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他只能你个不停,无法做下一步的思考。
“你几岁?真的是汗特铝吗?或者只是同名同姓?”她一定要问明白不可。
“我二十七岁!汗特铝只有一个人,就是我!”他说得很完整,没有结巴。“啊——”
她突然尖叫,惊慌的人却是他。他全身光溜溜,只能用浴巾围得死紧,彷佛怕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你……你叫什么……”
“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原来是我小你三岁,瞧你一张娃娃脸。”
原来她在讶异这个,他可没空理她。
“问完了!可以出去了吧?”
“你以为我爱啊!”她走出浴室将木门关好,没有离开,想到刚才瞥见瓦伦臂上的徽章,她又问:“你将红堡刻成徽章做什么?”
“干你什么事?”他的语气难得有些冲。砰的一声,木门又开了,汗特铝又乱成一团,抓来抓去竟找不到刚才的浴巾,正想叫唤瓦伦,却见她手中晃动的,可不是那条浴巾吗?
“你什么时候……”后面的话全埋在他头顶突然罩下来的泠巾里,他本能的一抓,再度遮住“重要部位”。
“谁教你不干脆一点回答我?”她的手在背后一晃,木门开了起来,她又和他共处一间浴室。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他疑了,脸红的人竟然是他?就知道他是个娘娘腔!见了他的反应,她更是如此认为,悻手将马桶盖台上,坐在上头,将脚上因地板湿渌渌而潮湿的袜子脱掉,扔进地上搁着的脸盆内。
他嚷了起来,却不敢将袜子拿出盆外,只能恨恨的瞪着她。“把你的臭袜子拿开。”
“你再说呵!”她伸直了手,往他的浴巾一掀,他大惊,往后一退,愕然的看着她,猜不透这个女人何以对自己有如此怪异的行为?
其实颜美姬也只是想打听一点古老地毯的踪影而已,碰巧这名男子又是个“关系人”,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不过:这男人也真单纯,只是三两句话,她便立刻知晓他的个性和处事方针,逗逗他也挺好玩的。
“你……”他只能如此慌乱应对。
“刻成徽章当作标记吗?”她的腿一弯,抓起自己的脚指头边玩弄边问。他见了她不雅的举动,本能的撇开目光。
“知道了还问?”“改天带我去红堡瞧瞧!”她看了他一眼,瞧他的表情,敢情是瞧不起她?
“谁要带你去!”汗特铝冷冷地说,这女人疯了不成!她以为她是谁啊?她抓下莲蓬头,冲着自己的脚。“很骄傲嘛!”,说完,莲蓬头方向一转,迅雷不及掩耳若他身上啧去,他一阵爪呼,直往木门的方向推去,却早被她料到,她的身衫已然挡在门口。
“你到底是谁?干嘛跟我过不去。”他一身狼狈,忿忿不平的瞪着她。总算是将他的眼光移到自己身上了。颜美姬挑高眉,谁教他老摆出一副高尚样,她看了极度不爽,不打算回答他的的问题,打而反问:
“听说你们将自己祖先帝国的古迹文物全收购了,确定没有漏?”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汗特铝脑子一转,也不作正面回答。
“祖先的文物太多,不能说确定,不过大一点的几乎都已物归原主。”
“大一点?怎么样叫大一点的?”
“建筑物不够大吗?”
她斜眼一瞪,明了他分明是不想清楚的告诉她,可是他说得也没错,大大'奇+书+网'小小那么多的古物,很难衡量出一个大小的标准。
然很难衡量,就直截了当地问吧!
“蒙兀儿王朝时期的地毯呢?全被你们买走了?”
“差不多!”他不想太老实,何况他又没派人调查过。其在他们高价收购后,在市面上也很难找得到那个时期的地毯了。
她又瞪了他一眼,这是哪门子的回答?
不过,比先前龙统含的糊说法,这次算是有进步。也就是说,有名的、有历史的,全进他们的城堡了。
那么,要符合她的“条件”,就非得到他们六个城去找不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认识的第一个城主,就由他的红堡先找起吧!
主意一打定,就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她转身开门走了出去,临行前,她仍不忘回头提醒他:“你的浴巾掉了!”
“啊——”他再度放声大叫。
那刚刚岂不是赤裸裸的答她……看得精光了!
※※※※※
(有这种人?)借由通讯器,汗特铝将白天的遭遇尽数告知古德铁,只德古德铁笑道:(吓死你了吗?汗特铝,你没乘机……)
古德铁深知汗特铝对这种事一向没经验,自然不知如何反击,要换作是他,来者又是莫瑜妃,他早就顺其自然地将她搂进怀中亲个够了。
“你在想什么?她是陌生人耶!看起来又不太干净,害得我几乎将整艘船翻过来擦一遍。”汗特铝心有不平,古老大把他看成什么样子的人了!
(是,你品德高洁!行了吧?)古德铁毫不掩饰心底的笑意,白天的情形对汗特铝而言,真可算是个奇遇了。
“她只有谈到地毯,又说到蒙兀儿时期的事。”汗特铝回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观光客,好像是个台湾人,不晓得大嫂认不认得她?”
(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古德说:)也许是要买张古地毯吧!不足为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那是你!”汗特铝可不想再被那名女子吓死,“明天她又来怎么办?我还是赶快到工地再说。”
(又有何用?)你不是说缺了几条地毯才会到这个山谷来的吗?你这个人一向要求完美,有时候为了等一些别致独特的地毯完成,甚至甘愿耗上好些日子的,不是吗?
“那个女人……”一想起她,汗特铝便心有余悸。
(用不着打破传统吧?何况我们明天要去找你游湖呢!)
“游湖?”
(对呵!我也有船在那里,好久没去了,趁这个时候雪下得还不大,让瑜妃赏赏湖畔雪景也好。
“你们来也好!”汗特铝才说完,一张突然凑近的脸庞吓得他立即尖叫,引得古德铁他跟着也吓一跳。
(汗特铝,你怎么了?)
“她、她、她……你……”汗特铝瞪着眼前的人影,脸都吓白了。“你怎么又来了?”
“来这里作客啊!”颜美姬挥手道:“不打扰你讲话,请继续。”
“你——瓦伦!”汗特铝气极了,忍无可忍的大吼,瓦伦不见了吗?怎么任由她再度门进来?
“主……主人!”瓦伦站在那道门外,面色铁青。
“她怎么进来的?”汗特铝指着颜美姬。
瓦伦泄气地低下头,他方才已跟她在外面“缠斗”了好一会儿,还是让她溜了进来。
“别紧张,别紧张!”她望着室内的光洁,虽然不太适合她,可是勉强凑和一下无所谓。“我是颜美姬,我要买地毯。”
“你要买地毯,到地毯商那里去买啊!”汗特铝瞧见她的行李袋,土灰的色彩怎么看都很脏。
“我要买的是古董级的地毯,你们新蒙兀儿帝国不是喜欢收集古物,我要买你们六城之中,年代最久又或者比蒙兀儿王朝时期还要早的地毯。你们的祖先是王室,应该收藏了不少宝贝地毯吧?”颜美姬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谁说要买你了?”
“无所谓,那我就待到你同意为止。”她将行李随意一扔,问道:“我睡哪里?”
“谁说要让你住我这儿?”把他杀了他也不愿意。
“没关系,我这个人很能随遇而安,这张椅子够长,我就睡这里啦!”说着,她双手一枕,立即躺在椅子上面。
“喂!”汗特铝实在快被她逼疯了,想拉她起来,但见她衣衫不整,又怕脏了自己的手,只好唤道:“瓦伦,把她拉出去!”
“是!”
瓦伦连忙跨门而入,才刚要走近,颜美姬却扯着喉咙大喊:“强奸啊!救命啊——”
她愈喊愈大声,也愈喊愈逼真,外头跟着骚动起来,汗特铝愣住了,瓦伦也不敢再前进。
(够了!)通讯器传来一道怒喝声,汗特铝方才并没有收线,所以这等情形也尽收古德铁眼底和耳中。
颜美姬的叫声随即打住,抬眼望去看到通讯萤幕中那张俊朗的脸孔,比汗特铝多了份阳刚味。
突然,萤幕中又插入一张女人面貌,清丽脱俗,眉宇间布满了傲气,见了颜美姬,先是微一微笑,以中文开口:(你是台湾人?)
“啊!”颜美姬意外极了,也以中文和她打招呼:“你也是台湾人吗?来印度多久了?”
两名女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的论及故乡,莫瑜妃心想整整汗特铝也好,念头一转便说:
(这样啊!)如果要说年代最久远的地毯,大概在红堡会比较有机会找到,因为汗特铝很爱这些东西。
(那也得看他肯不肯卖!)古德铁配合着妻子。话说回来,要符合颜美姬条件的地毯,还真非得到红堡
“我才不卖!”汗特铝坚决反对,撇开看她不顺眼的问题不谈,她所要求的地毯也不是没有,但那些可都是无价之宝,他珍藏爱借都来不及了,哪还肯卖啊?
颜美姬指着汗特铝掇掇手。
“你们也听到了,你们带我进去好吗?”
(那不行!)古德铁微笑,(他是红堡的主人,要经由他的同意才可以。)其直以他古老大一句话,大可通行无阻!只不过他不想多事。
汗特铝瞪着古德铁,莫非他跟薛沙锡一样,有心想看戏吗?
“我一定要买到才肯走!”颜美姬宣示地看着汗特铝。
汗特铝则恨恨地瞪着通讯萤幕上两位落井下石的人,伸手一按,关上通讯器之后,便迳自朝他的卧房走去。
“喂!”他头也不回的道:“你再不出去,我报警来抓你。”
“我好怕哦!”她装腔作势的抖了两下。
“可恶!”他将门关了起来,独自在房里气闷不已、大骂出声:他一向心存仁慈,莫非她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想吃定他?
“你只要带我去红堡,然后让我选一张古董地毯,我就会立刻走啊!”她隔着门向房里喊着。
“休想!”这是汗特铝的回答。
“那好!我就跟你慢磨!”她就不信他受得了。
土匪!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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