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也”叫牧千里,难道你认识其它叫牧千里的人吗?”
“千里集团的少东也叫牧千里,我见过他一次。”
“你对他印象怎幺样?”
“不知道。当时我被他一位朋友吓呆了,根本没认真看过他的脸。”她笑望他的面孔。“我只记得他没有你一脸的大胡子。”
牧千里真不知道该怎幺跟她解释才好。
他有个感觉,他能否获得这份幸福全仰仗他今天的坦诚,假使今日不设法使她明白他的身分,以后她知道了,一定会怪他愚弄了她,或意图脚踏两条船。
“熏雅,我们去郊外走走好不好?我希望能藉机会多了解你。”
少女所怀的狂热幻想,使她单纯地只往美好的境界想,不加掩饰她的喜悦,温驯地点头“嗯”了一声。
她的不做作与单纯的信任,更教人无法欺骗她的善良。
他伺候她坐进他的旅行车,宛如伺候一位女王。
席熏雅默默以眼神嘉许他,细声说:“我爸妈只叫我小雅。”
“小雅。”他饶有兴味地咀嚼这两个字,感受它的亲密性,“但愿从今以后我也能一直叫你小雅。”熏雅微微脸红,欲语还休,只能与他相视而笑。
开车上山,至群山环绕下的木栅观光茶园,多亏熏雅指点,两人下车步行,很自然地手携着手,沿着登山步道,观赏茶山风景,亲近水稻田,与绿竹园拂身而过,听听鸟语,闻闻野花香,并在四、五十家茶艺馆中挑上视野最佳的三层楼茶亭。
登高远眺台北市景,观音山的层层翠峦由远而近,视野开阔,幽静的山谷美得令人目不暇给,大兴浮生半日闲的感叹。
倚栏而坐,品茗观景,美女如入画景中,牧千里不禁涌上一种感动,如果此情此景能化为永恒,他自比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小雅,不管将来发生什幺事,你都要相信我,这一生你是我真正爱过的唯一的女孩。”害怕幸福稍纵即逝,他冲动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大堆,熏雅困惑的眨眨眼。
“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做过智商测验,测验结果我的IQ一百五十呢,虽然这不能做准,但我相信我不笨,可是,我仍然听不懂你在说什幺。你是不是在担心什幺事?”
“原来你的智商这幺高,难怪你读书一级棒。”
“嘻,你上当了,其实去测验之前我妈妈先在家裹替我预习了好多次。我觉得光是智商高也没用,我读过的书都告诉我,能做大事的人均是有大志向的人,并且胆大心细,能忍人所不能忍,狠人所不能狠。我一无大志,又不够胆大,还曾经因为胆小被人吓晕,出了好大的糗,唉呀!”她两眼一瞪,轻嚷道:“瞧我被你搞混了,你故意岔开话题,真是坏!”
她轻嗔薄怒,别具风情,牧千里怎幺也看她不够。“小雅,哦,小雅!”他把她一双柔软温润的心手包含在他粗大的掌心里,冲动的拿到唇边亲吻,她难为情地欲缩回,他热情的注视更令她心跳不止,她觉得全身都受到震撼,好象一道电流贯穿他两的身心,忽然感到炙热无比。
“小雅,”他开口了。“你听我说,静静地听我说,我没有勇气承担欺骗你的后果,即使一开始是无心的,但时至今日再不坦白,我知道你以后绝不会谅解我,我受不了失去你啊!现在,你听好,我就是千里集团的少东牧千里。”他缓缓撕下沿腮边至下巴茂生的大胡子,露出一张光洁的脸孔。
席熏雅立时面色惨白,六神无主的看着他。
“在卯鲤山上我们初相遇,我一脸大胡子是天生的,那时候,你清新的气质、温柔的笑语,我已然深深着迷,但还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能陷下去。再次重逢,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作梦也想不到霞雨竟是我未来的姻亲,她将你带到我面前,我完全失去抗拒的能力,又深怕自己会当众向你求爱,邀来几位朋友的目的是想藉他们来控制我的冲动,可是没有用,我就是无法忘掉你,无时不刻不想再见你的面,终于我压抑不住内心对你的炽爱,拋下开幕酒会上的众多朋友,跑出来找你!小雅,我绝不是存心欺骗你,帖上大胡子只想唤醒你对我的记忆,我可怜的自尊心受不了你对我不理不睬,只等你记起我,立即向你坦白,而且我心中早有打算,迟早要跟于聆春解除婚约……”
“于聆春”三个字似一记闷棍,打醒她迷乱的思绪,一瞬间只想到绝望、绝望……
“我……我马上……离开……”
“小雅!”他看出她神色不对,眼神逐渐散乱。
“我……不能……留下来……”
她逃难似的跑开两步,蓦然捧住头部,摇晃了两下,倒地不起。
“小雅!小雅!”牧千里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扶起她上半身,左右找不到可帮忙的人,不是假日的茶馆三楼,只有他们这一对。所幸席熏雅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气血上涌,才突然晕倒,很快就清醒过来。牧千里一手扶住她,一手喂她喝茶,她咳了两声,逐渐恢复血气,牧千里将她抱上凭栏的长木椅躺着休息。
她了无生气的瞪着木头天花板,空洞失神的眼中缓缓滑下两行清泪。
如果她激动的大哭大嚷,咒骂他先给了她希望又立刻将她推落绝望的深渊,甚至打他捶他也好,他还能够应付;然而,她只是不言不语,默默的在心中饮泣,一副欲图振作却又力不从心的凄楚模样,牧千里简直无法忍受。
“小雅,你不要哭,我回去马上跟于聆春解除婚约。”
她的眼眶霎时又盛满了泪水,泪珠毫不留恋的源源滚出,她满脸是哭不出来的痛。
“小雅,小雅。”他只能不断轻唤她,心中一方面充满对她的愧疚,一方面也确定了她是爱他的,这令他倍增对抗牧万才和于聆春的勇气。“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席熏雅终于转头看他。“没有用的,”她坐起身,已经能够用大脑思考,声音微弱的说:“我们无权伤害无辜的于小姐,她很爱你,期待嫁给你,我……算什幺?”
“于聆春爱我?这是天大的笑话!谁都看得出来我与她订婚只为了两家的利益结合,全由双方家长自做主张订下的。”牧千里蹲在地上,仰望着她,看起来凝重又威严,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倘使今生我不曾见你,我或许肯满足于这种政策婚姻,再由其它方面获得补偿。幸运的是,我在结婚之前认识了你,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退婚,只会让于聆春一时感到没面子,微伤尊严,但总比嫁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好吧!”
“你怎能确定于聆春不爱你呢?”
“她亲口承认她是为了将来有莫大的“好处”才选中我。”
“如果真是如此,她更不会退婚。”席熏雅反握住他的手,脸色愈发苍白,牧千里又开始担心她会再次晕倒,坐到她身旁扶稳她,她忧郁的摇摇头。“我没事。千里,你不要向于小姐提退婚,我怕你会自取其辱。”
“为什幺?她不爱我。”
“因为我已爱上了你,才更了解女人的心。如果今天你爱的人是于小姐,我会很痛苦,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我愿退让成全你们。同样身为女子,我相信于聆春也有类似的情感,肯成全我们;相反地,她嫁给你并非为爱情,而是另有目的,那幺你爱不爱她对她叉有何差别?她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等于获得她想要的幸福了。”
霎时,牧千里的面色转为森寒。
“我不会让她如愿的!”
席熏雅也想自私一点将牧千里占为己有,可是,她逐不退心中那朵乌云——于聆春!比她强悍十倍又名于世故的成熟女人,以至于惶惶恐恐、疑疑惑惑,害怕牧千里对她只是一时新鲜,一旦乌云罩顶,他便退缩了。
“千里,你不是在哄我吧?求求你先问一问你赤诚的心,对我的爱情是一生一世或短暂如浮云?我只是一名无财无势也无特殊才华的平凡女孩,真值得你这幺做吗?我好害怕,愈爱你心中愈是不安,不知哪天你受不住别人给予你的压力而放弃了我,到时候我怎幺办?我心里好怕、好怕……”
“别说了!”他毫不犹豫地把她拥入怀中,他的唇直接印了上去。
他吮吸调弄她的唇舌,一遍又一遍,意犹未尽的将她整个人几乎搂帖在他身上,感受她的柔软与芳香;她觉得奔窜,周身悸动不已,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进而颤抖着,惊恐地发觉自己极欲一哭,禁不住地抽泣不已。
他把她抱进怀中,安慰她,轻啄她的脸,直到她情绪平复。
“真的可以吗?千里。”
“相信我赤诚的心吧,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我当然相信你,千里。可是——”她的柔顺使他好生怜惜,又吻了吻她。“不要闹了,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很认真的——”他停一下,亲一下。“想娶你!”
她不由得破涕为笑。“可是,我长这幺大,从来不敢做伤害他人的事。”
“别傻了!于聆春比男人好强,你伤害不了她的。”
“是吗?”她幽幽而笑了。
他当她是安心地微笑。
第五章
于聆春似乎在躲着他。牧千里感到不可思议,过去不想见她,她尚且主动出现,而今已知他有意退婚,非但不找他理论,反而避|Qī…shu…ωang|不见面。她在采取拖延战术吗?
见不到面,自然无法协议退婚。牧千里暂时不想惊动牧万才和于守界,以免事态闹大,波及席熏雅受委屈,最好由他和于聆春私下商议成功,也可堵住长辈的嘴,事半功倍。他按兵不动,就不信于聆春能沉住气多久。
这等待的数日,他每天必抽空和熏雅碰面,日久情更深,都觉得自己和对方已难分难舍,期待长相厮守的时机。
最可怜的要算范逍飒,好不容易等到席熏雅毕业,又对他印象改观,正待放胆追来,谁知竟慢了一步。
他约她出来,她答应了,却带给他椎心的打击。
此时的阳明山国家公园境内的大屯山步道,可见漫天蝶影,飘摇放空中、草丛,青斑蝶、紫斑蝶触目可见,尚有许多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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