口,手扬起。
帅气的小猫,呃,不!是帅气的小威引得女性纷纷行注目礼,人长得好看,连招到出租车的速度都比别人快,三十秒后,他顺利搭上车扬长而去。
孟姜的装束和其它模特儿差异很大,别人是清凉性感的高级服饰,挽起的发髻带起高雅,她则是一个宽宽、缀着黑白圆点的复古式发箍,简单固定住及腰长发。
她的长发被染成金黄色,要不是化妆师再三保证,她回家洗头就能除掉颜色,孟姜肯定当场哭给你听。
另外,她穿着白底黑点的圆蓬裙洋装、黑色包头高跟鞋,脖子上一条式样古板的钻石项链,活生生的四○年代人物。
当所有模特儿打扮好,孟姜终于了解,为什么丁爷爷会找上她这个路人甲来充当模特儿,大概是没有专业模特儿能容许设计师把自己弄成这副俗样。
走入大厅,丁进泰和一群保镳向孟姜走来,丁爷爷没多望其它模特儿半眼,独独挽起孟姜,穿梭在众宾客之间。
微笑,孟姜把泪水收干净,她提醒自己,埋在万里长城下面的万杞良和她没关系。
“紧不紧张?”丁进泰慈蔼地问。
“有点,我怕在伸展台上会出错。”
“别担心,妳不用学模特儿的专业走法,只要自自然然在伸展台上逛一圈就行。”
舞台上,孟姜的存在只为唤得Sammi感动,其余人眼光?他不在乎,也不认为孟姜需要在乎。
深吸气,孟姜手脚冰冷。
“孟姜,陪我到门口等人。”丁进泰邀请她。
“等谁?”
甜甜的孟姜一笑,笑来无数男子眼光,可以见得,人们并不在乎她身上的装扮有多滑稽。
“等我的梦中情人,她叫作Sammi。”谈起Sammi,丁进泰的眼角玻Р',满足的笑纹在眼角处扬起。
“真浪漫,她是怎样的女生?”
“她是个英国淑女,贵族后代,我年轻在英国留学时认识她,当时我卯足全力追求她,我们很谈得来,思想相近,观念相当,要不是一些意外,我们会成为夫妻。”
“后来呢?你们分手?”孟姜爱听故事。
“回国后,我娶了个富家女,岳父对我很好,尽心尽力栽培我,为对妻子表示忠诚,我和Sammi断了联系,但她始终在我心底,没离开过。”
“她一定很伤心。”
眼泪在孟姜眼眶里打转,轻轻一个用力,自来水厂重新开幕,无限制供应民生用水量。
“去年,我的妻子去世,孩子们都成家立业,我完成身为男人该对家庭付出的义务与责任,于是我想当回自己,弥补生命缺憾,我发誓要重新追回我的爱情。”
丁进泰刻意避开和钟意承有关的部分,爱情让他这个迟暮老人燃起活力,龙钟的心变得年轻。
“你办到了吗?”
“是的,去年我回到英国,请许多位当年的在地同学帮忙,经过半年努力,我终于找到Sammi,这次,我约她到台湾,举办义卖晚会,我准备将妳脖子上的项链献给她,并向她求婚。”
这条项链是他陪钟意承选购的,他们一起在Sammi生日那天送给她,在丁进泰心目中认定,这条钻炼是他送的定情物。
“为什么是我身上这一条?别的模特儿身上的项链更漂亮。”
“五十年前,这条项链就戴在她脖子上面,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妳,就硬要邀请妳来当模特儿?因为妳和她当年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说话的神态。”
“哦……原来。”孟姜恍然大悟。
“现在,我们一起到门口等她。”丁进泰绅士地伸出右手。
“当然。”
孟姜轻勾住丁爷爷的手,温婉模样一如当年的Sammi。
在门口,孟姜和老人说说笑笑,听着老人谈起美丽的剑桥风光,看老人聊起爱情的神采飞扬,不相信爱情的孟姜不由得兴起几分向往,她相信老爷爷的爱情是醇酒,越沉越香。
一部出租车停在饭店门口,车里下来一个英挺男人,微勾的嘴角显露自信笑意,他踩上金色地毯,威昂的神态,彷佛是自画中走下来的西泽大帝。
“丁董,你好。”钟英铧主动向丁进泰打招呼。
“钟总经理,你爷爷没来?”
他寄了邀请函给钟意承,有炫耀,也有挑衅意味,更可恶的是,他挑选虥皇企业旗下的饭店作为义卖会场。
不过,他有十足把握,他的特意安排,不会让钟意承和Sammi有机会见面,更何况,钟意承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找到Sammi。
“我爷爷身体微恙。”钟英铧礼貌回答。
“不会是看到杂志上面的报导给气病的吧?”两个拄杖老头,面对爱情争斗,强悍得令人咋舌。
“应该不是,不过,他的确生气——在看过杂志报导之后。”
斯文有礼的钟英铧轻易地让人带上好印象,很少不被男人吓哭的孟姜,居然忽略他的高大挺拔,怔怔地欣赏起他赏心悦目的五官。
“他气得没力气下床,派你过来?”丁进泰得意微笑。
“虥皇集团打算在年底举办像这种类型的义卖活动,我先过来参观,吸取一些经验。”
“不错,年轻人懂得学习是好事,等活动结束之后,我让企画部门把这次活动的企画案送到你手上。”
“多谢丁董。”
“栽培年轻人向来是我最常做的事情,我可不像你那刚愎自用的爷爷,如果你想在工作上有所挑战的话,我不介意你跳槽到进泰。”
“那我真是太荣幸。”英铧谦逊地说。
“好说。”
钟英铧眼光向孟姜身上扫描,就是那条项链了。目标锁定,他的微笑更见深刻。
“丁董,我先进去。”微微欠身,他举止高雅。
“请。”丁进泰稍让。
孟姜的目光跟着英铧,黏住、不放。
他是太阳神阿波罗吗?为什么能散发出眩目笑容?他的金色马车、他的灿烂光芒、他……孟姜说不出话。
“孟姜、孟姜,妳还好吗?”丁进泰问。
孟姜甩甩头,用力捕抓自己的意识,可惜眼睛有自己的想法,硬是往有阿波罗的方向飘去。
陪老爷爷说话的语气带上几分敷衍,有些些心不在焉,有点点恍惚,三不五时,钟英铧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飘不停,印象深刻教人难以忘记。
终于,小小的邪恶在她身体酦酵。再看他一眼,只一眼就好了,她必须确定,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帅气。是的,没错,他的帅一定有一半是出自她的想象力。
当欲望之墙越攀越高,她决定出击。
“丁爷爷,我想进去上厕所,两分钟就回来。”孟姜说。
“好,李强,你陪孟姜进去。”丁进泰答应得爽快。
深吸气,孟姜走回会场里,方偏头,就看见他——他在距离她不到三步的地方。
四目相交,该死,他比她想象的更加英俊!心脏狂跳,血液逆流,脑浆涌入大量血液……她快晕了……她真的快晕……
突然,下秒钟,所有的光源消失,黑暗中,宾客的尖叫声在她耳膜间鼓震……
第二章
“发生什么事?”
孟姜在黑暗中向人发问,很显然,没人对她的问题感到兴趣,大家急着向外逃命,这年代疯狂的恐怖分子处处可见,九一一不单单是戏剧。
孟姜被推挤得站立不稳,她的方向和别人不一致。
“不要挤,碰到事情不要着急,要沉着以对啦。”
她一面喊话、一面哭,她口口声声沉着,哪晓得她自己一点都不沉着。一个矮胖身躯撞上她右肩,闷哼,她的眼泪成串垂落在胸前。
“呜……不要……不要这么莽撞,别人……呜……会受伤……”她越哭越凶,还是忍不住长篇大论,说理说得起劲。
穿过人群,钟英铧听见孟姜的声音,噗哧一声,大笑。这个女人,特殊得让人想捏一捏、掐一掐,弄清楚她的脑袋瓜里装的是米浆,还是加水奶茶。
“冷静!冷静!火灾的受难者多半是被挤死不是被烧死的,我们要记取前车之鉴……”
孟姜的声音听不出半分冷静,想说服别人冷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急切中,一只大手抓紧她的手臂,将她带离开。
“你是谁?你有没有带错人?我没携伴参加宴会……”孟姜反抓住对方的手问。
人家不理她,直拖住她往前走,相形之下,孟姜的力量太小,何况对方高过她一个头,光用身高压制,她绝对赢不了。
挣不开大手的箝制,孟姜低头张嘴想咬人,哪里料得到对方是神仙下凡,将她每个动作算计在指掌问,手扬,把她想闯事的下巴拉往安全界线,也拉出她七级脑震荡。
“说话,你是坏人吗?我知道了,你是强盗,快放开我!”
嘴上功夫用不着,拳打?没本事!脚踢?莫法度!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拉离开大厅。
他们往哪里走,对不起,她不知情,对方的速度很快,让她在猜测他身分同时,无法兼顾方向。
她被拉进楼梯间,楼梯很长,爬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是通道,孟姜不晓得自己绕奇#書*網收集整理了多久,唯一确定的是,他们仍然在饭店当中行进。
他们走得很快,孟姜脚上的高跟鞋没办法承受这种操练,在一声惊呼后,鞋跟断裂,她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
嘶……噢……痛痛痛!
孟姜女的眼泪答答滴滴,流进黄河里……心苦、身苦,苦到底的孟姜女把心埋进万里长城,成为千古奇迹。
“妳怎么了?”
对方终于开口说话,温文尔雅的低醇嗓音带出她若千联想,是他?是光采夺人的太阳神?
不!丁爷爷叫他钟总经理,既然是总经理,绝不会去扮演掳人勒赎的坏强盗,孟姜的主观认定中,坏人不是獐头鼠目,就该是猥琐奸诡,断无道理长出天使羽翼,向人间抛洒光芒,所以钟总经理是好人,身旁的强盗不可能是他。
“我想,我的脚扭到了。”哭声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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