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对一个身受重伤又流了那么多血的女人来说,实在太刺激了点吧?
她悄悄吞了口口水,屏住呼吸连动也不敢动,深怕惊动了他。
可是……可是这是不应该的,也太太羞煞人也,她应该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哎呀!王爷在干什么?他、他要站起来是不?
千万不要!不要……不要停啊!
彷佛是应了她内心强烈的祈求和呼喊,千载伟岸颀长的身子站了起来,不畏冬天寒气地缓缓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她鼻子差点喷出血柱来。
哗……她、她看到的是……“那个”吗?老天!怎么跟在小男娃身上看到的尺寸差别那样大?他的简直壮观到……惊人。
那还是指他在“休息”状态时刻,那若是……
要命了!阿青,妳这个色魔女,真是不知羞耻到了极点。
她双颊俏红,心慌意乱得忙转过头,却触痛了下胁的伤口。
“哎哟!”她疼得浑身抽紧,额头直冒冷汗。
“阿青?”千载大大一震,猛然跃出浴桶,顾不得全身赤裸地随手抓了条大巾子围住下身,冲到床边殷殷关切垂询。“阿青,你怎么了?又疼了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马上去唤大夫来,你忍着点啊。”
“王爷……”她小脸原本疼得泛白,却在看到他赤裸着强壮男体,不禁迅速涨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要不要先穿好衣衫?会、会着凉的。”
“噢。”千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赤裸,却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随便抓了件搁在屏风上的新衣裤,边穿边关心地问:“你别老是只挂心着照顾我,偶尔也该好好关心自己的身子,伤得那么重,你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阿青红绯着小脸,别开头,羞赧地低语,“我的身体算什么?王爷没事最重要,幸亏伤的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替我捱了那三剑,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就会是我了。”他怜惜又心痛地凝视着她,“傻子,蝼蚁尚且爱惜性命,你却为了我将自己安危置之度外……唉,你这样教我……心里怎么好受呢?”
“这是阿青心甘情愿的。”她痴痴地望着他。
“就是这样,才让我的心越发……作疼。”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胸口鼓荡难禁。
“王爷,你别这样。”她心儿怦然狂跳,带着莫名的期待。
难道……王爷对她……
不,不可能的,他们身分悬殊天差地别,更何况他一直以为她是个男的;思及此,她忽然脸色一变,忙低头想检查自己的衣服可有更换过。
他、他该不会已经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吧?
阿青低头一瞧,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还好。
“你饿了没有?原来的人参老母鸡候了三天,都已经煨烂了,幸亏我今早吩咐他们又重熬了一锅,稍待让人给你送来,你这几天水米未进,瘦得脸蛋都快凹进去了。”千载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小脸,没有察觉自己举止言语中的温柔深情。“得好好地补一补才行。”
“王爷,你自己不也瘦了一大圈?气色看起来真差,难道你都没睡吗?”她柔声问道。
他的俊脸憔悴清减,眉眼间难掩疲惫,真教她好不舍。
王爷素来是那么好洁爱干净,通身上下修饰得优雅清爽无垢,可是瞧他现在非但瘦了,英俊的脸庞连胡碴都冒了出来,乱七八糟的,虽说这样反而平添了几分迷人的颓唐忧郁男人味,但是只有她知道,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天大的突变。
“我有睡,真的。”他摸了摸她微凉的额头,大大松口气。“你真的好多了,感谢上苍。”
“我昏了多久?”她想起身,又被他急急按压回去。
“你要做什么?”他脸色一沉,“我都被你吓得快魂飞魄散了,现在不乖乖躺着,还动来动去做什么?”
“我想……如厕。”她羞红小脸,小小声道。
“哦,那我帮你。”他想也不想,大手伸向她的腰下。
“不!”她惊叫一声,慌得躲开他的手,这一动又撕扯疼了伤口。“哎呀……”
“别动呀!”千载被她惊得脸色发白,急忙扶住她的肩头。“万一挣裂了伤口可怎么办?你能不能有一刻乖乖别动呢?”
“我要自己解手。”她看起来快哭了。
“好好好。”他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摊水,忙点头。“我把夜壶放在床脚,这样可好?答应我别再弄疼自己了,好不?”
“好。”她缓缓地,艰难地挪动屁股蹭着移至床沿,双脚缓缓地踩上地面,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直到她坐稳了,这才放手。
然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王爷,你还站在这儿盯着我做什么?”她小脸红通通的,又是害羞又是憋得急。
“我等你尿啊。”
阿青翻了翻白眼,几欲晕倒。“王爷……不用了吧?还是请你回避一下,否则会长火眼的。”
“都是男人,怕什么?何况我在这儿守着你,省得你又突然晕过去了。”
“不……不必了,我不会有事的。”她不由分说,小手频频推他,羞窘地道:“去啦、去啦,去外头透透气溜达溜达。”
“可是……”
“我自己可以的。”她小脸透着恳求,眼儿都快红了。“我真的很急,王爷。”
“好好,我先出去。”他只得依她,乖乖地抓过厚袍子边穿边走向门口,还细心地关紧门。
阿青吁了口气,勉强地解完手,这才安心地坐回床上。
天!真的好痛,她像是被狠狠毒打了一顿,全身上下都痛到不行,尤其是下胁的伤口,微一动弹就像被着火的鞭子烧炙过一样。
但幸好,幸好王爷没事。
“那些杀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是……因为我?”她低声自问,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她就知道跟随王爷回苏州是不智之举,但是……但是她又怎能舍下他,独自留在京师王府里?
万一他有个什么危险,那么她会恨死自己的。
她疲倦无力地闭上双眼,胸口逐渐涌起一阵苦涩,随即弥漫在她的喉间,哽咽得令她连吞咽都困难。
为什么?
在她好不容易过了六年的太平日子后,往事梦魇再度回头来纠缠她?难道她已经舍弃了一切,命运还不放过她吗?
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那凄惨可怕的一夜早已被她推到记(奇*书*网。整*理*提*供)忆最深处尘封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已经彻底遗忘了。
这是她对那最深爱、最在乎的人,最后的一个承诺。
……孩子,不要想着报仇,要遗忘这一切……这样妳永远就不会再遭遇危险……
是吗?这样她就可以安全无虞了吗?或许是的,但是她六年来过得虽平静快乐,内心深处的愧疚与不安却总是在夜阑人静时分,窜出来狠狠啃噬着她的心房。
她精疲力竭地靠在床头,几乎无力再思考。
现在回去京师来得及吗?如果她逃走的话,这一切是不是会再度沉封起来?王爷是不是就不会有危险了?
但是、但是……她直觉事情很不对劲,从段大人和莲小姐出现的那一剎那起,彷佛冥冥之中某个转轮开始启动,她怎么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
但是她不要王爷遭遇到任何不测与危险,必要的时候,她会挺身而出面对这一切。
“阿青,你好了吗?”千载耐性有限,在门外踱步了几回便按捺不住地大声叫唤。
“王爷,请进。”她悄悄把夜壶推回床底下,小脸红了红。
真是尴尬,若是平常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的。
千载大步走了进来,挑剔地盯着她的脸色,“你的脸色好苍白,方才用力过度是不是?”
“我不打紧的。”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段大人和莲小姐呢?怎么不见他们?”
“哦,我叫他们先往苏州去了。”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
她一怔,随即愉快地微笑了起来,“噢。”
想到那位国色天香娇弱动人的莲小姐不在王爷左右了,她胸口像有几百只小鸟在拍翅飞舞着,顿时全身轻松畅然了起来。
“饿了吧?我让人把鸡汤送进来。”千载想了想又道:“嗯,不好,还是先帮你擦洗过身子再吃饭,身子清爽了,胃口也好些。”
“什、什么?!”阿青险些被自己的口水惊呛而死,大惊失色地瞪着他。“帮我擦、擦……”
“你服侍了我那么多年,今日也该我报答你一回。”他笑嘻嘻地道。
“千万不用!”她忙不迭地摇头。
“怎么不用?”他拍了拍手,店小二和粗活工立刻出现,俐落地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并把凉了的洗澡水抬了出去。
她都快急昏了,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不成的,要不我自己……自己来吧。”
“傻蛋,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来。”他拿过干净帕子浸入热水中,笨手笨脚地拧着。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我自己擦,王爷,你金尊玉贵之身,这样服侍阿青,阿青会折寿的。”
“呸呸呸,不准折寿。”他横眉竖目地道,“你乖乖坐好就是了,闭上嘴巴,全听我的。”
“不用,不用。”她死命地抓住衣襟,猛然摇头。
“该死的!我以主子的身分命令你不准乱动。”他几乎被她的动作吓白了头,大手忙压制住她。“伤口会裂的。”
“王爷……”她脸色慌得发青。
“害臊什么?咱们都是男人,而且你流了这么多汗,浑身臭烘烘的……”千载不由分说地剥开了她外衣,大手却在她的挣扎中无意扯开了淡青色的中衣前襟时,赫然瞥见一抹白色缠布。“咦?你胸前捆着是什么?老天!你那儿受伤多久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救命啊,事情不是这样的……
阿青吓白了小脸,极力扭动想挣脱开他带着焦急与关怀的碰触,可是千载却误以为她胸口受伤扎了缠布,拚命地想要替她松解开来好检查伤势。
就在纠缠拉扯间,她身上缠着的布头蓦然被扯掉了,胸前一凉,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千载如遭雷击地瞪着她的酥胸,双眼都看直了。
柔软的,粉红的娇嫩小巧酥胸,完美莹洁浑圆如羊脂……
阿青怎么会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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