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要走,果然有人叫住她:“等一下。”
她故作稀奇状的见于聆春出现,轻移莲步绕树走了一圈,咯咯娇笑:“有趣!真有趣!你结婚三、四年了,居然还要防我,担心我和千里死灰复燃,好好玩哦!愈是女强人,在爱情方面愈是无能,捉不住丈夫的心,只好防贼似的防着其它女人,但天下美女何其多,防得了一个,防得了一百个吗?我也听说牧副总裁一直忘不了初恋情人,在许多情妇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但世上焉有第二个席熏雅呢!”
“你这个妖精!”
“你怎幺可以骂我?千里爱上我,乃取决于他自己的心智,我可没有自己粘上去。要怪就怪你不识相!你今天的不幸全是你自己造成的!”席熏雅一腔怨气终于找到机会宣泄,但她的表情仍然妩媚迷人,然以冰冷的眼珠瞪住她。“早在我和千里热恋之初,已替你打算好了。只要你肯退让,成全我们,虽免不了伤心一时,但仍然有机会另觅所爱;若是你自私的想霸住根本不爱你的千里,为了你自以为是的尊严和爱而要硬生生拆散我们,我保证你结婚之日就是你不幸的开始!我保证你再也没有发自心底的笑容!”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果然料事如神,是不?”
于聆春打心底发寒。如果不是席熏雅刻意显露,她能发觉她可怕的一面吗?非常之温柔的同时,又可以非常之残忍。
“在商场你是女强人,而我却是人性的统治者,只要被我看中、对我有用处的人,我都会将他研究得非常彻底。老实告诉你,我有一百五十的智商,记性特强,过目不忘,再加上高人一等的判断力和忍耐性,相信不管从事哪一行都不会输给你,可是我不要,我放弃当女强人,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仍由男人在统治,我只要统治男人就好了。”席熏雅说着,浅浅一笑。“你自以为聪明,只要捉住千里就等于捉住了崇高的社会地位,满足你的虚荣心。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求活得开心就好了,所以我不过分执着,千里娶你也罢,我另嫁范逍飒,一样非常幸福。而你呢?当别人当面夸你们夫妻“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试问你内心是苦是甜?是尴尬是辛酸?你的社会地位满足了你被丈夫冷落的心吗?”
“你住口!”
“你不爱听可以一走了之啊,未来的总裁夫人!”
“我嫁给千里是因为我爱他,不是……”
“别生气。我相信你就是了,问题是,千里他信吗?”
“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于聆春凶狠起来。
“又说我是狐狸精,会说这种话的女人通常都是样样不如那个狐狸精,连做女人都做不好,妒恨交加,只有口诛笔伐了。”
“你……不知羞耻!”
“于聆春!你骂我狐狸精,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绝不能说我不知羞耻。如果我真如你所言,千里也不会对我念念不忘!而逍飒虽知我对千里用情良深,但婚后他待我如珍如宝,原因之一,就是我守住清白之身与他结合,所以他十分信任我的操守。”席熏雅不怀好意的盯着她。“你敢说千里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她面向屋子,瞧见亚佛.狄拿端着一杯饮料向她们是来,于是脸带微笑,却细声激怒于聆春:“我想千里应该不会在乎,毕竟他娶你是逼不得已,迫于父命,主要是为了两家的利益,别说是残花败柳,就算肚裹有其它男人的野种也只好娶了……”
“啪”的一声脆响,席熏雅应声而倒,手抚面颊,惊恐、委屈的望着“凶残”的于聆春,楚楚堪怜的泪水滚了下来,亚佛.狄拿正好赶到,将杯子搁在椅子上,扶起席熏雅,看她无力地跌坐在椅上,掩脸啜泣,他好想安慰她,又想明白真相的望向于聆春。
于聆春自知打了人,怎幺说都是错的,转身回屋,与范逍飒错身而过,想对他说些警告的话,但范逍飒已奔向熏雅,她只好摇头算了。
席熏雅一见他便投入他怀里,哭得令人心碎。“她为什幺要这样对我?牧千里不过是好意来对我说几何话,不到三分钟就走了,她却不相信,怀疑我故意勾引牧千里,我愈解释她愈恨我,最后……竟当着狄拿先生的面打我一巴掌,我……说出去我没脸做人了啦!”又羞又怒的捶打丈夫的胸膛。“都是你不好,你干嘛一去那幺久,明知有于聆春在,她一直都讨厌我,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被朋友拖住了,多讲几句话。”范逍飒心疼极了,很遗憾牧千里的行为竟要由熏雅来受过,他自然明白于聆春为何对熏雅妒恨难消,他也听说牧千里两年前就开始养情妇,而且直言想在情妇身上寻找初恋情人的影子,这种话传入妻子耳中,不可能不牵怒于那位无辜的初恋情人。
抬起妻子泪眼婆娑的芙蓉脸庞,哭得两眼微红,反而别有一种凄艳的美丽,难怪牧千里难以忘情!范逍飒只有庆幸娇妻素行端正,不用担心飞来绿帽子。
“别哭啦,狄拿先生在看了。”
“啊?”席熏雅更加羞得不敢看人,两颊顿时如上了一层胭脂,东方人的含蓄美无形中深深烙入亚佛,狄拿的心版。
进屋后,宴会也接近尾声,范逍飒和妻子共舞一曲,亚佛则邀请她跳最后一首,见她心情仍不是很好,忍不住问:“对不起,我很纳闷,牧太太怎会对你这幺敏感?”
席熏雅一副梗泪装欢的勉强笑容。“牧千里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两心相许,天真的以为可以从此天长地久,谁知道……我的家境与他相去太远,最后他不得不遵从父命娶一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我有点明白了,牧太太一直以为牧先生未忘情于你?”
“他们结婚后就住在加拿大,我不曾再见过牧千里,也不明白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其实牧太太多虑了,我不可能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只是,初恋时那种纯纯的爱很令人难忘。”
“你心里仍在帖记他吗?”
“没有人能拥抱回忆过一辈子的,狄拿先生。”
“叫我亚佛,OK?”
席熏雅但笑不语,一曲结束,回到丈夫身边。
过两天,她用假音打电话去饭店问:“鱼莲施夫人到了吗?”得知她出门购物,便至第五大道转一转,和鱼莲施巧遇,让鱼莲施主动发现她。
“席熏雅小姐是不是?”鱼莲施提着好几个袋子,眼珠子仍不停搜寻美丽的东西。
“你是……”
“难怪你忘了,我们相聚时间太短,当时你又病得很厉害……我是千里的妈妈啦!”
“牧夫人!好久不见了。”
“听说你嫁人了,而且嫁得很好,我心里很替你高兴。”
“谢谢你!我也想起你了,当时你对我非常照顾,那样的温柔亲切,我常在想,不愧是千里的妈妈,又高贵又有教养,才能生出这幺出色的儿子。”
鱼莲施因出身不佳,最爱听奉承话,笑得鱼尾纹都藏不住。
席熏雅帮她拿过三个袋子,说要顺路迭她回饭店。
“对了,待会一起上去喝杯茶吧!”
“谢谢你,不用了。”
“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你还介意见千里吗?”
“前两天在狄拿先生的宴会上,我们见过面,他留了胡子,看起来很有当家作主的派头。我相信他过得很好,这样就够了。”
“其实……唉!”
“牧夫人,请你别介意,并非我不通人情,而是那天的宴会给我很深的感触,少夫人一直不谅解我,所以还是别见面的好,让千里一家能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是不是聆春做了什幺?”鱼莲施在社交圈打滚久了,最爱听小道消息。
“我不想让千里知道。”席熏雅难掩忧戚。
鱼莲施更好奇了。“不告诉千里就是了。”
“唉!也好,就请牧夫人转告于聆春,我也是有夫之妇,不用担心我会跟她抢丈夫,日后再见面时,请她不要再失仪失礼。”
“失仪失礼?”
“在宴会上,我因为头疼到花园坐一坐,千里过来和我打个招呼,很快就走了,谁知于聆春却误会我们在叙旧情,三言两语不合就打了我一巴掌,刚巧被亚佛.狄拿先生瞧见,害我好没面子,我看我先生的生意也飞了。”
鱼莲施的嘴巴张开一个洞,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什幺千金小姐嘛,比泼妇还不如,竟当着宴会主人的面掌掴主人的客人,不等于给主人难堪吗?
“她打我,我可以不计较,就怕留给狄拿先生一个坏印象,对千里生意不好。所以,请牧夫人私下劝劝聆春,但千万别让千里知道才好。”
“好女孩!”鱼莲施拍拍她的手,叹道:“千里应该要你才对,你懂得替人设想,不像她,唉,好厉害的千金小姐脾气!”
“那是她命好。”
鱼莲施又敏感的想到自己的出身,对“千金小姐”反弹出一种自卑后的不屑情绪。
一回饭店,先打越洋电话给牧万才,诉说于聆春在狄拿先生面前大发雌威,怒打狄拿先生的贵客……名建筑师范逍飒的夫人……也就是千里的初恋情人,真是丢尽了牧家的脸!这次贷款的事若谈不拢,该怪谁,很明显哪!
刚好牧千里回来,鱼莲施央求丈夫教教儿子如何管老婆,要不然总有一天,她气焰高张的千金小姐脾气会给牧家带来更大的难堪。
牧万才要儿子听电话,先问贷款的事谈好了没,一听还没,火气就上来,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在狄拿先生的宴会上打人?”
“打人?”牧千里失声道:“我不知道。”
“去问问你妈!然后,好好的管教你老婆,别把我牧家的脸全丢光了!”
牧千里忍受了一句三字经,才放下电话,连忙问:“妈,到底怎幺回事?”
鱼莲施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
“虽说打人的是聆春,但夫妻一体,你想,狄拿先生会以何种眼光看待你呢?”
牧千里的眼神和表情又冷又硬。
“她喜欢发千金小姐脾气,在家里发也就是了,居然在狄拿先生的宴会上发作,又是当着狄拿先生的面打人。”鱼莲施一肚子幸灾乐祸,危言耸听的说:“人家端端正正的,又没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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