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一遍,也不准备打拳了,王石扛了铁叉,往老村正家走去。
王大牛刚刚起床,正把家禽赶出窝,见王石来了,笑道:“去廉县?”
王石点点头:“去弄点稻米回来。家里的事你帮我看着,今天可能回不来。驴车也借我用一下。”
大牛听了,心想王石可能打算在廉县买不到稻米之后再去富平,花个两三天时间也属正常,便点头道:“放心,俺帮你看着就是。”
说着,大牛转身从后院牵了驴出来,套上板车,交给了王石。
“一路小心!”
王石翻身坐上板车,挥了挥手,赶着驴车就走。
出了村,眼见周遭没人,王石挥手将板车连带驴都收进了空间,扛着铁叉,折身往山里走去。
王石在山林中如履平地,脚程飞快,就像他急切的心情一样。
山中,各种动物时不时出现在王石眼前。有长相各异,颜sè不同的鸟类,有小松鼠,还隐约听见虎啸声,甚至有只野兔在慌乱中撞上大树晕了过去。不过王石心不在此,也不准备去捡这个便宜。
但转念一想,空手去拜访人家可不是个好习惯,当下捡了兔子,又觉得似乎不够,便打了一头野鹿,这才满意。
时值夏日,树底下、草丛中,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野花争相竞艳,虫儿鸣叫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自然新鲜的气息充斥在王石鼻尖,却也平复不了王石急切的心情。
穿过两座大山,王石站在山坡上向下望去,熹微的晨光中,茂密的树林间隐约可见几处檐角。王石脸上露出了喜sè,这里肯定就是张家村了。
当下脚步不停,迎着朝阳直往山下而去。
下了山,林间一条小路清晰可见。沿着小径径直向前,王石迎面撞上一个老翁。
这老翁戴了个无顶的破旧草帽,花白的发髻露出头来,手里拿着一根枝条,正赶着几只山羊往这边过来。老翁听见动静,抬头就看见了王石,见这年轻人气质异于常人,虽然肩上扛着的大铁叉上挂了猎物,但怎么也没个猎人的模样。略一思索,脸上露就出谨慎的神sè。
“后生从哪里来?”
老翁喝止住了山羊,问王石道。
王石看出了老翁的谨慎,心中一想,就释然了。
老人们活了几十年,经历颇多,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就更加小心。看见陌生人,肯定要打探仔细。
“呵,”王石呵呵一笑,道:“我是王家村的王石,今天到这边来找张敢大哥。”
“哦?”老翁闻言,脸上神sè松了一松。正好,张敢就是眼前这老翁的儿子。老翁心想,自己的老实儿子交的朋友也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这才又松了半口气,但仍旧不放心,指着王石来的方向,又道:“王家村?山那边的王家村?”
“哦?老伯知道咱王家村?”王石有些诧异。
但转念一想,又恍然大悟。王家村虽然隐密,但和张家村本就相隔不远,以前太平的时候肯定还有所交流。何况眼前的老翁几十年的阅历可不是白搭,知道王家村也不算奇怪了。
“王家村的王三还活着罢?”老翁道。
王石哈哈一笑:“村正老叔身体康健,下地干活都不是问题。”
这下老翁总算露出了笑容:“俺跟王三也算旧识,既然后生从王家村来,俺老头子一定要好生招待。”
说着,老翁赶羊转身,示意王石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说话间,王石也知道了眼前这老翁正是张敢的老父亲,当下叫了声叔,让老翁眉开眼笑。
第六章寒洞
张敢见了王石,很是高兴,接过王石奉上的猎物,笑道:“王兄弟真是太客气了,窜个门还带啥礼物?”
说是客气,手上一点也不客气,看他那高兴的模样,王石不由呵呵一笑。
这时候,两个瘦小的男孩儿从屋里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妇人。
“阿爹,今天吃肉。。。”
俩毛孩儿紧盯着张敢手里的猎物,咬着手指,口水吞个不停。
张敢叫妇人处理鹿子,又指着妇人,摸着俩孩子的头,对王石道:“这是俺媳妇、儿子,呵呵,双胞胎。”
“嫂子好!”
“大兄弟好。”妇人与王石点了点头,一手提了野兔,一手拖着鹿腿转身进了屋。
“大哥真有福气!”
王石从怀里摸出几个大李子,递给俩毛孩儿,笑呵呵的恭维道。
“哟,这么大的李子!”张敢惊讶道。他还从来没见过鸭蛋大的李子,又看了看王石胸口平平的衣服,有些疑惑。
“呵,山里的野李子,路上正好遇见,就摘了下来。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李子呢,可惜大多被鸟儿啄过,吃不得了。”
李子是王石刚刚从空间拿出来的,往怀里掏其实是掩护。
听了王石的解释,张敢也不深究,让俩毛孩儿叫了王石一声‘叔’,便打发他们玩去了。
老翁见王石和儿子站在门外聊个不停,便道:“进屋坐,在门外像啥样儿。”
几人进屋坐好,王石这才说起自己的目的。
“前日里在廉县听大哥说起那个寒洞,一直很好奇,这几天心里老想着。今天瞅着正好有空,就过来一趟,认认路,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
“大兄弟是想探探那寒洞?”张敢吃了一惊,道:“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
老翁也道:“从俺们张家村在这里落户起,那寒洞不知葬身了几多人的性命!王小子,好奇心太强可不是啥好事!”
王石闻言,心知那洞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口里却道:“看看而已,没那么严重,呵呵。”
张敢父子俩见王石神sè坚定,对视一眼,却怎么也不肯带王石去。
父子俩又劝了王石一会儿,见王石仍旧坚定,就知道打消不了王石的决心,不由面带忧sè。
“要不这样,”老翁咬了咬牙,道:“俺老头子陪你走一趟。年轻的时候探过寒洞,有经验!”
“不成!”张敢立刻反对道:“爹你身体不好,还是让我去!”
父子俩争着争着竟然就吵了起来。
“好了!”老翁打断张敢的话,决然道:“俺老头子死了不要紧,你死了孩子咋办?要我老张家绝根啊!?”
张敢说不出话来。
王石也傻眼了。
“这。。。大哥,老叔,我看你们别争了。我一个年轻小伙子,身强力壮,一个人绰绰有余。何况我只是探探而已,又不会深入。”
“哼,”老翁哼一声,道:“唬俺老头子?你们这些小青年,头脑一热,啥事儿都干得出来!俺和王三是几十年老交情了,你是他后辈,又是俺儿子的好友,俺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要么你打消这念头,要么俺老头子陪你去死!”
王石张了张嘴,心里不是个滋味。
仿似自己这一来,就快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了似的。
同时,王石又为这个时代的人的原则观念而感动。两千年后的人比之现在,可谓云泥。王石心想,这种情况要是放在那个时代,人家管你去死!?
“唉。。。”王石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寒洞我不探了,大哥带我去洞外瞧瞧,满足一下好奇心总行了吧。”直接进寒洞的打算落空,王石只好走迂回路线。只要知道寒洞的具体位置就好办。
“这行!”张敢立刻拍板。
老翁则有些疑虑:“王小子你莫不是先安着咱的心,找准位置,再悄悄去探吧?”
王石暗道一声厉害,人老成精,莫不如是。
“嗨,看你老说的。”王石挥挥手,掩饰道:“我就在洞外瞧瞧,你老总不能让我遗憾而回吧?”
在张家吃了顿午饭,原汁原味的野味,都是鹿油煎炒出来的,吃的一家子大呼过瘾。
饭后,王石迫不及待的与张敢出了门,带着老翁的再三嘱托,往山里而去。
张家村与王家村的规模差不多,也不过五六十户人家。两人这一路走来,张敢一边与村人打招呼,一边介绍王石,时不时站定与人闲聊一会儿,让王石彻底领教了人们的热情,算是与张家村的人打了照面,认识了。
穿过村子,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片石崖下。
王石左看看右看看,只见眼前一片绝壁,除了从绝壁上坠下来的藤蔓,其他别无一物。
张敢嘿嘿一笑,抬步绕过一块突起的大石头,伸手捞起一片藤蔓,一道狭小的裂缝出现在王石眼前。
石缝很窄,两人须得侧身才能前进。
艰难的穿过漆黑的石缝,眼前豁然开朗。
王石心中默默计较,两人在石缝中挪了约莫一刻钟,整个石缝大约有两百多米深。
眼前竟然是一片开阔地,方圆有十几亩,但很荒芜,除了些许杂草,和四周高耸入云的崖壁,什么也没有。
穿过这片开阔地,又是一道遮掩在藤蔓中的石缝,长度与之前的差不多。
过了这道石缝,又是一片开阔地,面积更大,是之前的三五倍。
张敢仍旧没说话,继续前进,穿过了这片开阔地,居然又是一道石缝。
王石默然。
石缝的深度跟之前的差不多,穿过去,眼前还是一片开阔地!
这片开阔地比第二个至少大了十倍,有四五百亩那么宽的面积!
到这时,张敢才说话了:“王兄弟,俺们称这里叫‘三肚儿葫芦谷’,就像长了三个肚子的葫芦。”
王石深表赞同,同时也松了口气。
既然叫三肚儿葫芦谷,那么眼前这开阔地就应该是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张敢指着最里面的崖壁道:“寒洞就在那片崖壁下。”
这葫芦肚超过四百亩,从这头到那头有五六百米的距离,一般人根本看不清那头的景象。王石却能清晰的看见那边崖壁下的漆黑山洞,并且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气。
两人疾步走到里面的山崖下。
冰冷的寒风从洞中吹出来,打在脸上又冷又疼,像刀割一样。王石感受了一下,洞口的温度应该在零度左右。
“咯。。咯。。大兄弟。。。嘶,太冷了,走吧!”张敢呆了一会儿,连忙退开,喊道:“看也看了,该走了!”
王石站着看了一会儿,默默转身,与张敢出了葫芦谷。
老翁见两人平安归来,总算松了口气。他就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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