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那南蛮不是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吗?怎么说开打就开打了。”我脸色难看地坐在帅帐上首,看着手下诸将官道。
“主公,那些蛮子不服教化,末将愿意领兵前去,好好教训一下他们。”魏延首先站出来道,只是完全没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孟优等人面色不愉。
法正连忙站出来道:“不可,我军主力现在已经集结于荆南、永安一线,蜀中交州等地兵力空虚。若是冒然出兵,到时惹怒南蛮王,只怕益南诸城再无宁日了。”
庞统也道:“此时不宜同南蛮王开战。我看南蛮有此一举,必是有人挑唆,我军若是与南蛮开战,定然无力扩张,况且就算倾我属地之兵,也未必能短时间平定南蛮,战事一旦拖久,就怕中原有变。”
“那现在该如何处理。”我不禁问道。
“只能退兵了。”庞统叹道。
“什么?”一听到退兵,一时之间众将哗然,费了如此多的粮饷,死伤了这么多的战士,结果却因为南蛮叛乱要退兵。
我怒喝道:“吵什么吵,你等忘了军纪么?”见众将安静下来,又对庞统道:“军师,既然不能与南蛮开战,又为何要退兵?”
庞统理了理头绪道:“主公有所不知,南蛮之所以敢滋骚我建宁云南诸城,一面方是有人唆使,另一方面却是因我军后方兵力空虚所致。目前对南蛮只能恩威并施,先施以小利,再派大军威逼,南蛮得了好处,又见我军强盛,自然会见好就收。如果主公不退兵,而从荆南调兵,长江防线的隐忧姑且不论,关键交州虽行路政,但山路仍是难行,路途极远,行军多有不便。现在只能放刘备一马,先行退兵再说。”
我恨声道:“这样退兵我实在心有不甘。那刘备一向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这次我怎么也得给他点厉害瞧瞧!”
“主公不可。”法正急忙劝道,“既然主公已经决定退兵,当掩去旗鼓。连夜退去才是。属下等自然会安排好断好人马,此事不可久拖。”
“嘭!”我一拍帅案,把法正吓得退了一步,我怒道:“不能便宜了刘备,可恶。黄忠魏延,你二人速速点起大军,给我猛攻城门。孟优你三人去北门助杨任一臂之力,给那刘备一点颜色瞧瞧。”
原本雄心勃勃地率大军来到这永安城下,现在却要我灰溜溜地退走,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黄忠等人得令而去,庞统法正在一边苦苦相劝,我却横下一条心,根本不听。我不信,庞统法正永远都是对的,这兵要退可以,但得先让我出这口气再说。况且先猛攻一阵,然后再突然撤退,城中守军必然不会防备,这样退兵还更安全。
不多时,帐外便传来阵阵鼓和了我军特有的呐喊声。我站在帐里,不理一脸焦急的庞统和法正二人,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了。
此次攻城三军齐出,城中守军初时虽有慌乱,但毕竟兵力还算充足,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一天,互有损失,眼见天黑,只得罢兵休战。第二天我军继续猛攻,刘备军仍是从容防守,除了两边死的人更多外,战局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第三天,我的气也完全消了,虽然有些后悔不听两个军师的谏言,但是以打掩退也算是撤兵的一种策略。于是当夜召集众将,命令全线退兵,只留下虚营旗帜以为疑兵。庞统和法正在一边听完我的安排,什么话都没说,便下去执行命令了。
我军分批撤围,杨任也领兵向梓潼退去。我带着中军后撤,庞统和法正主动要求指挥断后,由于前几天没有采纳二人的意见,为了表示补偿,我也同意了。
结果天刚亮之时,就听到后阵传来阵阵喊杀声,我心中一惊,忙令亲兵前去查前。喊杀声越来越近,就在我心中惊疑不定之时,那名前去查看的亲兵带着狼狈不堪的两位军师回来了,而后阵的厮杀也停止了。
“怎么回事?”我看到庞统和法正的样子,吃了一惊道。
庞统整了整衣袍,答道:“城中守军趁我军撤围,派兵追杀出来,幸好我和孝直早有防备,令黄忠魏延二位将军设下埋伏,我和孝直领兵且战且退,敌军领兵将领立功心切,被黄魏二位将军截杀一阵,被击退了。”
法正也在一边喘着粗气道:“看来那刘备军早有准备,这南蛮一事与他刘备一定脱不了关系。”说着还在一边感叹:“幸好黄老将军勇猛,不然我这条命都保不住。主公还是快退吧,刘备军虽被击退一时,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听到这话,心中顿时羞愧难当:“二位军师,悔不该当初不听二位军师之言。”
庞统在一旁说道:“主公不必自责,当初我也拿不定主意,若那刘备不是挑唆南蛮之人,主公佯攻而退的计策也是可行的。现在还是得快快离开这里再说。”
我点点头,领着众军一直向江州退去。一路上刘备军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广汉才回军永安。
这一路上被刘备军追杀死伤的兵力竟和永安城下的伤亡差不多,使得我心中悔恨不已,同法正等人说话也少了许多。
待回到江州,整顿部队之后,原来出兵的十万大军只剩下六万多人,这一战算是大败而回了。
当我带着五万部队进入建宁境内时,更传来噩耗:两日前建宁和云南都失陷于南蛮之手,惨遭劫掠。
犹如一道惊天霹雳,轰得我呆立当场。我何时吃过如此大的亏,立时就要带兵同南蛮拼命。庞统和法正拉住我一阵苦劝,最后我总算冷静下来。
南蛮数十万蛮兵,擅长山地作战,我这五万人威慑一下倒还可以,要真是开打,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就在此时,亲兵来报,刘备使者张松求见。
“来得好,来得好!”我怒极反笑,“叫他过来。”
我看那张松生得獐头鼠目,心中冷笑,派这么个人来,正好让我祭刀。
“刘皇叔使臣,益州张松,参见州牧大人。”
我冷哼一声,大喝道:“来人,把这张松给我拉下去砍了,以祭我军阵亡将士和益南丧生的百姓。”
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上前来,一把将张松架住。
“哈哈哈哈!”张松丝毫不惧,张口大笑。
我冷哼一声,道:“张松,你笑得比哭还难听!你是不是想以大笑令我生疑,然后等我问你为何发笑之时,你就告诉我将要大祸临头了,待我追问详情,再挑动你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于我?”
张松大笑硬生生卡在半中间,愕在当场。
这是三国说客的招牌动作,不管是劝降的、诈降的、投降的没事都玩这招,要被杀了就大笑,然后等人一问就说一通乱七八糟的能把你头都唬晕。当我白痴吗?我不等张松反应,对架住张松的两名亲兵道:“带下去砍了,你纵然舌灿莲花,变作死人也一样只能乖乖闭嘴。”
张松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大喊道:“我乃刘皇叔使者,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拖下去,看着他我心烦。”我挥挥手,让亲兵快拉下去解决了。
本在一边观望的庞统见我真的要杀张松,连忙阻止道:“主公不可,张松身为使臣,万万杀不得。否则有损主公英名。”
法正现在和庞统也是穿一条裤子的了,马上帮腔道:“主公乃当世英杰,自然不须与一小小使臣为难,且听听他有何话说。”
我听张松已经没有了当初那股子傲气,心里也舒服不少,况且永安退兵前车之鉴不远,还是虚心听两位军师的话得了。
我挥挥手,让两名亲兵退下,张松也舒了一口气,额头之上已经微微见汗。像我这种蛮不讲理,丝毫不给人表现机会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说吧,刘备叫你来有什么事。当前形势不用你来分析,你也不用危言耸听。你自认见识机智能超过我两位军师,你就尽管摆弄。”我冷冰冰地对张松道。
以张松的狂傲劲,倒还真的未必把我的两个军师放在眼里,不过刚刚才吃了我一记下马威,自然不敢再乱说话了,先行了一礼,道:“我主刘皇叔此次遣我前来,是欲兴义兵,讨伐孙坚。”
又来了,反完曹操又开始反孙坚了。我本想开口拒绝,但是明显地感到身后的庞统拉了我一下,到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松见我不说话,赶紧接着说道:“孙坚虽为当初讨伐曹操出过大力,却不知洁身自好,步曹操后尘,据功自傲。进军洛阳之后,又效法曹操,把持朝政,假传朝庭令旨,四处征讨引发战乱。我主刘皇叔乃汉室宗亲,自然不能坐视,愿檄告天下,讨伐孙坚,望州牧大人不计前嫌,共举义兵。”
“那孙坚与我军一向秋毫无犯,打他我有什么好处。反而是你们的刘皇叔,先犯我荆南,再攻我江州,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两军战端。我倒觉得联合孙坚比较不错。”
“哈哈哈……呃。”张松习惯性地大笑,却被我死死盯住,顿时哑了火,只得干咳两声道:“大人此言差矣。那孙坚狼子野心,大人岂能看不出来。他未犯大人领地,实因精力放在北方,南方仅有水军驻守,又受我主牵制,才隐忍不发。若让孙坚腾出手来,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大人。大人说与那孙坚联合,但最多就是能夹击我主,平分荆襄罢了,那孙坚有大人之助,定然横扫河北西凉,到时挟统一北方之威,渡江南下,只怕以大人之勇武,亦难挡其锋。”
哼,我的勇武?搞笑,我的勇武根据电脑数据显示,不折不扣六十五点,比文官强一点,自然挡不住孙坚这种超人级选手。不过张松的话倒不是夸大其词,以孙坚的兵力和手下文臣武将,没有南方拖后腿,还真能横扫北方。
“好处。”我不理张松探询的眼色,庞统刚才拉我,明显是同意,我也就直接开条件。
张松先是一愣,但毕竟是聪明人,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我军愿向大人提供三十艘斗舰,八十艘楼船,外加三百架艨冲快船。并帮助大人训练水军。”
身边的庞统和法正明显有些动容,我对这些东西的概念还是不太清楚,毕竟以前荆南缺乏水军战船,我也不知道价值,只知道现在荆南一直重点扩编水军,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不过看身边两个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