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根本是在紧迫盯人。”温明娟用手指着林伊檀,“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突然被温明娟这么指着鼻子骂,林伊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恋着她一整年了,却赫然觉悟到她根本不领情。
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袭上他的心头。
“我要回去了。”林伊檀凄然的身影转身而去。
“林老师……”张婷玉连忙冲上前去,“别这样啦,明娟心直口快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才要走。”林伊檀止住脚步却未回头,“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不喜欢我关心她。”
他的语气里有太多的落寞。
打开门,他迳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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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伊檀查到了陶慕维家的住址,找了三回,好不容易才找着高韪昭。
这一晚,林伊檀进了陶家,高韪昭知道他来找过三次,脸色有些错愕。两人分别就坐,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冷清。
“看不出来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交集。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高韪昭为自己点上烟,顺手递上一支给林伊檀。
“谢了,我不抽。”林伊檀礼貌性的拱拱手,谢绝了高韪昭的邀请,解释着,“明娟不能闻到烟味。”
高韪昭先是一愣,而后了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收回烟。
“你对温老师很用心。”他说。
“是,我很喜欢她。”林伊檀也不谦让,开宗明义的就这么表示自己的心意。
“你来找我又为了什么?”高韪昭问。
“我非常抱歉的想提醒你,希望不要对明娟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下手。她绝非你的对手,请你放过她。”
“下手?放过她?”高韪昭复诵了一次,觉得困惑,“我没对她做什么事啊?”
“你跟她走得太近了。”林伊檀解释。
“我怎么不觉得。”高韪昭想起了那天在温明娟的楼下见到林伊檀。林伊檀大概也看到他,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弹。“你太敏感了。”他冷冷的说。
“敏感?真的是这样吗?”林伊檀不以为然。
“那么,我不客气的请问,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凭什么一口咬定我会对温老师怎样?”高韪昭有些不悦。
其实他倒觉得林伊檀太大胆了点儿,竟敢这般对他讲话。至少他手下的人,还没有人有这种“憨胆”。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能让人忘记危险、忘记害怕,就算龙潭虎穴,为了所爱,也敢一闯。
“容我这么说。你的生活背景太过复杂,不是我,也不是明娟所能了解的。”林伊檀毫无惧色的说。
“既然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和温老师之间的事,你就不该妄下定论。”高韪昭缓缓吐出烟,“事情也许不是你所想的那回事。”
“是哪回事你心里最清楚。”林伊檀完全不客气的回答,“你敢发誓自己完全没对明娟有什么非份之想?”
“很抱歉。”高韪昭站起身来,“不管我心里想些什么,无必要向你报告。”
他随手熄了烟。
“而且,你也没有资格管。”
“我……”林伊檀支吾的说道:“我……我是她的男朋友,怎么会没资格管。”
“你不是。就算你是她的男朋友,也一样没资格管。”高超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随后下了一道逐客令:“我认为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你可以走了。”
眼看着高韪昭的态度越趋强硬,林伊檀虽觉得有点难堪,椅子都还没坐热,马上被人扫地出门。
他还是生平第一遭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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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林伊檀,高韪昭走进客厅。
“小舅。”陶慕维叫唤他。
“干什么?”
“你们在谈温老师?”
“你听见了?”
“对。”陶慕维走到高韪昭身边,“你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惹得林老师这样急着找你?他在追温老师是众所周知的事。”
“我看得出来。”高韪昭冷冷的说,他转身上楼。
“你也喜欢温老师啊?”陶慕维不解的对着高韪昭的背影喊道。
“关你什么事?”高韪昭头也不回的说。
关上房门,顺势上了锁。
高韪昭很注重私人空间,谁胆敢越雷池一步,死相大概会很难看。陶慕维摸摸鼻子,也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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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韪昭坐在床沿呆了好一阵子,当周遭已然寂静,外头也无人车声,他才站了起来,伸个懒腰。
蓦地,他走到衣柜前,打开小抽屉,从里头取出一只盒子来。
这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里头放置一些私人的东西,诸如重要的印鉴等等。打开盒盖,一眼便看见里头那一张粉红色的身分证。
温明娟三个大字立刻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他取出身分证,在手中把玩了好一会儿,最后,眼光落在那张留着西瓜头有点呆滞的学生时代照片上。
“这个二百五。”高韪昭没好气的在心中喃喃地念着。
林伊檀为了温明娟的安危着想,于是各方打听起高韪昭的一些个人琐事。高韪昭是当地人,学校里有一、两个在当地住了几十年的老师大略知晓他的家庭背景。他的父亲原是当地的大地主,但由于他并不是这所高中的学生,所以,这两位老师也不甚清楚,只说他是读南一中的。
辗转透过在一中服务的同学帮助,林伊檀好不容易获得了一线蛛丝马迹。趁着星期假日,他约了温明娟和张婷玉一块儿,拜访了当年高韪昭的数学老师。
这位陈老师,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已有些年纪。即使经过了这十多年的岁月,在他的脑海中,还很清晰的刻印着这个男孩的名字。
在简短的招呼之后,陈老师娓娓的叙述当年那个行为特异的男孩。
“他高中没念毕业就被退学了。”这是他对高韪昭最深刻的印象,“由于是三下退的学,所以他能以同等学力报考大学联考,结果考上台大,他真是个聪明过人的孩子。”
“高三下被退学?为什么?”林伊檀随后问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旷课时数超过标准,当时听说他跑去混帮派,所以不大到学校来上课。不过他的资质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再难的效学题目一到他的手,他总是应付自如,就算他一个礼拜不到校,我也从不觉得他有任何跟不上的情形。不过校规既然这么规定,校方也只能公事公办,他的母亲还为了他混帮派及遭退学的事气到住院呢。”
“果然是个坏胚子。”林伊檀发表他的感触。
“话倒不能这么说。”陈老师沉吟了好一会儿又说道:“他在学校并没有使过坏。相反的,他很静,静得出奇,不怎么和人热络相处。好几次我刻意想和他谈谈,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除了简单的回应对与错,他几乎不说话。老实说,当我知道他混帮派的时候,还真是不敢相信。”
“他很静?”听陈老师这么一说,温明娟愣了愣,疑惑的说:“看不出来啊。”
“温老师跟他很熟吗?”陈老师微徽的笑着问道。
“也不算啦,只是有过几次接触,他是我学生的舅舅。”温明娟忙着解释。
“真的,到现在我还不能明白,像他那样聪明出众、文质彬彬、家境很不错的孩子,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让他走上这条不归路?”陈老师叹了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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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陈老师家的大门,温明娟还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她有点心不在焉,连张婷玉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听见。
“喂!上车了。”当林伊檀把车开了过来,张婷玉几乎是喊破了喉咙叫她,这才把温明娟的魂拉回来。
“噢。”温明娟愣愣的回了张婷玉一声。
“你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上次被高韪昭打伤在急诊室的时候,他跟我提过高中时加入帮派这件事。”
“哦?”
“你觉不觉得高韪昭这个人有点怪?”温明娟问。
“你嘛很好笑,他本来就很怪了,年纪轻轻就去混帮派,搞不好还是暴露狂,不怪才奇怪。”张婷玉撇了个怪脸,觉得温明娟有点神经。
“林老师的意思不就是要你认清高韪昭那个人吗?他若是个品学兼优、乐善好施的人,今天林老师也不用花这么大的心血了你懂不懂啊?”张婷玉敲了敲温明娟的脑袋瓜说。
“你觉得他是个坏人吗?”温明娟又讪讪的问起张婷玉。
“大概是吧?我不认识他,总不好妄下定论吧?”张婷玉叨着,“如果他还不算坏人,那到底怎样的人才算坏人?”
张婷玉这样的逻辑观,说起来例也是挺耐人寻味的。
如果高韪阳还不算坏人,那到底怎样的人才算坏人?
问题是:
高韪昭真的算是坏人吗?
所谓坏人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她不明了。
这个问题好难、好复杂。至少她并不认为可以这么筒单的就为“坏人”两个字下定论。
特别是:
她真的从来都不觉得高韪昭哪里坏。
尤其是他对她,从来也谈不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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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温明娟才到班级准备看自修,隔两班的导师苏咏成飞也似的跑来。
“温老师。”他用力的叫。
温明娟霎时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他。
在她的印象中,苏咏成还算是个老成稳重的人,更何况他已年过四十,这么激动的演出并不太适合他。
“有什么事吗?”温明娟淡淡的问。
“不好了。你们班上蓝韵玫离家出走了。”苏咏成的语气十分惊慌。
“你说什么?”温明娟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蓝韵玫离家出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下意识的转头望望学生座位,果不其然,蓝韵玫的位置还是空的。
于是温明娟也开始跟着紧张了起来。
蓝韵玫和她的孪生姊姊蓝姿玫一起在这所高中就读,两姊妹分别就读于不同的两个班级,姐姐蓝姿玫就在苏咏成老师的班上。由于姓名谐音的关系,认识她们的人总是称她们作大、小蓝莓。
小蓝莓一向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从来不需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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